20.第 20 章
生活仍然充斥着训练，训练，训练。雪秀打起精神学习那些舞蹈，唱那些歌，坚信自己還活在人世，并终有一天可以登上巅峰，实现对雪晶的承诺，如果努力跑快一些，放佛心中那些恐惧便追不上自己的步伐。
从沦落去便利店打工卖包饭，到积极排练，又有发片和演出的机会，生活似乎又180的转弯，有时候被希望两個字包裹，就好像自己从沒有经历過绝望。
和成员们在一起，每天上班下班，在练舞室挥汗如雨，新的舞蹈老师在技术上全面超越過去的舞蹈老师，根本不是一個量级，自己的技术本来已经很有自信，但又受到一些挫败感，索好多年练习，让基本功非常扎实，领悟那些技巧变得容易。
每天4個小时的舞蹈，3個小时的歌，在发片前的這段時間，几乎是雷打不动的封闭集训。每天下午4点后，每個人根据自己的短板有加开的补习一直到晚上9点下班。
智孝和安老爹学习编曲、华宣补习舞蹈，文月和幼丽继续补习声乐。雪秀则和大家告别，去顶楼学习表演相关的课业。
……
每次到达二十楼，社长不一定正空闲，可能在忙碌，如果社长的办公室有和人說话的声音，她会从私人电梯左转，进入起居空间的那一边。
20楼很空旷，整個楼层保安严格，普通员工或者客人要见到社长，得刷三次员工通行证穿過那些玻璃门，最后一次，必须是在三個秘书其中一個的带领下。
但是她是不需要的，爱丽曾用有权限的员工卡，乘坐普通电梯把她送到地下停车场三层，這一层整個公司只有少数几個人可以乘电梯下来，然后让她独自穿過那两边停着的一排十几辆豪车。
有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有一辆奔驰S轿车，有7座的保姆车，有保时捷的SUV，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似乎是收藏品的外形早古的跑车。
专用停车场的尽头，是那座直达二十楼的银白色的电梯，自从第一次被這么送来過后，爱丽把抵达停车场的权限卡交给她，她便每天的下午先到這裡，然后用自己的指纹打开那個漂亮的电梯。
语音系统会联通秘书前台，登上电梯的时候，金秘书会通過电梯语音系统告诉她，社长是否在办公室待客，有客人会让她先往起居室稍等。如果社长当天出门了，则会为她安排别的老师在外面办公室进行课业。
這些天以来，她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
大部分时候，是崔真妍亲自授课，通過起居室书房的投影仪，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在沙发上，给她讲电影的发展历程，相关的行业知识，国内的行业情况。
社长說起话来细声细气温文有礼，对她的宠溺都从眼眸中流露，对待這些课业，却非常认真。有的PPT，是崔真妍亲自抽空制作，因为国内翻译的美国书籍，教材也并不一定很好，书店裡总是充斥着21天学表演，30天编剧速成這样的快餐。
怕秀会误入歧途，所以我决定亲自教导。社长這样告诉她。
她曾经怀疑過，崔真妍为何会這样对待她。
仅仅见過一面的人，可以谈论爱情嗎？
一见钟情，是可能存在的嗎？
她和社长之间這样的关系，和感情有多少相关呢？但是這样的学习，确实让她很有收获，似乎像可以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天梯，她不得不承认，交付了身体，得到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像個海绵，努力吸收对方传授的知识，她并不傻，這样的学习机会不可以浪费。而崔真妍像個学识渊博的老师，倾囊相授，真心希望她能更好。雪秀从沒有遇到過像社长這样的女人，成熟年长，温柔优雅，知识渊博。
如果她们之间与合同无关，崔社长近乎于她憧憬的那样的成年女子，是她年少时候每天在便利店打工，闲暇会翻的时尚杂志样书裡介绍的上流社会的女强人，是她有时候做梦幻想成为的女人。
每一個普通女孩，都会做這样不切实际的梦。父母是议员或者富商，出生在富人区的别墅，有电视剧裡那样漂亮的花园，出门坐豪车，身边有仆人，购物会去最顶级的商场，受世人艳羡……
现在她就与這样的人每日接触，对方在认真地做她的老板和老师。
然而還有一份合同见不得光。
……
她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翻看背包裡带来的教材，昨天教授课程的讲义和笔记，雪秀上学的时候一直是個好学生，如果家境再好一些，老师也說過，会是名校生无疑。
她决定去做练习生的时候，当时的班主任有過阻止，然而她只用一句话說服了她。
14岁，要做什么才可以赚到很多钱還债养活妈妈和妹妹，如果不做偶像赚钱，就算名校毕业去做职员，也无法养活妹妹吧。
她說话时候，冷静的表情，漆黑的眸子，让班主任一时语塞。
读书无用论，在那时候是切实存在的情况。
然而不過匆匆几年，似乎事情又发生了转变，想要做最好的偶像和演员，她還是得学习更多课业。
她背记那些知识，拷贝崔真妍给她的艺术片观摩，起初会昏昏欲睡。
然而慢慢，也能体会到那些黑白电影的魅力所在。
但只是初级入门，還是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内心对這样新的接触，逐渐渴望拥有更多。她不想一直是社会底层的失败者。
……
崔社长送走了客人已经是稍晚时候，她等到7点半還未结束，平时6点的时候，金秘书会送吃的来，今天也沒有来。她训练了一天，实在有些饿了，所以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虽然這起居室的床已经和社长睡過七八次，会留宿過夜，但是去厨房還是第一次。
20层起居的空间部分并不小，装修的很低调奢华，她是社长告知才知道這样的简约设计叫包豪斯。厨房的空间也不小，设备都非常一流，但是四下干净的像根本沒开火，社长這样的人，应该是不做饭的。
她去打开那個双开门的冰箱，冻着很多饮品。
有三种，是她喜歡喝的牌子。曾经在自己官方的站子上的自我介绍上，写過喜歡的矿泉水品牌和果汁品牌。
她每次来的时候，金秘书都会准备好喝的，她以为是偶然。打开冰箱，发现冻了一大堆她常喝的饮品。社长在某种程度上来說，是個相当细腻的人。有颈椎毛病的社长，怕她的脖子玩手机也会出毛病，给她也换了很高级的乳胶枕，還给她买了和她手机壳图案相同的仙人掌的卡通抱枕，让她睡舒服。
冰箱的二层有一些酒和牛奶、拉面。
下层還有一些蔬菜和肉类、海鲜、辣酱。
有的东西也不多，所以還是把拉面拿出来，因为太饿了，所以大了胆子去开火，自己做了调味，煮了虾仁海鲜拉面。
她忙碌着，在刚做好饭的时候，听见崔真妍在客厅喊她：“秀在嗎？”
雪秀不得不从厨房回话：“呐，我在這裡。”
崔真妍似乎有些惊讶，去厨房看她，见她在做饭，反而很欣慰的笑了道：“刚刚开完会，看了時間才发现已经這么晚了，忘记让金秘书给你送吃的。正担心你饿了，秀自己会做饭真是太好了。”
崔真妍穿着套装走過去，看着那孩子，闻到一些食物的香气，很高兴道：“秀像天使一样，我正也饿的难受，下班就有饭吃。”
雪秀倒是沒给她准备。但這话沒有說出来，幸而回归前期，减肥第一，所以把一人份的面，找了小碗，分成两人份。
多浇了汤汁，加了一些紫菜。看起来非常可口。
崔真妍一直在称赞她的手艺，吃的也很香的样子，一起在餐桌边吃了秀做的东西。
“呐，是大厨的水平呢。”崔真妍沒想到這孩子做饭這样好。
她在自己面前，很高兴的吃了面，雪秀倒是觉得崔社长這样笑着，眼睛像月牙，眼角的细纹意外让神色更加温婉可爱，比严肃授课或者强迫她上床时候的社长，看着可亲多了。
“和奶奶学過做饭。”她小时候妈妈工作很忙，曾寄养在外婆家一阵，帮助年老的外婆做了很长時間的饭。照顾雪晶也很用心，会认真学家务和做饭，后来有照顾成员，给几個崽子做了三年的饭。
崔真妍伸手怜爱地摸了她的头道：“很优秀呢，懂事很早。”顿了顿，漂亮的眼眸裡流露出一丝狡黠道：“我是不是有口福了？会经常做给我吧？”
雪秀吃着自己的饭，从来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看着对方似乎很开心，到也不愿意扫兴，和她点了头。
崔真妍很喜歡她乖巧的模样，陪她吃了一些东西。
带她去书房上课。
今天倒并不是电影课程，是西方绘画艺术的起源這样的文艺类课程。
社长和她讲過，作为一名艺人，除了专业技能，唱歌跳舞表演要练习外，最好精通歷史、文学、绘画，语言学（外语最佳），戏剧歷史等的熏陶，想象自己是一块木头，为了变成一把音色出色的提琴，而经受雕琢。
她认真记住那些知识，聆听社长对她的教导。
“油画的光影是历代大师经過数百年研究，对自然之美的发现与总结。”崔真妍這样告诉她，让她观察投影仪上17世纪荷兰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于1665年创作完成的一幅油画《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油画裡佩戴黄蓝色头巾的少女，面容宁静中淡恬从容、欲言又止的神态栩栩如生。那种含蓄又惆怅的、似有似无的伤感表情，惊鸿一瞥的回眸让人难忘。
“好的摄影师会和最顶级的油画家一样，捕捉光影，拍下演员最美的一面。·维米尔是個很会构图的画家，女孩子這样回头的时候，四分之三侧脸都会很美。”崔真妍這样說着。
因为开着幻灯，所以书房的光线并不强，幻灯的上油画的色彩反照在两個人身上，沙发旁，雪秀不经意像油画裡的少女那样，侧头去看崔真妍。
崔真妍对她流露出温柔的笑容，這孩子有惊人的天份。
雪秀能够很快意识到，自身如何去表现美感。
那些五官漂亮的人，不一定具备镜头美感，有些演员或者美人会被人說很呆板，其实一個演员的美，不单单是五官好看，应该兼具丰富的层次，并在镜头前正确和适度去表达和传递。
那需要练习和具有才华。
所谓的艺术才华，是一個人高度敏感的内心，這样的心灵更容易受伤害，从而普通人更能体会到喜怒哀乐，显得尤为细腻丰富，還得有较好的生理感官，试听嗅触觉，形成内外一体的通感，对现实的领悟力，蓬勃想表达的欲望和野心。
眼前的這個孩子，她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在舞蹈室，那孩子穿着汗湿的练功服，发丝黏在柔嫩白皙的脸庞，眼眸清澈带着倔强，回头看她。
像那副油画中的少女一般忧伤动人。
她觉得這孩子的美，不仅是因为像五官像汶英般精巧好看，而是神情气韵充满了那种独特的艺术敏感天份，所以显得格外动人。
崔真妍在幻灯片暗淡的光下，再次端详這张面孔，那孩子有着被悲惨生活压迫，眼眸中无时无刻不带着的忧郁，然而却不是弱小的被现实挤压掉的生命力萎缩。
是仍然坚韧的想在缝隙中求生。
是副难驯养的倔脾气。
崔真妍伸手去抚她的脸，大拇指蹭着她的下巴磕，指腹扫過她柔润的唇，想起教她接吻的触觉。起初是生涩和抗拒，稍加诱导，让她打开牙关，裡内甜津津一片，秀往往会在這种时候，身体微微发颤，喉咙有一些闷哼。
兼具心灵的高敏度，和身体的高敏。
這让教学也变得更有趣和享受。
雪秀被她扣着下巴，眼眸有些忧郁的盯着她，似乎是求饶，又有些像渴望，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传达。
崔真妍凑過去，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這节课到這裡，去卧室上另一节好不好？”
雪秀耳根发红，心中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执拗着想拒绝她的要求，最终還是点头回话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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