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大结局(一) 作者:未知 “你答应了?”付蓉惊奇地问道,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般,重复再问一遍,“你真的答应跟我們合作了?” “是!”蔚晴肯定地再次点头,然而脑中却无比清晰。 “太好了!”付蓉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般,脸蛋笑开了一朵花儿,“合作很简单,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肯配合,那孩子和阿卡都很安全!” 蔚晴抿了抿唇,眉心下意识地皱起,“我能相信你么,我能相信芸芸和阿卡真的安全么?” “当然!你不信,我可以马上视讯她们,让你看看!”像是要表明自己所說非虚,付蓉赶忙从公事包裡掏出手机,然后径直拨通电话号码—— “通了!”付蓉显然很开心說服了蔚晴,她的手机裡立刻出现一個即时画面,她拿给蔚晴,“你看!” 蔚晴扬眸,在那手机画面裡,她看到了一個怀中抱着小球的小女孩,可爱嫩白的脸蛋儿,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正在和佣人玩耍,显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的处境。 多可爱的一個孩子! 蔚晴心颤,這是她三年多来,第一次见到思卡的孩子芸芸! 手,情不自禁地拂過自己的小腹,她忽然有些伤感,若当年她的孩子在的话,应该也和芸芸差不多大了吧? 然而,付蓉沒给她那么多惆怅的時間,收回手机,她說着,“我沒骗你对不对?让你再看看阿卡!”跟着,她又拨通了另一個号码—— 接通以后,她又举着手机,让蔚晴看了视讯画面。 阿卡此时躺在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管子,而那边接通视讯的人,就是况辛博派去看守阿卡的保镖。 “人都看完了,她们暂时都很安全,這下你相信了?”付蓉并不是阴险奸恶之人,只是這些年来,受况辛博的控制,有些事她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不知道奇岩的状况,蔚晴也只好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忍住那阵酸涩,“好吧,你希望我怎么配合你?” “嗯,你知道况天澈势力庞大,辛博就算抓住你,也不能保证跟他硬碰硬的情况下還能够取胜,所以,我們希望,由你亲自动手——” “我?!”蔚晴的心跳声漏掉几拍! “对!”付蓉肯定地点点头,“你是他身边最沒有防范的女人!由你动手,我們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当然,并不是要你动手杀他,毕竟辛博希望這点由他自己来!你只要负责迷晕他,引开他身边那些人的视线,将他交给我們就行了!” 蔚晴听完付蓉這番话语,忽然觉得很可笑,“你认为,一個让全球都闻风丧胆的恐怖分子,是我這样一個弱女子可以对付的嗎?就算他对我沒有防范,就算我迷晕了他,你以为他就像具尸体一样,从他那些无孔不入的手下视线范围裡运出去?上帝,這個想法也太天真了,我可以肯定,他還沒到门口,他那些手下就已经候在门外了!” 的确,她见過太多那样的场面,她永远都记得当年她曾在他背后举刀——仅仅只是一個想抽刀,刀却還沒抽出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就掉下一只死鸟在她眼前! 暗算况天澈?试问世间有几個人能做到? 就连她,也是妄想吧?! 付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有那么厉害嗎?你又怎么知道這些?” 蔚晴叹息一气,“如果他不厉害,你的辛博会辛苦了這么多年還对付不了他?会使些威胁孤儿寡母、弱质女流的下三滥手段?”她眼睛裡满是不屑!对于况辛博,如果不是還有三條命在他手中,她根本不会对他客气! “也是……”付蓉想想也有道理,“可是辛博吩咐我,叫你這么办,你就這么办吧!他肯定已经想好对策了!” 蔚晴暗暗心惊,对于付蓉的說法起了戒心,她挑了挑眉,“要不然這样,付蓉,你跟我上去一趟,趁天澈现在還沒有回来,你帮我现场分析,要怎么迷晕他!” “這……”付蓉有些犹豫,“好吧!我帮你去看看,辛博很重视這事,不能出任何差错!” 蔚晴凝重地点点头,眸子裡闪過一抹情绪,跟着站起身,“那你随我来!” …… …… 付蓉跟着蔚晴,上了总统套房。 刚进门的那一刻,付蓉首先是被套房的奢华装饰给愣住了! “哇塞!蔚晴,其实你跟着這样的男人,日子真的過得挺阔的!” 蔚晴默默退下步子,等付蓉进了屋子,她不动声色地关上门,落下暗锁。 有一搭沒一搭地应着,“是嗎?你這些年跟着况辛博,生活也应该過得不错吧。毕竟况家有钱有势,况且他也沒娶妻……” 說到娶妻,付蓉的眸光黯淡下来,有些失落地摇摇头,“娶妻?呵,能成为她妻子的女人,必定来头不小吧。我想那個人一定不会是我,也不会是黎思卡!对了,况天澈呢?他有跟你說過娶你……” 嗎?字還沒說出口,只听见付蓉一声闷哼,缓缓倒在地毯上! 而站在背后的蔚晴,手裡紧握着一個水晶烟灰缸!闭着眼喘着粗气! 直到再沒听见付蓉吭声,她這才缓缓睁开眼来,手還在颤抖中…… 方才,她便用這個烟灰缸朝付蓉的后脑用力砸了下去! 蔚晴垂下眸,看着付蓉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毯上,颤着手蹲下身子,触碰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她還有气! 這才松了一口气,抿着唇,道,“付蓉,对不起我也要做一次了!” 紧接着,她不敢再多做停留,快速扯下付蓉的外套!拎過她的公事包,然后将她拖进卫生间,将卫生间的房门反锁起来! 看了看時間,她拨通了服务生迈克的电话—— …… …… 拉斯维加斯,国际安全局。 此时,黑暗隐秘的会议室内,正坐着几個不同肤色的男子,淡淡的烟味缭绕开来,在空气中凝结成一股诡秘的气氛。 啪!猛然一阵拍桌子的响声! 一個五十多岁的外国男子忍不住吼了起来: “况辛博,你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凭什么要给你這么多军费?!” “杰瑟夫你可别忘了,亚瑟斯现在王族势力削弱,只要除掉你们的国君——鹰.亚瑟斯,那么亚瑟斯国王之位非你莫属!”坐在轮椅上,正在筹谋整個策划的况辛博,阴森森地說着。 “但你刚才开出的数目,实在太多了!杰瑟夫家族虽然是亚瑟斯王国第一富商,但绝对不能拿出八成作为你的军费!這個开支太庞大了,万一我們输了……”杰瑟夫犹豫不决,這個数目实在太冒险了! “不会输!”况辛博况声呵斥住杰瑟夫的话,“這一战,绝不可能会输!” “你当然這么說了!但是鹰是什么人,你我都了解!他根本就是天生的战争者,而我們不過是個软脚虾商贩!你现在要我投入八成身家去跟他打战,况辛博,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杰瑟夫一边說着,一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這個游戏很抱歉,我不跟你们玩了!” 就在他动身要负气离去时——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自他脑后响起! 他转头,惊恐地瞪住况辛博,“你敢杀我?!” 杰瑟夫本以为,以他庞大的家族势力,况辛博不敢动他分毫,却沒想到况辛博却是丧狗一只,就连他也敢拿枪指着! “为什么不敢?杰瑟夫,你可别忘了,你们家族沒有人知道你究竟去了哪裡,就连你女儿也以为你只是失踪了!所以现在,就算我杀了你,你的家族也沒有人会知道!” “你——”杰瑟夫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你個况辛博!我早就不满你了!我一开始就不该听信你的谗言,不该相信只要跟你合作就能摧毁鹰!本来你只需要两亿美金的军费,我也同意了!但沒想到,你竟然敢将我软禁在這裡!现在還跟我狮子大开口,要我八成家产来扩充你的军队!你太无耻了!” “哈哈哈……杰瑟夫,我就是要你全部身家都赔进去!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一点?”况辛博狂妄地大笑起来,他怎么会傻得用况家的财产去扩充军队和况天澈对抗?“要怪,就怪你太贪心,妄想做皇帝!” 杰瑟夫现在才看清楚况辛博的真面目,却悔恨自己为时已晚! “你!谅你也不敢杀我!你要杀了我,别說两亿,你就两毛钱就别指望拿到!况且我女儿丽安莲一定会不顾一切也要为我报仇,况辛博,你别得意太早!” “喔?是嗎?我怎么会忘记你那個宝贝女儿呢?”况辛博阴险的眼微微一闪,“割掉他一只耳朵,寄给他女儿!” “况辛博!你敢——”杰瑟夫吓得冷汗直冒! “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還认不清现在的情形嗎,杰瑟夫?我现在已经不是在跟你商量了,而是——绑架!” 话音一落,突然,杰瑟夫只听见耳边“砰”的一声! “啊——”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在会议室裡响起,這一刻,他一耳已经失去了听觉! …… …… 米高梅大酒店。 服务生迈克在接到蔚晴的电话之后,火速赶到总统套房门口。 “蔚小姐,請问您有什么吩咐嗎?” 蔚晴站在大门边,将门虚掩着,不让迈克看见屋内,压住内心的焦虑,神情故作淡定地对迈克說道,“是這样的,迈克,因为我有些急事要出去办,如果况先生回来了,能不能請你转告他,叫他一切小心,况家的人已经找上门了!” “什么况家,蔚小姐……”迈克不明白蔚晴到底在說什么。 “你不用管這些,只要照我說的话就是了。如果他问我去了哪裡,你告诉他——”說到這儿,蔚晴的语气顿了顿,暗暗深吸一口冷气,像是做了一個重大决定般,继续說道,“你告诉他,我会去老地方,但是如果三天内都等不到我,就不要再等了!” “老地方?”迈克赶忙拿笔记下。 “是!”蔚晴点点头,紧绷的心划過一丝颤抖,“他……应该知道老地方是指哪裡!” “好的!等况先生回来,我会将您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他!”迈克认真地做下笔记,却在抬头看蔚晴时,不禁担心地问了句,“蔚小姐,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蔚晴赶忙摇摇头,眼神裡的光芒一闪而過,“迈克,一切就拜托你了!” “好的,那需要我派车送蔚小姐出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谢谢你,迈克!” “您太客气了,那我不打扰蔚小姐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再call我!” “好,谢谢!” 见迈克离开,蔚晴赶忙将房门关上。 這才发现,方才的镇定在這一刻几乎崩盘!她就连腿都是颤抖的! 可是,她沒有時間再顾虑這么多,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不能再连累澈了! 转身,她打开付蓉的公事包,掏出方才付蓉的手提电话,查看了那两個视讯电话的记录信息! 紧接着,半個小时之后—— 总统套房的门被打开来,一個齐肩短发,留着刘海的女子,鼻梁上架着一個硕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蛋儿。 身上穿着一袭粉色套装,手裡提着公事包,低着头从房间裡出来。 关上门,她顺手将一面印有‘請勿打扰’字样的门牌挂在了门把手上,跟着,踩着高跟鞋,低着头,在确定沒有人跟踪之后,她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之后,她并沒有停下脚步,而是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沉着嗓音用英语对司机說了一句:“麻烦去简琼斯大道365号,谢谢!” …… …… 拉斯维加斯的简琼斯大道,是靠近市郊的一條不算宽敞的街道。 這裡由于人烟稀少,街上也颇为冷清,她在路口下车之后,提着手中的公事包,低着头,在墨镜下踩着高跟鞋快速步行着,按照方才在手机中查到的来电显示回拨過去,对方的应答声是来自一家名叫简琼斯的孤儿院! 在转了几個巷口之后,她终于来到這家孤儿院的大门前! 她抬眸,透過鼻梁前那副夸张的超黑墨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物,并不宏伟,简单而白净的外墙,几個黑色的英文大字标明着‘简琼斯孤儿院’,看起来就如天主教堂那般纯净圣洁! 她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悄悄握紧手中的公事包,压制住不断怦怦直跳的内心,她终于提起勇气,迈进大门—— “是付蓉小姐嗎,您终于来了!” 迎面走来一個五十多岁的美国老妇,她用亲切和蔼的英语,微笑着上前。 微微愣怔了一下,粉色系套装女子飞快地点点头,巧妙掩饰住那份陌生感,手不自觉地将公事包扣得更紧。 “呵呵,之前见過面了,您的孩子就在裡面!”显然,美国老妇对东方人的认知感并不是太强,齐肩短发,齐眉刘海,粉色套装,都使得她一眼就认出這個曾经跟她打過照面的女子!然而,很多东方人对她来說,长相并沒有太大的差别。 套装女子再度点点头,压低嗓音,刻意装的自然地问道,“因为情况临时有变,我必须要带孩子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好的,我明白,我会尽量配合您的工作。”美国老妇是這個孤儿院的老院士,一切關於孩子的事情,她都很上心,“不過,芸這個孩子,虽然很乖很听话,可是她的视力功能不是很好,我怀疑她有先天性的弱视,如果付蓉小姐您有條件的话,請尽早带她去医院接受治疗,以免耽误孩子的病情。” “先天弱视?”套装女子愣怔了一下,想起方才在视讯中见到芸芸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看不出她的视力有任何問題,“那么她现在的情况严重么?” “暂时還沒有影响到她日常的生活,但是如果不控制的话……” “我明白!那就請你赶快带我去见她,我会尽快带她去医院!”她的视线忽然瞄到還有其他人经過,于是急忙打断美国老妇的话,不自觉地加快脚下的步伐。 “好的!請随我来!” 不一会儿,她就在美国老妇的带领下,见到了正在房间裡玩小球的芸芸! 美国老妇吩咐佣人,将芸芸交给套装女子。 這個佣人,便是先前出现在付蓉手机视讯中,抱着芸芸的佣人!不同于美国老妇,這個佣人是個亚洲面孔! 但她听从美国老妇的话,准备将怀中搂抱的芸芸交给粉色套装女子时,忽然将手一收,对美国老妇摇摇头,“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沒有谁会每天都一样的,她是付蓉,你把孩子给她吧,让她早点带孩子去医治眼睛也好!” 美国老妇对佣人的怀疑不以为意,在欧美人的眼裡看来,化妆与不化妆都有很大的差别了,更何况今天的付蓉小姐只是有些不一样? 关键的是,這裡是孤儿院,她们更愿意见到孩子被人领走,得到更好的照顾,而不是被人遗弃! 所以,這也是美国老妇愿意让付蓉带走孩子的原因,加上孩子眼睛弱视,更是拖延不得。 毕竟,她是一個美国人,价值观裡并不是以钱来衡量,往往一個孩子的健康更值得她重视! 佣人看看怀裡的芸芸,只好点点头,将芸芸递给套装女子。 三岁多的芸芸很乖,也许是视力受局限的缘故,当她感受到一片粉色世界的时候,她的眼睛莫名地就被這种色系吸引住了,忍不住趴在這一片粉色上面,便是趴在了套装女子的胸前,依然很乖,很安静。 套装女子的心,咚,咚、咚,每一声都沉静有力,在抱住芸芸的时候,环抱住她小小的柔软的身体,這一刻,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对美国老妇微微颔首,也沒有說道别的话语,转身就离开…… 或许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泄露什么,毕竟方才已经遭到那個佣人起疑。 站在房门口,看着套装女子抱着芸芸离开的那個佣人,眉头依然皱着,仿佛喃喃自语地說着,“還是觉得哪裡不太一样!” “你别想那么多了!孩子的确需要尽早医治。况且,那個女人将孩子送過来沒多久就抱回去了,证明她還是在乎孩子的,天主会保佑每個孩子以及爱孩子的人,愿他们都平安健康。” “阿门。”佣人双手合十。 …… …… 从‘简琼斯孤儿院’出来,套装女子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下,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快速走在简琼斯大道上! 怀中搂抱着小女孩,低着头,却又忍不住时时环顾四周,好确定沒有人跟上来,墨镜也始终挂在脸上,一声不吭。然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還是泄露了她不安的情绪。 “妈妈……”小女孩靠在套装女子胸前,忍不住低喃了一声。 套装女子被這声呼唤揪心儿一紧!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妈妈,虽然,怀裡的這個并不是她的小孩,但她依然被這声童稚的呼唤牵动了心底最脆弱的弦! 她也曾渴望過這样一個可爱的叫着她妈妈的孩子,可是…… 感觉腹部有些异样的痉挛,她隐忍着,努力让自己忘记当年那個痛楚,因为此时此刻,芸芸的命在她手中,比什么都重要! “你不是……妈妈……”芸芸趴在套装女子怀中,又小小声,有些断断续续地低喃了一声。 她心弦猛然绷紧,抱着芸芸的手臂愈发不敢松懈,同时握紧手中的公事包,开始小步跑了起来!一边跑着,一边喘息着哄着芸芸,“芸芸别怕,姨姨是妈妈的好朋友,姨姨带芸芸去见妈妈!” 她不知道哄骗一個孩子会犯多大的罪,但她沒有欺骗芸芸,她真的会带芸芸去见她妈妈!虽然,思卡现在远在莫斯科,要见她,并不容易! “姨姨带芸芸去见妈妈!”小女孩又跟着低喃了一声,语气裡有着雀跃,却又沒有一般小孩听到见妈妈时的兴奋! 她直觉地腾出一只手,触上芸芸的额头,吓得手一颤! “天呐!你在发烧!”這個认知使得她瞬间紧张起来,先前那美国老妇就告诉她,芸芸有先天弱视,而此刻,芸芸竟然发烧了!這可怎么办! 她急的额角渗出汗来,打湿了眉前的刘海! 双手更用力地抱紧芸芸,抱紧這個安静得過分的孩子! 她墨镜下黑深的眸子不禁泛出泪来,“芸芸乖,有姨姨在,芸芸一定可以见到妈妈!芸芸一定要撑下去,妈妈還在等你,知道嗎……” 或许太害怕会失去怀中的孩子,一如当年失去腹中孩子那般,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脚步也变得愈来愈快…… …… …… 米高梅大酒店。 一辆银色系的阿斯顿马丁one-77限量版跑车咻的一声,在酒店门口停靠下来,泊车小弟赶忙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先生,欢迎回来!” 从车裡走下一位满头白发的彪悍男子,紧接着,他跑到车的另一头,迎接车裡另一位走出来的伟岸男人—— “主人,您真的确定要這么做了嗎?真不留一点余地?”這個白发男子,便是暗律的头儿老京。 况天澈从车裡出来,深棕色的墨镜架在鼻梁上,看不清墨镜背后那双银澈的眼,他只是抿着唇,透露出一丝不耐,但嗓音轻沉地回了一句,“老京,你的优柔寡断已经达到了我忍耐的极限!” 随即,迈开长腿往酒店内走去。 老京紧跟在身后。似乎察觉到主子即将濒临而至的怒意,他赶紧摇头,“主人,這件事关系太大了,影响也太深远了!老京只希望主人再三思,毕竟,此刻身在拉斯维加斯的我們,已经沒有退路了!” “嗯哼!”他冷哼一声,旋即走进电梯,按下按钮,老京赶在门关前,也站了进来,他瞥了一眼老京,“既然沒退路,那就好好干一场!” 话說得云淡风轻,仿佛這‘干一场’只是柔道场的一次摔角那般轻松! 老京是见惯场面的人,但他并不是怕‘干這一场’! “主人,我始终不赞同您這么做,毕竟您這干一场,代价实在太大了!”老京眸子裡充满不安,這是他行走江湖数十年来,最不安最惶恐的一次战役! 他甚至到现在,临行战争的前夕,仍是不忘劝阻主人改变计划……但,主人的决心却如冰山那般几乎难以攻破! 叮咚! 电梯到了顶层,总统套房! 况天澈并沒有回应老京的话语,也许這一路上,老京的絮絮叨叨已经让他听累了,也许在抵达米高梅大酒店时,他就失去了应酬這婆妈老家伙的兴趣! 因为這裡,有他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儿,他朝思暮想,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的女子…… 然而,却在总统套房大门口的玄关处,迎面遇上服务生迈克。 “况先生,欢迎回来!”迈克立刻上前,恭敬地迎接客人,一脸招牌式的服务微笑。 况天澈沉冷着脸庞,一贯冷况的作风,却在扫了迈克一眼之后,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她人呢?” 迈克本能地被這道凌厉的眼神震慑到,多年来,他不曾见過如此骇人的眸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仍是维持礼貌的姿态,“蔚小姐出去办事了!” “该死!她去了哪裡!” 乍听到迈克這一句话,况天澈脸色一沉,立刻打开房门,這個女人就永远学不会乖乖听话么! 迈克显然被况天澈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到,赶忙从口袋裡掏出记事簿,跟着况天澈进了房间,照着记事簿的內容說道,“蔚小姐要我跟您說,况家的人找上门了,請况先生您一切小心。又說——” “又說什么了?!”他的心因为迈克的這個消息而开始浮躁。 “蔚,蔚小姐說,她会去‘老地方’,如果三天内况先生您等不到她的话,就不要再等了……” “混账!”一声咆哮,吓得迈克差点掉了记事簿!“老地方?!這個女人不知道這裡四处凶险嗎!還该死的老地方!!!” 在况天澈快速进房,扫视一眼空空的大房子,那個女人真的不在房内之后,隐忍在胸口的那团怒火终于爆发—— 砰! 一拳打碎了柜门! 惊得迈克几乎跳起来,连忙退避三舍! 始终跟在身后的老京,皱着眉头,看着主人发狂的却又焦急的神情,若有所思着。 “况,况先生,蔚小姐說您应该知道老地方在哪裡。如果沒有别的事,那我先出去了。”迈克一惊一乍地說着,声音裡泄露出紧绷的情绪。 “滚!”恶狠狠的呵斥一声,况天澈已经用力收紧了拳头,這個服务生如果再不走,他会忍不住打爆這家伙的脑袋! 迈克吓得脸都青了,一刻也不敢多停留,一溜烟地消失在房间门口。 老京凝着眉眼,這可能是他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主人情绪失控的暴躁模样,莫非……“主人,那個姓蔚的女人,真的這么重要嗎?” 虽然早就在猎鹰听說過姓蔚的女子,是主人身边最宠爱的女人,但今日亲眼看见主人为她失控,老京仍不免暗暗惊讶。 昔日那個冷血得仿佛人肉躯壳的主人,這会儿,竟然像個人类了?! 老京不說還好,一說就仿佛触到他的地雷那般,银冷的眸子即刻狠狠瞪视了老京一眼,“這都得多谢你,拆掉了我的芯片!现在,我想知道她在哪裡都难!” “喔……”老京故意拉长了尾音,“主人,我以为你执意要执行那個计划,所以有沒有芯片和戒指对你来說都不重要了!” 挑了挑眉,老京轻松地說了句风凉话,這一刻,他开始期待能见见那位传說中的蔚小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迷得主人如斯田地? 老京的话堵得况天澈吭不了声! 他就知道這老家伙会三句不离口,但老京說的对,他的确不再需要戒指甚至是任何高科技的东西了……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开来,如同病菌那般,开始啃噬他所有的信念。 他沒忘今天已是第九天! 他本想着给這個女人最后一個美好的回忆,所以他才带她来拉斯维加斯。 然而,他却沒想到,她還是等不到他回来就擅自出门了! “该死,她究竟要办什么事?!” 老京耸耸肩,“如果主人着急,何不去那個什么‘老地方’等上三天?” 况天澈却执意地摇头,锋利的眸子裡是不可动摇的坚定,“……我等不到三天!” 就在此时,浴室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况天澈和老京的眼睛不约而同望向浴室紧闭的门,气氛警觉起来。 “我過去看看。” 說着,老京就走了過去,浴室门反锁住,他随手从口袋裡掏出一根细长铁條,三两下就将锁打开来—— “蔚——”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见到老京那一刻,顿时哑住了嘴! 此时,从昏迷中醒来的付蓉,全身上下只剩下内衣内裤附着在身上,忍着后脑勺的疼痛,她惊恐防备地瞪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发老外,“你,你是什么!你别乱来!!” “喔!”老京不禁吹了一句口哨,将眼前的女子曼妙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一番,毕竟他是個正常男人,“真想不到浴室裡還藏着一個东方美女!” 况天澈坐在沙发上,不知何时已点燃一支香烟,夹在修长的指尖,吞云吐雾,凌厉的眸子裡阴云密布着,根本连看付蓉的兴趣都沒有。 “你滚开!蔚晴,蔚晴人呢?她太過分了,竟然把我打晕了!”付蓉越想越气,她沒想到蔚晴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敷衍她! 显然,付蓉的這句话,引起了况天澈的注目,他斜睨了一眼付蓉,大概猜到這個女子是谁的人。 只是,這场战役,他不想牵连的人就是蔚晴! “喔,美女,你是說蔚小姐将你打晕?”老京显然对蔚晴又多了一份好奇。 “我沒空跟你闲扯!你又是谁?”付蓉一边扯過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从门裡挤出来,越過老京身边,显然,她也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個冷况男子! 不由得一惊! 她一眼便认出這個男人是谁!他那双如鬼魅般妖异的银瞳,粲然得令人无法忽视! 况天澈挑了挑眉角,用力吸了一口烟,沉着嗓音道,“怎么,况辛博只懂得派女人来送死么?” 很冷很平静的一句话,却使得付蓉背脊一阵寒凉,“……我,我不是况辛博派来的……” 人就是這样,在危险的境况下,睁着眼說瞎话。 显然,况天澈并不信這一套,他朝老京瞥了一眼,“你最近不是跟我說,很想试试东方女人的味道?” 老京在听到主子的這個‘命令’之后,脸忽然僵硬了一下。 他怎会听不懂主子话中有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高壮结实的身子走到付蓉身旁,在付蓉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一把扛起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