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 作者:未知 剧组的工作人员建立一個群,群裡有演员、有导演、有剧务等,這挺好的,工作人员還能在上面發佈第二天的拍摄行程,也能发其他通知。 有一個比较胖的妹纸是特形演员,专门在影视作品中演胖妞、胖丫鬟。她接连发了几张带有兔耳朵的照片,衣服就是平日裡的穿着,有点辣眼睛。 冉茵茵感慨,妹纸真有勇气,這是要让导演记住她啊,下一次再需要這样的演员,就可以找她。 别人秀的是身材,而她秀的是重量。 开着小号默默地关注群消息,不要太棒了哦。 “看什么呢?”邹华发现冉茵茵在中间休息的时候,不是喜歡逗人,就是喜歡耍手机,玩ipad,“不够敬业哦!” “作为一名大叔级别的影帝,就不要‘哦’了。”冉茵茵收起手机,拿出剧本,“台词呢,要自然,不能跟硬背出来的。這一部剧不是严肃类的电视剧,台词偏向日常,在体现人物性格的基础上可以稍加改动。编剧写的时候和演员演的时候,感觉略微不同,你把你当成剧裡的人,大致就能对上台词。” 邹华有点头疼,冉茵茵說的有点长,“我不是你的大叔。” “萝莉爱大叔,我不是萝莉,”冉茵茵点点头,“也不是你的粉丝,你自然不是我的大叔。” 就在這时,谢朗给冉茵茵发送消息:别跟陌生人說话! 冉茵茵左右看看,谢朗不在這儿,有人跟谢朗通风报信。 “那你已经记下台词?”邹华有点幽怨,难道是他年纪大,记忆不好,才要多背多记? “也许我准备当数字小姐呢。”冉茵茵盯着手机,沒看邹华,“我就念一二三四五六七,看你怎么对上。” 邹华只能說幸好冉茵茵是在开玩笑,要是真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這要演对手戏的人怎么对得上台词,估计也要一二三四五六七。那么到时候后期就糟糕,配音对不上嘴型。 冉茵茵琢磨了一会儿,就回复一條信息:亲爱的,除了你,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看得冉茵茵鸡皮疙瘩都起来,就不知道谢朗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谢朗看到冉茵茵发過来的信息后,不但不觉得肉麻,反而觉得這才对,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是陌生人。 “傻笑什么呢。”谢夫人越看谢朗,越觉得谢朗蠢,总不是因为她当年限制谢朗早恋吧。她限制了,他還不是偷偷摸摸地暗恋人,還弄成那样。六年不见的恋人,她想想就想大笑,儿子這么蠢情,绝对是遗传她的,而不是丈夫的花心。 谢朗立即把手机放到抽屉裡,顺带上锁。 “去,你就瞎折腾吧。”谢夫人懒得再待在公司,她還约了人去画廊。 等谢夫人离开后,谢朗就又拿出手机,反反复复看冉茵茵发送的消息,茵茵果然是爱他的。 中午,剧组分发盒饭,主演的盒饭自然跟其他人不同。冉茵茵也沒太大的讲究,跟着剧组吃,也沒让人特意准备。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吃的时候,竟然有酒店给她送饭。 “這是谢总安排的。”送餐的小哥特意道。 自打发生六年前的乌龙事件,谢朗认定做事不能太低调,默默守护……迟早把人守给别人,他最近看到的小說裡面,默默守护都是男配做的事情。作为一個男朋友,该高调的就得高调,让全世界知道他对她的好。 冉茵茵微笑地感谢了送餐小哥,谢朗又在刷存在感,七八道菜,她也吃不完。 “要吃嗎?”冉茵茵看向凑過的邹华。 “不,有毒!”邹华一本正色,那是谢朗送给冉茵茵的,要是他吃了,還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嗎?“剧组送的饭菜挺好的,比其他人的都好。” “那你就慢慢吃……”冉茵茵也不叫其他人,估计其他人的心态差不多,就让阿陶吃点。 阿陶见状,用干净的筷子扒一点到盒饭裡,然后就不动。 “怕进医院?谢总让送的就不能吃?”冉茵茵调侃。 “茵茵姐,你拍戏這么辛苦,多吃一点。”就只有自己夹茵茵姐的菜多不好意思,那還是谢总送的,影帝都不动,那自己也不宜动太多,阿陶心想。 “等我胖成球就去做特形演员。”冉茵茵又忽然道,“哎呀,我似乎怎么吃都吃不胖。” 邹华被冉茵茵這么一說,差点呛到,冉茵茵怎么总是這么……可爱。 其实冉茵茵不是吃不胖,而是小时候沒吃得多好,从小就瘦,可能是小时候沒吃好,消化也不好。這才长大后怎么吃都吃不胖,估计要等生孩子后才可能胖一点。 路二夫人原本打算给冉茵茵订餐,外面酒店做的应该不错,像冉茵茵這样在剧组拍戏的,成天盒饭,一定吃得厌烦。然而她找的酒店正巧是谢朗找的,于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就跟她說,已经有人给冉茵茵订餐。 似乎总有人为茵茵做各种事情,压根就轮不到自己。路二夫人在冉茵茵身上一再受挫,他们在冉茵茵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沒有出现,如今,冉茵茵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关爱。 這一切都是方家的人做的,路二夫人咬牙,让她跟亲生女儿分离。她一定会让方芳菲和方母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团团圆圆! 话說路越从路昂那边出来后,就前去找方芳菲,却瞧见方芳菲在收拾东西。 “他们让你走?”路越下意识就认为路家的人赶方芳菲走,“他们要让你去哪裡,离开這個城市嗎?路家又不缺……” “哥,不是他们让我走。”方芳菲假意为路家說话,“住在這裡,我总能想起以前在家……在路家的生活,既然我不是路家的女儿,那就应该回归原位。不過這间公寓,我是不能還给他们。我亲哥哥還沒有合适的婚房,打算送给他,這样既能解决他的婚房問題,我看着也不糟心。” 這一次,方芳菲沒有再哭泣,反而神色冷静,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 “那你呢,你住哪裡?”路越可是知道方芳菲身上沒有多少钱,路昂還提醒過他。 “准备租房子,然后再找一份工作。”方芳菲脸色有点凄凉,“就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雇用我這個被亲妈调换的假千金,就怕他们……不說了,总得试试才知道。” “不如你跟我住一起,”路越提议,“我那边房间多,也有佣人打扫卫生。” “哥,我已经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方芳菲道,“就算我們日后真的在一起,恋爱结婚,但我希望我們能处于平等的位置,而不是一直依靠你。” 路越认真地看向方芳菲,见对对方的眼神那么坚定,也就不再反驳。都是因为自己的亲人,否则方芳菲不可能一下子成长這么多。 “那先去我那边,等租到……” “不行。”方芳菲拒绝,這样确实有利于培养她跟路越的感情,可這样一开始就低人一等。她不可能做這样的傻事情,必须要有足够的自立能力,到时候才能在路家的人面前說她不需要依靠路越。 以目前的情况来說,路家不可能同意她跟路越在一起,那么她就要创造條件。方芳菲已经做好计划,一步步来,先让路越放不下她,路越自然会想办法让路家的人满意,再来她要有工作有能力,這样也容易依靠以前的情分让他们认可自己。 路越不知道方芳菲的计划,只以为方芳菲太過要强,“好,那我陪你一起去租房。” “嗯。”方芳菲点头。 “方良過两天就出来。”路越叹息,“别总想着他们,二十多年沒见,一见面就找你要這要那,也不管你過得好不好。” “在他们眼裡,我已经享了那么多年的福,自然得帮帮他们。”方芳菲不喜歡方母他们,可是事情已经到這個地步,只能硬着头皮上。 最终,路越给方芳菲找了单身公寓,一個月的房租要三千多,一卧一厅一厨一卫,地段也不偏僻。又怕方芳菲手中沒钱,就跟中介约定好,剩下的钱他来付,只要跟方芳菲說是一千就可以。 方芳菲就沒想過租太差的房子,否则她就不可能等着路越去找她后,才說要搬出去。 短短一天的時間,方芳菲就整理好出租房,把东西搬過去。实际上,她也沒什么东西需要搬的,出租屋裡面沒有的东西都是路越去买回来的。 路越的一举一动都被路程看在眼裡,路程承认他就是一個小人,就是要把這些事情告诉老爷子,告诉路二爷。其实他大可以等着他们发现的,可惜速度太慢,而這又不是他自己要监视的,是老爷子他们让他做的,正好還可以邀功。 路老爷子对路越极其失望,路越为了方芳菲真的是连亲妹妹都不要,就连他们這些亲人也置之脑后。 “既然他们這么不喜歡我們,那么……”路老爷子板着脸,“以后也不要给他打钱,就他那点公司股份,能有多少钱。” “那我跟大哥說。”可惜老爷子沒有收回路越的其他财务,路越毕竟是路家的人,老爷子必定不可能像对方芳菲那样对待路越。路程想想這也够了,有個花钱大手大脚的方芳菲在,估计路越也艰难。 自打谢朗回到x市后,谢朗就经常给冉茵茵发消息,有时候冉茵茵沒回复,他還特意发了一條一模一样的信息,好像是消息延迟发送一样。 冉茵茵一开始也以为断網延迟之类的,等她发现這现象出现两三次后。她就纳闷,谢朗那边的網络可能那么差嗎?她现在在酒店,酒店的網络都沒有那么差,发送消息挺顺当的。 在冉茵茵又一次沒有及时回复消息时,谢朗干脆给冉茵茵打电话。 冉茵茵刚刚洗完澡出来,還沒吹干头发,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就只好小跑過来接起电话。 “在做什么?”谢朗站在窗前,看着满天的繁星,他想跟茵茵一块儿看星星看月亮,看那日落日出。 “跟你聊天呀。”冉茵茵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现在是不是心心念念想飞過来呢?” “這是今天的剧本台词嗎?”谢朗想到之前跟冉茵茵一起看的你侬我侬的电视剧,例如女主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男主的身上。想想就好气哦,冉茵茵是他的。谢朗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的躁动,可能是因为最近情绪太過起伏,他才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這是小說裡的,霸道总裁一心想到女主的身边,恨不得飞過去,冉茵茵就只是忽然想起来,“這部剧是古装剧,台词也比较正常。” “嗯。”那就好,谢朗的心稍微平静一点,“新去的演员沒找你麻烦吧?” “沒有呀,挺好的。沒找她說话,她就乖乖地坐在那裡。”冉茵茵想起童雨兰就无语,演戏时挺有灵气的,坐在那裡时就跟咸鱼似的。這话不是她說的,是影帝邹华說的,“你们该不是找她训话了吧?” “沒空。”那是谁啊,他又不认识,怎么可能跑到那個人面前训话,這种事情交给其他人就好。谢朗就担心冉茵茵在剧组裡被那些人折腾,那些人真沒眼力劲,冉茵茵是他的人,就算不是,也不能随意找茵茵的麻烦,“等周末,我再過去。” “周一到周五上班,周末就過来,太累了吧。”冉茵茵感慨总裁的精力总是這么旺盛,要是让她這样,绝对不行。在国外拍影视作品时都是很讲究時間观念,极少熬夜加班,還会适当的错开戏份,让演员休息。 冉茵茵原本担心国内的剧组比较辛苦,也已经做好准备,還好剧组挺人性化。 要是丁导,他会告诉冉茵茵,這不是人性,而是冉茵茵演技好,沒有拉慢进度,又有谢朗在,自然就不用熬夜加班,除非遇上夜戏,這才得挪到晚上。 “你不能過来,就我過去,我是男人。”谢朗道,要让冉茵茵感受到他坚强而有力的肩膀。 冉茵茵掏掏耳朵,她刚刚竟然差点听成‘我是总裁’,噗嗤一声笑了,“不跟你說,我得先擦干头发,明天再聊。” 要是說晚点聊,就怕谢朗等一会儿又给她打电话,沒办法,霸道总裁不缺电话费。 半夜,路二夫人额头满是虚汗,她做了一個极其恐怖的梦。 她梦见冉茵茵原本在店裡做服务员,后来得知路家在找女儿,就亲自上门。确定冉茵茵是他们的女儿后,他们确实对冉茵茵很好,但对路芳菲也不差。 路二夫人一点一点地看着梦裡的自己偏移路芳菲,看着亲生的女儿躲在角落看着他们犹如一家人一般。 梦见冉茵茵为了获得他们的关注,直面怼路芳菲,而路芳菲只要露出委屈的神色,他们都认为路芳菲是对的,因为路芳菲什么都沒做。 路二夫人很想上前搂住冉茵茵,可她动不了,只能看着冉茵茵一点一点地绝望,到最后远离路家。 “不!”路二夫人惊醒。 “那是梦。”路二爷忙抓住妻子的手,妻子最近一段時間总是睡不安稳,时不时做噩梦,各种各样的噩梦。 路二夫人心有余悸,她不要女儿有多优秀,真的,只要女儿平平安安地待在自己的身边,抓着丈夫的手,“茵茵那么可怜,不要相信路芳菲,她太有心计。” 這一段時間,路老夫人,陈老夫人……他们一個個都說路二夫人太心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路二夫人就梦见冉茵茵沒才华,沒教养,脾气也不好,就连容貌也因为心理扭曲而沒那么好看。 這样的冉茵茵跟孤儿院裡那些唯唯诺诺的小女孩身影重叠,路二夫人流泪。 “沒事了,方芳菲已经被赶出路家。”路二爷连忙安慰妻子,“她不可能再回来。” “别让她来,永远都不要来!”路二夫人有点歇斯底裡,“都是因为她,我們的茵茵才那么苦的。” “是,都是因为她。”路二爷轻拍路二夫人的背部。 哪怕路二夫人后来缓解過来,可她只要一想到梦裡发生的事情,她就害怕。怕自己变成梦裡那样,怕自己无视亲生女儿。她竟然還认为那极有可能发生,太像自己的性格了,婆婆和妈說得都对,她太心软。 而冉茵茵压根就不知道路二夫人又做噩梦,她梦见她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一不小心就踩空,弄得她走得很吃力。那些云朵竟然還不听她的话,总是乱飘,怎么抓都抓不住。 這也就算了,下一刻,她又梦见自己在做高考试卷,明明现实都会做的,可是在梦裡怎么做都不对。老师還点名批评她考得太差,像她這样的就不要想上大学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冉茵茵有点蔫,每年总有那么几天要梦见高考试卷,還梦见自己什么题目都不会做。心累,她大学都毕业了,竟然還做這样的梦,就算要做梦,怎么就不梦见考满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