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 作者:未知 正当谢欣思考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任文柏。 “哟,這不是我們的钢琴王子嗎?”谢欣曾经爱過任文柏,现在爱不起来。在任文柏背叛她的时候,她就不可能再爱他。 听說艺术家们总喜歡把出、轨說得极为好听,什么灵魂伴侣,她给了我灵感……各种借口,他们的出、轨不叫出、轨,那不過是寻找人生的真谛。 谢欣最讨厌這样的說法,這些艺术家结婚时說真爱,离婚时也說真爱,总之他沒错,他是为艺术献身。 任文柏在国外的时候,几次见到谢欣,几乎每一次都要被谢欣讽刺。当年,是他对不起谢欣,因此,他也就任由谢欣說,可现在不一样,他的灵感女神竟然是谢欣的嫂子。 “许久不见。”任文柏跟谢欣打招呼,脸上沒有丝毫尴尬,仿佛他们就只是许久不见的校友,“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你可以称呼我名字。” “难道你现在就不弹钢琴了?還是說你年纪大了?”谢欣不屑地轻哼一声,“惯会装模作样,准备骗人家年轻的小姑娘啊。” 白马王子、钢琴王子、校草……谢欣早已经過了喜歡他们的年纪,倒是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喜歡。 “谢欣,你能不能不要這样。”任文柏皱眉,“以前的事情不都過去了嗎?” “是,都過去了,就是我不放過我自己。”谢欣耸肩,“怎么样?气嗎?再气有我当初气?” 說什么放开以前,往前看,谢欣才不要這样,她有钱,又不用奋斗,不计较一点,他们還以为她沒有脾气。 “那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消气。”任文柏无奈。 谢欣往前几步,走到任文柏的旁边,“以前高中,你說恋爱自由,那现在呢,要把人家院子裡的红杏拽出来?” 任文柏脸色微变,诚然,他有這個想法,可被谢欣說出口,他還是有点难堪。在他的眼裡,为了音乐,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冉茵茵是他的缪斯女神,而且对方也学過钢琴,他们要是在一起一定非常合拍,她一定能给他更多的灵感。 “還真是這样啊。”谢欣见到任文柏那一脸纠结就恶心。 “我沒有。”任文柏下意识回答,他不能毁了他的形象。 “你心裡有。”谢欣道,目光锐利,“放心,我小嫂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谢欣還是相信冉茵茵的为人的,冉茵茵那些年都沒被那些优秀的学长、同学给迷惑,又怎么可能被任文柏這個白斩鸡迷惑。任文柏身上的艺术气息再浓郁,那也不顶用,人家冉茵茵又不是沒见過世面的人,何况她哥哪样比不上任文柏,也就這家伙還心存幻想。 “我沒那個意思。”任文柏不肯承认,不敢正视谢欣的眼睛,对方那锐利的眼神看穿了他的内心。 “有沒有那個意思,你心裡清楚。哎呀,我可得去陪陪我的小嫂子,省得她误会我不认可她。”谢欣急忙跳离任文柏,好像他是病毒一般。 任文柏正想开口,就见谢欣转身跑开。任文柏无奈,若是他早年就知道月下女神是真人,而不是幻觉,也许冉茵茵身边的人就是他,而不是谢朗。 冉茵茵坐上车上,拿起放在一旁的小扇子扇了扇,“机场的那個女生真可爱,一跳一跳的,跳得還挺高的。” 要不是冉茵茵提起谢欣,谢朗差一点就忘记谢欣,“她是我妹妹。” “哈?”冉茵茵掏掏耳朵,表示她沒有听清楚。 “她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谢朗强调,瞧谢欣那模样,他不禁想妹妹以前的丰功伟绩,就怕妹妹吓到冉茵茵,“不用管她,她等一会儿自己回去。” “你妹妹?”冉茵茵嘴角微扯,就是在原著裡跟女主不对付,总是找路芳菲麻烦的,那個霸道总裁的妹妹?她记得当初那部小說评论裡,一溜地骂谢欣,說她不要脸拉皮條,說她总是给女主添麻烦,给男主介绍女人。 谢欣曾经還跟原女配狼狈为奸,当然,两個人的下场都不是特别好。 冉茵茵记得男主原先对妹妹還是挺好的,后来可能是谢欣折腾得多,那点兄妹之情就一点点的消耗殆尽,就是原女配亲妈心裡的那点愧疚一样,从亲人变成陌路人。然后,男主就无情地让谢欣去联姻。 冉茵茵捂着胸口,心有点冷,在玛丽苏文裡面,任何跟女主作对的人都沒有好下场,哪怕原先拥有再美好的家庭,都将慢慢破碎。 “怎么?”谢朗见冉茵茵的脸色不大好看,开口询问,“担心她?” “不是,”冉茵茵挥挥手,只是忽然想起原著小說,心裡有点不舒服,“既然看见她了,怎么不說一声?” “人太多。”谢朗解释,還有就是谢欣话多,這要是跟他们来,他就得一路听她跟冉茵茵說话,“你今天才回来,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见也不迟。” “那你等一会儿打电话给她,她去机场接机,却让她一個人回去,怪不好意思的。”冉茵茵心想,她不是女主路芳菲,跟谢欣也沒有利益牵扯,也不曾做過对不起谢欣的事情,相信谢欣应该不会针对她。 要是谢欣针对她,冉茵茵想她很有可能成为让谢朗和谢欣渐渐疏离的因素。冉茵茵有点烦躁,這样一来,她就将变成她最讨厌的人。 冉茵茵忽然想到一句话:长大后,我就变成我最讨厌的人。 人有时候都特别无奈,不想变成那样,却被现实所逼迫,不得不屈服。冉茵茵想如果自己真变成那样,那么她還有必要跟谢朗在一起嗎?那样谢朗也等于失去亲妹妹,冉茵茵回想原著,再想那些玛丽苏霸道总裁的宠文,似乎男主除了女主外,跟其他人都保持距离,就连亲人也渐行渐远,好端端的亲人成为奇葩亲戚,总要作死。 冉茵茵觉得她现在正步入一個怪圈,走不出来,只能看着。 “她好着呢,以前,大晚上地還瞎跑。”谢朗感慨,话是這么說,可谢朗說起谢欣时,眼底還带有一丝宠溺,“弄得我們大半夜出去找她。” 谢朗对谢欣十分放心,那個暴力妹妹压根就不会被人欺负,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瞧见谢朗眼底的柔色,冉茵茵松了一口气,這說明谢朗和谢欣的感情是真的好,“有妹妹挺好的,多关心关心她,她還沒有男朋友吧。” “她喜歡什么样的,自己找。”谢朗懒得管谢欣找什么样的,就怕自己找的,谢欣不满意,“我們家也不需要联姻,她喜歡就好。” 然而,原著裡就是這家伙扔谢欣去联姻的。冉茵茵表示事情沒有发生,她也不可能那样对付谢欣,要是谢欣真的跟她不对付,顶多就是少见面。 “不联姻比较好。”冉茵茵点头,“现在的豪门……也不一定都不好吧,也有人比较真挚。” “比如我。”谢朗赞同,“不過太少。” 冉茵茵斜眼看一眼谢朗,“又自恋。” “要不是我這么真挚,你可能跟我在一起嗎?”谢朗抓着冉茵茵的手,夺過她手裡的扇子,這么小的扇子,扇的不是风,是好看吧。 “不,恰巧你钱多而已。”冉茵茵正色,“那我的孩子就能比别人少奋斗不知道多少個二十年。” 這理由……谢朗服了,“恩,那也是我的孩子。他们除了继承我的财产,還能继承你的容貌,以后也不用担心找到另外一半。” 坐在前面的阿陶听到冉茵茵和谢朗這么說,她想她是不是也应该找一個條件不差的,不然她的孩子遗传她本就不漂亮的脸蛋,再要是沒有钱,那以后不就得多奋斗几年。 “阿陶,你可别学我。”冉茵茵见阿陶探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孩子,勉强跟不大喜歡的人在一起,后果……” “不大喜歡?”谢朗挑眉,“不大喜歡,那就是爱了。” 冉茵茵对谢朗翻了翻白眼,這家伙越来越自恋,“算是吧,找一個喜歡的,能過日子的。不能過日子的,万一外面再找個把情人生下孩子,你们還得争夺财产,毕竟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冉茵茵承认私生子是无辜的,可是人家原配和孩子就不无辜么,虽然都能分到财产,但還是有一点恶心的。要是好一点的私生子還好,不好的就有的纠缠,豪门斗争即将展开啊。 “那是别人。”谢朗立即道,他又不是這样的人,“比如路越。” 路越现在确实比较头疼,可能是因为小艾伦昨天被方芳菲撞倒,小艾伦现在更加不喜歡方芳菲,只要方芳菲一靠近他,他就叫。路越也不能责怪小艾伦,孩子那么小,他也无法跟小艾伦解释方芳菲是无辜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明白。 即便路越昨晚就跟方芳菲說,說她可以不用照顾小艾伦,可以远离一点。方芳菲哪裡敢真的這么做,還是得多亲近亲近小艾伦。可今天一早,她就发现小艾伦压根就不让她靠近。 “芳菲。”路越为难地看着方芳菲,总不能让小艾伦远离方芳菲吧,小艾伦现在還要人照顾呢,也不明白他们說的话。 “沒关系,那我就坐远一点。”方芳菲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 路越看着方芳菲那么勉强的笑容,内心酸涩,“芳菲……” 他真的不是要這样对待方芳菲的,可是小艾伦那么小。路越還是希望方芳菲能理解他,她是跟他在一起,而不是跟小艾伦在一起。 “哥,我明白的。”方芳菲点点头,“我是跟你在一起,不是跟他。” 方芳菲从小跟路越一起长大,最近又成为恋人,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路越的想法。小艾伦還小,所以小艾伦怎么做都是对的,小孩子最纯真嘛。方芳菲不在乎,她只是要让路越看到她受的委屈,慢慢地,路越就将减少对小艾伦的注意力,转過来关注她。 “哥,我妈她……”方芳菲迟疑。 “妈她怎么了?”路越一下子沒有反应過来。 “不,我說的不是伯母,說的是我妈。”方芳菲咬唇,为难地道,“我們总是這样,你又有儿子,她担心我們之间的感情发生变化。這几天老是念叨让我們快一点结婚,我怕她很快就要過来找你。” 路越听见不是他亲妈,也就沒那么紧张,不過就是一個总喜歡巴着方芳菲的无赖而已。 “她說的对,我們确实应该早一点结婚。”路越点头,忽然想到冉茵茵跟谢朗,他们两個都领证结婚了,他不能比他们慢太多,“等周一,我們就先领证。正好爸妈都已经搬出主家,也可以让他们帮我們看看,准备准备婚礼。” 路越說得很顺畅,想着领证,尽快举行婚礼,就沒想到其他的。 方芳菲自然不可能沒想到其他的,要是她在路家,她自然不在乎什么聘礼嫁妆的,可是她现在不能不在乎。 在公司的时候,方芳菲就听同事說聘礼不能要太多,否则一结婚就得還债,但也不能不要,也不能要得太少,否则被人看轻的。 “這……不是,我妈那個人……”方芳菲狠下心,道,“她說要一百万的聘金。” 一百万,這很像方母的风格,方芳菲只能按照方母的风格来,一百万对路越不多,也不让路越不满,正好。 “一百万?”路越還以为方母要多少,沒想到就只是一百万,瞧方芳菲那为难的模样,他就心疼。芳菲以前在路家的时候,随便买一個包包就好几万,甚至好几十万,如今,就因为這一百万而为难。路越牵起方芳菲的手,安抚,“别担心,我們等一会儿就去见她吧。” 路越喜歡速战速决,不喜歡拖泥带水,既然决定跟方芳菲结婚,那自然要先解决后顾之忧。他不知道這只是刚刚开始,這一百万不是方母說的,就算他给了,方母也只以为他是有钱人,以后必定更加不想干活,直接朝着方芳菲伸手。 “哥……”方芳菲吸吸鼻子,“即使你不给,我也愿意嫁给你的。” “乖,别哭。”路越伸手擦掉方芳菲眼角的泪水。 方芳菲依靠在路越的肩膀上,她昨晚在朋友圈看到任文柏的消息,任文柏今天就要回来了。方芳菲担心再拖下去,她跟路越之间极有可能出现意外,倒不如早一点领证,那他们就是合法夫妻,就算遇见一些問題,也不能說离婚就离婚。 而路越压根就不知道方芳菲心裡的想法,反而想他爱了方芳菲那么多年,早一点结婚住在一起也好,他不忍心看着方芳菲住在出租屋那么小的地方,還得跟着方母挤在一起,只要方芳菲搬到他這边住,方母也就不能天天找芳菲的麻烦。 回到别墅后,冉茵茵就踹掉脚上的鞋子,穿上拖鞋,也不去管行李箱。 “茵茵,那我先回去。”阿陶识相,不准备站在旁边碍眼,“对了,张姐让我告诉你,休假就休假,别乱发微博,手滑点赞。” 冉茵茵黑线,手滑点赞,那很正常的好么,指尖滑過去,一不小心就点到,怎么办,她也很绝望。那些八卦记者還在几秒内就截图,她想取消点赞都来不及。 “干脆不让看手机得了。”冉茵茵咬牙。 “张姐說你還是要带着手机,省得她联系不上人。”阿陶道,“茵茵,你好好休息,我真的走了。” “走吧,走吧,回去休息。”冉茵茵挥手,小声嘀咕,“手滑点赞,也许還能把人送上头條呢。” 就是通常手滑点赞的微博都不是好消息,再因为這個送人家上头條,那根本就是要结仇。遇见开明的人,還知道你是手滑。遇上斤斤计较的,那就沒办法,說到底,還是手滑的人的错。 冉茵茵表示她一定小心,不轻易手滑。 阿陶才走,谢朗就接到谢欣的电话,谢欣激动地道,“哥,小嫂子呢,在哪裡?是不是在玫瑰园那边的别墅区?” 谢欣企图用激动隐藏心底的那一抹心酸,不再去想任文柏。 “是。”谢朗稍微把手机拿远一点,“声音小点。” “這不是怕你听不见。”谢欣开玩笑道,“我现在就在玫瑰园這边,是你告诉我哪一栋楼,给我发送地点定位,還是我一栋一栋地问過去?” 谢朗无奈,只好告诉谢欣具体地址。他這個妹妹就是人来疯,真有可能一栋一栋地问過去。 “等着我,”谢欣道,“我還给小嫂子准备了见面礼,不一定不让她失望的。” 谢欣說完就挂断电话,她就是想看看她哥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哥一定是想着跟小嫂子单独相处,想着洗去一身的疲惫,想着鸳鸯浴。然而,她才不要让她哥這么快就得逞,即使他们之前可能已经這样做過。 谢朗郁闷地看着手机,他就不该想谢欣会乖乖地回主宅,她去机场也不是去接机,而是逮人的。 “有人要過来?”冉茵茵疑惑,“是你……是妹妹,還是妈?” 现在不能說是谢朗的,她已经跟谢朗领证,那么谢朗的妹妹就是她的妹妹,這感觉挺好的。那個谢欣還比她大一点,有一個比自己大的妹妹感觉很不错。 冉茵茵忽然想起谢欣在机场叫小嫂子……天哪,其实谢欣還是把她当成小妹妹? “是谢欣。”谢朗搂過冉茵茵,“不用担心,她挺喜歡你的,不可能不满意你。就算不满意,她迟早要出嫁。” 冉茵茵翻白眼,說的什么话,什么叫做迟早要出嫁,“就算出嫁,那也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