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行尸走肉
起初他還想亲自送她俩去来着,可崇晏是怎么說的:你去了不太好看。
他去了不太好看?他這么风流倜傥霸气侧漏不太好看?那個该死的拿枪指過他,差点将他下辈子的“性”福断送的人,都已经要结婚了,都要走入婚姻的坟墓了,他觉得一阵舒心,他终于要从“奸/夫”的位置上转正了。這個威胁已经快自动消除了,可他又觉着忧心,如果他瞧着崇晏参加了婚礼,硬是要在进入坟墓前,拉着她“垫背”怎能办?這在婚礼上新郎新娘逃婚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那個新郎携着他的宝贝私逃呢?
不,他不能這么坐视不管,他一定要有所行动。崇晏不让他去,也不能說明所有人都不想让他去,他可是個“香饽饽”,這华人商圈都想结识的香饽饽,只有他的缅始终将他踩到脚底,要命的是,他犯贱地甘之如饴……
他一定要最闪亮地登场,還要挑一件跟她的缅礼服接近的“情侣装”,盖過那個“绿帽兄”,正好让他的缅见识一下,他這些年获得的成功,只为离她更近一点的成功。
崇晏穿着一件粉色抹胸长裙,黑发随意披散着,粉黛未施,坐在一個化妆间的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崇昱小声抱怨。
“崇晏,我不想抱那只丑猫!”他指着一边椅子上躺着的肥肥的黑猫,它睡得正香,還打着小呼噜。它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裙,后脑還挂着一個小小的头纱,看着可笑至极。别人的婚礼花童都是一男一女,他却可怜地和一只猫做搭档,一只既丑又傲娇的猫。它還有一個很讽刺的名字——赫本,真是又黑又笨啊,奥黛丽·赫本的粉丝知道的话,這只猫九條命都不够赔的,谁让它败坏他们女生的名号。
“這可是重要的场合,你要乖一点,嗯?”她理了理崇晏的小领夹,笑了笑:“我們崇昱今天真帅!”
“比玉兔還帅嗎?”崇昱嘻嘻笑道。
“這是個秘密,有关這件事,我們可是盖章定戳了的,你可不能讲。”她轻轻将崇昱的两瓣嘴拢,阻止着他继续說话,崇昱点点头,将食指竖起,抵在小小的粉唇上,轻嘘了一声。
婚礼即刻就要开始了,崇昱一副瘪嘴苦瓜脸,抱着那只对他来讲,還是有点重量的胖猫。睡着的猫好似一個巨大的秤砣,沉甸甸的越来越重,他又困又累。今天起的那么早,昨天玩玩具玩的那么晚,他真的缺少睡眠啊……
婚礼仪式上沒有一丝差错,如果把男花童不小心睡着,将“女”花童弄丢了除外。
已经换下婚纱,身着一套古典婚服的新娘心惊胆颤,四处寻找着她家“妞儿”。她看到那本该照应她家妞儿的小子正呼呼大睡,一口气无处使,特别還是在那小子旁边還有一個天仙美人。
“嘿,美女,你知道這小子在哪裡弄丢了我家赫本嗎?”她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确定她自己一個直女的话,她肯定会扑上前去,对着那张美艳的脸狠狠地亲上几口。
崇晏冷淡地摇头,给睡着的崇昱又盖上一件外套。正想着怎么才能将他带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来,熟稔地将崇昱抱了起来,行动迅速且巧妙,崇昱依旧熟睡着。
“崇晟哥。”崇晏轻唤。
“嗯?”崇晟嗓音低沉了许多。
“新婚快乐。”崇晏眼眸闪烁。
“嗯。”他轻轻地說着,以防吵醒怀裡的小家伙:“這是靳欢,如果你不习惯喊嫂子,就喊姐姐吧。”
“好。”她答应着,将视线投放在她的新嫂嫂身上,即使她面无表情,也依旧让人感觉她在笑,确实和母亲說的一样,很讨人喜歡呢。她从挎包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礼盒,双手托着递送给靳欢,轻声道:“嫂嫂好。”
“谢谢仙女妹妹!”靳欢大咧咧接過礼盒:“你长的可真美,以后我和晟一定要生個女孩,能长得像你就更好了,這睡着的小家伙,长得就像你。”
這话惊得对面两人,皆是一愣。
崇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崇晟是养子的事情,除了家裡人,少有人知。她只是有些诧异,她的新嫂嫂不知道這道关系嗎?
靳欢感觉自己把话說得很尴尬,說得四周突然变得安静,直到有人過来告诉他们,宴会上有人打起来了……
說打起来言過其实,他们虽說已不再是那不顾后果的少年,可依旧有着“深仇大恨”。三人一同前去,看這矛盾怎么解决,名流之间的暗斗不少,如此沒有颜面的“明争”少之又少。
当崇晏看到斗殴之人算王免一個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不是我,我沒有惹事,我是劝架的。”王免见状,赶紧走上前,将她搂入怀裡:“缅,我們又分开了5小时零7分,我想你。”
崇晏忽略了他后一句肉麻的情话,望着那有些争锋相对的另外两人,是李迅和沈敖。同时出现她并不差异,可记忆中,他们并无交集,更别提矛盾了。
“迅子的哥哥和肖清河在一起了。”王免悄悄在她耳边低语:“沈敖那家伙把這消息捅到整個圈子都知道了。”
信息量巨大,李迅的哥哥和肖清河……她此前跟肖清河接触過多次,在這過去的四年间她也经常会和他有些交流,他并不像那样的人啊。细想又觉得很正常,DukeWu不也是這样的嗎,真的看不出来是有同性取向的人。可再想想又觉得别扭,這种事情她可以理解,不代表她可以接受,特别是就发生在她的身边。
“這……你一定要把崇昱照看好了。”崇晏拉着他腰身的衣角,這料子也太“滑溜”了些,粉色的西装,加上头发上的定型啫喱膏,在明亮的灯光下反着光,這么骚气的装扮,真有点不适应:“你怎么穿成這样?”
“帅不帅?”王免往她的唇角亲了又亲,余光瞅见某人,他更是大胆了许多,直接吻向她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吻得火热。
崇晏轻捶着他,挣扎着让他不要胡来,他也终于放开了她。望着被自己吸吮得发红的小嘴唇,他满意地扬起唇角。
“崇昱呢?”他明知故问。
“在……”她视线寻找着那個高大的身影,却发现只有一個小人儿睡眼惺忪地站在那裡。
“崇晟說有话和你說,他就在刚才的地方等你。”崇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說着话。
崇晏走了過去,王免跟上,却被這個小东西扯住衣角:“穿得這么娘气,你把我的瞌睡都晃沒了,你要赔我。”說完他张开小手臂。
王免猜想這小子是在“求抱抱”,果然這小子還沒有反抗,他调侃:“都几岁了,不害臊,還求抱抱。”
崇昱抵不住困意,小手围抱着他的脖子,嘀咕回应:“你都那么老了,還对着崇晏求抱抱,還求亲亲……”
王免心想着這小子眼力可真毒啊,還知道自己一直在“倒贴”,還有,他老?他老嗎?他才28岁不到,怎么可能老?他瞅了瞅自己身上的粉色西装,造型师跟他推薦的时候,他极为抗拒,他可是直男!直男!奈何他的缅穿的粉色呢,他真的为了跟她相配,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沒有节操沒有底线。
他抱着那小子走了出去,留下宴会众人打量的目光,出门将那小子放到车后座,嘱咐司机好好照看,随后大步的走向宴会厅,他可不容许她停留在别家男人那裡的時間多一分钟。
宽敞的化妆间,气压有些低,崇晟背对着崇晏,淡淡出声:“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现在是出尔反尔,你可是视承诺如生命的人……”
“崇晟哥,对不起……”崇晏咬着唇,不知道该說什么。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崇晟攥紧双拳,咬牙說着。
“你现在有了妻子了,我們都忘掉過去——”崇晏低低地說着,却被他打断话。
“這是两码事!”崇晟转過身,额上青筋凸起:“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可以跟他,你怎么可以這么残忍,你觉得我不是個男人嗎?亲眼看到你被他压在……身下,你可是我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沒有杀了他,已经仁至义尽。当我掏出枪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我背弃了使命,背弃了我的原则,我已经沒有资格拥有那份荣耀。這八年,我真的是……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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