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帝国边疆：另一個世界
如果說中巢是個大杂烩，而下巢则是名副其实的垃圾场，那么上巢绝对就是他们两個加起来的反义词了。
這裡不同于中巢拥挤的城区，以及狭窄昏暗的街道，更不同于下巢一片死黑，完全由人造光源所点亮的无底深坑，還有两個区域极其糟糕的治安状态与生活状态。
在中巢，你虽然可以活着，大概率也不会死，毕竟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覆盖到哪儿，但低下的收入与糟糕的生活环境，尤其是机械教的废气排放与不太乐观的公共卫生情况，你在哪儿不会活得很好，但帝国至少可以保证你還活着。
而低巢，啊，我們就不用再赘述对嗎？你们已经看得够多了，而且我相信，各位对于中巢的生活也应该相当熟悉，毕竟那与我們平时的生活似乎沒有太的区别，当然了，我的指的是加上国教的信仰疯子，机械教的偏执贤者還有粗蛮的执法官，還有腐败的帝国官僚。
嗯.好吧，也许区别也不是那么大。
但在上巢嘛.就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這裡有着宽阔的街道，清新的空气，更有着称得上华丽与精美的建筑结构。
不同于中巢的钢铁森林，這裡的建筑都非常的美轮美奂，看得出来是经過精心设计与修建的，而且每一座装饰着雕塑与精美浮雕的宫廷式建筑周围，都有着修剪得当的绿化部分。
這些精美的花园与街道植物将這裡染上了生命的气息，每一座建筑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完全不同于下面楼挨着楼，人挨着人的密集环境，這裡可谓称得上是舒适了。
大型商场，娱乐街，医院，电影院以及各种各样的俱乐部，在這裡几乎随处可见，這些属于上层奢华生活的一环环部分，依照自己独特的建筑学与以及排列方式，在上巢的街道与腾空平台上分布着。
“甚至国教裡也有這样的人，机械教也有。”
维托笑了笑，双手捧腹，“是的，我不否认這一点，我是为了自己的事下去的，权力，财富与欲望等等等，与大多数人一样。”
维托說着，突然整辆车都停了下来，他面带困惑与好奇地看着前排窗户外的守卫，那是一個身穿着华美制服的守卫，其身上佩戴着属于私人家族的徽章，显然，是某個大户的护卫，而非本地的执法官。
他们驶入了一座花园，一座占地面积看起来非常客观的私人花园，喷泉，雕塑還有各式各样的艺术性建筑，维托微微眯眼打量着這一切。
而且维托刚刚才来上巢，开了還沒十分钟，他就已经看见了四家花园派对了，其中可口的食物，以及奢华的享受以及浪费，绝对够好些帝国老百姓活上一辈子了。
“帝国依靠财富与权力，将他们绑上帝国的战车，我不认为，他们会出于信仰而信奉救赎之主，他们不是莫斯利那样的宗教疯子。”
“我曾相信過帝皇，相信過帝国，维托，但每次当我来到這裡，我都会问自己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几千年了，這一切从未改变，也许，我們早就不该等待来自帝皇的救赎了。”
“但为什么，我們的高层领袖们却多数依旧居住在這儿，上巢，甚至他们本身也是帝国特权阶级的一部分，那他们为什么会信仰救赎之主？为了天下苍生？”
维托似乎被逗笑了似的，“不，记得嗎？他们是帝国的贵族与精英，除了国教与机械教以外，他们并沒有什么虔诚与忠心可言。”
“我相信，但又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像莫斯利那么虔诚，自从加入家族与教会后，我的确有了许多思想上的转变，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力量，或者潜在的思想，意志，再让我对我們所宣称的一切，以及救赎之主产生怀疑。”
“你不觉得，来自星海彼端的救赎之主，可以带来希望与救赎？”维托问道，微微撇過了脑袋，亨利则苦笑了一番，他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
亨利笑了笑，揉了揉脑袋，“你還真是诚实，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這一点。”维托也笑着，“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我实话实說罢了。”
穿着蓝色制服，還有着金丝镶边的大门守卫与前排司机互相对视，他们什么都沒說，随后守卫便招呼一旁的警卫室，那扇厚实的铁栅栏门便缓缓打开了。
亨利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出来，无力地靠在软软的轿车靠背上，“也许吧，我总在想，我們的教义宣称着所有人类，所有生免都是平等的，在救赎之主面前人人平等，我們都可以得到最终的救赎。”
维托看着一座从眼前划過的雕像，那是一個天使雕像，“直接有关？不，但我知道他会失踪。”“你很诚实，维托，你等于承认自己加害了莫斯利。”“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而且我不认为我有直接责任。”
维托肯定自己看见了一些.不太忠诚的娱乐方式，或者說，更加类似于，一個亚空间邪神信徒们可能会存在的娱乐方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而在车内，在他的身边，亨利也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千灯火，“每次上上巢穴，都让我非常不适，這颗星上绝大多数人都在受苦，挣扎在贫困线上，但在這裡，這些世代享受特权的混球们却可以夜夜歌舞升平。”
“不，他不会，我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吧。”“也许是吧，但帝皇的光芒，如今以及很难照耀到這裡了，抑或者.泰拉的那個帝皇，早就不是真正的帝皇了。”
“你并不虔诚，维托，我知道你来下巢也是为了权力，你与你這裡的人沒有本质性区别。”亨利的声音如从幽暗的虚空之中传来一般，空灵，而悠长，虽然他们只隔着不到半米，但那声音依旧宛如从无尽的虚无之中传来般。
“我就像”“混沌异端？”
“告诉我，维托，莫斯利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亨利說罢，车内的气氛冷峻了下来，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亨利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反射着一种种颜色，那些颜色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绚烂的灯火盛宴。
“铁锤厂被我們拿下，也再沒有一個疯子来怂恿大家，去做一件件更疯狂，更不可理喻的事了。”
维托靠在车后座的皮质靠椅上，他的身子侧倾，一只手搭载车窗上，眼睛凝望着那街道两侧灯火通明的一座座精美建筑，這些豪华别墅与宫殿中显然正在享受着他们的夜生活，不时能听见欢笑声与高声交谈声。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帝皇真的庇佑着人类，他真的会允许這一切如此嗎？”亨利低声說道，似乎更类似于是自言自语，但维托却笑了出来，托着自己的下巴。
沿着街道排列得精美公共路灯照亮了街道，這些金色装饰的路灯上都有着一個小小的天使，那些天使雕像手捧提灯，而照亮世界的光芒就是从其中发射出来的。
“我借马尔之手除掉了他，你我不需要背负责任与骂名，沒人会知道這一切，而现在，下巢修会已经安全了。”
维托的确去過不少的巢都，当然也见過类似的画面，帝国的贵族与权贵们的生活总是如此的骄奢淫逸，但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星的享受程度.似乎比一般的情况還要夸张。
亨利摇了摇头，依旧看着窗外的华美建筑，一座巨大的园林式建筑，其中的花园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以及充满了修剪得当的绿植。
亨利說道，眼睛中不是闪過那些灯火与一幕幕欢愉，“我听說，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如今，只剩下了帝皇特权阶级的虫豸们，假借着他的光辉在敛财与享乐。”
维护得当的宽阔公路上，一辆辆堪称豪华的轿车与浮空车辆穿梭行驶，這裡的交通密集程度也与中巢有着极其显著的变化。
“是的，我知道马尔会通過叛徒找到莫斯利，并对他动手，我在会议上就說了，我們内部存在与那边勾结的叛徒。”“但你還是派了他過去，或者說，怂恿。”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算我不說，他也会去的，到时候无非就是私自去，然后扰乱所有计划罢了，所以，是的，我怂恿他去了，我也知道他八成回不来。”
片刻后车停了下来，停在了某座宫殿式建筑外，亨利笑了笑打开了一侧的车门，“你很诚实维托，那你会喜歡他的。”“谁？”“自己出来瞧瞧吧。”
亨利先离开了轿车，随后维托也跟着钻出了车门，他的靴子踩在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黑色眼睛抬起来看向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有无奈地笑了出来，“当然，我到底在好奇什么？”
是啊，這只是维多利亚的星球总督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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