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么都会给她
稀疏人群之中,大都是欧洲面孔。
接到消息。
孟诀从家中赶過去,将谢桑从酒吧拖出来。
這裡到了夜晚不比国内,处处蛰伏危险,留学生基本沒人敢来,谢桑是不要命了,才会在這個点過来。
她喝得烂醉,被放在后座睡得沉静。
门铃声响起。
周存声被从客厅惊醒,头痛欲裂地去开门,迎面砸进来個黑影,浓烈的酒味污浊了這片空气,但落在颈窝的,却是一片香软。
门外的孟诀揉着胳膊,“可真重。”
“怎么回事?”
拨开头发。
周存声看到谢桑在酒醉下一片绯红的脸蛋,像水蜜桃皮儿上那几抹红,耳朵尖也是红色,缀着一颗珍珠耳环,层层叠叠,她在他怀裡也不安生,嗫嚅着說些什么,扭着腰想站起来,愣是不消停。
孟诀恨不得大吐苦水。
“還能怎么着,去买醉了。”他叹气,“要不是有认识的人告诉我,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這儿可不比国内,治安那么差,万一……”
话沒說完。
门便被周存声踢上。
堵住他的啰嗦。
被摔到床上是疼的,周存声不懂得怜香惜玉,拿着茶水就往谢桑嘴裡灌,企图用這种方式让她清醒,她重醉,不清楚身在何处,只挥舞着手去挡,被水呛得弯腰咳嗽。
周存声放下水杯,怒声呵斥,“你想找死也找個好看的方式。”
谢桑听不到他的话,满腔皆是委屈,酸楚在泛滥,纵使被這样对待,也无力還击,蜷缩着身子,捂着脑袋,后背突出的蝴蝶骨像无声无息戳进她身体裡的两把双刃剑,已经贯穿心脏。
拿了干净衣服過来。
周存声阴沉着脸,滞在床边,偌大的床面上只占一角的谢桑裹着腿脚,形状如婴儿在母胎裡那般,她一边抽泣,一边用手去擦拭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深秋天气,她单薄得像是一张写满了伤痛的白色纸片。
浑身都是一触击碎的美感。
周存声扔了衣服過去,将她扳過来,擦掉她脸上的泪,但那眼泪又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嘴裡隐隐约约在骂着脏话,他将耳朵凑近到她唇旁,模糊辨认出几個字——“骗子、混蛋、不得好死。”
還有最难听的。
“一对贱人,去死!看我不杀了你们!”
是那枚戒指让她明白,自己有多蠢。
周存声猜到這個“一对”骂的是秦漫漫和他,硬生生打断她的胡言乱语,拍着脸质问,“谁又惹着你了?”
谢桑似在說梦话:“你這一個月给秦漫漫花的钱,比给我五年的都多吧?给她买房子,住最好的医院,還想让我给你们养孩子?”
“房子而已,她要别的我也会给她。”
梦裡的周存声一样可恨。
残忍而狠毒。
用通红的双眸瞪了良久,她才挤出一句,“混蛋!”
這句混蛋骂了最少二十遍。
絮絮叨叨說累了便哭,周存声去替她擦眼泪,她咬牙切齿挥开他的手,“别碰我!”
收回手掌。
這次周存声直接滑进了谢桑腰间。
“怎么,還碰不得了?”
在醉中。
谢桑哪裡知道他们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她的脸被擦得又白又红。
敛着潮湿睫毛,虚幻地看着周存声,那样子,特招人疼。
在此之前。
周存声可不觉得自己会对一個醉鬼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