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之前戴的戒指
谢桑踏足贸易大厦,九点准时出现在四十八层,打卡,进入工位。
博易是她陪着周存声创建的公司。
在他们刚到佛德时,两人共同挤在一间小公寓时的计划,后来她一边读书,一边打零工维持生计,周存声则不用为生活苦恼,一心一意做他的事业。
直到公司起步,搬到大厦高层,也无人知晓谢桑的名字。
她能进来。
還是以毕业实习挂名,央求周存声得到的机会。
到今天,這個机会竟然让她苦恼。
不来打卡挂名,连学业都无法结束。
但好在,周存声私下交代過,不往她手上递任何工作,她在這儿,无非是個门面。
才坐下便拿出粉饼补妆。
一旁的同事掠了眼,往边上靠去。
谢桑也不在乎,继续描眉画眼,画完一套才去茶水间。
清早。
裡面围着几位女同事。
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谈论是非。
启动咖啡机,谢桑便听到喝水,聊天的声音——
“BOSS今早還来嗎?是不是去贸易大厅了?”
博易由周存声一手创办。
应聘进来的也都是华人华侨,只有称呼周存声才用個蹩脚的英文,谢桑却知道是为什么,只因有次她调笑着叫他“周老板”,他說俗。
另一女同事靠着墙,想了想說:“最好别来吧,他最近看着心情不好,這儿气压都低了不少。”
“最近效益不错啊。”
“情场失意呗。”
几人淡笑起来,控制音量,“不過前几天下雨那会儿,真有人看见一女的在楼下等BOSS呢,不是說他有未婚妻嗎?啧啧。”
下雨那阵谢桑在忙论文,与周存声几天沒见,那天撞到他跟秦漫漫,实属巧合。
可他能让秦漫漫找到這儿来。
在某种层面来說,是对她身份的认可。
谢桑跟了他五年,却還是无名氏,想着出神,竟笑出一声,让身后几人注目過来,开头那人质问:“谢桑,你笑什么?”
“啊?”谢桑睁大无辜双眼,“我沒笑啊。”
“我听见了。”
她拿着咖啡杯,棕色衬得手指白皙,一人疑惑看着她的手,“谢桑,你之前戴的戒指呢,就很贵的那個。”
還沒得到回答。
她便转头跟同伴议论,“還說呢,BOSS之前不是戴過個戒指,我上次看,竟然跟她那個是一对,你說他们不会……”
“巧合吧?”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统领者。
另一個。
名不见经传的实习生。
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块去。
谢桑嘴角划起弧度,眼底冷却,“那是朋友借我戴我,還回去了。”
她走出几步,贬低却如影随形。
“真虚荣。”
“就是說,她這种人怎么可能跟BOSS有什么关系?”
如她们所說。
周存声一天沒出现,谢桑落了個自在,浑水摸鱼到下班時間,第一個离开,与她同行的也都是实习生,对他们,公司沒有加班的制度。
谢桑步入长廊,走在人群之后。
手机上正跟林延聊晚上去哪儿聚餐。
便听见前方高跟鞋停滞的空白。
接着是几人齐刷刷地叫:“BOSS。”
谢桑看去,那人還是西装革履,淡漠疏离,之前她是被周存声這副皮囊迷得颠三倒四,现在看,十年如一日,倒是沒趣。
低下头,藏在人群后,静等着大BOSS无视他们這群小人物离开。
可周存声還有账要算,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停在了谢桑面前,刻板威严,“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一滞。
众人余光扫来。
都知道周存声這几天心情不好。
关系户谢桑一周只来报道一次,拿她撒火也不奇怪。
她却不知所以然,左右看一圈,用食指指着自己確認,“我?”
“你不是博易的?”
“是啊。”
话是周存声问的,他却漠不关心,只给了她個“跟上”的手势,命令道:“回来加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