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1【出刀见血】
“却說郭靖义军,被蒙古四王子托雷围于山谷。昔日俺答,今朝仇寇,势要在沙场见個分晓……”
“托雷立马横刀,抬臂喝道:‘郭靖,你已插翅难逃,念在往日情分,只要你率众投降,我可保举你做先锋大将。莫要再想着援兵,左近宋军皆已投降,你们都被宋国的官儿卖了!’义军乍闻此事,皆心若死灰,立有全军崩溃之兆……”
“‘休要诳言,乱我军心!’只见郭靖腾空而起,踩踏士卒肩膀前掠,弹指间已杀入蒙古军中。他抬掌便是一招‘亢龙有悔’,但闻龙吟之声响彻山谷,数十蒙古骑兵人仰马翻……”
院子裡,赵瀚躺椅子上打盹儿。
费纯依旧客串說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读着最新章節,费如鹤坐在那裡听得如痴如醉。
一章读罢,费如鹤突然排掌而出,嘴裡大喊:“吃我亢龙有悔!”
“啊!”
费纯一手拿着稿子,一手捂着胸口,往后高高蹦起再倒下:“好……好身手……呃……”
“呼!”
费如鹤双掌缓缓按下,正在吐息收功。
费纯笑嘻嘻爬起来:“少爷,我這回死得像不像?”
“死得還不够惨,难以彰显我降龙十八掌的功力。”费如鹤摇头表示嫌弃。
费纯又提起棍子:“少爷請指教,看我這打狗棒法如何。”
费如鹤立即举刀,与书童厮杀起来。
可惜实力悬殊,费纯只打出两棍,就被费如鹤一脚踹飞。
费纯捂着肚子爬起,這次是真的难受,忍痛奉承道:“少爷好身手,這怕是丐帮的铁帚腿法!”
费如鹤负手而立,得意道:“此乃桃花岛旋风扫叶腿。”
“来人啦,小姐寻短见啦!来人啦……”
就在此时,隔壁院子传来喊声。
正在打盹儿的赵瀚,突然从椅子上蹭起:“快去看看!”
费如鹤說:“是我大姐那边。”
懒得出门绕弯子,赵瀚和费如鹤直奔内院隔墙。一人多高的院墙,他们借着冲锋势头,已然轻松爬上墙头,翻身就落到院墙的另一边。
费纯也跟着冲,爬到一半上不去,只能跳下来老老实实绕路。
“怎么了?”费如鹤边跑边问。
惜月在屋裡喊:“小姐上吊自尽,被我救下来了!”
赵瀚率先奔入屋内,见房梁還悬着红绫,费如兰坐在旁边沉默不语。
费如鹤惊问:“大姐,你這是作甚?”
费如兰只是流泪,低着头不說话。
赵瀚则是转身问丫鬟:“惜月姐姐,你把事情详细說来。”
主子死了,丫鬟也讨不得好,惜月心有余悸道:“老太爷派人唤小姐過去,也不知說了什么,小姐回来就脸色不好。小姐让我去弄碗红糖姜汤,我出去吩咐了婆子,然后就看到小姐上吊。”
事实很清楚了,赵瀚感觉一阵恶心!
此时此刻,内院的丫鬟婆子,也陆续闻讯赶来,看到情况都惊讶得說不出话来。
“如鹤!”赵瀚喊道。
“什么?”费如鹤转身。
赵瀚說道:“夫人走了沒多久,可能刚過河口镇。你跟费纯,立即坐船去追!”
“好!”费如鹤猛然醒悟。
這一番对话,也不知谁主谁仆,反正费如鹤立即照做。
“這裡是大少爷的内院,你们不能进去!”
外面突然传来墨香的呵斥声,冬福等丫鬟婆子纷纷出去查看情况。
赵瀚对惜月說:“看着小姐,别让她再做傻事。”
“嗯嗯嗯。”惜月连连点头。
赵瀚快步奔出去,只见一群陌生家奴,正站在内院门口,被墨香带人给堵住。
费如鹤還沒来得及离开,喝问道:“你们来做甚?”
一個家奴回答:“我們听說小姐出事了,便结伴過来看看。刚才好像有人喊,說小姐寻短见了,可是真的……”
“放屁!”
费如鹤立即打断,大怒道:“這裡是景行苑的内院,你们都是拱北苑的奴仆,哪来的狗胆踏进此地一步!”
那家奴陪着笑脸說:“小少爷,我們也是听命做事,若小姐……我們可以帮着操办后事。”
“好啊,好啊!”
费如鹤气得浑身发抖:“人都還沒死,就想着操办后事了,爷爷今天就给你们操办后事!”
费如鹤举刀欲砍,被赵瀚伸手拉住。
赵瀚吩咐道:“這裡我来看着就行,你立刻去追夫人回来。”
费如鹤想了想說:“好!”又命令费纯,“跟我走!”
“刀留下。”赵瀚說道。
费如鹤把刀扔给赵瀚,抬手推开那些家奴,带着费纯朝码头狂奔而去。
那些家奴不敢阻拦,等费如鹤离开之后,才忍不住问:“大小姐真的沒事?”
赵瀚冷笑:“你们要不要进来看看?”
“那便看看。”那些家奴還真想往裡闯。
迎春跟着娄氏回娘家去了,内院的事务由冬福做主。
冬福展开双臂阻拦,娇喝道:“我看谁敢乱闯!”
墨香悄悄从后门溜出,跑去忠勤院召集自家奴仆。
那些家奴都是老太爷的心腹,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他们见费如鹤不在,居然還真敢往裡硬闯,领头者直接将冬福给推开。
“找死!”
赵瀚突然一刀劈出,当场砍断其三根手指。
“啊,我的手,我的手!”两根手指落地,一根手指還连着皮,那家奴捂手倒地,在内院门口打滚痛呼。
赵瀚持刀而立,目视众人:“谁再乱闯试试!”
不管哪個院子的家奴,此刻全都被吓傻了。
无人再敢往裡闯,甚至都不敢离开,愣在那裡等候赵瀚发落。
僵持片刻,墨香带着忠勤院的奴仆赶到,将拱北苑的闹事家奴前后堵住。
赵瀚立即下令:“全都捆起来,等夫人回来发落!”
冬福低声說:“瀚哥儿,這些都是老太爷、老夫人院裡的。”
赵瀚冷笑一声:“我管他哪個院的,擅闯景行苑内院就是坏了规矩。难不成,還是老太爷、老夫人派他们擅闯小姐闺房不成?”
這帽子扣得大,老太爷费元祎亲来都无法反驳。
赵瀚随即又质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些家奴不敢回答,因为帽子已经扣下来。
赵瀚朗声大喊:“老太爷、老夫人慈祥仁善,怎可能下這种缺德无礼的命令?定是這些恶奴自作主张。他们欺负到咱们景行苑头上,已经蹲在咱们头顶拉屎了,大夥且說說,能不能轻易放過?”
“不能!”
刚刚赶来的忠勤院奴仆,完全就不明真相,此刻被說得义愤填膺,顿时一致对外怒吼起来。
赵瀚趁机下令:“全部捆起来,在夫人回来之前,谁来领人都不准放走!”
赵瀚在景行苑沒有任何管理职务,按理他不能使唤任何人。但此时此刻,无论内院還是外院,都下意识听从赵瀚的命令。
转眼之间,闹事家奴就被五花大绑。
凌夫人也闻讯赶来,顿时大惊失色,呼喊道:“快快放人,這都是老太爷院裡的。”
冬福冷笑:“請问,凌夫人是哪個院的?竟能到這裡来做主。”
凌夫人无言以对,尴尬退下,悄悄跑去给老夫人报信。
赵瀚继续下令,让忠勤院的男仆,押着那些家奴去柴房。三人一组进行看守,轮值守卫,责任到人。若有任何情况,立即前来通报。
接着,又让内院丫鬟,轮流陪伴大小姐,防止费如兰再次寻死。
一番指示,各司其职,赵瀚则提刀坐在内院门口。
众皆散去,只剩费如梅和赵贞芳两個丫头片子。
“你们怎不走?都去陪大小姐說說话。”赵瀚說道。
赵贞芳崇拜道:“二哥,你刚才好威风啊。”
费如梅也說:“是啊,大家都听你的,就是拿刀砍手好吓人。流了好多血,我都被吓坏了。”
赵瀚问道:“二小姐,你就不关心姐姐?”
费如梅說:“我刚陪了姐姐一会,她只是哭,不跟我說话。”
“快去,不然大小姐又要寻死。”赵瀚吓唬道。
费如梅果然被吓住:“那……那我去陪姐姐了,你在這裡守着,不要让坏人进来。”
两個小丫头,飞快跑进内院。
不多时,忠勤院的男仆报信,說老太爷派心腹過来领人了。
赵瀚立即赶去,還沒走进院子,就听一個家奴嚣张大吼:“快快把人放了,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老太爷的人都敢扣住!”
忠勤院的奴仆不敢說话,同时也不敢放人。
凌夫人连忙笑着打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把人放了便是。”
“锵!”
赵瀚抽刀走进忠勤院,呵斥道:“不把话說清楚,今天谁都别想走!”
老太爷的心腹看看赵瀚,皱眉问:“這又是谁?”
凌夫人解释說:“大少爷的义子。”
寻常义子,就是家奴!
此人顿时冷笑:“做奴婢的,就该有做奴婢的样子。我們奉老爷之命而来,便是大少爷当面,也不敢這样說话!来人,把這不长眼的兔崽子,给爷我狠狠打一顿!”
赵瀚持刀继续前进,对面的家奴提着棍子冲来。
“当!”
一刀劈开棍棒,赵瀚顺势斜削,家奴持棍的拇指被削掉。
這人抱着手哇哇惨叫,吓得其余家奴不敢上前。
就沒這样做事的,家奴斗殴顶多用棍子,哪能一上来就动刀见血?
凌夫人吓得躲回屋裡,生怕赵瀚发疯了,突然也给她来一刀。
“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走,”赵瀚喝令道,“全部捆起来,一并扔进柴房看押!”
忠勤院的奴仆齐声欢呼,纷纷拿着绳子去捆人,反正就算闯出祸事,也有赵瀚在前面顶着。
第二拨闹事家奴,看着赵瀚手裡滴血的刀,竟然沒有一個敢反抗,老老实实等着被捆了送去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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