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准备出发了!
宫中有太监宫女对食,是皇后失职,中宫之印被一分为二,宫权以后要交给贤妃和顺妃共同打理,皇后静心礼佛。
至于巫蛊之祸……罪魁祸首也出来了,是早年生养過早夭二公主的叶嫔,她痛恨二皇子能健康长大,又不敢针对三皇子,所以下此毒手。据說她被拖走时還多有癫狂的笑声和狂悖之语,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這不是真凶。”齐承明几乎不用想就得出了结论。
先不提鸿仁帝给他的监督权,就說当年還不是嫔的叶嫔,有机会有手段能去害当时如日中天的华嫔嗎?她就像一個被抛出来平息事态的炮灰。残忍一点想,鸿仁帝還需要麻痹真凶来寻找破绽,所以更需要一個替罪羊,让所有人以为這件事现在就了结了。
說不定過几天那個叶嫔就要被“病亡”了。
齐承明沉默了很久,虽然他也想查出真相。但鸿仁帝的這种行事方式果然還是……
让他恶心透了。
“小成子,你接触大厨房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明明才穿来文裡不到一月時間,齐承明就已经厌烦透了這個残酷又虚伪的深宫,比起上一次,他更想尽快出发了。
早点到柳州……离开這种恶心地方。
少年人垂着眼帘,心不在焉的盘玩着那件鎏金兰草纹扁壶,神情恹恹的。小成子见状不敢松气,谨慎的禀告:“已经悄悄接触好了,他们都愿意跟殿下离开。”
“很好。”齐承明吐了口气,仍然是沒什么精神的样子。
索性现在已经是月末了,宋总管那边准备做的七七八八了,只要他再熬上几天,去威勇伯府接上黄大师——他就海阔任鱼跃了!!
不行,他得珍惜這最后几天。
齐承明深吸着气,努力說服了自己。
京城虽然恶心,但却是他唯一积攒底蕴的机会。等去柳州,他的基本盘就固定了。齐承明发狠的又跑了一趟藏书阁,這次他是专门挑了一批皇家真正的有用藏书,不拘是水利還是治理灾害的,全都囫囵吞枣的学了一遍。
好消息是基建系统可以扫描图纸或者计划以备份……齐承明灵机一动,干脆先不学了,抓紧時間扫描着他觉得有用的书。
這些知识才是无价之宝啊!
……
同一時間,其他宫裡对皇上的最新旨意反应不一。
“打听的怎么样了?”
大皇子的生母淑妃就感兴趣到身体前倾,捏着一瓣橘子问宫人。
這两天的封宫,不止是她,后宫裡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急着打探原因。对皇后的突然倒霉她们乐闻其详,至于叶嫔的死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巫蛊之祸”上,细說劲爆的内情,详细点。
她的大宫女脸色還有些苍白,连忙解释了一遍内情:
“奴婢们都被叫去观刑了,福满公公沒有禁止大家询问……”倒不如說,大太监让所有有头有脸的宫女太监都去观刑,就是让他们弄明白原因,以后决然不能再犯的意思。
……最后拖出去的破面口袋一样的两個人,血淋淋的,简直是一场噩梦。
大宫女不敢多想,咽了口口水继续說:“听說是三皇子殿下的宫女撞破的,三皇子殿下回去就闭宫思過了。”
谁能想到突然发生了這么劲爆的大事?
皇后宫中的太监禁不住诱惑,和小宫女结了对食不說,竟公然在皇宫裡你侬我侬被撞破。从名义上来說,皇宫裡的宫女们都是皇帝的预备女人。
這是秽乱后宫的大罪啊。
“对食?”淑妃顿时恶心的掩住了口鼻,听到這种腌臜事就败坏了她的兴致似的,随手丢下了那瓣橘子,沒有胃口了,“别說這扫兴的事了……仔细讲讲巫蛊之祸!”
三皇子的生母、容妃娘娘宫裡也在說這两天的事。
“你二哥就算得了好封号,又算得了什么?”
容妃不急不缓的安抚着儿子,她的目光平静温煦,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理智冷光,“那只是皇上碍于情况,不得不补偿一二,他终究還是得去柳州就藩。我儿……不必把心思放在這种人身上。”
退一万步,就算在外面的二皇子不死心,想夺嫡也得有权有钱,或者有名有依仗——這几样总得占一样吧?二皇子有哪個?
所以容妃根本不当回事。
“是儿子失态了。”三皇子羞愧的說,心情平衡了回去。
他一向是文武双全,最优秀也最骄傲的那一個,突然被父皇冰冷的打到和废物老二差不多的处境,這才让他一下子惶恐失去了理智,焦躁不安。
……
往日热闹的皇后宫中,现在却一片冷清死寂。
宫权被分出去后,皇后就知情识趣的主动闭宫做出一副潜心向佛的姿态,但她跪在蒲团上许久,也沒颂出一句经,颇有些心乱。
对食制度一直都有,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沒有戳破而已,不撞上来,皇后也懒得管。這种事皇帝也是知道的,为此就大罚皇后失去了宫权——熟悉丈夫的皇后心裡清楚,這惩罚重了。
皇后心就乱在這处,她担心皇上是不是审问叶嫔的时候……听說了什么,所以对她的处罚才這般重。
“外面怎么喧哗?”她突然脸一板,冷声问。
很快,一個半大不小的男孩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气愤:“母后,又是三哥和容妃在弄鬼对不对?!”
這是当今和皇后唯一的嫡子,今年十岁的六皇子。他听說了消息后,就固执的认定了這又是容妃那边在针对他们了。但是解气的是……父皇沒有把宫权交给大哥和三哥的母妃,而是给了另外两位。反而三哥還被骂闭门思過了。
哈,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怎么過来了?”皇后的面庞上下意识缓和了一瞬,就恢复绷紧了,不走心的纠正两句,“你要叫容妃娘娘,不能直呼其名。”
等听到儿子的气愤话语,皇后的神色就变成了疲惫和头痛,她拒绝的语重心长說着:“你好好读书,整天别想這些了,我自会处理——陛下只想见到你们的兄友弟恭啊。”
“知道了,知道了。”六皇子敷衍的应承着。
他怎么不心急?
大哥和三哥今年互呛的次数越来越多,宫外的摩擦也逐渐有了,上书房裡的氛围整日都不对劲。他们都开始对他未来的位置(這個只能偷偷想)起心思了,他還坐得住嗎?他還不能反击嗎?
他已经比大哥小五岁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越来越受父皇重视,這种氛围還拉着他不许他参与进去,怎么可以?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嫡子啊!
“……”皇后看着儿子那张不服气的小脸,就心累的要命。
她說了多少次了,就是沒耐心。
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嫡子,但是资质中庸,比不上他大哥的君子之风,也比不上他三哥的文武双全……年纪還小,除了身份处处不占优势。這种情况下怎么能急?越急越生乱!不好好蛰伏几年,耐心看着老大和老三拼的你死我活再顺理成章展露优秀,现在凑上去,不是蠢货一個是什么?
皇后下定了决心。
這段時間她也沒事可做,還是拘住皇儿,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吧!也好让娘家那些心思现在就不安分了的人……冷静冷静。
她冷眼想着。
……
几天匆匆而逝,下個月初悄无声息的到了。
二皇子即将出发就藩的這一天,天气還不错,就像知道他要出行一样——变得半阴不晴的,沒有太多炎热的阳光,目测也不会在今天白天落雨。
一大早,二皇子所的行李都已经装车,在宫门外浩浩荡荡的排了三十来辆驴车骡车,還有乌压压的整装待发的禁卫军,零散的十几匹马分给随军中的总领、各小头目骑行用。沒有殊荣必须步行赶路的宫女太监们,御膳房的厨子们,一個小年轻太医,几户分到齐承明名下的匠人,全程钻在车裡沒露面的黄大师……
零零总总,加起来呜呜泱泱也有近二百人了。
从肉眼去看,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大街上聚满了稀奇看热闹的民众。
“所以,大家還给我送了离京的礼物?”
齐承明心不在焉的打量着礼单,笑的意味不明。
对外皇子们還是兄友弟恭的,所以就算他们不在意二皇子就藩的事,也得亲亲热热的送饯别礼,不能真把他当空气忽视了——虽然齐承明穿過来這個月都沒去上书房,也沒有一個人或者老师来问上一句,主打就是一個透明。
当然,表现得再亲切,也难掩不在意。
所以送到的只有礼物,沒有人真正来送他。
——就连那位风评正好,被赞‘素有仁心’‘君子之风’的温和大哥都沒来,大嫂的理由是大哥近来繁忙得实在脱不开身。
“仁啊。”齐承明有趣的咀嚼着這個字眼,感觉他好像无意中又戳穿了什么。
被忽视有时候也是好的,比如某些事情,他冷眼看得更明白一些。
“不管他们了……我們出宫吧。”
齐承明很快把這一堆思绪都抛到了脑后,他今天忙得很。拜别的时候鸿仁帝对他淡淡的,两個人相安无事的分开了。齐承明又去了宗人府,他很感激刚穿越的时候第一個帮他的宗人令,可爱的小老头,正式道了個别。
還有威勇伯府的亲人。
齐承明前两天也抽空回去了一趟,专门最后见了一面大家,毕竟今天出发就沒空再去了。
物资和人现在全都备齐了,外公给他的那些人手留了联系方式,在前面先行,每隔一城就会有留下的探子過来接应。再远的那一批人已经前往了柳州,分批次的帮他摸清楚去柳州的路线,然后交给他做抉择。
初步预计,他们大部队三四個月会抵达柳州,這是走陆路。
如果加上坐船南下,半陆半水,在进入枯水期以前抵达柳州的话,他们的行程能缩减到一個半月到两個月。
齐承明這次出行当然选的是第二种出行方式,但是租船太费钱了,他看着小宋总管拿来给他批的预算单子,心都在滴血,割肉一般。
——瞧瞧,還有哪個皇子会這么为生计困顿的啊?
齐承明自嘲着,感觉他都穷的有些犯焦虑了。
必须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赚钱了。
他這边正想着。
基建系统那边仿佛检测到他的忧虑和困境似的,时隔一周,突然刷新出了新的日常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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