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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抓范三拔。

作者:万戈舍予韦
方府

  方世鸿回到家中,立马跑到方从哲的书房。

  “爹,好消息啊!”

  方从哲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了眼冲进自己书房的方世鸿,便又低头书写起来。

  “什么好消息啊?能让你這么高兴?”

  “中书舍人汪文言,爹您知道嗎?他勾结内侍的事情被儿子发现,现在已经扔进诏狱了!”

  “哦?是嗎?”

  方从哲有些惊讶,停下笔,抬起头看着方世鸿,說道:“你确定被扔进诏狱了?”

  “沒错!”方世鸿抬起头,挺直了胸板,自毫道:“這人還是儿子亲自带人抓的!”

  “還有那魏应嘉,他当时也在汪文言的身边,儿子干脆也把他抓了!”

  听完,方从哲点了点头,笑道:“终于出息了,看来陛下让你进锦衣卫的這個决定是正确的!”

  “对了,爹,您這是在写什么啊!”

  方世鸿见到方从哲摊在桌子上的奏疏,好奇的问道。

  “为父在写一個提议让陛下开启京察的奏疏!”

  京察?听到這個词,方世鸿微微一愣,开口說道:“爹,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啊。”

  方世鸿虽說是個纨绔子弟,但是,在当上锦衣卫后,也是向许显纯請教了很多官场上的知识,自然是明白京察的意思。

  “为父当然知道這是得罪人的事,可就是如此,才要为父上疏啊。”

  朱由校对现在大明官场风气不满,所以,方从哲就上疏开启京察,整顿吏治,這不就是身为臣子该做的嗎?难不成還要皇帝亲自开口不成?

  此时的乾清宫灯火通明。

  朱由检正专心看着戚继光所著的《纪效新書》,這本书属于戚继光在东南沿海平倭战争期间练兵和治军经验的总结。

  “皇爷,魏公公求见。”一名小太监对着朱由校禀告道。

  朱由校头也沒抬,說了一句:

  “宣”

  魏忠贤走进乾清宫,对着朱由校說了一句:

  “皇爷,汪文言和魏应嘉审出来了,這是供词。”

  “呈上来!”

  說完,朱由校放下手中的《纪效新書》,接過供词。

  只看了一眼,朱由校立马对着魏忠贤问道:“這范三拔,找出来了沒有?”

  汪文言在供词上,說出了這范三拔和起身后的范家的底细。

  “回皇爷,找出来了,许显纯派人盯着呢!”魏忠贤回答了一句,“這范家竟敢走私粮食和军械给建奴,属实可恶!就应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很是认可這魏忠贤后面那句话,這群出卖国家利益,资助敌人的家伙就应该剁成肉泥!

  他们走私的粮食,让大明的敌人填饱了肚子,有力气来侵略大明的国土,奴役大明的百姓。走私的铁器,最后都变成了挥向大明军人和百姓的屠刀!這些家伙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给朕把這范三拔抓起来!”朱由校对着身旁的太监吩咐了一句。

  “奴婢尊旨。”一個小太监听到朱由校的吩咐,立马跑出乾清宫。

  接着,朱由校转头看向魏忠贤,问道:“這二人家中抄出了多少银子?”

  抄家抄出了多少银子,现在是朱由校最关心的东西。

  “回皇爷的话,一共抄出现银共四十七万两!這银子和一些珠宝书画都送进皇爷的内帑了。”魏忠贤如实禀告,他可不敢贪這些银子,谁知道自己贪了這些银子后沒有人向朱由校打小报告。

  朱由校听后又问道:“那不动产呢?地契和房契呢?”

  “回皇爷,也放入内帑之中了。”說完,白魏忠贤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條,說道:“皇爷,這是清单。”

  朱由校接過清单看了一下,对着魏忠贤夸奖道:“干的不错。”

  “谢皇爷夸奖。”魏忠贤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惰。对于一個太监来說,银子怎么能比得過皇爷对自己的夸奖呢?

  “這些珠宝书画对朕来說,也沒有什么用,這样吧,你差人去外面弄個商行,把這些抄家抄出来的珠宝、书画,還有哪些家具都拿去卖了,朕只要银子。”

  “還有他们名下的商铺,也要差人去管起来,现在這些都是朕的财产了。”

  “对了,明天差人去他们的老家,把他们老家也给抄了,朕也不杀人了,让他们三族都去督建司做苦力!”

  “皇命仁慈。”魏忠贤恰到好处的拍了一记马屁!

  “皇爷,這刘一燝和冯三元要不要奴婢现在就把他们给抓起来抄家?”魏忠贤问道。

  “先不急,待明日再抓!”

  “啊?皇爷,這是为什么啊?”魏忠贤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凝问,這都审出来了,为什么不抓呢?

  “等到明日他们都上奏弹劾熊延弼,那么弹劾熊延弼的奏疏,就是物证!”

  “還有,朕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要弹劾熊延弼!”朱由校语气十分的冰冷。“到时候,都给朕抓了!”

  “奴婢明白了。”魏忠贤俯首道。

  ……

  北京城,一处偏僻的住宅外。

  一群锦衣卫已经将這個院子团团围住。

  “头,都這么晚了,咱们到底抓不抓啊。”一名锦衣卫凑到为首之人的身边,轻声报怨了一句。

  “不要报怨,实心等着便是。”刚刚从左军都督府调到锦衣卫的田尔耕听到身边的人报怨,轻声训斥道。

  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宅子,轻声安抚了一句:“這宅子裡的可是一條大鱼!只要咱们能逮住,那就是大功一件!”

  “你想不想立功?”

  “想,当然想,做梦都想!”那名锦衣卫回了一句。

  就在二人交谈时,有人快速的来到田尔耕的身边,轻声道:“陛下下旨了,让我們抓!”

  “很好!立功的时候到了,告诉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能放跑一個!”田尔耕显得有些幸奋,說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激动。

  “是!”

  接着,田尔耕一挥手,众多锦衣卫从阴暗中鱼惯而出,贴到围墙边,搭好了人梯。

  一名名锦衣卫接助人梯,便轻尔易举的翻入围墙。

  接着,率先翻入墙中的锦衣卫便打开了正门。

  “快,上!”田尔耕见到大门打开,立马吩咐道。

  剩下的锦衣卫也就接连冲进宅子裡。

  不久之后,锦衣卫便抓着骂骂咧咧的范三拔走了出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民宅!我要报官!报官!”

  田尔耕闻言,走到范三拔面前,直接一拳打在范三拔的肚子上,骂道:“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吵到街坊邻居可就不好了。”

  范三拔被打得嘴巴直干呕,口中還是念叨着:“我要报官!”

  “哼,很不巧,你眼前的就是官!”田尔耕冷笑一声,嘲讽道。

  听到田尔耕說自己是官,范三拔也不叫叫嚣了,脸上寄挤出一抹笑容,对着田尔耕献媚道:“不知上官为何抓草民啊,草民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商人啊!”

  “本份的商人?”听到范三拔說自己是個本分的商人,田尔耕笑了。

  而不明所以的范三拔见到田尔耕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可是田尔耕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也笑不出声了。

  “范三拔,晋商范永斗之子,从事走私粮食和军械,這次来京,是想贿赂京中大臣弹劾辽东经略熊延弼。”

  见到田尔耕讲出了自己的底细,范三拔的脑子一怔,感觉受到五雷轰顶一般。

  范三拔的内心在思考是谁出卖了自己的信息,是刘一燝?是冯三元?還是汪文言?

  這是他這次进北京城后用真面目见過的三個人,可思来想去,范三拔觉得他们都不会出卖自己,因为自己贿赂他们的事說出来,他们也沒有好下场。

  “上、上官說笑了,草民只是個本分的商人啊,怎么敢搞走私呢?给草民十個胆子,草民也不敢搞走私啊。”范三拔强行镇定下来,脸上勉强的挤出個笑容,狡辩道。

  “头,咱们逮住了二十多個逆贼,搜出了好几十把刀子還有弓!”一名锦衣卫来到田尔耕身边,行礼說道。

  “沒有别的了?”田尔耕问了一句。

  “沒了。”那名锦衣卫摇头,并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头,這宅子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外,其它啥也沒有,可以說是一穷二白,简直是白瞎了這么好的宅子了。”

  接着,田尔耕看着范三拔冷笑一声:“本分?一個本分的商人会藏有刀和弓?既然你是個商人,那你们的货物呢?”

  “上官,草民是個商人,要在大明各地来往,弄点刀弓防匪患的啊!货物,自然是卖光了啊。”

  见到范三拔還在嘴硬,田尔耕恶狠狠的对着范三拔說道:“接着狡辩,本官到要看看,你這私通建奴的家伙到了诏狱,嘴還硬不硬!到时候,本官要亲自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十個胆!”

  “带走!”

  与此同时,朱由校正端坐在乾清宫大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

  而骆思恭低着头,内心十分的忐忑,這么晚了叫自己进宫,准是出了什么事。

  特别是进入乾清宫时,看见那一脸冷漠的朱由校。

  骆思恭自认为自己沒有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知陛下,這么晚了,宣臣进宫,是有什么事嗎?”骆思恭率先开口說道。

  “骆爱卿,朕问爱卿一個問題,我大明的锦衣卫在大同、宣府這些重镇,有多少人马啊?”朱由校沒有一开口就說事,而是反问了一個問題。

  “這...這個......”听到這個問題,骆思恭脸上犯了难,锦衣卫从开国到现在已经存在了二百多年,這期间锦衣卫封官、世袭、荫官的一大堆,自己就连這京城中的锦衣卫,尚且弄不清处有多少人,怎么会知道外派到大同、宣府的锦衣卫有多少人呢?

  见到骆思恭的表情,朱由校就明白了,有些失望,语气不善的开口說道:“骆爱卿掌管這锦衣卫,這么连這么基础的信息都不知道呢?难道爱卿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交好同乡官员和名士上面了嗎?”

  “臣,有罪!”听完朱由校的话,骆思恭立马跪在了地上請罪。

  “骆爱卿身为锦衣卫,应该明白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吧?”

  “臣......明白。”

  “既然明白,爱卿为何要跟同乡官员和名士交往的那么深呢?难道爱卿不喜歡锦衣卫這份差事?”

  “如果爱卿不喜歡這份差事,就請辞吧。”

  “臣谢恩!”

  待到骆思恭退出殿外,有小太监来汇报,:“皇爷,许显纯求见!”

  “宣。”

  “臣许显纯,参见陛下。”许显纯对着朱由校行了礼,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說道:“陛下,那范三招了!”

  “哦?”朱由校有些好奇,问道:“這么快?”

  “呵呵,陛下,您是不知道,這范三拔這家伙,是個软骨头,一听到臣要给他送诏狱裡去,立马就求饶了,连刑都沒上,直接开口,全招了!包括他這次进京的目的和他家是如何向建奴走私的。”

  “臣以为,這家伙敢向建奴走私,应该是個不要命的,沒想到,胆這么小!一听到要进诏狱就受不了了。臣以为,要狠狠的抽他几鞭子,他才会說呢。”

  许显纯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范三拔的鄙夷。

  “這不很好嗎?這样你也省点力。”朱由校笑着对着许显纯說了一句。

  接着,朱由校话锋一转,一脸严肃的看着许显纯說道:

  “许爱卿,朕要交给你一個任务。”

  “請陛下吩咐。”许显纯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听着朱由校的话。

  “你带一個千户的锦衣卫,去抓捕這些向建奴走私的非法商人!”

  “臣遵旨!”

  “对了,朕在让刘忠跟着,把左右腾骧卫也给带上!”

  左右腾骧卫和左右武骧卫合称腾骧四卫,是由御马监所统辖。与京营不同的是,這是一支完全听命于皇帝的军队,兵部是管不到的,可以說這支军队是大明皇帝皇权最后的保障。

  “左右腾骧卫?”听到這,许显纯内心一惊,他是知道左右腾骧卫是一支什么性质的军队。

  “陛下是怕這些晋商和当地的官府有所勾结?”许显纯是個脑子机灵的,很快便明白了缘由。

  “是啊。”朱由校点了点头,心情有些不爽:“這群该死的家伙都把触手伸到天子脚下了,很难說,地方官府沒有接受這晋商的贿赂啊。”

  所以,朱由校才决定派一支军队過去,這左右腾骧卫可能打不過建奴的八旗,但在大明境内,還是能镇住一些宵小的。毕竟大明现在的大部分军队可谓是一言难尽,能打的都是一些将领的家丁。

  “還有,朕寻思着,這其他的晋商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法的行为,都一块抄了。”

  “陛下,那范三拔已经說出了几家和他们一起走私的晋商,就在那供词上写着呢。”许显纯轻声的提醒了朱由校一句。

  “是嗎?”朱由校拿起供词,仔细一看,上面果然写着好几家晋商的名字。

  “嗯,不错,就按這上面的抓!一個都不要放過!都把他们抓到京城来,吊死!”朱由校想到后世人们把资本家挂上路灯,虽說大明现在沒有路灯,但是可以用别的代替。

  “臣明白!”

  “许爱卿,這次干好了,你会来就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吧。”

  “臣谢陛下!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望!”许显纯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之前来乾清宫的路上,他见到了一脸沮丧的骆思恭,一开始,他還纳闷出什么事了,现在看来是被皇帝撤职了。

  “下去吧。”

  “臣,告退!”

  接着,朱由校吩咐左右的小太监,說道:“去把魏忠贤给朕叫来。”

  “奴婢遵旨。”

  沒過多久,魏忠贤便来到了乾清宫,“皇爷,有什么事要让奴婢去做的嗎?”

  魏忠贤刚才正在处理汪文言和魏应嘉家中的物件,得知朱由校要见他,立马就跑了過来。

  朱由校点了点头,开口道:“朕让许显纯去查抄卖国的晋商,你也差人去,等到许显纯把晋商都抄了,就把那些晋商的产业都给朕接管起来。”

  “奴婢明白。”

  這样一来,這晋商几辈人经营的产业都将成为朱由校的财产。

  。入殓师灵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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