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打是不是有点儿轻? 作者:victoriaa 出来酒吧,周弘拦了一辆计程车,可在报目的地的时候却茫然了一下,最终决定還是回家。路上,周弘沒有骨头一样倚着靠背,眼睛红红的看着窗外,手裡攥着一個一手包不過来的白色手机,骨络漂亮的手指略显僵硬。司机大叔是個热心肠,从镜子裡看出周弘精神不对,便好心问道:“小伙子怎么心情不好?”周弘眨了下眼睛,想說话的,却一时沒有张开嘴。大叔叹了一声,“是不是失恋了呀,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司机,也见過不少像你這样的年轻人,哎何苦呢這是,”說到這儿抱歉一笑,“大叔我沒谈過恋爱,结婚前就见過我媳妇两面,你们嘴裡的爱情啊,我瞧不懂。”周弘终于张开了嘴,声音低沉黯哑,“我爱人,和他前男友背地裡還在约会。”大叔悲痛的啊了一声,随即有些插不上嘴的感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哎呦电视上都這么演,闹来闹去最后却是误会一场,你說急人不急人!”大叔情绪激动,中毒已深的样子,周弘却在后面自說自话不理会人家,“怪不得他啰哩吧嗦的总嘱咐我要在家待着,原来是怕我撞见他们。”周弘說得小声,但大叔還是耳尖的听到了,“這個……”了一声,有点儿难住了,“小伙子可能你想多了,這话呀,沒有证据的时候可不能乱說。”周弘冷笑一声,“那男人的手机落在了酒吧裡,服务生拨了我的号码,被我拿到了,上面還有他两人的照片,您說這是不是铁证如山?”大叔脑门上开始冒汗,“這個……可不好說。”“您說,這手机我是直接還给那男人,還是扔到我爱人跟前给他看看?”大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這個……可不敢說。”越是說,周弘的情绪越是浓烈,“您說,這件事我要怎么解决,他骗我,光打是不是有点轻?”大叔這下可急了,抓着方向盘浑身都在动,“哎呦小伙子你可不能這么干,家庭暴力可是犯法的,再說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是不是经常打你老婆,那也怪不得人家跟你离心,我看這事儿啊,怨你!”周弘抬了抬眼,声调拔高,“怨我?真有意思,我给他一拳他就回我一拳,下手却比我還要狠,明裡暗裡算计我,跟他在一起从来受欺负的都是我,他前男友离婚了来找他了我前女友却已经结婚了,他体格比我好肌肉比我块儿大,我能打過他?”“现在他跟他前任又扯上了,我還什么都不能做了么?”大叔越听越糊涂,拧着眉毛這個那個一阵,然后眼一亮,把车靠边,說一句:“哎小伙子你到地方了。”周弘一噎,感觉又憋了一股怨气,他看了一眼大叔,然后掏出钱来给他,說了一句“不用找了”就推门下车了。大叔想着必须把零钱找给人家,可犹豫了一下之后還是作罢,打起方向盘便扬长而去,心裡暗暗谨记,可不敢再跟這些感情出問題的小年轻扒扯了,误了人家可不妙了。回到家,张憬铭不在,周弘抱了個酒瓶子坐地毯上,眼睛盯着手裡的白色手机,沉默了半晌后终于還是抵抗不住私心的作祟,吞一口酒跟着按开了手机,直接往通话记录裡点,首先看到五個未接电话,手机裡沒有储备,显示的是一串数字,時間分别是昨天晚上两個,今天三個。周弘猜测是白雪生发现手机遗失后打来的,他暂时沒理,接着往下看,果真见昨天下午一條来电记录显示是“憬铭“俩字。周弘登时就要暴起,刚吞下去的一口酒在胃裡火辣辣的烧着,他极力按捺住躁乱的情绪,继续往下翻,见一條白雪生打给张憬铭的记录,時間是前天晚上。周弘略微一想便知道了,那個時間点上他正跟张憬铭吃饭,而吃饭中间张憬铭确实接了一個电话,還是躲着他接的,回来之后還毫不犹豫的把一早說好的温泉计划给延后了。好個张憬铭!周弘冷笑出声,心裡說不出的难受失望,不知怎么反应才好,举起瓶子先灌两口,然后翻出先前那一串号码拨了過去。当那粗糙又有些悠闲的腔调在耳边响起时,周弘紧了紧拳头,神志险些被腾然升起的怒气给掀翻,“白雪生。”那边白似乎一惊“……周弘?”周弘觉得他的嗓子眼有些硬,“你的手机在我這裡。”白雪生似乎有些惶恐,“怎么会在你那裡?”周弘不愿意张嘴解释,他沒心情跟他多說半個字,“想拿回手机,就出来一趟。”那边立即反问一声:“现在?”语气說不上来,假装的为难,明显的得意,异常拙劣的口技背后,半藏着一种引人膈应的,期盼着你来找的感情,“可是我现在不方便。”周弘一下子就恶心了,只觉得心口堵得他死难受,忍不住爆发了:“你妈!丢手机的人是你不是我,不管你他妈现在干着多牛逼的事,只要你手机還想拿回去就给我出来!”白雪生默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真是粗鄙,所以憬铭喜歡你也不過是图一时的新鲜而已。”闻言,周弘脸色微变,咬着牙正准备顶回去,却又听那边轻笑起来,笑声粗哑饱含讥讽,听得周弘脸上绷起肌肉来。“要不你给我送家裡来吧,也正好赴上次的约。”周弘微愣,压着嗓子问:“什么约?”只听那边一声笑,便能想象得到他一定挑了挑眉,周弘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酒瓶,觉得整個人开始不好起来。“你不记得了么,上次不是說好有時間一起聚聚的么?憬铭他,现在在我這裡呢,虽然這次的约会并不在计划中,但凑巧你捡到了我的手机還打来了电话撞上了,就過来一起吧。”闻言,周弘只觉精神体一晃,脸白了一层,难以置信,“你說什么?”白却不再多說,声音转冷,“何必再问,又不是沒听清楚,好了,等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来不来是你的事,要不要旁听也在你自己。”话音未落,通话便被切断了。周弘還举着手机,呆住,喉咙抽紧,有嘎嘎瑟瑟的声音沿着神经传到耳朵裡,心也跟着慢慢的绞。张憬铭在白雪生那裡。周弘眨了下眼睛,脑子裡暂时空白,只重复的飘着一句话,“开什么玩笑?”突然,手裡的手机响了起来,周弘眸光骤闪,吓一跳,他本能的垂眼去看,见是條短信,显示的正是刚才的那串号码。白雪生他当真把地址发過来了,周弘点开,来回看了两遍,然后起身往门口走,脸色灰白,嘴唇抿得沒有血色,眼睛不是自然的亮,而是因为太黑而发亮,略微可怕。他拉开门,毫不犹豫的走出去。为什么不去?他最不会干的是就是龟缩。有什么事不能看,又有什么话不能听?只要是正在发生的或者已经发生了的,都要看一看听一听,看了听了或许会让人伤心,让人不幸福,却能让你做個明白人。周弘宁做伤心人不做糊涂人。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