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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判官 第19节

作者:未知
要知道五品以上的修为,在凡人之中凤毛麟角,尤其是杀道,对身体天赋要求极高,兵家算是给天赋不足的修者一條新的出路。 這名学子早就流露出過修行兵家的想法,可惜始终沒有机会去兵家的枕戈书院求学,趁着文考的机会,武师故意出了一道和兵家相关的题目,希望能以此引起兵部侍郎隋智的注意。 隋智会注意到他嗎? 不会。 因为這道题太简单了。 考生不假思索答道:“奔走于战场之间,寻磐石树木之类避其锋芒,伺机断其马蹄,再与之交战。” 說白了,就是搞掉骑兵的战马,让对手变成步兵。 …… 所有题目都是這种难度,鲍敬忠听得全神贯注,作为文官,他觉得這一问一答挺精彩的。 隋智和钟参懒得理会,且在一旁闲聊。 隋智道:“等大考散了,到七郎茶坊喝茶,我請。” 钟参道:“为何要到七郎茶坊?” “我听說潘水寒是你相好,這不也是为了照顾你家生意。” “满嘴跑舌头,信不信我掰了你的牙?” 說笑间,叫到了徐志穹的名字,徐志穹来到大殿中央,却看到了一位熟人。 给他出题的,竟然是武师邹顺达。 听童大哥說邹顺达被烧成了焦炭,徐志穹端详了半响,却见他身上连一处烧伤都沒有。 他恢复的這么快? 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邹顺达出题,事情就沒那么简单了。 尉迟兰也皱紧了眉头:“這厮恐怕会为难那傻小子。” 楚禾费解道:“文考還能怎么为难?” 邹顺达清了清喉咙,念出了题目:“严冬之夜,天气晴朗,汝与一墨家九品修者,在深巷之中交战,双方赤手空拳,你当作何应对?” 這题好简单,简单到徐志穹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這题根本就不用答。 听了题目,连楚禾都笑了:“這還用做什么应对,一拳打死他。” 是的,就這么简单。 墨家修者在五品之前学的全是工匠之法,在沒有武器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同品级杀道的对手。 再看看其他條件。 严冬之夜,天气晴朗,杀道的视力要比墨家好的多,杀道占便宜。 在深巷之中交战,杀道的速度比墨家快得多,墨家连逃跑的机会都沒有。 战士打苦工,就是這么简单,天时地利都被杀道占尽,属性上還有明显优势,一拳打死就完了。 真是這么简单么? 徐志穹沒有轻易作答,却听考官窃窃私语。 他们声音很小,但徐志穹听的一清二楚。 钟参道:“這题也太难了。” 隋智道:“一個九品学子而已,未经实战,這等题目如何答得上来?” 林天正怒视邹顺达,刚要开口斥问,却听鲍敬忠道:“林院长,咱们考官只管看看学子有沒有舞弊,出题的是你书院的武师,你自己還信不過么?且在這裡踏实看着,不该說的话,就别說了,說多了,学子会吃亏的。” 鲍敬忠說的沒错,考官這时候不该說话,林天正若是贸然开口,可能会被当做提醒徐志穹,届时要算徐志穹舞弊。 天寒地冻,徐志穹汗水直流,心下暗道:道长,你且出来帮我一把。 道长正在暗处看着徐志穹,他知道這道题的玄机所在,可他不急着开口,他想看看這小子的有几分智慧。 题目的难点到底在哪?徐志穹一時間想不出個头绪。 忽听钟参小声嘀咕:“還說什么赤手空拳,文考而已,打這种幌子作甚?” 赤手空拳,关键在赤手空拳! 徐志穹许久沒有作声,鲍敬忠不耐烦了:“每次到他,都這么磨蹭!” 這是给邹顺达暗号。 邹顺达道:“你若再不作答,我便算你弃考!” 徐志穹咬咬嘴唇,抬起头道:“我不是不答,是不打。” 邹顺达一怔,问道:“你說甚来?” 徐志穹重复一遍:“我不打。” 钟参赞一声道:“聪明!” 隋智笑道:“徐仁德智勇双全,虎父焉有犬子!” 鲍敬忠怒道:“不打,就是怯战,這种人岂能获取功名?” 林天正拉住鲍敬忠道:“大人勿急,且听他怎說,他既沒有舞弊,我等只管看着就是,說多了,却有失身份。” 鲍敬忠吃瘪,這话刚才他也說過,此刻也不好言语。 邹顺达问徐志穹:“你一直不打么?” 徐志穹摇摇头道:“我等墨家修者先出手,等他出手再打,专挑能看见肉的地方打,往死裡打。” 邹顺达一脸绝望,问道:“为何如此?” 徐志穹道:“因为我不知他用什么兵器。” 邹顺达道:“你沒听清题目嗎?我說了,双方赤手空拳!” 徐志穹摇头道:“对方是墨家,是九品的贫生,赤手空拳和沒有兵器是两码事。” 第15章 逛勾栏 严冬之夜,天气晴朗,与一墨家九品修者,在深巷之中交战,双方赤手空拳,当如何应对? 听起来是一道送分题,但实际上是道送命题。 這道题有一個非常隐蔽的陷阱——赤手空拳。 对于杀道修者而言,赤手空拳就是意味着沒有兵器,直男的浪漫,就是這么简单。 但对于墨家修者来說,赤手空拳和沒有兵器是两回事,尤其是在冬天。 天气晴朗不是重点,严冬之夜才是重点。 因为冬天的衣服很厚。 徐志穹对邹顺达道:“严冬之夜,敌人理应穿着棉衣,墨家修者的棉衣裡可以藏很多兵器,我若贸然出手,必然会吃大亏,《杀经》十六卷第八篇有记述,在不知墨家修者用何兵器时,当取守势,迫其出手,以快破巧,寻见皮肉处猛攻,后发制之。” 如果不知道墨家修者的兵器,千万不要先出手,尤其是对方衣服厚重的情况下。 要通過防守迫使对方出手,然后凭借速度优势,后发制人,打他收招。 而且還要注意一点,必须找有皮肉的地方打,隔着衣服,大概率伤不到墨家修者,甚至有可能中了对方的陷阱。 一定要這么慎重嗎?直接a過去不香么?就不能一波莽死他? 实战中或许真的可行,有时候也必须一波莽死对手。 但《杀经》之中记叙的是正常情况下的最优解,這也是《杀经》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与墨家修者必须要慎重,墨家修者的每一件武器都能让对手怀疑人生。 书院裡有一個独臂武师,就是在和墨家修者交手的时候丢了一條手臂。 他当时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帽子上,谁知帽子裡有铰刀,把他半條胳膊绞成了肉泥。 墨家的修者难道每时每刻都带着兵器? 還真是說中了,他们每时每刻都带着兵器,因为墨家修者知道自己不擅长肉搏,所以兵器从不离身,尤其是九品,战力弱的一匹,肯定会把兵器带在身边,遇到沒有兵器的墨家修者纯属伪命题!赤手空拳就是蒙蔽徐志穹的陷阱! 邹顺达无话可說,徐志穹答对了。 余杉咬着牙,难忍心头愤恨。 隋智连声称赞:“這底子当真扎实!” 鲍敬忠咳嗽一声道:“若是在衣服裡藏着一件兵刃都看不出来,你這眼力也未免太差了。” 钟参垂着眼角看着鲍敬忠:“鲍大人,别說藏着一件兵刃,如果墨家修者真穿着一身棉衣,就是在身上藏一座军械库,你也看不出来。” 鲍敬忠冷笑一声:“钟指挥使,這却强词夺理了,倘若身上真带着几十件兵器,少說也得上百斤重,举手投足之间肯定得有破绽。” 钟参连连摇头,懒得和這种外行人說话。 隋智插了一句:“鲍大人,墨家九品修者,被称之为贫生,他们要在最艰苦的條件下接受严苛的训练,一身棉衣裡不管有多少兵器,他们都能行动如常,這是墨家的修行基本。” 鲍敬忠不說话了,不是他办事不尽心,是他收到的消息有误。 按照余杉提供的消息,徐志穹是個颇有心机和城府的人。 现在看来,這哪是颇有心机?這厮看着像個傻子,实则比同辈学子都要聪明,這其中也包括余杉在内。 這种聪明人,虽然出身卑微,但如果沒有充分的准备,想一脚碾死他,還真是不容易。 尤其是当前這种场合,林天正护着他,隋智和钟参又有爱才之心,這场大考已经沒有了动手的机会。 鲍敬忠向武师挥挥手,示意徐志穹考试通過了。 隋智和钟参還在一旁争执: “昔日我与其父在沙场之上出生入死,這份情谊我决计忘不了!” “你說那些都沒用,那场仗打成那样,咱们哪個不是出生入死?這人我非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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