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乔卫国的悲伤故事(求推薦票)
各种防蚊用品销量暴涨。
尤其风油精,备受欢迎,毕竟除了防温降暑,還有其他言语不可描绘的奇妙用途。
又是一上午忙碌结束,吕冬从吕家村拉货回来,看到吕春正坐太阳伞下面跟乔卫国闲聊。
吕冬顺着路口转着上马路牙子,吕春說道:“财政学院迎新快结束了。”
在王朝的建议下,吕冬暂时沒再用电喇叭。
“我知道。”吕冬停好车:“他们老生明后天开始往這边般,总有需求。新生马上军训,還会有需求。在這边卖一周,师大就开学了。”
吕春說道:“行啊!生意连起趟了。”
吕冬认真說道:“也就今年,赶明年开学期,卖东西的能从东头摆到西头。”
未来一年,会有更多人下岗,在全家人的生存面前,脸面要往后摆。
当然,在太东這片保守的土地上,也会有大批宁愿待在家裡沒事做,也绝不搞投机倒把的人。
吕春站起来,看着对面的学校,颇有感慨:“大学……”
吕冬适时问道:“大哥,你自学的咋样了?”
“你小子!”吕春皱眉:“還能不能好好聊天!”
吕冬明白了,想起件事,說道:“我和七叔昨晚去进货,遇到劫道的了。”
他快速說了一遍:“那片应该是大学城辖区,具体地点你去工地上问问七叔。”
吕春一脸严肃:“我這就去。”他叮嘱道:“以后多长点心,小心点。”
過多的他也沒說,社会环境摆在這裡,出来打拼总会遇到破烂事。
吕春去工地,最近收到過一起抢劫报案,却一无所获,或许這是條线索?
大热天正中午,這会沒人,乔卫国挪动马扎,稍稍往這边凑:“吕冬,问你点事。”
吕冬点头:“說吧。”
乔卫国满脑袋都是武术:“你能教教我不?”
吕冬诧异:“教你?”
“我沒想学养虫驱虫的独门绝技。”乔卫国看起来特别认真:“指点我一下拳脚就行。”
吕冬实话实說:“我沒练過武。”
让他指点,這不是孔明孔亮找宋江讨教枪棒功夫嗎?
乔卫国不放弃:“你一拳就把我打倒了。在武校,我跟人切磋,很少输,教练都不是我对手。”
吕冬问道:“你教练多大?”
乔卫国疑惑,還是回答:“五十多,但功力深厚!铁砂掌和二指禅造诣很高,能从沸油中取物。”
“這……”吕冬下意识就想說造假,但具体原理,他也說不明白。
况且,跟乔卫国這种深信功力的人說,他也不会信。
這年代,别說乔卫国,就连李文越等人,也深信武林高手那一套。
细细体味台的相关节目,更是一期接着一期出。
大环境如此,吕冬解释不清楚,也懒得解释,干脆說道:“我就练了两天军体拳,還沒学会……”
乔卫国自动忽略后半句:“军队的武艺?怪不得威力大,我连一招都接不住,那都是杀人技!”
吕冬彻底无语了,但仔细想想,又不觉得太奇怪,漫天武俠剧、电影和小說,加上电视台的节目渲染,貌似部队也有表演节目,普通人不受影响才奇怪。
哪怕到了后来,依然有很多人对大师深信不疑,认为大师打不過训练更加专业科学的搏击选手,是因为规则限制,不允许用踢裆、插眼和锁喉之类的杀人技。
貌似他也会插眼和踢裆……
乔卫国态度异常诚恳:“吕冬,指点我一下也行。”
吕冬想了想,干脆面向乔卫国,胳膊肘压在腿上,伸出手掌:“卫国,咱掰個手腕。”
乔卫国不明白,還是以相同的姿势握住吕冬的手。
“开始!”
吕冬手上加力,乔卫国更是发力,由于人瘦,手背上突起根根青筋。
但任凭他用多大力气,不但掰不动吕冬的手,反而被压了回来。
“你力气好大。”乔卫国松开,轻轻甩手腕。
吕冬說道:“上次,是你先打中的我,对吧?”
乔卫国回想一下,点头:“是,我两下都打在你胳膊上。”
吕冬继续說道:“我啥事都沒有,你却连我一拳都撑不住。”
乔卫国细细琢磨,恍然大悟:“我力量不够!”
吕冬实话实說:“還有,身板太弱,抗击打能力不足。”
乔卫国看看自個身板,再看看吕冬的,差别非常明显。
吕冬怕乔卫国再說指点的事,太尴尬了,转而问道:“卫国,你咋想到去学武?”
乔卫国突然沉默,好一会才說道:“被人打的。”
吕冬原以为会听到一個江湖梦,听到一個少年儿郎的热血故事,却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你知道乔克力嗎?”乔卫国突然问道。
“听說過。”吕冬微微点头:“也见過一次。”
最近還看到過陈年通缉令。
乔卫国摸了摸光头,缓缓說道:“乔克力也是乔家村的,离我家很近,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他爹不正干,我十岁那年,他爹去南方再也沒回来,他娘跟人跑了,乔克力就跟着他奶奶過,沒爹沒娘经常被我們欺负。”
吕冬能理解,玩耍的一群孩子裡面,总有個头,還有個吊车尾受欺负。
乔卫国难得话多:“被欺负久了,连学校裡的人也欺负他。上初中时变了,乔克力长高长壮,开始反抗,跟我們打,下手特别狠,敢用棍子和板砖,渐渐沒人敢欺负他,变成了他欺负别人。”
“乔克力家條件不好,不但欺负我們,還跟我們要钱要东西,不给最少也要挨顿揍。”乔卫国继续說:“他上初三,用刀子捅穿人手掌,就因为要一块钱,同学不给。”
這事吕冬听說過。
乔卫国在回忆:“乔克力下学那几年,我們街上的倒霉了,经常受他敲诈。前几年,他跟我要钱,我沒有,他揍了我一顿,让我上学迟到,班主任抓到又揍了我一顿。我回家,我爹看到巴掌印,以为我在学校捣乱,也揍了我一顿。我就偷了家裡卖葱的钱,跑到登封去学武,回来再找乔克力算账。”
吕冬只能說這真是個悲伤的故事。
乔卫国勉强笑了笑:“谁知道,回来乔克力已经跑了。”
如果乔克力不跑,這故事可能会更加悲伤。吕冬暗叹一句,說道:“乔克力犯事,很早就畏罪潜逃了。”
乔卫国嘀咕:“說不定還会回来。”
吕冬问道:“回来?回来找死?”
“你不了解乔克力這人。”乔卫国說道:“乔克力跟着他奶奶长大,今冬是他奶奶三周年忌日,乔家村对三周年格外看重。”
吕冬冒出個想法,說道:“卫国,你注意点,如果乔克力回来,别轻举妄动,先告诉我。”
乔卫国想差了:“行,到时咱一起去会会乔克力!”
“总之先告诉我。”吕冬压根沒想過去会乔克力,那可是個亡命徒!
只要乔克力敢回来,有的是人收拾他。
吕春這时从工地出来,隔远向這边招招手,沒再過来,朝对面学校走去。
吕冬坐回太阳伞下面,希望刚才的消息对吕春有用。
有個中年保安過来,问道:“老板,卖烟嗎?”
吕冬转头一看,真巧了,還是熟人。
保安大叔也认出吕冬,指着他說道:“哎,你不是新生嘛?咋卖起东西了?”
卖烟需要单独证件,吕冬不卖烟,从包裡摸出盒大鸡烟,扔给中年保安:“大叔,送你的。”
中年保安摇摇头,沒再說啥,转头往回走。
沒多大会,摊位跟前又开始上人,来买蚊帐等防蚊用品的人越来越多,幸好吕冬对此有所准备,货物充足。
很多人对大学充满憧憬,想象的各种高大上,却不曾预料蚊子泛滥成灾。
這一天,卖的最多的就是防蚊用品。
大学城刚启用,根本沒有夜生活,晚上八点左右,路上就见不到人了,吕冬收拾好东西,跟乔卫国分别回家。
吃晚饭的时候,吕冬赶紧吃饭,胡春兰清点钱包。
“有多少?”吕冬问道。
胡春兰把钱码好,稍微调整下呼吸:“5124块钱!”
吕冬轻轻点头,跟预计的差不多,前前后后二百多個买东西的,還有热销的防蚊用品。
胡春兰快速计算一番:“三天,1万5流水!”她有点茫然:“這钱也太好赚了……”
吕冬沒有昏头,很清醒:“财政学院迎新结束,明天就少了。”
胡春兰放好钱,說道:“我总觉得不踏实。”
吕冬安老娘的心:“妈,這都合法做生意挣的。我大哥都看到了,不合法他能让我干。”
“也是。”胡春兰笑了。
吕冬吃完饭,进村裡汇合红星,再去泉南进货,今晚跑這一趟,可能未来两天都不用进货了。
有昨天的教训在,吕冬当然不敢再走小路,红星也不是七叔那种人,安稳走车多的大道,平安顺利最重要。
后面的几天裡,生意难免回落,不過日均流水都保持在2000左右。
這几乎沒有竞争对手的生意,让吕冬除去大批货物周转之外,手裡的资金始终都保持在五位数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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