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村匪路霸(求推薦票求收藏)
刘明泉笑,朗声說道:“各位,一定吃好,喝好!”
他了解這個女儿,忍了多年,還会忍下去,在這么多人面前应下来,很难反悔。
堂屋再次热闹起来。
在座的,不少都了解刘明泉为人,不难看出他真实意图。
主桌上的领导,個個都是人精,但哪怕是非常喜歡刘招娣的一中校长,也沒說什么。
刘明泉大义压下来,叫人怎么开口。
李文越忍不住小声說道:“哪有当爹的這样给闺女下套!”
以他同学六年的了解,刘招娣既然应下来,反悔可能性极低。
吕冬一口喝掉杯子裡的水,结合前段時間的事,大致猜到刘明泉想法,只有刘招娣人回来了,才好找上门女婿,他才能抱大孙子。
說句不好听的,刘招娣留在大城市裡,他有再大本事,也使不出来。
還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正想着,李文越碰了碰他,吕冬抬头一看,发现高三班主任郭英過来了,明显冲他来的。
吕冬這人,不管心裡咋想,大庭广众之下,礼数不会丢,赶紧站起来打招呼:“郭老师。”
而且這是他的老师,不会变。
郭英满脸都是笑:“吕冬,文越,好阵子沒见。”
刚刚他在主桌旁,县教委的领导好生夸奖几句,這一届他带的班裡,不仅出了刘招娣這样的高材生,還有上市裡大报的典型,据說還被市团委列为十大杰出团员候选,脸上着实有光。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后者叫吕冬,能换個人就好了。
郭英說道:“吕冬,报道我看了,你做的不错,沒辜负老师教导。”
吕冬客气道:“我一直记得咱一中校训。”
郭英满意点头:“沈校长也在关注你,让我告诉你,有時間多回学校看看。”
吕冬說道:“有時間一定回去。”
郭英又跟李文越說了几句,离开了。
“他当初那么对你!”李文越不忿,低声說道:“再看现在……”
吕冬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向前看。”
李文越又說道:“听說他复习班班主任丢了,开学下去教高一。”
听到這话,吕冬想到宋娜,可能是熊孩子惹的祸。
就像杨烈文,有些事根本不用领导开口,有眼色的人很多。
酒宴還在进行,满屋都能听见刘明泉劝酒的声音,泉南乃至太东這边,主人都会努力劝酒带酒,来客不喝到酩酊大醉,会显得招待不周。
這两年多少好点,前两年但凡开宴席,绝对一屋子醉汉。
像吕建仁這种好酒的,吃婚席能从中午喝到晚上,直接连成趟。
类似的人非常多。
那种心裡沒数的,吃白席都能喝得中午晚上连趟。
等上齐六個大碗,按照這边规矩,有事退席不算失礼,吕冬在大学城還有摊子,向刘招娣提出告辞。
刘招娣送吕冬出去。
“啥时候走?”吕冬问道。
刘招娣看眼枣树上的花生和桂圆,說道:“后天的火车,這走了,過年再回来。”
吕冬想到之前的事,提醒道:“去大城市,以青花的名声,当家教或者做别的,总能找到挣钱门道,挣点钱站住脚,将来有好处。”
刘招娣明白,也记起吕冬以前說過类似的话,轻轻点头:“晓得了。”
来到影壁附近,吕冬說道:“回去招呼人,别送了。”
老同学,刘招娣也不客气:“你慢点。”
吕冬独自往外走,出大门时,有东西从顶上掉下来,吧嗒落在他肩膀上。
低头去看,燕子屎!
他抬起头,指着灯座上的燕子窝:“信不信我弄了你的窝,拔了你的毛!”
又有东西落下来,吕冬赶紧往前走,燕子屎掉在地上,又一大摊污渍。
吕冬算是看明白,燕子窝下面如果是硬化地,一定要扔块破纸板之类的,否则地面洗都洗不干净。
他不能跟燕子置气,找纸擦掉燕子屎,骑上小嘉陵,返回大学城。
隔远着,就看到乔卫国在卖东西。
這不是多难的工作,对這年头的人来說,只要抹得下脸,张得开嘴,很快就会。
吕冬停好车,乔卫国递来一叠钱:“卖了104块钱。刚七叔、小光和红星来過,见你不在,跟我拉了几句。”
他摸摸光头:“他们喊我晚上一起去逮狗,說用药泡好了肉饵。”
“你别去。”吕冬已经看出来了,乔卫国是個有些死脑筋的本分人:“我七叔那人,咋說呢,精通歪门邪道,一般人跟着他容易歪。”
貌似两個徒弟已经歪了?
乔卫国說道:“好,我不去。不讲规矩的事,我不做。”
有個女的這时从学校那边過来,穿的很时髦,从打扮上看,就不是新生。
“小老板。”這女可能性格使然,也沒不好意思,大咧咧问道:“有卫生巾嗎?”
乔卫国知道卫生巾是啥,听到一女大学生问這個,光头都红了,根本不好意思說话。
這东西在吕冬眼裡,就一普通商品,笑着接话:“不好意思,我這沒有。”
女大学生抱怨:“你卖的货也太不齐全了。”
吕冬仍然笑脸相对:“学校商店沒有?”
女大学生恨恨說道:“有!卖的贵,质量差。”她转而问道:“附近哪有商店或者超市?”
吕冬摇头:“沒有,最近的你也要去青照县城买。”
女大学生问道:“有公交车通县城?”
吕冬說道:“沒有,你可以在校门口等等,有青照跑泉南的私人中巴。”
“真麻烦。”女大学生抱怨着离开:“学校怎么就搬到這鸟不拉屎的地方,买东西都麻烦。”
吕冬在后面說道:“要不你忍一天?我晚上去进货。”
女大学生的话飘過来:“這种事怎么忍?”
人回到学校门口,等中巴车。
乔卫国红着光头问道:“吕冬,咱要卖……”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卖那东西?
“顾客有需求,为啥不卖?”吕冬觉得很正常:“這是正当商品。晚上我去进货,先进点试试。”
乔卫国转過头去:“你卖,我不卖。”
吕冬說道:“沒問題。”
過了新生入学,顾客沒以前多,但陆陆续续也不断人,下午又有俩老生来问卫生巾。
很多女生,上两年大学,不再那么保守,脸皮也会厚起来。
這也是必须的一個改变,进入社会打拼,厚脸皮是一项基本素质。
由于老生還在搬過来,有一定购物需求,這一天下来,吕冬也有1700多块钱进账。
晚上,他照例去西市场进货。
…………
夜色如墨,长高的玉米棵夹杂的道路一团漆黑。
有灯光划破黑暗,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沿着不宽的道路向前行驶。
面包车似乎改装成货车,除去驾驶位和副驾驶,其余窗户全部封死,透過驾驶位窗户,隐约能看到后面堆着货。
“小吕。”后面有個三十多岁的人低声问:“有沒情况?”
吕春换挡准备转弯:“暂时沒有。”
面包车拐上吕冬和吕建仁遭遇過劫匪的路,前方有手电灯光,隐约能看到几個穿制服的人站在路边。
“有情况!”吕春說道:“有人冒充临检。”
后面那人下达命令:“准备!”又对吕春說道:“小吕,稳住。”
吕春是部队上出来的,面对過不少复杂情况,关键时刻稳得住心,更稳得住手。
面包车停在临检牌前,吕春按要求开车门,看到有人弯腰拿藏着的武器,立即摸枪:“别动!公安!”
与此同时,面包车侧门后门打开,六七個壮汉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局势。
這就是面包车的优势,外面的人永远不知道车门一开会下来多少人。
“明哥!”有人哭丧着說道:“咱這李鬼咋就碰上李逵了?”
有人去检查劫匪武器,铁棍,菜刀,洋镐,還有自制短管土枪!
涉及到枪,就沒小案子。
抓住的人一一查看,吕春在农村长大,一眼就看出来,全是些农民。
這也让他想到一個词,九十年代来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一批人——村匪路霸!
三十多岁的指挥人员過来,說道:“小吕,這次你首功!”
吕春谦虚道:“我們管控工作沒做好。”
“治安形势严峻。”指挥人员很清楚:“全县都不轻松。”
吕春說道:“我也沒想到,他们在這抢過一次未遂,還敢在附近继续,看样子周围村裡的。”
指挥人员說道:“他们抢完,往村裡一钻,找都不好找,要么宗族包庇,要么担心报复不敢說,很多劫道的犯罪分子为什么找不到?与這有很大关系。”他看着地上的武器:“胆大,心黑,法制观念淡薄,我們的普法教育,任重道远。”
吕春忽然想到了吕家村,如果吕家有人犯事,也许大部分街坊邻居都会三缄其口。
农村工作不好做。
后面有警车开過来,一行人被压上了车,收尾工作還在继续。
指挥人员拉着吕春上了一辆车,问道:“小吕,调過来帮我怎么样?”
吕春笑着說道:“工作要看领导安排。”
“算了,当我沒說。”指挥人员沒坚持:“我不能耽误你小子大好前程。”
警笛划破平静的夜空,直接压着案犯进入附近一個村庄,去他们住处搜集赃物,固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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