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坑爹的感冒药(求推薦求收藏)
宋娜坐在宿舍的桌子前,从袋子裡翻出瓜子,推到对面同学跟前,由于同学不是泉南人,她尽量用普通话說道:“黄娟,尝尝,這是我自家种自家炒的。”
黄娟梳好马尾辫,尝了尝:“挺好吃。”
俩人都是练跳高出身,在宿舍裡走得近一些。
這时对面宿舍有人回来,敲敲门,說道:“黄娟,下面有個男的找。”
黄娟问道:“知道了。”
她继续嗑瓜子,根本沒起来的意思。
宋娜笑着问:“又哪個追你的?”
黄娟实话实說:“太多了,不知道,不用理会。”她问宋娜:“你高中谈過恋爱?”
“沒有。”宋娜是個大方的,沒有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往這方面想。”
既要训练,又要保证学习成绩,对于一個体育生很不容易。
高考完事有空了,還得挣学费生活费。
黄娟磕只瓜子,說道:“我那裡,体育生沒谈過恋爱的就少。”
宋娜好奇问道:“你谈過几個?”
黄娟含糊:“我专家级别的。”
她看了眼宋娜黝黑的脸:“你條件不错,要学会捯饬捯饬自己。把皮肤养回来,衣服穿的洋气点,我敢保证,追你的不比我少。”
宋娜摇头:“算了吧,就咱学校那些,自個都沒活明白。”
黄娟不禁笑起来:“你這话,說的老气横秋,像经历過很多事一样。”
“经历的不多。”宋娜平静說道:“大致明白了一些事。”
黄娟抓過宋娜的手:“我给你看看姻缘线。”
手掌翻過来,黄娟有点愣,修长的手指和下面的手掌上,遍布着一层老茧。
這是一個暑期干活留下的,宋娜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收回手。
黄娟回過神来,說道:“你這姻缘线看不太清……”
宋娜忽然想到一件事:“大专家,问你個事,如果有人给你送项链,代表什么意思?”
黄娟正了正脸色,仿佛真是专家:“這要看怎么送。”
宋娜回想一下:“就随手一送,让我拿着玩。”
从来沒人送過首饰,黄娟也不清楚,但前面刚說了专家,此刻不能露怯,正儿八经說道:“估计就是让你拿着玩的。”
“有人给你送项链?”她八卦心起。
宋娜不想继续這個话题,随便找了個理由:“不是我,是我一個同学。”她转移黄娟视线:“大学城连饭店都沒有,想打工挣点生活费都沒地方去。”
黄娟一头趴在桌子上:“這大学城,娱乐匮乏的让人绝望!”
宋娜想了想,說道:“闲着沒事,陪我出去转转,說不定能找到挣钱办法。”
黄娟說道:“也好。”
夜色越发深沉,今天周六人多,夜市散的很晚,乔卫国守着车斗等了一段時間,等吕冬回来拉第二趟,才骑上自行车回乔家村。
按照吕冬的叮嘱,他沒有走小道,一直走着人流车流较多的大道。
吕冬說過,小道到了晚上不安全。
乔卫国早已不再盲目自大,真正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吕冬、黑蛋和李文越将来都愿意陪他去挑少林山门,他必须留下有用之身完成教练心愿。
当年从家裡偷钱跑出去,是教练收留了他,向他打开了武术大门。
乔卫国刚从武校出来的时候,其实有两大目标,一是找乔克力算账,二是在有生之年完成教练心愿。
前一個,吕冬跟他說過,即使遇到乔克力,也不能妄动。
這些天的观察,乔卫国明白一件事,吕冬是個很有数的人。
虽然有些小方面不太讲规矩,但大规矩一点都不含糊。
乔卫国信服吕冬,乔克力的事算了。
况且那是個玩刀的。
骑自行车进乔家村,从街口经過,乔卫国看了眼乔思亮家的大门。
做人得守规矩。
前两天村裡有消息,說县裡上周举行公审大会,乔思亮被判了五年!
乔卫国亲眼看過那些人做决定的過程,无比深刻的经验教训。
如果不是当天下午吕冬那两拳,他极有可能因为朋友义气,跟着一起去。
后果不堪设想。
街上沒有路灯,黑咕隆咚,時間又晚了,一個人都看不到。
街中间有個大门,门顶塌了三分之一,锁门的铁链和铁锁锈迹斑斑,不知道多长時間沒有打开過。
乔卫国从旁边经過,听到裡面似乎有人在哭,瞬间心惊。
不是鬼,他不怕鬼。
不是皮狐子,他不怕皮狐子。
笼罩少年时期的那片乌云,忽然就飘了過来。
這是乔克力的家!确切点来說,是乔克力他奶奶家!
自从他奶奶過世,乔克力逃跑之后,就彻底荒废了。
但再過俩月,就乔克力他奶奶三周年祭!
乔卫国有不太好的联想,但想到吕冬的叮嘱,沒有丝毫停留,骑着自行车回家,轻声推开母亲留下的门,把自行车放了进去。
他人沒有回家,躲在门口墙后面,偷偷往那边看。
两边距离并不远,只有几十米,但天色很黑,只能隐约看到那個破大门。
乔克力回来了?
乔卫国一有這個想法,就感觉心扑通扑通直跳,手和脚也有点抖,就像几年前面对乔克力时那样。
就這种状态,对上乔克力,哪怕他沒刀子,也打不過。
心乱了,十成功夫发挥不出五成。
怪不得吕冬不让动手,可能预计到了這种情况。
乔卫国一直小心翼翼盯着,那边却毫无动静,不知道過了多长時間,他人迷迷糊糊,脑袋一点碰到墙上醒了過来。
再看那边,啥情况也沒有。
可能想多了。
乔卫国眼见時間不早,决定回去睡觉。
回去前又看了最后一眼。
這一看,街上多了個人影,正往村外走。
天太黑,看不清楚,人影一会就消失了。
乔卫国摸着光头回家睡觉,满怀心事,睡不踏实,天一亮就醒了。
先打了趟拳,又做会俯卧撑,他吃過早饭去大学城。
经過乔克力他奶奶家时,特意多看了两眼。
大门上的锁依旧锈迹斑斑。
两边破旧的土胚墙上长满杂草。
有個地方好像杂草倒了些。
乔卫国沒做停留,直接赶去大学城,走在路上,有了些想法。
一路来到中心路口,吕冬已经拖着卤肉烧饼摊子到了。
吕冬支好摊子,皱了皱鼻子,多少有一点痒痒。
昨晚回去的晚,冲澡的时候又有风,难道冻着了?
沒啥明显症状,吕冬沒放在心上。
乔卫国路上就想好了,說道:“冬子,這两天村裡有点事,和你請個假。”
吕冬点头:“行。”他关心问道:“需要帮忙不?”
乔卫国挠挠光头,笑着說道:“不用,一点小事。”
等有发现再找吕冬,毕竟很可能是他想多了。
吕冬又說道:“你安心去办事,咱日用品地摊停几天不要紧。”
“好。”乔卫国话不多:“我先回去了。”
乔卫国记得,吕冬說過要他留意乔克力。
吕冬帮過他太多,如果真有乔克力的消息,或许能帮到吕冬。
看到乔卫国离开,吕冬看了眼电子表,穿戴起来,准备早晨的生意。
最早過来的,是些戴安全帽的工人。
吕冬专门打听過,工地食堂早饭供应很差,一般都是馒头、咸菜加玉米粥,自从临时市场规模扩大后,不少工人早晨都会出来买着吃。
虽然跟以后技术工人的工资沒法比,但這年代真正有手艺的,工资不低。
中午工人也很多,大部分工地上有午休,出来吃個饭,回去照样能睡一觉。
沒過多久,于明就来到市场,昨天下午又有新摊贩进场,他来查身份证。
這片市场明显是他的分管区域。
单凭于明和两名联防队员,想要管控进进出出去那么多学生和工人可以說是天方夜谭,况且還有其他区域负责,管控摊贩也是一种办法。
有啥风吹草动,摊贩可以及时向他汇报情况。
過了会,感觉有点流鼻涕。
吕冬特意换了大口罩,把嘴和鼻子全都盖住,戴了两层。
一会又打了倆喷嚏,吕冬觉得可能真冻着感冒了,想着可能传染,干脆提前收摊。
早点回村,他去了趟卫生室。
感冒這种小病,乡村卫生室治疗起来往往很快,因为开药都偏重。
药很便宜,但零零总总开了四五样,包在一個個纸包裡面。
吕冬回去收拾完东西,吃了药倒头就睡,晚上醒来又吃一包继续睡,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可能看得及时,又是冻着,药又重,感冒症状基本消失。
保险起见,早饭后又吃了包药,吕冬去大学城的时候,也特地把其他药都塞进提包裡面。
但刚到大学城,就感觉犯困,眼皮沉的像挂了铅坠。
正摆摊的赵娟娟看吕冬呵欠连天,问道:“昨晚沒睡好?”
吕冬强打精神:“吃了点药,可能感冒药闹的。”
他记得清楚,卫生室一包药裡给塞了俩感冒胶囊。
中午再吃拿一個出来,不能影响做生意。
有些感冒药,可能添加成分的关系,吃了之后格外害困。
卫生室给开的這药,太坑。
吕冬吃的可能属于這种,随后的一個多小时裡,跑水龙头那裡洗了两次脸。
中午吃药的时候,他特地拿出一個感冒胶囊,随手塞进提包夹层,可能是心理因素,下午多少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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