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犯案现场
“黄哥,发现什么了?”
“快来,沿着车辙印,我发现了犯案现场!我在刚刚咱们分开的地方等你们!”
“啊?等着我,很快就到!”
我领着廖梦凡从来时的路原路的返回,十多分钟之后,我們和黄哥汇合在了一起。
看到我們過来,黄哥冲我招了招手,走近之后,他指着地上的车辙印对我們說:“那個犯案现场离這裡大约五百米左右,是一個废弃的养鸡场。”
我們跟着黄哥一路向东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說:“那個养鸡场的主要房宿几乎都已经被拆迁了,不過,在拆迁房屋的下面我发现了一個大的地下室,凶手就是在那裡犯案的!”
“啊?”我微微的有些惊讶,看来我們還真得感谢這场雨了,否则基本都会忽略這個地方。谁都不会想到,犯案现场会在一片废墟的下面。
走了约莫七八分钟,我就看到了黄哥說的那片养鸡场的废墟。
虽然這裡都被拆迁了,不過還是能够闻到一股子鸡粪的浓烈腥臭味儿。想来是這场雨的原因,雨水浇到了干涸的鸡粪上面,水分蒸发,才将這股气味彻底的散开。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在东边大约三四百米远的地方有一片工地的围挡,只不過工地此时并沒有完全开工,几個打桩机伫立在工地现场裡面,却沒有作业。
在鸡场废墟南边的不远处坐落着一個变压器,变压器的下面有一個临时用电的配电箱,我走過去,发现那配电箱的外壳是坏的,看来应该很有年头了。
配电箱的下面引出了一根直通工地现场的电线,而在那电线的接口处,此时却并联了另外一根电线,沿着电线一直走,我們来到了犯案现场。
由于下雨的缘故,所以此处的地表泥土很松软。在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处,我看到了许多脚印,脚印有进有出,而且還很清晰。
同时,在那些脚印的远处,我還看到了一些零散的砖头,砖头直接铺到了地下室裡,看来是黄哥特意弄的,我笑了笑,看着黄哥說:“黄哥,不是专业搞刑侦的也能想到這個办法,厉害啊!”
“呵!”黄哥呵呵一笑,說:“老家在农村,下完雨之后路就沒法走了,小时候想要出门上学或者玩,只能垫点砖头瓦块了,要不鞋子该湿了。”
“啊?”我有些好奇,问:“怎么不穿靴子啊?”
“你以为我們农村的孩子都像你一样是公子哥儿嗎?”廖梦凡一边在砖头上面走,一边回過头来冲着我說:“一双靴子在当年怎么也要三块钱,够两個孩子花销三四天的了,怎么能舍得?”
当时听到廖梦凡說完那句话之后,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的生活虽然說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从小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三块钱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說,最多也就是個午饭的钱。我从来沒有想過山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有沒有玩具、有沒有新衣服穿?
他们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们的梦想又是什么样子呢?他们会不会也和城市裡的孩子一样,每天早晚都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来接送上学呢?
看着周围那耸立的建筑高楼,我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也许在那些孩子们的小小心灵当中,他们最渴望的并不是拥有新鲜的玩具、穿着鲜艳漂亮的衣服。他们最想要的,也许只是在每天清晨睁开眼的那個刹那,能看到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妈妈会躺在他们的身边,对他们說“孩子,爸爸妈妈再也不会离开家了”。
生活往往掺杂着诸多的无奈,我們为了活着,总会舍去一些珍贵的东西。其实想来,我和那些孩子也是差不多的,从小到大,我每天醒来的时候,不是也想要看到自己的妈妈嗎?
我抬起头,看到黑暗的夜空此时露出了点点的繁星,天边划過了一颗明亮的流星。在那时,我许下了自己的愿望。流星,希望你带着我的愿望,让我找到自己的妈妈吧。
那個时候,我蓦然看到廖梦凡同样也在流星划過长空的刹那,嘴裡好像默默的念着什么。我有些好奇,她会许下什么样的愿望呢?也许我永远都无法知道了吧。
我們打着手机,踩着砖头小心翼翼的向裡面走着。前方出现了一道坍塌的房梁,蹲下身子,绕過了房梁之后,我发现裡面有暗暗的灯光传了出来。
黄哥跟我們說:“那裡面是一個大型的地下仓库,应该是以前养鸡场储存饲料的地方。”
我跟着黄哥的脚步走进了地下仓库裡面,我发现這個仓库很大,足足有三四百平。
仓库裡面很空旷,沒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一盏昏暗的灯泡、一個大号的冰柜,一些零散的麻绳被丢弃在冰柜的附近,同时,還有一個小型的水钻,也放在了冰柜的旁边。
在冰柜旁边的地上放着一個小麻袋,我走過去将麻袋打开,发现裡面装的是沒有使用完的莲子,而在那麻袋的旁边,我看到了很多已经用完的101粘合剂的空瓶子。空瓶子和一些人体碎渣混合在一起,发着难闻的腐烂气味!
看来凶手在抛尸之后并沒有選擇处理犯案现场,我走到了冰柜的旁边,带上手套,将那個小水钻给拿了起来。
水钻很轻,而且看起来挺新的,我想应该是从体育场的装修队裡面偷来的吧。水钻钻头的直径据我目测来看大约有一公分左右。钻头的空心裡面,此时還残留着一些死者身上的肉渣滓。
我轻轻的将水钻放下,然后走到了那些麻绳的旁边。将麻绳捋顺好之后,我发现一共是五根长短不一的麻绳。
我站起身,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仓库的顶棚有一根贯穿的钢梁。而就在我不远处的前方,我看到在那钢梁正下方的地面上被人钉了两根钢筋棍。
两根钢筋棍的间距大约保持一米左右,而与此同时,在那钢筋棍向两侧延伸的墙壁上面,我同样发现了两根被钉在墙面上的钢筋棍。
原来如此,我拿着麻绳对那二人說:“凶手用麻绳将死者固定成了一個大字,然后再用一种柔软的模具缠绕在死者的身体上面,最后才用水钻开始钻孔的。”
你說的柔软模具应该是那种东西!
說话间,我看到廖梦凡指着仓库的一個角落,我随眼望去,发现那裡堆着很多白色的塑料片。
我走過去,发现那些塑料片每個的长度都保持在两米左右,宽度约30公分,厚度大约是两三毫米。塑料片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那孔洞的排列顺序和死者身上的看起来几乎是相同的。
有些塑料片上還粘着一些干涸的鸡毛和鸡粪,而在這些塑料片堆裡,我赫然发现了五六條沾染血迹的塑料片。
我們三人将沾染血迹的塑料片都整理了出来,发现它们都是被利刃给切割下来的,在那断口的孔洞上面,我們還发现了被剪断的绑线。
看到這裡,我冲二人說:“凶手在抛尸之后并沒有再次返回现场,看来這裡应该能留下很多痕迹和指纹。”
“說的对!”廖梦凡說:“马上通知市局,让他们派技术队来勘查现场吧!”
我和廖梦凡沿着来时的砖头回到了地面上,我拿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丁局长的专线。他听到我們发现犯案现场之后非常激动,說要亲自带队過来坐镇。
挂断电话之后,我回头看了眼地面上被凶手留下来的脚印。那些脚印无论从步伐的跨度来看,還是从落地挤压的深度来看,都应该是来自同一個人。
但是,李福田一個人真的能够完成這样的犯案過程么?我将我的疑问告诉了廖梦凡。
她低头沉思,說:“如果一個人对另外一個人的恨达到了发指的程度,他无论是体力還是意志力都会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点了点头,我同意廖梦凡的說法。不過,這裡有一個很大的疑问。那就是如果李福田真是犯罪凶手的话,那么一個被别人說的疯子,他怎么可能做出這么缜密的计划来呢?难道仇恨真的可以让一個疯子瞬间变成一個冷静的正常人不成?
還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李福田本身就是個正常人,他是在装疯。但是,這裡還有一個矛盾,他装疯是为了什么?而且他装疯的地点都是围绕在附近的工地,他有什么目的不成?
我长长的打了個哈欠,拿出手机看了看時間,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新的清晨很快就会到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死者王桂芬的女儿赵千儿。如果案件是仇杀的话,我感觉她此时肯定也凶多吉少了。不過,凶手如果将赵千儿也杀了,那么她的尸体又被凶手藏在哪裡了呢?
滴滴滴
一阵电话的铃音打破了我的思维,我拿起电话,原来是韦世杰打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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