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轻生
自那天起,往后一個月的時間内,刘玉玲几乎每两天都会驾车载着這個陌生女子回到别墅。期间,那個叫小鱼儿的男妓一共出现過五次。前三次是在十一月的上旬,也就是在10号之前。
最后两次则是出现在11月29、30日两次。特别是11月30日,也就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三点二十八分,刘玉玲亲自驾车载着二人回到了别墅。那神秘女子依然带着口罩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三人在别墅裡渡過了三個半小时,监控显示,案发当日的下午7点06分,刘玉玲驾车载着二人离开了清水湾别墅,从此下落不明,直到第二日凌晨三点被我发现。后面的监控录像就基本已经沒有什么意义了。
我问了问保安:“别墅区外的道路上還有监控区么?”如果道路有监控的话,很容易就能查出刘玉玲下午7点06分的行动轨迹,而且案发当天下着雪,车流量少,排查起来也会容易些。
保安摇了摇头,說:“清水湾是新建的工程,很多道路的配套设施都還不完善。清水湾外面有三條大路通向各個地方,但是监控录像却沒有安装完毕。”
我叹了口气,将监控录像拷贝完成之后离开了物业公司。廖梦凡载着我将车开到主干道的十字路口之处停了下来,她像四周看了看,說:“這是一條极为重要的线索,一定要查下去。”
“呵呵!”我笑了笑,說:“是啊,一切的关键都在于那個女人。看来只能进行地毯式勘查了。”
廖梦凡拿出了手机,给市交警大队打了一個电话,希望他们协助调取清水湾别墅区附近三十公裡范围之内的所有监控录像。
這個條件有些苛刻,一般情况下,交警大队是不会帮助的。奈何案子性质恶劣,我老爸又在市裡坐镇,所以那边立刻答应了我們的請求。
挂断电话之后,廖梦凡又给刘力拨了一個电话,将我們這裡的发现通知了他。我问廖梦凡,小王和小李找到了沒有?她說二人此时依旧下落不明,不過他们却在李家乡的猪肉大集上的垃圾站裡找到了小李的警服。听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沉痛不已,看来他们两個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凶手为什么要用這种极度残忍的杀人方式呢?泄愤么?一般性的仇杀,凶手大多都会复制罪恶。也就是說,凶手使用自己仇人当初对待他的方式来杀死自己的仇人。
刘玉玲被人剥了皮,难道她曾经也杀死過其他人,然后将那個人的皮给剥去了?直到多年以后,死者的后人前来复仇杀死了她?我把我的观点告诉了廖梦凡,看她有什么样的解释。
她想了很长時間,說:“也有可能,凶手当初受到了同样的痛苦,而且這痛苦是刘玉玲造成的,也许凶手并不一定是后人,可能就是当初的受害者。”
我问:“如果是复制罪恶的话,当初的受害者应该是死了吧?”我沒有廖梦凡脑洞大,继续听着。廖梦凡說:“我刚才說了,死者的痛苦是刘玉玲造成的,并沒有說是刘玉玲直接造成的,這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当初的受害者也可能沒死!”
我陷入了沉思,廖梦凡說的很对。直接和间接是两個概念,也许凶手当初是因为刘玉玲的某個举动,亦或者因为某件不合常理的事情而导致了他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刘玉玲也许是无辜的,但是凶手却并不会這么认为,他会将罪责加盖在刘玉玲的身上,因为刘玉玲是他受伤的导火索。
我想了想,看来我有必要调查一下刘玉玲這些年来,有沒有由于她而导致的直接或者间接死亡或者受伤的事故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們来到了安娜酒吧。酒吧看起来并不算大,屋内的装饰也不算奢华,偏向简易。
這裡非常适合老朋友来這裡叙旧聊天,酒吧的角落坐着两個青年女子,两人有說有笑,看样子应该是闺蜜,或者是百合。我心中暗叹,刘玉玲和张清雅曾经是不是也是這么温馨呢?
我和廖梦凡同样找了一個安静的角落,面对面坐了下来,我們都要了一杯柠檬水,静静的等待着张清雅的到来。
大约過了十分钟,酒吧裡走进来一個穿着黑色羽绒服、身高约165CM,带着一個大号墨镜的女人。廖梦凡向她招了招手,女子看到后走了過来。
“喝点什么?”廖梦凡站了起来,给我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让我坐到她的身边。我明白她的意思,一個同性恋的女性是不会喜歡一個男人坐在自己旁边的。而且,如果让她和廖梦凡挨着坐,谈话的過程张清雅会感到约束。我会意,屁颠的坐到了廖梦凡的身旁。
“白兰地!”张清雅淡淡的說了一句,她并沒有坐我方才坐過的位置,而是選擇了靠裡侧的座位坐下,然后摘下了她的墨镜。
她双眼红肿的很厉害,看样子,最近一段時間她過的很不好,应该是经常哭吧。只见张清雅从包裡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点上,轻吐了一口,說:“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她看着廖梦凡的脸,干脆把我当成了空气。
廖梦凡喝了一口柠檬水,问道:“在你心中,她是個什么样的女人呢?”
果然還是女人懂女人啊,换成是我肯定开篇直入主题,看来廖梦凡還真是我的好拍档,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廖梦凡說的那句话:“沒机会了。”她又是個什么样的女人呢?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她。
张清雅喝了一口白兰地,也许是烈酒辛辣的关系,亦或者是让她想到了一些害羞的事情,总之,她的脸有些红,她悲哀的脸上渐渐升起了一丝甜蜜,她笑了,深深的陷入了回忆。
“我小时候家裡很穷。父亲常年有病,母亲一個人操持着家业。记得那年我刚過完十岁的生日。有一次,父亲突然得了重感冒,我和母亲拉着车想要将父亲送到镇裡的医院。”
“天黑路陡,母亲在前面拉着车,我则是在后面用力的推着车。当我們走到一個陡峭的山坡的时候,母亲突然滑了一下。紧接着,那装着父亲的手推车直接从我的右腿上面碾了過去,我听到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当我爬到父亲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从此以后,我变成了一個瘸子,不過由于父亲的死,我們家的生活條件相对的好了不少。我发奋读书,最终考上了镇裡的高中。就在那时,我遇见了她。”
“记得有一次,班级裡面的刺儿头欺负我是個瘸子,是個沒人要的烂货。我呜呜的痛哭起来,是她拿着一把铁锹帮我将他们赶走。我记得当时她跟我說了這么一句话:“女人,要活得比男人更坚强。”
“我們成为了好友,我渐渐丢掉了手中的拐杖。当我扶着她的臂膀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哭了,她...笑了。当我松开她的臂膀,迈出第一步的那個时候,我們...都哭了。”
“从此以后,我們天天形影不离。高中三年很快就结束了,她考上了经贸大学,而我则因为家庭原因留在了当地,读了個中专。但是我們并沒有因为距离而疏远,反而天天写信,表达彼此的思念。”
“中专毕业之后,我离开家乡来到了辽远。她跟厂长說,我是她的远房表妹,厂长很痛快的就给我安排了一個做会计的工作。我們被分配到了一個宿舍,我們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彼此搂着对方温热的身体,說着羞人的悄悄话。”
“她很喜歡百合,她說它圣洁纯净,她說我就是她生命裡的那束百合,她要守护我一辈子,不让别人那肮脏的手玷污我。当她将她手中百合交到我手裡的时候,我知道我們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她将她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同样我也将我交给了她......”
廖梦凡递给了张清雅一张纸巾,她擦了擦湿润的双眼,說:“谢谢你让我想起了美好的往事,我們是同性恋,想问什么就问吧。”
廖梦凡点了点头,說:“从你刚才的回忆裡不难看出,你们是很好的一对。你甚至不介意和她一起陪一個男人,为什么你们最近一個月都沒有在一起呢?恕我冒昧,来這儿之前我调取了清水湾的监控录像。”
我仔细观察,发现张清雅的脸明显抽动了一下,少时,她說:“她說最近她很忙,让我照顾好自己。”她說话的口气和刚才那充满幸福笑容的女人相比,判若两人。
廖梦凡加大了口气,說:“你這是在赌气,你应该很爱她,你不想给她报仇么?”
张清雅死死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說:“沒有人杀她,她是自杀的。有一次她当着我的面照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我說,她讨厌她的這张脸,讨厌她的這幅皮囊,她說她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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