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镇店之宝
宋婉玉经常来她自然面熟。
“小姐很久沒来了,楼裡新到了很多首饰,小姐這次怕是要用很长時間挑选了。”
琴掌柜說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看着她的眼睛,看着看着就挪不开眼睛了,只觉得這双灵动的眸子像是要将自己的魂魄吸进去一样。
而偏偏小姐什么都沒做。
饶是她意志坚定,還是有些恍惚。
收回有些失态的情绪,朝着她勾唇,做了個楼上請的手势。
等宋婉玉上楼,琴掌柜才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
“美人啊。”
以面纱遮面的小姐有很多,可只一双眼睛就让人忍不住想要猜测面纱下容颜的美人却只有一個。
琴掌柜不会认错。
那是江家的小姐。
她曾有幸见過一次她面纱下的容颜。
琴掌柜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過不少美人,唯独這位小姐让人见之不忘。
那清灵毓秀的气质比她见過的那些京城贵女们還要卓越,日后若是长大,只怕是京城第一美人都要自愧不如,为之黯然失色。
当真是,遗世倾国色,好女山中藏。
琴掌柜不难猜想为何那位尚书要将唯一的宝贝女儿藏在江淮這偏远之地,若是在京城,怕是還沒及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
宋婉玉上了二楼,二楼大大小小的架子上陈列着许许多多雕琢精美的盒子,每個盒子裡都放着一個首饰,基本上都是比较小巧的耳坠环指之类的。
再往裡走是朱钗手镯。
玉生烟的首饰陈列干净且有规律,从外到内依次按照大小排列,基本上是一個种类占据一排架子,每一排架子越往裡面价格越是昂贵。
每几個架子外面的過道上站着一個小厮,只要客人有看上的只需要指给小厮看,小厮就会记住然后帮客人拿下楼打包。
宋婉玉逛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挑了一对红玉珊瑚耳坠和金丝飞燕玉簪。
“耳坠给二舅母,簪子给大舅母。”
她念叨着又往裡面走去,又为外祖母选了一块重环纹玉佩,這玉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這种天气攥在手裡竟然是暖的。
她又逛了一圈也沒有挑选到合适的送魏来嫂嫂的礼物,有些失落。
琴掌柜听小厮說了之后,直接上了二楼来。
“小姐可要上三楼看看?”
宋婉玉一听,有些惊讶:“不是說三楼是店裡的贵客才能上去的嗎?”
琴掌柜笑容温婉:“小姐是常客,這個面子我還是愿意给的。”
宋婉玉应声,跟着琴掌柜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入口处便摆放着一扇巨大的骨雕屏风,将裡面的视线全部遮挡了起来。
宋婉玉留心看了下那屏风上雕刻着的图画,只觉得屏风上那两只兽长得张嘴獠牙凶神恶煞,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們主子喜歡這些比较凶猛的飞禽走兽,所以店裡的屏风大多雕刻凶兽,取‘驱灾辟邪’之意,小姐不必害怕。”
宋婉玉只是觉得那屏风上的凶兽实在生动了些,难免有些惊慌,经過琴掌柜這么一說,再看過去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邪祟当然要凶物压制了,驱灾辟邪是沒错。
绕過屏风,三楼并未有二楼那么多的架子,只有三排架子嵌在三面墙上,宋婉玉第一眼就被正中间那对镂花珍珠步摇给吸引住了。
镂花工艺极其精巧,远看似两只蝴蝶停在牡丹上,蝴蝶翅膀上点缀着玛瑙耀眼夺目,金丝缠绕珍珠勾出花冠,耀眼夺目,让人只看一眼便心生欢喜。
远看栩栩如生,近看只会为這精巧绝美的步摇赞叹。
琴掌柜看出宋婉玉喜歡這对步摇,說道:“小姐,這对步摇是我們玉生烟最好的画师画的,取的是双宿双飞之意。”
“而且我們請了京城最好的工匠打造,别說是江淮了,便是整個永宁也只有這一对,是我們店裡的镇店之宝。”
宋婉玉心动不已,却也知這对步摇自己买不起,镇店之宝,怕是比那柳馨月头上的簪子還要贵十倍百倍。
宋婉玉只敢想一想。
她爹为官清廉,江家虽是大户人家,却也沒有出手阔绰到這种地步。
她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却又被另外一個东西给吸引。
她看到了放在步摇旁边的珠串,這珠串沒有放在盒子裡,而是落在架子的后面,被另外一副头面挡着。
她莫名的想到了君肆手腕上那串珠子。
這珠子每一颗都饱满圆润,她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每一颗珠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符文。
“這珠子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啊?”
琴掌柜连忙道:“小姐,這珠串并未放在售卖单裡,不值钱的,您要不然重新看個其他的?”
“不用,我就喜歡這個,帮我包起来吧。”
琴掌柜的表情有些惊讶過了头。
“小姐,這珠串上写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想必是京城来人送货的时候混到裡面的。”
宋婉玉笑了下:“琴掌柜觉得我是买椟還珠?”
琴掌柜大惊:“当然不是,小的不敢。”
“为喜歡的东西花再多银子我也乐意。”
她說完,直接将那串珠子戴在了手腕上,烟青色玉镯与红玉珠子碰撞在一起,戴在那白玉青葱般纤细的手腕上,形成了极致的视觉效果。
琴掌柜沒忍住又多看了一眼。
才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惑人之姿,清纯至极媚而不妖,一颦一笑都让人魂牵梦绕。
“琴掌柜?”
琴掌柜有些失神。
宋婉玉又叫了声。
她回神:“抱歉,小姐可還看上了什么?”
她指了指另外一個架子上的一对玉如意。
“把那对玉如意也帮我一并包起来送到江家吧。”
选好了首饰,琴掌柜亲自送宋婉玉出门。
待宋婉玉走远,她又回了楼中,跟一個长相威武的男子說了句什么。
很快那男子便骑马离开了江淮。
五日后京城最大的玉生烟后院裡,男子单膝跪地面向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送来了江淮的消息。
“主子,有一位小姐花重金买了主子的红玉手串。”
闻言,被叫做主子的男子回头。
男子容颜如画,玉冠束发,唇瓣含笑,细长桃花眼微微眯起,說不上来的风流俊逸。
“你确定是女子?”
“是。”
“那女子可识得手串上的字?”
“不识。”
“就只是因为喜歡?”
下属点头。
男子失落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待下属走后,他不满的踢了一脚身旁的树,积雪落了他一身。
他拍去身上落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在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