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掉头去個医院
李治百开车,带着陆严河和颜良去附近找家餐馆吃饭。
车上,李治百跟說猎奇新闻似的跟颜良說了陆严河差点淹死在河裡的事情。
颜良震惊地看着陆严河。
“你昨天一晚上沒回来,是因为這啊?”他震惊地說,“我還以为你回你舅舅家過生日去了。”
陆严河:“這事伱们就别再跟别人說了。”
“平安哥知道了嗎?”
“知道了,昨天就是他接我回来的。”
“我說呢,今天一大早给他打电话,他骂骂咧咧的脾气贼不好,原来是昨晚沒睡好。”李治百嘿嘿笑了一下,“我還以为他更年期到了。”
颜良:“你一大早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抢走《超新星运动会》?”
“你脑子有病吧,跟你說了這事和我沒关系,你還念叨。”李治百一脸无语,“這破节目我還不想上呢,跑来跑去,出一身汗。”
颜良說:“那你就去跟周平安說,让把這個节目的机会還给我。”
李治百:“凭什么?他既然都把這個机会都给我了,我還把它還给你,我脑子有病做這种大好事呢?”
倒也是……理直气壮。
陆严河觉得自己脑袋被這两個队友吵得嗡嗡作响。
太吵了,這两個人。
“那你還說你不想上這個节目。”
“我不会主动去上,但這机会都主动给我了,我還不要?”
“呵。”
“呵你妹。”
“你妹!”
……
陆严河决定赶紧找個话题,让他们两個人结束這逼仄空间裡的无休止争吵。
“停,你们俩今天就沒有工作嗎?”他问。
李治百和颜良终于暂停了争吵。
“有個屁的工作。”李治百說,“上周不是被露娜的一群粉丝骂我蹭她热度,天天在我微博评论区骂我,周平安让我先避一下风头,我這周工作都停了。”
颜良冷笑一声:“活该。”
陆严河生怕两個人又吵起来,忙抢在李治百反击之前问颜良。
“那你呢?”
颜良可是风志组合裡的三好少年,认真,积极,私下性格虽然很普通,但在公众场合从来都是形象最好的那個。
颜良說:“今天下午要练舞,這周五要去录《你好,生活》,安排了我在节目裡做一段舞蹈表演。”
陆严河心底生出一抹淡淡的羡慕。
他很惊讶自己這种情绪,听到别人有工作安排,不由自主地感到羡慕。
這就是原身强烈的执念嗎?
颜良问:“严河,你怎么還背這么大一個包出来?”
“下午去上学。”陆严河說,“昨天平安哥送我回来的时候,建议我多花点時間读书,我觉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颜良和李治百同一時間沉默了一下。
其实,作为陆严河的队友,对于這個唱歌普通、沒有什么才艺、家境也很糟糕的队友,他们也都觉得,陆严河其实不太适合混娱乐圈。
但他们這些话都沒有当着陆严河的面說過。
虽然陆严河从来沒有直接說出来過,但风志组合几乎每個人都知道,陆严河对舞台、对镜头的渴望。
尤其是作为陆严河的室友,颜良和李治百知道這個队友有多努力。
可惜的是,有的人只需要十分的努力,就可以发挥出一百分的效果,而有的人做出了一百分的努力,只能发挥出十分的效果。
陆严河沒打算让气氛在他這裡停滞。
“我想清楚了,要是我高考能考一個六百分出来,那我也是妥妥的学霸了。”他說,“到时候,我就是艺人裡成绩最好的,不愁沒有人关注。”
颜良作为陆严河是十三中的同学,很清楚陆严河平时的成绩,所以,听到陆严河說的话,他一时都不知道该鼓励是好,還是……鼓励是好。
“严河,你昨天掉进水裡,是不是受凉了?感冒了?发烧了?”颜良问。
要不然,怎么会說出這种感觉像是脑袋烧掉了的话。
陆严河:“說不定我還能考上北大呢。”
“北大?”颜良疑惑地问,“北大是哪儿?”
陆严河這才意识到自己說漏了嘴。
在這個平行世界,沒有清华和北大,只有玉明大学和振华大学,在国内大学的地位,也就相当于清华和北大。
他解释:“呃,說错了,我是說,說不定我還能考上玉明或者振华呢。”
颜良忧心忡忡地对李治百說:“要不你先掉個头,我們先去趟医院?”
李治百也煞有其事地点头:“我看行。”
陆严河:“……你们两個人要不要這么夸张?”
“一晚上過去,你跟变了個人似的。”颜良說。
“那是因为我在差点死了的时候,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陆严河說。
“你想清楚了什么事?”
“如果我死了,在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沒有留下来。”陆严河說,“我要从头来過,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颜良說:“想法是個好想法,不過,人還是要脚踏实地一点。”
“就是,你要是能考上玉明或者振华,当初你舅也不会送你参加选秀比赛了。”
陆严河說:“先努努力嘛,谁知道呢,梦想還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颜良:“……行吧,那你先努力吧。”
他跟李治百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裡看到了同款的错愕和疑虑。
陆严河身上的变化,也太大了。
一夜之间,那個自卑的、唯唯诺诺的、话都不敢多說一句的人,突然就变成了现在這样。
也不能說完全变了一個人,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似的,整個人都自信张扬了起来。
至少从前颜良是从来不会跟陆严河开“我們掉头去医院”這种玩笑。
不敢开。
以前的陆严河太敏感,他什么都不說,但是他心裡介意,容易多想。
今天……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他们三個人之间的氛围也不一样了。
李治百把车停好,下了车,戴上墨镜和口罩。
颜良也给自己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再戴上口罩。
查无此人的陆严河沒有任何担忧,坦荡荡地沒有做任何掩饰,下了车。
“抢劫——他抢了我的包——”
一声尖叫平地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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