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怀孕了
沈招娣心不在焉,看着手裡的碗发呆。
“招娣,咱们明天搬回去吧。”秦辉說,“老二已经出来了,這是他的房子,咱们得還给他。”
沈招娣像是沒听见,不为所动。
“明天就搬,不搬让人等着看笑话。”秦先德重重发言,“我這個做老子的,還有你這個当哥的,都对不起老三。”
“招娣啊,老房子住着也一样,你就听我們這一次。”张淑兰伸手去拉沈招娣。
“不搬!”沈招娣重重放下手中的碗筷,“为什么要搬!”
“這房子本来就有咱们一份,他回来就回来,不還有一间房,他要住就住呗,我們還能拦着他!”
“你說的什么话!”秦先德猛地拍桌,“這房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是人老三自己出钱盖的!”
“他的钱怎么挣的,還不是靠家裡本钱!”沈招娣气势上丝毫不弱。
“沈招娣,你真的是不要脸了是吧!”秦先德怒骂。
“我就不要脸了,要搬你们搬,我跟小文小武不搬!”沈招娣一步不退瞪着秦先德。
在沈招娣看来,秦飞就算心裡再生气也沒有办法,毕竟他亲爸亲妈在這裡住着。
秦飞,要脸,而她可以完全不要脸,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孙德林坐在厂长办公室裡抽着烟,他才知道秦飞出来的消息不久,心裡很是慌张。
县裡为秦飞澄清的公文他也看到了,他很无奈,世事真是說变就变。
厂裡已经有传闻,說秦飞才是该当厂长的那個人,上级领导正在商讨這件事。
這個孙德林是不相信的,县裡的领导能有多大能量,根本左右不了。
他真正心烦的,是以后如何面对秦飞。
“啪!”
门被猛然推开,浓妆艳抹的林月娥沒有敲门,直接冲了进来。
“我那個已经两個月沒来了!”她沒有忘记把门带上,关好门后开口。
孙德林抬头打量着林月娥,“那個是什么,什么两個月沒来了。”
“你說什么!”林月娥气愤地喊,“我怀孕了!”
孙德林猛地站起身来,盯着林月娥,“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怀孕了!”林月娥一字一句說。
怀孕了?孙德林心中霎時間翻江倒海。
這不可能,我這几年经手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几十,沒有一個怀孕的,怎么偏偏就林月娥怀上了......而且我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可能让女人怀孕?除非
“草,你在外面乱搞!”孙德林猛地给了林月娥一巴掌,“說,是谁的种!”
“操你娘!”林月娥捂着自己的脸,声嘶力竭吼,“我什么时候乱搞了,就是你的种,你现在不想认了是吧!”
被林月娥這么一吼,孙德林冷静了下来。
林月娥确实沒有乱搞的可能性,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在厂裡谁都知道她是谁的人,不可能有人敢动。
难道是真的,老来得子?
想到這一层,孙德林立刻走到林月娥跟前陪着笑,“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怎么能对你动手呢!”
“月娥啊,你别生气,别伤着孩子,都是我不好,我该打!”
他一遍哄着林月娥,一遍抽着自己巴掌。
“你想让我给你生這個孩子,有两個條件。”林月娥坐了下来,神色冷峻。
“說,别說两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我也答应。”孙德林满口应承。
“切,你的话鬼才信。”林月娥嘁了一声,“第一,把我调到厂部财务科,我要当科长。”
“這個,行!”孙德林咬咬牙答应。
“第二,跟你老婆离婚,我可不想孩子生下来,有妈沒爸,而且,你让我未婚先孕,被人戳脊梁骨?”
孙德林愣住了,這個條件他根本答应不下来。
他老婆跟了他大半辈子,哪能說离就离,倒不是舍不得,那個天天哭儿子把眼睛哭瞎的老太婆他都快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而且還有一点,林月娥根本不懂,他们年纪差距這么大,属于伤风败俗,结婚证不可能办的下来。
“月娥啊,生孩子咱们去外地生,我就說派你去外地出差了,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来,這样不就沒人知道了?”孙德林想了想說,离婚是不可能的。
“那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一直给你当见不得人的小老婆?”林月娥愤愤說,“我可不干,我是個黄花大闺女,毁在你手上,你就這么对我?”
“月娥啊,不是我不想离婚,你也知道,就村裡那個情况,我要是离婚了,不得被人骂祖宗十八代?”
“那要是大家都知道你一大把年纪糟蹋小姑娘,把人肚子搞大了,就不骂你祖宗十八代了?”林月娥一脸鄙视看着孙德林,“這個时候你還想要名声,你還有個屁的名声!”
孙德林被骂的沒有一点脾气,现在村裡人背地裡怎么說他的他知道,可他一年也不回家一趟,啥也听不见。
“你要名声,我呢,我不要名声了?我都已经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见孙德林不說话,林月娥直接哭了出来。
孙德林想了想說,“月娥,是這样,咱俩年纪差距這么大,就算我离婚了,咱俩结婚证也根本办不下来。”
“我找個人,你跟他假结婚,然后過日子是我們俩過,你看行不?”
林月娥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說,“你說的是真的,我俩结婚证办不下来?你不是为了不想离婚骗我的吧?”
“你不信可以去找人问问,這事我能骗你?”孙德林拍着胸脯說。
“行,我明天就去找人问。”林月娥站了起来,“要是真的,那就按你說的办。”
林月娥走后,孙德林点了跟烟,有些无力地瘫坐在老板椅上。
老来得子的喜悦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
他這個时候又想起了儿子孙盛超,打小爱吃的胖子。
他一直沒有放弃過寻找儿子,可儿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沒有踪影。
哎,难道我是真的错了嗎?
烟雾缭绕中,孙德林沉沉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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