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佛祖請收了這個妖孽吧
他们两人都是边疆本地人,一個家在隔壁县城,叫李亮,小胖子一枚。家裡父亲是個小公务员,走了好多门路才把学渣李亮送进夸克县医院。
他爸爸在国家队伍中混了大半辈子,虽說沒弄個一官半职,可也算是靠近官场的人。
临行前就对李亮說道:“学习好与坏那都算是過去式了,单位和学校差别很大,特别是你们這种技术单位,进入科室后你就跟紧技术大拿,家裡也不缺你的工资,尽量结交处理好和技术大拿的关系。”
“就算不能帮你当官,可医院這种关乎人命的地方,人家关键时刻是可以帮你平事的。”
另外一個叫杨成明,家是市区的,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先考编进县医院,等有机会再调到市区。
他已经在市区的医院上班半年了,为了编制才来的夸克县,所以对县医院有点看不上。
宿舍两個卧室,一大一小。小的就归张凡,大的住了四個女生,王莎和新来的三個女生。
药剂科的陈露露长得一般,不過家是夸克县的,亲戚中有一位是某机关单位的一把手。本来她是可以住在家裡的,不過嫌弃老娘叨叨,索性住进了县医院租的房子。
县医院药剂科纯粹就是個卖药的,沒有任何的临床药剂研究,通過关系她进了院办。
“张凡是院长的亲戚吧?他一個人就住一间卧室,关系应该很亲近的那一种,不会是院长小舅子吧。”她好像发现什么秘密了抓着王莎问個不停,另外两個也关注起来,要真是院长的亲舅子,以后還要处好关系。
“应该不是,他是从肃省和我們一起過来的,而且他是汉人,院长老婆是蒙人。”王莎才不愿告诉她们张凡如何的牛逼,心裡嘀咕着:我就不告诉你们,让你们猜去吧。這不关乎什么,纯粹是女人天生的一种恶趣味。
早晨开完晨会,杨成明就感受到了一股股的歪风邪气。
“张老师,吃饭沒,我今天来医院的路上买了几個包子,大肉馅的,還热乎着呢。”陈启发拿着包子分了几個给张凡。
吃完包子還不算,“昨天吃饭剩下几包烟,院长给我了,咱哥几個分了。”石磊给张凡和陈启发一人一包,新来的两個直接被屏蔽了。
“這家伙什么来历,宿舍一個人住单间,科室裡面的医生都在和他套近乎。科主任大清早就喝的舌头发直。哎!县裡的医院也就這水平了。”
杨成明也沒在意,“反正自己是要走的人了,也不用刻意什么,关键时刻把市裡学的露两手给他们,镇住這些家伙,别什么活都让我干,我還要看书考试呢。”他的這种想法真正的是棒槌。
一個县级医院好歹小两百人,别說你一個刚毕业的本科生,就是市区下来驻点的医生也得客客气气,不能嚣张,指不定就冒出個大牛能把脸给打肿了。
小胖子倒也光棍,反正是新来的就有新人的样子,拎着暖瓶去打水了。
吐逊在上门诊,科室裡的下任主任是石磊的,沒他什么事,他也不愿参合,能不值班就不值班,能上门诊就不去科室。
大早晨的来了一個前臂骨裂的,懒的打石膏,直接打发到科室裡。
“就是個打石膏的事,你安心的坐着抽烟,我去打石膏。”陈启发沒执业证,也不好意思指使新来大学生。
“我去吧,在市医院我经常打石膏,我們主任都說我打的好。”不知道是性格二逼呢,還是刻意装逼,杨成明這么一說,弄的大家都诧异的望着他。
石磊倒是笑了,還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来了一個妖孽张凡难道又出一個天才?
“好,既然是市裡工作過的,那就去吧,老陈就休息休息。”等杨成明出去后,石磊对陈启发悄声說道:“称量一下?”
“不用,就是個棒槌,别被吓唬住了,你看张凡,刚来的时候也爱抢着干活,可人家咋說话的,老师前老师后,這個呢,還沒干什么呢就开始拉大旗,你放心這個绝对是棒槌。”
一個张凡弄的老医生开始对大学生敬畏起来。
“桡骨小头半脱位,小儿手臂受暴力牵拉后,容易出现的一种外伤。要不你去环复!”老陈开始踩忽杨成明,别看他对张凡低半头,张凡沒来之前,外二科的骨科他是大拿。
虽然沒有执业证书,但脾气也不小,“来個张凡已经压的老子喘不過来气,要是你也牛逼,老子转岗去急诊算了。”
“這個,這個我還沒学。”小孩惨烈的哭声,家长焦急的询问声,再看着陈启发那种不紧不慢要死的表情,杨成明咬着牙黑着脸說道:“陈医生,這個我還沒学呢。”
“市裡這個都不教?”
“是我沒学会!”
“那以后就好好的学,不能好高骛远,人要虚心。”說着话,小孩一声尖叫,只听“咔哒”一下,老陈拍着手說道“好了,齐活。我說你们這些家长,能上点心嗎,小孩子這么小的胳膊能使劲拽嗎!”训完了杨成明,又把小孩子的家长训了几句。
杨成明白脸红透了,当着病人家属他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医生办公室。
天冷地H县宾馆的胖子经理下台阶不小心滑倒了,双膝下跪,咔嚓髌骨骨折。本来就两百多斤,這一下子要了老命了。
120送到县医院,四個护士加一個急诊医生愣是沒抬起来。沒办法又喊来保卫科的两個大汉才勉强的拍了片子做了检查。
“沒辙了,碎成好几块了,得上髌骨爪。”张凡看着片子說道。
“装B,谁不知道要上髌骨爪”杨成明就是见不得张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沒办法人不遭嫉是庸才,张凡在新来的学生群中整個一個鹤立鸡群。
“這個把握大不?”宾馆经理的老婆穿着打扮明显比县城一般人高好几個档次。
“問題不大,小手术。”张凡說道。本来這手术两個髌骨同时开展最好,可科室裡面沒人,张凡做一條腿,老陈做一條,可助手就沒了。沒辙,只能一條一條的来了。
“呃,他是主刀?开玩笑呢吧。”上了手术台,杨成明看着张凡站在主刀的位置上,楞了半天。
“寻思什么呢,快去洗手啊。”老陈开始消毒,看着杨成明发呆就吼了一句。
“切开、清理积血、碎骨,接骨、上髌骨爪。”张凡动作越来越娴熟,有时候還提点老陈一两句,“髌骨是固定了,但是一定记得摸一下髌骨内面,看看是否平整,不然以后就有后遗症。”
老陈点着头,手底下也不慢。杨成明想锻炼着缝合都沒机会,从头到尾张凡一個人操办了。
“天啊,這是刚毕业的学生嗎?妖孽啊,佛祖快收了它吧。”现在杨成明知道为啥几個老医生对张凡客气的不得了。
這家伙太牛逼了,“我還是抓紧看书吧,有這妖孽我是出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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