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稅法改革
“這怎麼能行?!”吳氏頓時顧不上留那些奴才了,吳珍可是她重要的棋子,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被振出局?
“既然說了是誤會,解開了就好,如今家裏正缺人手,大哥兒還病着,小哥兒眼看着也不好,誰都分不出心來,不讓珍姐兒管,難不成你親自管不成?”
顧氏沒想到事後還有這樣的驚喜,她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此時就算會惹邵元鬆不喜,也要將吳珍攆走,所以吳氏話音剛落,她便眼淚盈盈的開口道,“說到底是嫣然不好,以前爺用不着嫣然,嫣然就只知道跟着爺享福,如今爺缺人,嫣然也馬上要出月子了,願爲爺分憂。”說着直接跪到地上,含情脈脈的表白道,“嫣然愛的是爺這個人,捨不得您爲這些俗事煩憂,嫣然不怕勞累。”
“嫣然……”邵元鬆似被她真情打動,趕忙將她扶起來道,“你又何苦呢,即使出了月子,你的身子也需要好好調養。放心,我自有安排。”
說罷扭頭看着面色陰沉的吳氏道,“伯母,嫣然和孩子都折騰了一天,該歇着了,我們去書房談吧。”
吳氏也覺得換個地方會比較好,不然有這個狐媚子在,珍姐兒要留下恐怕就難了。出門前吳氏扭頭看了顧氏一眼,不屑的撇撇嘴,不過一個風塵女子,以爲獲得男人一時的憐惜就贏了?
顧氏早沒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冷冷的回瞪,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上輩子強勢的結盟如今發展成了敵人,不甘示弱的兩個人都沒有看到邵元鬆眼底的冷意……
到書房的時候,吳珍已經等在那裏,見到邵元鬆和吳氏眼睛一亮,想迎上前卻不小心一個踉蹌差點栽到邵元鬆懷裏,被邵元鬆穩穩的扶住了。
“小姐!”杜鵑嚇得叫了一聲,急忙替自家主子解釋道,“小姐不方便去斂華院,所以一直等在這裏,想是腿站麻了。”
吳珍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愛,忍不住心癢癢的,吳氏笑眯眯的看着邵元鬆有些發直的目光,心想,男人的憐惜又不是隻會給一個女人,顧氏膽敢忤逆她,她便要讓她付出代價!
“珍姐兒就是太實在了!”吳氏上前拉了她的手心疼的道,“你要找鬆哥兒,遣個人去去就好了,何必在這裏傻等。”
吳珍不好意思的看着邵元鬆道,“雖說此事是誤會,但總歸因爲我害得哥兒病了一場,怎麼好再去刺激顧姨娘。”
“唉,珍姐兒還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吳氏道,“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好在已經查清楚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吳珍看了邵元鬆一眼,愧疚道,“這事兒總歸是因爲我而起,來時我還向三哥和嫂嫂保證一定不讓你們操心,結果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簡直讓我無地自容。如今,我也沒臉呆在這裏了……”
好一個以退爲進,吳氏聽了吳珍的話,心中樂開了花,自己這侄女兒可真是冰雪聰明,她這樣一說,邵元鬆讓她走就是在怪她,不怪她自然就不好讓她走了……
邵元鬆朝吳氏苦笑一下,帶着兩人進了書房,先吩咐銅寶把那套珊瑚頭面拿過來,纔對吳氏和吳珍作揖道,“這次我怕要對不起伯孃和珍姐兒了。”
吳氏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次真要怪,也是因爲顧氏胡亂喫醋引起的,珍姐兒可是真真的受了委屈。”
邵元鬆又露出了苦笑,“伯孃說的我都知道,可她是我好不容易纔擡回家裏來的,我說過,她一個千金小姐給我做姨娘已經是萬般委屈,我不能再讓她不舒坦,畢竟她喫醋也是因爲愛重我。”說罷又對吳珍做了一個揖道,“家裏女人多了事情就多,這次是真的委屈珍妹妹了,如今年氏和顧氏都要出月子了,有她們在,家裏的事情勉強能處理了,那套紅珊瑚的頭面,我就送給珍妹妹作爲賠禮吧,這幾日也辛苦你了。”
吳珍心下一沉,看來還真是低估了顧氏在邵元鬆心中的地位,怪不得她那麼點手段就能把年氏這個正妻壓的死死的,就憑邵元鬆這寵愛偏心勁兒,誰能贏得了呢?
吳氏還要再說,吳珍立刻出聲打斷道,“沒關係,總不能因爲我一個外人,惹得三哥家裏不安寧。”說到底還是因爲她不夠名正言順,否則就顧氏那拙略的謀略,怎麼都能翻盤。吳氏暗暗想着,尤其看到銅寶端來那紅珊瑚的頭面時,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這麼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可見邵家之富,她纔不會輕易放棄。
邵元鬆看到了吳珍看向紅珊瑚的目光,心中嗤笑,釣吳珍這條魚,只要夠富貴就行了。爲了保險起見,邵元鬆決定這餌要下的足一點。
“珍妹妹如此善解人意,讓三哥心中更是過意不去。”邵元鬆非常愧疚,對銅寶道,“去取我私庫的鑰匙,讓珍妹妹進去隨便挑一件。”
……
吳珍抱着一方硯臺出了庫房門,表情還是愣愣的,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邵元鬆的私庫給震驚到了,好東西簡直太多了,凡是她認識的都是極品,不認識的便是連她都不知道的好東西,這還是私庫!
吳氏看吳珍的表情就知道里面多麼壯觀,她自恃清高自然不會跟進去,但不妨礙她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
吳氏私下對吳珍道,“你知道姑媽爲什麼讓你來這裏了吧?你這傻丫頭怎麼這麼容易放棄?有姑媽在,還怕那顧氏翻起浪來?”
吳珍搖搖頭說,“倒貼着是抓不住男人的心的,況且他如今正是喜歡顧氏的時候。姑媽放心好了,有幾個男人能長情呢?三哥剛娶三嫂的時候不也蜜裏調油,可如今呢?還不是對顧氏滿心憐惜?”吳珍諷刺的勾了勾嘴角,“顧氏能依靠的無非就是個三哥罷了,可我還有您呢!”
吳氏點點頭道,“也罷,如今先這樣,你雖不管家了,但怎麼也是鬆哥兒的妹妹,常來串串門總沒什麼。”
吳珍點點頭,看着身邊的匣子心想,這些東西也叫母親看看,想必她會同意自己進邵家的,有了母親的幫助,會更加事半功倍。
邵元鬆雖然屍山血海裏走過一遭,但如今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受苦,衝着產婆道,“怎麼會如此痛苦?可有別的法子?若能讓三奶奶少受罪,我再給你們十兩金!”
要不是牀上的產婦兇險異常,產婆差點要被他給逗笑了,“邵三爺,生孩子哪裏有少受罪的法子,三奶奶這才七個多月,孩子還沒準備好,腦袋不正,三奶奶只有多受罪,沒有少受罪的。”產婆說道這裏,看着年氏的神色間滿是憂慮,“三奶奶還有的疼呢。”
另一個產婆摸了摸年若的肚子,轉身被不知何時靠上來的邵元鬆阻了一下,因心焦產婦狀態,也沒注意口氣,直接道,“三爺還是去外面等吧,三奶奶這一時半會兒生不下來……”別在這裏礙手礙腳了。
邵元鬆努力的回想着當初的情境,顧氏當時生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他高興的看孩子,基本也沒有離開斂華院,收到年若產子的消息似乎是第三天的早上。
難道要這樣疼兩天兩夜?
邵元鬆想到這個,簡直恨死了自己,他爲什麼不早點回來?哪怕早上一個時辰,他的妻子也不用遭這樣的罪。
邵元鬆跪在牀頭,緊緊握了年若的手,喚她的小字,“水水,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知道錯了,你一定要撐住,孩子生下來,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不惹你生氣。”
年若睜開眼,由於口中含着軟木無法說話,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邵元鬆見她看自己,心裏歡喜。於年若來說,他們不過幾個月未見,但是對於他來說,隔了十年的日夜思念和一場生離死別,只要她還活着,便已經是莫大的驚喜。更何況,此時她還沒有完全冷心,至少不會把他當做她人生當中一個無所謂的過客。
邵元鬆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一手爲她擦去滿臉的汗水,他無法代替她的痛苦,但現在,他要給她力量,不會讓她再在絕望和無助中獨自痛苦生產。
邵元鬆接了綠綺遞來的糖水雞蛋,小心的扶着年若的頭準備喂她。也許是這一刻疼痛讓人脆弱,也許是邵元鬆的溫柔的眼神蠱惑,年若不自覺的放鬆了一點……
“三爺,您去看看姨娘吧,她要不行了!”尖利的女聲非常有穿透性的傳進來,淒厲異常,“這是姨娘和您的第一個孩子啊……您一天天陪着他長大的,他還在肚子裏踢您,您不記得了麼?他就要出生了,您,您至少去見他最後一面……”
邵元鬆臉色一變,年若已經湊到碗邊的頭別開,臉色眼見的冷了下來,忍者疼痛冷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你去告訴她,她想用這種方法刺激我可是想錯了!”說完便把手中的碗推到地上,忍着痛氣喘吁吁的吩咐綠綺,“重新去熬一碗來,誰的手都不要經。”
一句“你們”讓邵元鬆心頭髮苦,以她的聰慧自然是看穿了顧氏的打算,只有他傻傻的不知道也不關心,還對顧氏百般縱容,被歸爲同夥是自然的。
“張媽媽,產房污穢,請三爺出去吧。”
“焦尾,三位大嫂都是龍江城的名人,務必好好招待。”
“綠綺,去外院找護院,派人守在門口,誰都不要放進來,有硬闖的直接打死,後果我來負!”
……
看着她痛得滿頭大汗還強撐着清醒安排事情,邵元鬆心頭酸澀,當年想必也是這樣吧,他不知她的死活,她獨自在徘徊在生產的鬼門關,還要耗費心神處理顧氏一茬接着一茬的挑釁。
怪不得當初幾經生死,身體每況愈下……
邵元鬆心知她已經無法信任他,但這種事關她一輩子身體的緊要關頭,不想讓她提心吊膽的生孩子,親了親她的額頭在她耳邊悄聲給她交了底,“我知我做錯了事,如今我已經知道顧氏騙我,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今日也是她故意陷害,一是想自己有由頭生產,二想讓你一屍兩命,讓我斷子絕孫。一切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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