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宋有点怪 第23节 作者:未知 甚至他名下的仆役,比如說黑柱和金林檎,也会受到一定程度法律上的保护。 過上五年,只要主家同意,甚至還能成为脱得贱籍成良民,然后入籍汴京城。 黑柱走了過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家郎君手中的黄纸,热泪盈眶,差点就想哭出声来。 从法理上来說,他终于算是個人了。 陆森将户籍和地契都收好,然后右手在身后一摸,从系统背包裡拿出把淡金色的石剑,放手奉在展昭面前,說道:“户籍之事真是麻烦展捕头了,我這刚把宅子建起来,身上也沒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這把石剑是我昨晚做出来的,简陋粗鄙,還請展捕头不要嫌弃。” 他从背后‘拿’這個动作,很好地掩盖了‘无中生有’的能力。 “哪裡哪裡。”展昭表情十分郑重,双手接過陆森的石剑,并且从怀中拿出一條红带子,将其负在背后,而自己的巨阙剑则拿在手裡:“我這边還有要事外出,就不继续叨扰小郎了,来日再叙。” “好,慢走不送。”陆森抱拳。 展昭轻点下头,转身离开。 他今天沒有穿官服,是因为准备离开汴京城,千裡迢迢去追捕五鼠。 根据南边地方衙门传上来的情报,五鼠一直在往松江陷空岛的方向逃窜,但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已经不止一两個捕快目击到二鼠韩彰脚上带着箭伤了。 甚至连箭都沒有剪掉。 因为不利于行,五鼠现在已经开始转走水路。 這可是将五鼠抓捕归案的好机会。 所以展昭收到消息后,当机立断,拿了身份腰牌,向包府尹說明了缘由,准备出发去松江陷空岛一趟。 至于为什么不带人……他身为从三品带刀护卫,以及开封府总捕头,本来就有节制整個大宋地方捕快的权力。 到了地方再摇人也不迟。 下了山后,展昭便骑马向南而行。 马背上,他眉头微皱,现在他总觉得陆森院子裡,越发不太对劲。 木楼起得太快了。 菜田的芽苗也长得太快了。 五鼠都无法处理的箭伤。 還有之前,自己明明看到他被毒镖打中了,却沒有受伤。 等等……都很不对劲。 第0016章 汴京城治安不太好 等展昭走后,黑柱继续忙活着那新开垦出来的十平方菜田,撒籽种菜,金林檎在一旁帮忙浇水。 陆森则打开了早上杨金花拿来的包袱。 一坨重两斤左右的金元宝。 一個暗红色的小木盒,打开滑盖,裡面放着些类似蘑菇,云母之类的东西。 古人喜歡把這些东西当成养气补身的好东西,估计杨家也是一样把安们当成了宝贝。 然后還有一個灰色的木盒。打开,裡面放着些漂亮的玉石,以及两個琉璃杯! 玻璃杯做工還行,表层打磨得挺光滑的,但本身质量不行,明显看得到两個琉璃杯壁裡有不少气泡点。 這应该是从胡人那边流過来的玻璃杯子,因为造型是方型的,而且表面上也沒有点缀和微雕。 要是大宋自产的琉璃杯,那可真就是雕龙画风的艺术品了。 這這些东西可以看得出来,杨家做事确实是很上道的,尽量表明自己的感激之情。 钱、药、珍奇三样都给有了。 其它两样暂且不說,钱這玩意,陆森现在确实挺缺。 他金元宝收入系统背包裡,然后其它的东西都放在刚做好的‘收纳箱’内。 這四四方方的收纳箱看着不大,也就一立方左右的容积。 但自带二十個系统格子,而且很多东西都可以复数叠加在一個格子裡。 实际容纳量非常可怕。 把东西放好后,陆森出到院子,叫道:“黑柱,林檎,我們去城裡逛逛。看看缺什么就买些,给家裡添点东西。” 来這個世界三天了,一直忙着建‘安全房’。现在房已经建好了,也该四处走走看看,或者搜集一下情报了。 一听說要外出,金林檎连连摇头:“郎君,我不去,我要在家裡干活。” 這是‘底层人士’的正常反应,特别是那些沒有怎么见過世面的。 金林檎自从懂事起,就住在流民街裡了。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就是下等人,就是贱籍。 与流民街一墙之隔的繁华汴京城,那是上等人才能去的地方。 她沒有资格去。 也不能去,否则不小心随便冲撞了個贵人,弄脏了对方的衣服,多半是要被当场打死偿命的。 這是她从小被有意无意灌输在脑子裡的观念。 陆森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金林檎,也沒有勉强她,笑道:“那你就在家裡守着,记得别出院子,明白嗎?” 這裡不是城内……城外总是危险些的。但在木栅栏内,安全性肯定不用說的。 况且汴京城内也不算很安全,特别是对小女孩来說。无忧洞那些乞丐真的是毫无人性,且神出鬼沒的。 听到自己不用进城,金林檎明显松了口气,然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离开院子的范围。 而黑柱则显得很兴奋,他打小在汴京城中乞食,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堂堂正正,毫无惧怕地走在汴京城街道上。 现在自家郎君入户籍了,這愿望达成了,他自然想着去城裡昂首挺胸走一圈。 心情甚至有些急迫。 …… …… 汴京城有六個入城口,每一個入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烈日下,所有人都在冒着热汗,即使陆森也不例外。 而有身份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或者坐在轿子裡施施然地就进了城。 守城口的士兵们不会拦,连查都不会查一下。 陆森出示户籍,带着黑柱入城,已经是半個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因为出了太多的汗,陆森入城后,便在路边找了個小摊,要了两份豆花。 陆森点了甜的,黑柱喜歡喝咸的。 两人坐在树荫下,听着头顶上的蝉叫,微风阵阵,好不惬意。 行道上人来车往,衣衫华褴交错。有钱人与苦哈哈并行,华丽的八抬大轿前边,又是风尘涂落的镖车。 汴京城繁华无双。高贵的,低贱的,在這裡挨成一团。 虽然汴京城已经是此时最巨型的城市,但超過两百万的常驻人口,使得這裡看起来,依然還是相当拥挤。 很多初见汴京城的人们,都会被這裡的喧闹和繁华迷乱了眼,惊叹不已。 但陆森不会……他原本工作的地方,就是千万级别人口的大都市。 论繁华,论拥挤程度,远胜此地许多许多。 在他看来,此时的汴京城,相较于他之生活的地方,反而有种安逸宁致的味道。 還有他幼时在农村成长时经历的那种气息,于是一時間感慨万千。 忍不住盯着街道,小声說道:“這就是平和的农业时代生活啊。” 然而這话刚出,陆森就被迅速打了脸。 “他娘的熊,展猫子不在汴京城裡,大哥,我們做票大的吧。” 兴奋的大嗓门,在陆森右边响起。 陆森顿时觉得很无奈,自己這才說农业时代的生活平和,旁边就有人要去干大事,這不是和自己唱反调嘛。 他忍不住转過头,看到右边不远处那桌,围着三個黑色劲装的人士。 每個人身上都带着武器,总两把扑刀,一杆红缨枪。 這三人面容是典型的中原人面相,就是相当老成,一幅饱经风霜的样子。 “做哈子大事?”最老相的男人喝着豆花,极是豪爽一口闷掉,胡子上都沾着豆花沫子。 “我听說开封府要在寅时,处斩一個叫陈世美的犯人,我們去刑场把人劫了吧。”個子稍矮点拍了下桌子,兴奋地說道:“听說那陈世美是個才子,我們救了他,绑他到山上给我們当师爷,应该能行。” “俺们就缺個师爷,现在啥子时辰?” “就快寅时了。” “那還等哈子,走!” 老大一声令下,三名江湖人士顿时飞起,落在屋顶上,踩着青瓦疾行,眨眼间就成了小黑点。 店家跑出来,使劲挥手叫道:“三位爷,你们還沒给钱呢,三位爷……” 黑柱看着店家挥手时无助的模样,叹了口气。 “這事很常见嗎?”陆森把豆花喝完,忍不住问道。 “太常见了。江湖侠士们吃白食可比我們乞儿厉害多了。”黑柱向往地說道:“我們乞儿连店都进不了,他们吃完還能跑掉,想追都追不上,店家還不敢随便骂街,生怕大侠们折返回来被揍一顿。” 陆森听得笑了起来:“他们刚才說要去劫刑场,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不去。”黑柱连连摇头:“侠爷们打起来,可不管你是谁的,那剑气暗器满天飞,别說普通人,一些富商和捕快死了都沒有地方說理去。” 這倒也是。 陆森便沒有了去凑热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