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三次告白
學姐還沒來得及加上紀岑的微信,於是先把採訪稿發給了齊妙想。
昨天睡覺前忘了開靜音模式,幾條提示音發過來,齊妙想艱難地睜開了眼。
一看是學姐發來的文件,齊妙想側頭,想要叫醒紀岑。
紀岑之前都比她起得早,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早上還沒醒的紀岑。
他沒穿上衣,嫌棄房間裏太熱,昨晚隨便套了條短褲就睡了,這會兒睡臉安靜無害,呼吸平穩,露出光裸的脖頸和鎖骨,肩骨寬厚而有力,頭髮睡得有些凌亂,亂亂的看着還有點可愛。
好秀色可餐的男朋友。齊妙想忽然有點理解爲什麼她睡着的時候,紀岑總喜歡把她親醒了。
有了想法就要實施,齊妙想湊過去親他微抿的脣。
他嘴脣抿得比較緊,她只能在他脣上摩挲,親了一下不過癮,於是又捧着他的臉連親了好幾下,發出啵啵的聲音。
慵懶的悶笑聲響起。
“大清早就這麼飢渴?”
還帶着睡意的沙啞嗓音,夾雜着調侃的笑意,紀岑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微微睜開睏倦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被抓包了,齊妙想輕咳一聲,理直氣壯:“你之前就是這麼吵醒我的,我這是以牙還牙。”
紀岑笑着說:“小雞啄米還差不多。”
他很少玩小雞啄米的把戲,只要感受到她的嘴脣啓開了微微一點縫隙,讓他有可趁之機,就會果斷伸舌頭。說着他伸手,撫上她後腦勺,往下摁,在和她嘴對嘴後,微微仰起下巴,漂亮分明的下頜線用力,果斷伸出舌頭去勾她的。
一個暈乎乎又溼漉漉的舌吻持續了幾分鐘,早上精力充沛,往往是年輕男人身體最興奮的時候,抱着人又頂又磨的,齊妙想都搞不懂,她明明只是想叫醒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紀岑有晨練的習慣,平時在宿舍都是玩一下拉力繩練練肩頸,今天拉力繩不在身邊,於是用女朋友代替,練練腰腹,齊妙想在搖晃的視線中,能夠看到他腹部上的肌肉以及兩條人魚線在跳動,力量感十足,和他清秀英俊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齊妙想承認自己徹底被蠱惑到了,忍不住去親他硬邦邦的胸膛和手臂上的肌肉,還有他薄薄的一層腹部肌肉。
紀岑在她羽毛般輕柔的吻中發出嘆息,第一次發現原來鍛鍊身體還有這種好處,把身體練得漂漂亮亮的,他自己滿意,女朋友也喜歡。
看來健身房的卡可以再續個一年。
齊妙想沒再往下,他所有地方都很漂亮,唯獨一個地方,她覺得不太好看。
於是默默挪開了嘴脣,又擡起頭去親他微微發刺的下巴,因爲怕打擊到紀岑,畢竟他是個有包袱的帥哥,帥哥或多或少都有點自戀,紀岑只是自戀得比較低調,肯定受不了別人說他某個部位長得不好看。
紀岑以爲她是不好意思親,雖然他還挺期待她能親親小紀岑的,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不過她不願意,他肯定也不會勉強。
紀岑靠在牀頭,拍了拍坐在他身上的人的屁股,盯着她,嗓音喑啞地問了句你親夠了嗎,也該輪到我了吧,也不等她回答,直接翻身而上。
一個早上眼見着又過去了一半,齊妙想纔想起給學姐回覆了一句收到,在紀岑準備起牀的時候,把學姐發給她的文件遞給他看。
紀岑點開文件看了眼,看到學姐想的那些問題,笑了。
齊妙想不解:“你笑什麼?”
“你自己看吧。”他把手機還給她,“你要是覺得沒問題,那我就沒問題。”
紀岑洗漱去了,齊妙想坐在牀上掃過那些採訪問題。
前面的問題都還挺正常的,他們之前採訪別的學院的同學基本上也是這些問題,有關於自身學習和專業方面的問題,以及對大學四年有什麼計劃和安排。
但是後面——
齊妙想很懷疑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正經的採訪稿,而是她的那些學長學姐爲了滿足八卦的私心,故意以採訪的名義問出來的一些不靠譜的問題。
在齊妙想的嚴詞否決中,有關於“學院新星”的採訪文章,在聖誕節之前發佈在了媒體中心的運營公衆號上。
這個專題不光采訪了法學院的紀岑,還採訪了其他院系的這屆的新生代表,能在他們學校的各個院系中被選爲學生代表,毋庸置疑都是非常優秀的大一新生,不是省市狀元就是競賽保送或者少年班降分錄取,幾乎都是智商和學習能力都屬於天賦流一派的尖子生。
關注公衆號的都是本校的師生,文章一發布,下面的評論都在給自己院系的新生代表打call。
做採訪那天,又正好碰上一個本地的青年自媒體組織來校內隨機找學生做採訪,他們已經找了幾個研究生做採訪,現在要找本科生做採訪。
負責找人採訪的記者一眼就瞄準了紀岑,也瞄準了他旁邊的齊妙想。
聖誕節過完後,該自媒體號在各個社交平臺上上傳了他們新的隨機採訪視頻。
彼時已經來到新的一年,臨近期末,所有人都忙着期末複習的事,齊妙想這段時間連電視臺都去得少了,他們新聞系要背的東西也不少,每天三點一線,不是跑新傳樓就是跑圖書館自習。
採訪視頻還是盧文佳發給她的。
盧文佳:【這視頻單一個平臺都快二十萬的點讚了,這波流量賺麻了,你倆趕緊去問他們要出場費】
這個自媒體組織運營的賬號內容,主要就是隨機找top2的在讀學生們問一些有關學習的問題,分享幾個高效的學習方法,流量不錯,經常上熱門。
齊妙想看了眼,她和紀岑的這個採訪視頻確實是目前這段視頻所有的採訪視頻裏點贊量最高的。
他們學校優秀的人實在太多,齊妙想沒感覺自己和紀岑那天的採訪有什麼很高的含金量,值得這麼高的點贊。
點進去才知道爲什麼點贊量這麼高。
兩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大學生站在學校最標誌性的圖書館門口,旁邊的字幕介紹了他們的年級和院校。
北京大學,紀同學。
國際經濟法專業,大一。
童州高考716分,省排名第1。
北京大學,齊同學。
新聞學專業,大一。
童州高考697分,省排名第33。
採訪人先是問了他們的專業和高考分數,然後又問他們爲什麼選擇讀這個專業,有沒有什麼好的學習方法可以跟大家分享。
兩個人都口齒清晰,說話很有條理,給的學習方法也很務實,尤其是女生,她很坦然地告訴採訪人自己不屬於天賦型選手,所以在學習上更偏向普通人的努力。
採訪人問:“那你們覺得天賦和努力哪個更重要?”
男生語氣簡短:“看環境吧,到了一定高度,肯定是天賦大過努力。”
很誠實的回答,學到一定程度後,周圍都是頂尖的人才,努力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錦上添花,因爲人人都努力,這時候比的就是天賦,看老天爺更偏愛誰。
女生回答得更稍微委婉些。
“天賦決定上限,努力決定下限吧,天才只是萬里挑一,所以我們普通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去支撐實力的話,肯定是努力更重要。”
男生笑着點點頭,贊同:“說得好。”
女生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然後採訪人又問他們都是從哪裏考過來的,兩個人回答的都是一個地方。
採訪人:“你們是老鄉嗎?”
男生:“我們是一個高中畢業的。”
“哦,那你們是高中就認識了?”採訪人好像發現了什麼盲點,忽然加了個問題,“方便問一下,同學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嗎?我感覺你們關係好像還挺好的。”
女生愣了下,而男生這時候微微一笑:“男女朋友,很難看出來嗎?”
採訪人:“猜到了一點,但不敢確認。那你們是大學纔開始談戀愛的?”
男生搖頭:“不是,高中就談了。”
採訪人語氣驚訝:“……那你們當時談戀愛,不會影響學習嗎?”
“因人而異吧,我覺得對我沒什麼影響。”
這時候女生輕輕撇嘴,冷不丁說了句:“你都提前保送了,對你來說當然沒影響了。”
“對你也沒影響好嗎?”男生眨眼,“要是有影響,你估計早把我給甩了。”
女生否認:“我纔沒那麼渣好吧。”
男生輕飄飄地說:“哦,那是誰三模的時候沒考好心態崩了,一個星期都沒怎麼理我。”
女生心虛地不說話了。
這裏其實已經有點偏離採訪主題了,齊妙想本來以爲他們肯定會剪掉,誰知道居然把對話放出來了。
視頻用了他們倆的採訪畫面做封面,標題是引人注目的“學霸情侶”,就讀於頂尖高校,男生高挑清俊,女生秀氣乖巧,兩個人長得好看,學習又好,接受採訪時態度鬆弛、口條清晰,再加上回答問題時思維嚴謹,高智感拉滿,平時關注這個賬號的粉絲本來就是有慕強心理的,這下慕強心理得到了滿足,再加上畫面又賞心悅目,這個視頻的播放量自然就爆了。
【你們這幫學霸現在不但卷學習還卷顏值了嗎?】
【兩個人都好真誠好可愛啊啊啊讓我磕一口】
【看到後面一口狗糧喫撐我了】
【上帝,你究竟給他們關上了哪扇窗?】
【女生居然說“我們普通人”,能考上top2已經非常不普通了好嗎】
【從採訪裏看出來了,男生是天賦型選手,女生是努力型選手,女生羨慕男生的天賦,一直在追趕,男生也佩服女生的努力和堅持,一直在等她追趕上來,很般配也很互補的一對學霸情侶】
這個視頻的點贊量越來越高,甚至還有認識他們的高中校友在下面評論。
【啊啊啊啊啊這是我們學長學姐啊啊啊啊,我們班主任上課經常跟我們講他們的事,學長是高二保送的但是爲了學姐還是讀了一年高三,然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北京上大學沒想到今天居然刷到了】
評論被頂了上去,很多童州一中的學生也刷到了,在評論區裏說這一對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們學校很出名了,男生從讀高一的時候就在追女生了,後來他們高三畢業,男生還在畢業歌會上當衆給女生唱歌表白。
大數據就是這麼神奇,很快他們高中的往事也被扒了出來。
童州一中的老師們和學弟學妹們這下都知道了紀岑和齊妙想現在在北京讀大學,依舊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高中同學們喫到了他們的售後,而他們的大學同學們也都知道了,原來法學院的紀岑和新傳院的齊妙想這兩個人從高中起就是一對了。
對此,全程參與了他們高中時期的一幫朋友們,本來因爲在不同的大學,又忙着各自新的大學生活,他們嘚蘋果手機羣已經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了,因爲這個事,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在上海讀大學的吳澄、在杭州讀大學的王舒卉,以及在武漢讀大學的童博都刷到了營銷號的視頻,把視頻鏈接發到了羣裏。
配上視頻截圖和幾個誇張的表情包,變音的誇張女聲在視頻裏響起:“天吶,我的女媧娘娘,你在造人的時候能不能公平一點?人怎麼可以優秀到這個程度,畢業於童州一中的學霸情侶,男生從高中起就在追女生,男生學習優異,高二就保送北大,高三陪讀一年就爲了帶着女生一起考北大,男生還在畢業歌會上給女生唱歌表白,優秀的人真的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現在的營銷號很懂現在的人喜歡看什麼樂子,把前因後果一說,視頻的點贊量甚至都超過了原本的採訪視頻。
吳澄:【我大一中又火了】
童博:【我們一中現在也是跟北大齊名的網紅學校了,我心甚慰】
狄嘉良:【?我湊你們不在北京的都刷到了】
王舒卉:【刷到了,而且我室友還比我先刷到了這個視頻,她知道我也是童州人,問我知不知道這對情侶,我該怎麼不凡爾賽的回答她,我不但認識這對情侶,並且還跟他們很熟?】
盧文佳:【老王你這段話就很凡爾賽哈】
羅煙:【我看好多人說你倆這顏值已經可以直接出道了,連手術檯都不用上,我好奇有經紀公司聯繫你們了嗎?powersong奇思妙想】
羣裏聊得熱火朝天,羅煙還特意艾特了他們兩個人,想讓他們出來發表一下感言。
半天沒有迴應,還是柏澤文冒出來解釋,說他倆最近斷網了,忙着複習期末考試,紀岑讓他轉告各位兄弟姐妹們一句,等放寒假回童州大家再聚。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就這麼結束了。
期末之後就是寒假,大學生的寒假時間比較長,一羣人約着先回了趟一中看老師。
一中的新實驗樓正在修葺,他們這一屆也沒有躲過萬物守恆定律,那就是一畢業學校就開始修新樓。
董老師還是那副老樣子,保溫杯不離手,裴老師懷孕了,沒來學校上課,在家裏休產假。
他們借董老師的手機給裴老師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裴老師的老公,男人語氣溫和,說裴老師在睡午覺,如果他們有空的話,可以直接來家裏看裴老師。
約好去裴老師家的時間,本來就該走了,但董老師爲了激勵他現在教的學生們,硬是拉着他們一羣人到班上,讓他們給學弟學妹們做個演講,告訴他們高中學習的必要性。
沒畢業前,董老師對他們甚少誇獎,生怕多誇一句讓他們驕傲自滿,現在畢業了,董老師也不用裝白臉了,相當自豪地給學生們介紹,這是你們的學長學姐,讀高中的時候成績都非常優秀,你們要向他們學習。
把幾個學長學姐誇得特別不好意思,就連臉皮最厚的柏澤文都有點侷促。
不用上課,當然高興了,這幫高中生們表現得相當興奮,尤其是在看到某對小情侶的時候。
一個女生說:“啊,學長學姐,我好像在網上刷到過你們兩個哎。”
還沒等學長學姐表示什麼,董老師立刻鼓起眼睛:“你怎麼刷到的?你是不是偷偷帶手機來學校了?”
女生立刻不說話了。
幾個畢了業的人此刻都默契地心想,好慘,還好他們已經熬過來畢業了,大學裏隨便帶手機,不會再有人管他們了。
爲了防止再有人被不小心暴露帶手機來學校的犯罪事實,小情侶暫時離開了教室,反正學習方法和心得這玩意兒,誰分享給學弟學妹們都是一樣,能不能考上好大學,主要還是靠自覺,不然再牛逼的學習方法也沒用。
其他人都在教室裏分享自己讀高中的時候是怎麼學習的,尤其是顧暘和柏澤文,被班裏的幾個學霸團團圍住,找他們打聽學習方法,還有王舒卉,被幾個女生圍住,問她女生學工科是不是不如男生遊刃有餘,被王舒卉一口否認。
盧文佳嚷嚷道:“喂,他們幾個都是從高一開始就是考年級前一百的學霸,我當年高考可是黑馬逆襲哎,我的學習方法才更有含金量好不好?都來問我。”
教室裏熱鬧異常,一幫學生課也不上了,一下子找這個打聽,一下子又找那個諮詢,董老師這節課也不打算上了,捧着保溫杯在一旁看戲。
教室外的齊妙想站在走廊的欄杆上,安逸地看着外面和教學樓齊高的大樟樹,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這顆有了年頭的樟樹陪着一屆又一屆的學生們度過了高中三年,包括已經畢業的他們。
以前她穿着校服,經常和盧文佳她們趁着課間休息的時間,站在走廊上吹風。
現在她不用再穿校服了,留着一頭不會再被老師要求要紮起來的長髮,依舊站在走廊上吹風。
其實大學也忙,如果說高中忙是爲了考一個好大學,那麼大學的忙碌纔是真正開始爲自己的將來所籌謀。
齊妙想說自己下個學期可能就要跟着學姐出去跑外勤了,跑一些學術和商業的論壇活動,以電視臺學生實習記者的身份。
她覺得比起坐在演播室裏播報新聞,自己好像更喜歡記者這個身份,因爲可以藉此認識到更多優秀的人,從這些優秀的人身上學到很多在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到時候我要定做一套正式一點的正裝。”齊妙想不太自信地問紀岑,“如果是定做的話,應該穿着氣質會好一點吧?”
她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她參加學生組織競選,穿過一回正裝,只不過那身正裝是在網上買的,質感一般,她那會兒又是第一次穿,試穿了以後發給紀岑,她骨架天生纖細,再加上那會兒又剛高中畢業,一臉的高中生模樣,紀岑說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齊妙想當時很不高興,但又沒辦法反駁他的嘲笑。
紀岑參加辯論賽的時候也穿過正裝,他的正裝同樣也是在網上按照尺碼買的,但他穿着就很合身,主要是因爲他個子高,肩寬腰窄,所以不穿定做的正裝也很合適。
她穿正裝的照片現在還在他相冊裏保存着,紀岑忍住笑,給予肯定:“會的,放心吧。”
她說完她的安排,紀岑也開始說他的安排。
“下個學期我可能要去參加全國的射箭錦標賽。”紀岑說,“如果表現好的話,說不定能去參加國際錦標賽。”
齊妙想眼睛一亮:“那以後還可以去參加奧運會嗎?”
紀岑哭笑不得:“你個體育盲,國際賽事那麼多,你就知道奧運會嗎?”
“它最有名嘛。”齊妙想努嘴。
紀岑說:“奧運會四年一屆,明年的奧運會大概率是來不及了,不過可以努力拼一把五年後下下屆的。”
齊妙想:“真的假的?你真的有機會參加嗎?”
紀岑挑眉:“怎麼,不相信你男朋友的能力?”
“相信相信。”齊妙想湊過去抱着他的胳膊,“你要是能參加,到時候我攢錢去國外看你比賽。”
一想到他有可能去參加奧運會,齊妙想不禁開始暢想了起來:“要是你拿了冠軍,那我豈不就是奧運冠軍的女朋友?太有面子了吧。”
看着她那副遐想的樣子,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紀岑啼笑皆非。
奧運冠軍又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是個人都能拿,他自己都不敢想這麼遠,她倒是先替他幻想起來了。
不過偶爾幻想一下也不錯,畢竟人總要有個念頭,兜兜轉轉,他也算是又找回了從前的夢想。
紀岑撐在欄杆上,懶洋洋地對她說:“五年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就算我真的拿了冠軍,你那時候也不一定是我女朋友了。”
齊妙想一怔,語氣瞬間變得不好了。
“什麼意思啊?”
他的意思是說五年以後他們有可能會分手嗎?那她就不是他女朋友了。
“五年以後,你不一定是我女朋友。”
頓了頓,紀岑衝她揚了下眉梢,慢吞吞地說:“很有可能已經是我老婆了。”
齊妙想:“……”
“紀岑!你又套路我!”
她臉色漲紅,伸出拳頭要打他。
紀岑哈哈大笑,眉眼裏全是得逞的笑意,見她惱羞成怒要打自己了,轉身就跑。
站在教室門口的董老師見兩個人忽然在走廊上打鬧了起來,立刻呵斥:“哎,你們兩個!這還沒下課呢,不許在走廊上亂跑!”
其他幾個人聞言走出教室,學生們也湊到教室門口和窗口上往外看。
只看見偌大的長走廊上,齊妙想追着紀岑打,她跑得快,但架不住紀岑的腿比她長太多了,只能在後面追,紀岑這人賊缺德,特別喜歡逗女朋友,故意跑慢溜她,等她要抓住他了,又趕緊加速。
兩個人很快跑到了走廊盡頭,紀岑跑下了樓梯,齊妙想追了下去,他們也看不見了。
董老師直搖頭,笑着嘆氣:“這倆哪有大學生的樣子,出去說他們是北大的,都丟北大的臉。”
柏澤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附和:“就是,還是我給我們北大長臉。”
董老師翻了個白眼:“你也沒好到哪裏去,數學課都上不明白,出去不要說我教出來的學生。”
柏澤文立刻嚷嚷道:“老師,那可是韋神的課,我有勇氣選他的課就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就算是顧暘和紀岑去聽,都不一定能聽得明白。”
說着他看向顧暘:“湯哥,下學期有沒有興趣去蹭課?挑戰一下?”
顧暘無情拒絕:“沒興趣,我自己學校的課都上不過來,沒那閒工夫去你們學校蹭課。”
聽到顧暘的話,王舒卉忽然問道:“顧暘,你們學校大一就要上很多課了嗎?”
顧暘嗯了聲。
王舒卉啊了聲,說:“那完了,我還想以後考你們學校的研究生來着。”
“老王,你要來北京讀研嗎!”盧文佳睜大眼睛。
羅煙熱情邀請:“快來快來,你來了以後我們幾個就能經常約了。”
聽到王舒卉有去北京讀研的打算,柏澤文愣了下。
她說現在只是有這個打算,還不一定會考,柏澤文忽然看向吳澄和童博。
“欸你倆以後考研嗎?要來北京嗎?”
吳澄和童博都沒這個打算,八百年以後的事,現在想這個還太早了,敷衍地回了他一句再說吧。
聊着聊着下課鈴響了,紀岑和齊妙想這倆人還沒回來,不知道偷偷跑哪兒去了,一羣人正要去找他們會合,準備離開學校,高一年級剛上任的教導主任忽然領着兩個人過來了。
教導主任語氣嚴肅:“董老師,這兩個是你們班上的學生嗎?校服也不穿,在下面拉拉扯扯,哪有個高中生的樣子,我懷疑他們兩個早戀,你給他倆家長打個電話,讓他們家長來一趟學校,我要好好問問他們家長,來這裏到底是讀書的還是談戀愛的!”
面對教導主任的訓斥,紀岑微微攤手,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齊妙想雙頰通紅,小聲解釋:“我說了我們是畢業生,老師他非不信。”
年輕的教導主任冷哼一聲:“早戀被抓到了就假裝是畢業生,這種事我可看得太多了,你當老師我的眼睛是瞎的?”
“……”
一羣人都很無語,董老師更是無語中的無語。
怎麼這倆都上大學了,談戀愛的事還是得他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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