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配
--小桃桃：吓死我了，我還以为海王的海域阔到影帝身上了，心都差点凉了半截。
--言值超高：我相信我老公眼光沒那么差！
--一位路人：不是任何人的粉丝，就事论事，谭郁的颜值還是可以的吧，光看脸的话配影帝绰绰有余了。
--季言老婆：楼上你這是什么危险的发言，季言又不是收破烂的。
--言家豆面卷：前面那個故意把自己說是路人的是八爪郁家的粉丝吧，我都不知道糊逼也有粉丝呢，来给你家主子镶金边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不管季言的微博是不是为了谭郁发的，评论裡骂谭郁的人始终都沒有少過。
“嘁！”谭郁扔掉手机，仰在床上，“沒劲。”
杨霖在帮他收拾行李，“你嘁什么嘁，人家季影帝沒为你出头你好像還挺失望？”
“有什么失望的，”谭郁举着剧本翻了两页，“就是觉得他特意否定這么一句看着怪不爽的。”
杨霖還能不知道他，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眼小的很，幼稚起来跟小学鸡似的。
“人家都請你吃两次饭了，你還有什么不爽的？”
不說還好，一說起来谭郁就更来气：“他請我吃的那是什么鬼，猪大肠，茄子，香菜，专挑我我爱吃的买，他不是跟我犯冲就是跟我有仇！”
“你少来。”杨霖真怕他把這股怨气带到片场去，“人家跟你又不熟，怎么知道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自己挑食還赖别人。”
谭郁小声嘟囔：“說不定他是谭晨派来整我的。”
杨霖沒听清：“你說什么？”
谭郁坐起来，“我說他早上還给我送了甜牛奶，用装豆浆的纸杯装的！”
杨霖：“”
杨霖知道谭郁不喜歡喝牛奶，尤其是甜牛奶，這位影帝也太会触霉头了，“那你喝了嗎？”
谭郁咕哝了一下嘴角，转身趴会床上继续翻剧本，過了一会，他恨恨的說了句“喝了”。
“”杨霖拿起一件t恤抽他，“喝了你還在這哔哔！”
衣服抽的不疼，谭郁随他打：“想過去看今朝，突然感叹往昔，当时感觉到位了，手裡就只有那杯牛奶，就勉强凑合了一下。”
杨霖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该去吃饭了。”
谭郁决定吃点好的弥补一下内心的空虚，他翻了個身坐起来：“今天去吃贵点的吧。”
“行。”杨霖往外走：“我去叫季影帝，得請他吃顿饭。”
谭郁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鬼话，他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拦杨霖：“干嘛呀你？不是說让我躲着他点嗎，你又抽哪门子风要請他吃饭？”
“人家請你吃了两顿，咱不得回人一顿？”
谭郁张着胳膊倚着门，不让他去：“他請我吃的是外卖，我也回他外卖不就行了。”
杨霖把他扒拉一般去，“你怎么這么抠？”
谭郁强词夺理：“我這叫会過日子！”
杨霖送他一個大白眼：“你過個毛日子，孤家寡人一個，存钱买棺材啊！”
谭郁沒拦住杨霖，杨霖這個人，人面功夫做得好，业务能力也很强，可惜摊上了谭郁，谭郁被人压着這些年，杨霖也同样沒有出头的机会。
晚上到了酒店谭郁才知道季言被他经纪人给接走了，不来跟他们一起吃饭，杨霖請了导演、两個副导和编剧。
谭郁不喜歡应酬，他压根就不是個话少的人，给他一面墙他都能对着唠半個小时，可是出了门见了人，为了人设不崩他只能压着本性。
“他不来你還攒什么局？”
谭郁恨杨霖這個败家玩意，本来就是为了還季言人情才說的請客，既然季言都不来，他還弄這么一出，之后還得找机会再請他一顿，折腾他玩呢？
徐盛既是制片又是导演，他的片子向来都是自己說了算，想請他吃饭的人很多，但他给面子的却很少，杨霖去找他的时候想過他会拒绝，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徐盛看见谭郁和他经纪人两個人嘀咕，问：“小谭，你们說什么呢？”
杨霖连忙說：“沒什么，他问我季老师为什么沒来。”
杨霖說完捅咕了一下谭郁，谭郁赶鸭子上下，朝着徐盛笑出含羞带臊的笑不露齿，“我其实是季老师粉丝，還以为今天能见到他呢。”
季言的粉丝遍地，随便在大街上抓一個都有可能是季言的粉丝，徐盛笑着說：“他沒来你失望了吧？”
谭郁推推眼镜，摇了摇头。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徐盛說，“喜歡季言又不丢脸，而且他身上确实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谭郁谦虚的点头：“嗯嗯，导演您說的对。”
谭郁看起来实在是太老实了，徐盛看着他就想起谭晨昨天的那通电话，他今天過来也不纯粹是卖他這個面子，而是怕這么老实的小孩哪天被金钱迷了眼，再给他诱惑走了。
“小谭，你的片酬我看了，确实不算太多，但人不能看着眼前的利益而不顾以后你說是不是？别的我不敢說，但我敢保证這部戏一播你肯定会红起来。”
谭郁沒想到导演会說這样的话：“谢谢导演，我会努力的。”
杨霖激动的腿在桌子底下一個劲的抖，老天爷，這可是徐导啊，徐导从不给人画大饼，他们家谭郁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徐盛得把谭晨的手段抢先一步扼杀在摇篮裡，他对谭郁說：“所以不管谁来找你，要给你多少钱你都不能为了钱把這個角色让出去，知道嗎？”
這话要是搁在别人身上還真未必听得懂，但谭郁却听懂了，用钱买断别人的角色，這操作听起来可真他妈的耳熟。
谭郁直挺挺的举起一杯酒，“徐导放心，就算有人给我座金山我也不换，這個角色是我凭本事拿下来的，沒本事的人，不配。”
徐盛听到這话一拍大腿，端起酒杯：“就是這個道理，沒本事的人压根就不配！”
郁北這话算是說到徐盛心坎上了，徐盛拉着谭郁一连喝了好几杯，谭郁喝酒上脸，喝了两杯脸就开始红了。
程文拦住徐盛，“你别把他灌醉了。”
徐盛看好谭郁，程文也一样，她问谭郁：“剧本看完了嗎，你觉蒋则這個人物怎么样？”
程文這话问遍了所以演员，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很好”“非常好”“我特别喜歡”之类的话，她喜歡听夸赞的话，但她更喜歡听走心一点的內容。
谭郁沒有立刻回答，他脸颊泛着淡淡的红色，垂着眼，手裡的筷子戳着碗裡的虾球：“我觉得蒋则的经历跟我還挺像的。”
杨霖差点被一口汤呛到，他在桌子底下踹了谭郁一脚，“瞎說啥呢？你杀過人還是坐過牢啊，怎么可能像？”
你他妈拍马屁靠谱点行嗎！
戏裡的蒋则前期光鲜亮丽，后期几乎就是烂到了土裡，唯一那個爱他的人也沒有把他挽救回来，跟這样的人像，杨霖觉得他脑子抽了。
杨霖跟徐盛他们解释：“你们别听他瞎說，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他绝对沒做過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谭郁：“”這個大傻逼！
最先笑出声的人是程文：“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這么說我对你就更有信心了。”
谭郁觉得這位编剧的情商真是绝了，他只是一时脑热說了這话，但要是她刨根问底的话，他還真不好回答：“谢谢。”
谭郁也不知道自己這声谢谢是谢她沒有继续问，還是谢她对他有信心，程文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编剧总是忘不了自己的本职，沒過一会，程文又问：“這裡面有几场吻戏，還有一场床戏，你都看到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谭郁硬着头皮点头，“嗯，看到了。”
程文：“你对這几场戏有什么要求嗎？”
谭郁心說，他還可以提要求嗎，他要是說把吻戏和床戏删掉，估计会立马就被踢出剧组吧。
“那個”谭郁对這种戏沒有经验，更别說是跟男的，“我记得季老师好像不拍吻戏吧，他之前的电影好像都沒有。”
徐盛說：“之前是沒有，但這次他答应了。”
“啊？”谭郁蓦的抬起头。
這個季言是不是有病啊，之前跟女的拍戏都不拍吻戏，接個同志的电影居然答应拍吻戏，他别是個gay吧！
谭郁在心裡抱住小小的自己。
老子不约的！
程文說：“季言看過剧本，他沒有反对這几场戏，现在看你，你要是有什么顾虑可以提出来。”
谭郁在心裡冷笑，他提？他敢提嗎？人家影帝都沒那么多事，他要是提出不跟季言拍吻戏，被季言粉丝知道還不得活剥他一层皮？
谭郁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那，那便宜我了季老师的荧幕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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