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還咬不咬?
赵万山终究是答应了对方的條件,不管是缓兵之计也好,真的答应也罢,反正是先应下了。
而在挂断电话后,赵万山却陷入了挣扎。
刚才对方威胁他不许报警,但他却并不放心。
其实对他来說,一千万美金真不算太大的事情,如果给了钱对方就真的将女儿放了,他不会有半点犹豫,直接给钱。
但這种将自己女儿的生死寄托于绑匪的信用上,他心裡是怎么也不踏实。
稍作权衡,赵万山一咬牙,拨通了一個号码。
“马局长,我是赵万山。”
“赵董,你這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对面的人很预约地說道。
“我女儿被绑架了!”赵万山直奔主题。
“什么?”马局长顿时大惊,连忙說道,“你不用慌!我立刻让人与你对接,一定尽最大努力保证伱女儿的安全。”
“這事儿不宜伸张。我担心被绑匪知道我报了警,会对我女儿不利。”
马局长一下子沉默了。
半晌,马局长问道:“对方的條件是什么?”
“一千万美金!”赵万山說道,“钱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关键是我不能确定绑匪就一定能遵守承诺。”
“這样,我让人带几個信得過的人過来,你先按对方的要求来做,尽可能地拖延時間,给我的人开展工作创造條件。”
“行!多谢马局长。”
“赵董你這就太客气了。”
說到這裡双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便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虽然赵万山說一千万美金对他来說不算事,但要凑够一千万美金的现金也确实不容易,好在像他這样的大企业家,银行那边很容易沟通,钱的問題很容易搞定。
但为了能拖延時間,他并沒有立刻就与对方联系。
警方這边的效率很高,不到二十分钟,一辆民用车开进了别墅区,从裡面下来了两名便衣,敲开了别墅的门。
他们是从市局過来的警察,在见到赵万山后,也沒多寒暄第一時間询问起事情的经過。
赵万山哪知道什么经過,只知道自己女儿早上出门吃早餐,就沒再回来,然后就接到电话說被绑架了。
于是警察只好展开询问,同时還取了赵万山女儿赵雪楠的照片,问了她出门所驾驶的车辆。
很快,這些消息反饋回局裡配合的警察。
沒過多久,他们就查到了那辆法拉利的轨迹,并通過大量的比对分析,找出了与赵雪楠有同行轨迹的车,也就是那辆银白色现代车。
他们现在要做两件事情,一件自然是去赵雪楠的法拉利最终消失的巷子去查看情况,另一件则是去找那辆银白色现代车。
這需要時間,毕竟這事儿现在不宜伸张,也不好直接通知辖区派出所去查看。
与此同时,他们也调查了這辆白色现代车的车主信息。
结果一查之后才发现,這车是套牌的,而且被套牌的车与這辆车一模一样,這就很尴尬。
半個小时后,派出去的人在两处地方都找到了目标车辆。
那辆法拉利就停在那巷子裡,车沒有熄火,车裡還有一條狗,只是人却不见了。
而那辆套牌的现代车则停在十多公裡外的一個巷子裡,同样沒有人。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這会儿应该安排技术民警到现场去做现场勘察,如果能从现场发现嫌疑人的指纹、脚印等痕迹物证,也算是一种收获。
特别是那辆现代车,车内发现与嫌疑人相关联的痕迹物证几率极高。
但這是绑架案,对方就這样将车不加遮掩地将车停在那條巷子裡,难保不是他们的一种试探人质家属是否报警的一种手段。
毕竟,要在车内加装一些监控预警设备简直不要太简单。
车不能动。
那就只能通過监控和其他一些手段。
他们需要确定停靠现代车的那條巷子是否就是嫌疑人的最终目的地。
但以嫌疑人将车停放得這么随意的情况推断,這個可能性似乎又不大,除非這伙劫匪是纯纯的新手,不知道警察追踪的手段。毕竟现在法制类节目都已经将這些手段宣传得烂大街了。
警方推测人质大概率已经转移了。
当然,现场的搜查也不能放弃,于是他们安排了一部分人在這巷子周边展开排查,穿着便衣去调取一些社会监控,另一部分人则继续调取巷子进出口的监控,排查可能带人质离开的车辆。
因为不能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进展并不是很顺利。
他们觉得八個小时的時間太短,根本不够用。
……
此刻,看守赵雪楠的两個人却觉得八小时非常漫长。
虽然他们自认为布置天衣无缝,一旦事情败露,他们立马订机票出国,护照什么的他们都准备好了。
只要警察不是直接查到他们的身份信息,他们都有把握直接逃出国。
但想归想,要說内心一点都不担心,那却是不可能的。
等了沒多久,老大忽然眉头一皱,瞪着老李道:“老李,你刚才那些吃的是在哪儿弄的?”
“就随便在菜市场找了個卤菜摊买的啊!咋了?”老李很茫然。
“老子肚子疼,肯定是你弄的那玩意儿不干净。”老大捂着肚子站起来,道,“你好好看着,我得找個地方拉屎。”
老李立刻信誓旦旦地說道:“放心吧!我肯定看好了。”
老大回了一声,立马蹲着身子跑了。
老李一個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转身看了一眼房间裡的赵雪楠,见她竟然還恨恨地瞪着自己,不由得邪火直冒。
“你特娘的還敢跟老子横?”老李一下子站了起来,昂首阔步地朝着赵雪楠走去。
赵雪楠忍不住往角落裡缩了缩,惊惶叫道:“你要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這孤男寡女的,你說要干什么?”老李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伸手便朝对方脸蛋摸去。
“你混蛋!”赵雪楠一边骂着,一边侧头躲闪。
老李见对方那神情,内心某种变态情绪被触发,愈发得意起来。
然而,他還沒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忽然感觉颈部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雪楠呆愣在原地。
她都已经绝望了,却不想這恶魔竟然倒下了。
她茫然抬头,然后看到了那一张帅气的脸庞,让她一度认为這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白马王子。
可当她再定睛看去时,這才认出对方竟然是今天早上坐她对面吃早餐的那個帅哥。
赵雪楠满脑子都是问号。
要說是巧合,這也太巧合了吧?她甚至怀疑這帅哥是不是与那绑匪是一伙的……
“美女,我們又见面了。”董泽温和地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
赵雪楠暗骂了一声自己,這帅哥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是绑匪!
“你……”
“我是来救你的!”董泽笑了笑。
赵雪楠正要道谢,忽然想起什么,神色猛地一变,连忙道:“你快点走!去报警!這裡還有一個绑匪,他手裡有枪。”
董泽却很淡定,道:“放心吧!那家伙翻不起什么浪来……我還是先帮你将绳子解开吧。”
赵雪楠并沒有完全放下心来,继续道:“我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有枪。”
董泽忽然笑道:“你确定那枪是真的?”
“……”赵雪楠忽然愣住了。
她還真沒法确定,因为对方根本就沒开一枪,而且她也沒摸過那枪,自然不知道真假。
董泽這时候已经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对方被绑着的手,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是绳子呢,沒想到是扎带,還是比较粗的那种,勒得很紧。
“你身上有什么比较锋利的东西嗎?我帮你将扎带弄断。”董泽问道。
赵雪楠或许是相信了董泽所說的那枪是假的,整個人轻松了许多,闻言无奈回道:“你看我這身打扮,像是能藏东西的样子嗎?”
董泽僵了一下,再看看绑的死死的扎带,已经将对方那双细腻的手腕给勒出了一道血痕,当即說道:“那我试试能不能扯断吧!”
赵雪楠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双手微微扬起,递到了董泽面前。
董泽目光平静,稳稳地抓住扎带的卡扣处,结果却发现這玩意儿绑得太死,自己根本无法发力,更不用說要将它扯断了。
“要不……你试试能不能咬断?”董泽建议道。
赵雪楠认真地摇了摇头。
“那我来吧!”董泽說了一句,然后不待对方有所反应,拉過双手就将嘴凑了過去。
“呀……”赵雪楠一声惊呼,要不是董泽神色严肃而又认真,她真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想故意占她便宜呢。
可她才刚喊出半声,手腕处传来微微温热,让她身子不由得一僵。
下一秒,她发现那原本捆绑得死死的扎带竟然断开了。
赵雪楠這下是真的惊讶了。
這么轻松就咬开的嗎?就這扎带,用剪刀剪也得用点力气才能弄断,而之前她自個儿也曾偷偷咬過,不然刚才董泽问起时,她也不会如此笃定自己咬不断了。
董泽看出赵雪楠的惊讶,也沒解释,而是看着对方被绑着的脚踝,陷入了两难。
這還咬不咬?
手還沒什么,脚踝可不好弄,关键是這姿势有些羞耻。
可如果不将扎带弄断,绑得這么紧,時間长了容易对肢体造成伤害。
或许是因为刚才赵雪楠挣扎的关系,脚踝上已经有鲜血流出,扎带勒在伤痕上,触目惊心。
他咬咬牙說道:“赵小姐,你脚上這扎带,也得解开才行,希望你不要介意。”
赵雪楠被這一提醒,双脚忍不住收了下,瞬间感受到脚踝上传来的锥心之痛。
倒吸一口凉气的她也明白這东西必须处理掉,俏脸微红地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這时候多說什么都只会更加尴尬,所以董泽直接俯下身子,龇着牙齿在那精致的脚踝上扫過。
他动作也不敢太快,万一咬着肉,那麻烦可就大了。
牙齿磕碰间,扎带应声而段,董泽面色正常地站起身来。
“好了,你先坐着,我先打电话报警。”說完,董泽拿起手机拨通了110。
赵雪楠脸颊通红,不過她沒有继续在地上坐着,而是站起身来。
因为久坐以及扎带捆绑的因素,她脚有些发麻,起身的瞬间步履有些踉跄,伸手扶住墙壁,终究還是站稳了。
一旁的董泽打完电话,扫了一眼赵雪楠,见她沒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就在這时,外面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听声音应该是绑匪的那個老大发出的,同时伴随着传来的還有两声犬吠声。
赵雪楠为之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董泽笑笑,道:“是我养的那條黑背,它应该已经将另一個绑匪给解决了。”
“咬死了?”赵雪楠吓了一跳,虽然她挺狠這几個绑匪的,但却沒想過要对方的命。
董泽道:“别瞎說,我驯养的狗可沒那么暴力,最多也就是瓦解对方的战斗力而已,肯定不会咬死人的。……对了,你不是带了一條雪獒嗎?怎么不在了?”
“雪獒還在我的车上。”赵雪楠忽然惊呼一声,有些慌乱,“能不能用下你的手机,我得让人去将它放出来。”
董泽安慰道:“只要你沒将车熄火,空调是开着的,应该沒事。”
赵雪楠想了想,道:“应该沒关空调。”
不過她還是接過了董泽递過来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爸!”原本還挺坚强的赵雪楠在喊出這声后,却是带上了哭腔。
說到底,她只是個女孩子,突然间经历這么大的事情,她着实吓坏了,在外人面前還能忍住不哭,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哪儿還忍得住。
“雪楠,你……你怎么样了?那些混蛋沒伤害你吧?”电话对面的赵万山着急地问道。
赵雪楠立刻道:“爸,我已经被救出来了,你不用担心。不過毛球還在我车裡,你安排人马上去把车开回来吧。”
赵万山道:“你的车我已经让人开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這就過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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