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姐,我想借你祖传DNA用用
龙局长认可地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還有嗎?”
吴大队立即又道:“有,我們已经安排了人员对死者的亲属朋友进行询问,主要是弄清死者生前的关系網,看看是否与人有過情仇关系。”
龙局长严肃地說道:“你们要想得更周全一些,把各种情况都给考虑到,把問題想深想细,把工作抓好抓实。不要最后沒了招,又在一开始的侦察過程中找各种原因。”
“明白!”
随后,杨局又做了一番表态性的讲话,大抵意思是克服困难、发扬“命案必破”的传统,从快从速破案。
会议结束后,龙局长又到各侦查组去检查看望了一番,一是对工作的一种督促,同时也是对一线侦查员的慰问。
一圈走下来,龙局方才返城。
留下杨局等人继续奋战在一线。
而此时,视频监控组的同志已经跑完了整個高阳县大大小小公路,只要能骑摩托车经過的路,都走了一遍,同时将沿途的监控都做好了标记,甚至一些能够调取的都已经调取了回来。
另一個关系梳理组的侦查员,也同样完成了对死者亲戚朋友的询问,掌握了死者生前的一张关系網。
人嘛,只要活在世上,肯定都有一些恩怨情仇。
正常时候,這些恩怨情仇不過是茶前饭后的谈资,哪怕是自己偶尔想起,可能都只是付诸一笑。
可一旦遇到命案,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挖出来。
甚至连生前是否找過情人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都会被翻查出来。
毕竟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情只要有两個人知道便都不是秘密,现在都出人命了,谁還敢瞒着?
而這個案件的死者蒋静的关系却不是很复杂,属于典型的农村妇女。
年轻的时候跟丈夫一起在沿海城市打工,前两年因为有了孙子,就回家帮着带孙子,空闲时候就做点农活,日子過得很是安宁祥和。
当然,纠纷也是存在的,比如邻裡间因田间地坎的边界划定出现矛盾。
又比如背地裡嚼人舌根,召来怨恨也实属正常。
至于這种怨恨会不会让人以命相搏,那就因人而异了。
除了這些,警方還着重对她昨天的行踪进行了调查。
昨天上午,她带着孙子去镇上赶集,回来后吃了中午饭,便去了庄稼地干活儿。
然后就是飞来横祸。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這起案件,情杀、仇杀的可能性较低,但抛开情杀、仇杀之外,就只剩下临时起意的杀人,比如抢劫杀人、强奸杀人等。
可警方对此却同样存有疑惑。
强奸杀人是可以排除的,而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同样不太大。
一個动了心思去抢劫的人,为什么要将抢劫的地点放在农村?直接在城裡去找有钱人不香嗎?
所以,這個事情其实還是一头雾水。
好在目前警方办案也不是很依靠逻辑推理。
直接看监控,所见即所得,這就很好。
案发地周边监控确实很少,但每個村的主要路口基本上都有监控,虽然這些监控因为资金等多方面原因,维护不是很到位,总有這样那样一些故障,但仅依靠那些健在的点位,画出一個個封控圈還是能沒問題的。
哪怕這圈有些大,也比到处是漏洞的網要好。
转眼间就熬到了深夜。
虽然案情重大,警方也经常用日夜奋战来表达对案件的重视程度,但实际上還是得睡觉。
人嘛,又不是机器,怎么能不睡觉呢?
或许等到有重大突破,需要抢時間的情况下,连续熬夜一两天,這倒是可以接受的。
……
在刑大和高阳所這边在为8.23故意杀人案头疼的时候,董泽也同样在头疼。
怎样才能把冯颖的事情给弄清楚呢?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尤裡的心灵控制,可惜老天爷不眷顾自己,沒抽到那技能。
只能走常规途径了。
董泽先在内心做了個假设,假设冯颖确实有問題。
如此,她這些年谨小慎微,不敢用身份证,大概率就是担心自己暴露。
要是她真认为自己所犯之事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是不会有這样的焦虑的,那么她就应该是留下了某些证据的,至少她认为当时留下了某些证据。
若是警方這边掌握了某些具有身份指向性的证据,沒道理查不出她的身份,以至于现在在逃人员中都沒有她的存在。
是什么样的证据能让警方无法与它身份联系上呢?
作为一名警校学生,董泽第一反应就是DNA和指纹。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目前警方都沒有做到全民覆盖。
前者就别提了,除了有违法犯罪嫌疑的人员之外,警方不可能大面积做血样采集。
但在很多违法犯罪過程中,留下生物检材的可能性很大。
但董泽如何去证实這件事情?难道要跑到对方面前說:大姐,我想借你祖传DNA用用?
那样容易挨打。
另外就是指纹。
相对于DNA来說,指纹的采样率就高很多了,只要是新办身份证,都会采集一次指纹。
如果……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
他想到了自己在内部平台上查到的那些關於冯颖的活动特征。
一开始的时候她使用身份证還算频繁,后来变得少了,而在两年多前,更是直接不再使用。
为何完全不再使用?
董泽觉得,遗失的可能性比较大。
正常人遗失了身份证,必然会立刻去警方的户政窗口补办。
但补办身份证得录指纹,冯颖不敢去。
這样就能解释她为何一直沒用身份证了。
董泽越想越觉得有這個可能,也越来越兴奋。
如果能采集到对方的指纹,是否就能水落石出了?
可如何才能采集对方指纹呢?冯颖不管是居住地点還是工作地点,都不在西城派出所辖区,也无法以检查为由督促這個按摩店要求员工到派出所登记。
关键是這样的督促本就不合情合理。
忽然,一個念头从董泽脑子裡蹦出来,脸上不由得现出一缕微笑。
妥了!
睡觉睡觉,狗命要紧。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撒娇版地射到董泽脸上。
他睁开了眼睛,有些嫌弃地瞅了一眼那因使用日久已经无法完全闭合的窗帘。
“回头把你给换了!”
花了三分钟洗漱,董泽唤上闪电,便走出了家门。
途中董泽给王铁柱打了個电话。
在得知对方還在忙活的时候,也就沒再追问,他相信王铁柱二人一旦找到目标,肯定会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在食堂裡混了顿早餐,新的一天工作又愉快地开始了。
董泽今天的任务倒是很轻松,跟着方子平一道完成对辖区所有特种行业的安全检查。
這种安全检查单调而又繁杂,但又不得不做。
相比较上周末检查道路交通安全,董泽更喜歡這种检查。
毕竟,被检查的這些单位负责接待的人笑容又灿烂、說话又好听。
最重要的是,哪怕自己问了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对方都会热心地逐一作答。
這种状态下,“察言观色”经验值自然飞涨,比值班期间都要嗨,而且心态上還更轻松。
他们除了中午回所裡吃了顿饭之外,全天都在辖区转悠。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方子平感受着双腿灌铅般的沉重,再看看董泽跃跃欲试的样子,总觉得他的精力比旁边那活蹦乱跳的闪电還要旺盛。
“小董,下班了,明天再继续。”
董泽意犹未尽地左右看了看:“這條街也只剩下两家单位沒检查了,還是……”
“据說晚上食堂有粉蒸排骨。”
“呃,還是回去吧!估计被检查单位也要下班了。”董泽一本正经地說道。
方子平那张胖脸笑得跟花儿一样。
回到所裡,证实了方子平确实沒撒谎,食堂裡的硬菜确实是粉蒸排骨。
但方子平自己却埋怨上了,說好的粉蒸排骨,结果裡面大部分都是猪脊骨,虽說切成了很小块的,但還是脊骨不是?
董泽对此却很满意。
吃過之后,董泽回到办公室,拿起自己的茶杯,悄悄从傅力的抽屉裡弄了点枸杞,然后倒上大半杯开水,這才悠哉悠哉地离开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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