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卖冰棒攻X卖红薯受(8)
如今见事情不妙,直接捂着屁股撒腿就跑了。
“记着把裤子换了!”眼看着追不上他,林岁安只好在后面喊了一句。
林长安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一会儿就沒影了。
林岁安回過头,看见陆启元站在后面看着他,僵硬的放下棍子,朝他笑了一下。
陆启元飞快的别回头,又别扭的转過来,不怎么自然的照着林岁安的方式勾起嘴角。
“我……”
“你……”
两個人面面相觑,陆启元貌似烦躁的捋了下头发,似乎是在气自己的不争气,“你先說!”
說完又嫌弃自己的语气太凶了似的,红着脸眼睛裡流露出一丝懊恼。
林岁安看到他這样,反倒放松下来,他唇边的笑意浅浅的,“你要不要去把裤子换下来今天太抱歉了,等一会儿你把這個裤子给我,洗了我给你送過去……”
陆启元這才想起来自己被那臭小子摸過的裤子,当即决定脱下裤子,哦不,当即决定暗戳戳表露爱意。
他必须露出来点小马脚,好让林岁安知道他喜歡他,不過得稍微含蓄点,要不然体现不了他的内涵。
林岁安在接過陆启元裤子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有点什么。
毕竟看陆启元的样子就能看出来,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以及拿裤子时不自然举止动作,拙劣的将裤子口袋露出来一点的折叠的白纸,哪怕林岁安想不注意都难。
偏偏這人還像是是怕他发现不了似的,再三叮嘱他,“林岁安,你洗我裤子的时候小心一点,万一口袋有钱什么的,别给我洗坏了……咳、你洗衣服前有检查口兜的习惯吧”
看着陆启元脸憋得通红,林岁安也只好好心的沒问陆启元为什么不把裤子口袋检查完了再给他洗,十分淡定点头表示自己会检查,然后把裤子放到盆子裡。
陆启元這才满脸不放心又娇羞地回了家。
林岁安蹲下,把裤子口袋裡的纸條掏出来。
陆启元明明比他大,举手投足间却总有一片诚挚的少年气,让人出乎意料。
可情绪的感染力又很强,就像這张沒有打开的纸條,哪怕他知道這绝对是什么恶作剧,但是被陆启元一搞,就让他开始有些心跳加速的乱想,這不会是什么浪漫的小情书之类的吧。
林岁安抿住唇角,有些紧张的捏住纸條,将它慢慢打开,上面写着的是几個奇奇怪怪的符号,一個方块,上面画了個心形,旁边加粗写了個“许”字。還有一個好几條线交错的格子,中间的格子裡有一個小的根本看不清是黑点還是字的符号,简直是鬼画符。
奇奇怪怪的符号,林岁安忍不住笑了。
他把這张纸條折好,装到自己的箱子裡,然后洗干净了裤子,把它晾干了送了過去。
陆启元收回裤子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他,见他沒有什么表示,只好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他又不是容易认输的性格,這次根本沒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還沒丧气几分钟就好了。
佩佩明天要上学,林岁安沒有久待,见陆启元沒什么事儿就回去了。
村子裡的学校离他们這裡不算近,天未大亮就得出发,再加上佩佩是個女孩子,所以每次佩佩去上学林岁安都会去送她。
上学需要的东西也要在前一天准备好,要不然第二天可能来不及。
她今年读四年级,明年长安和茜茜也要上学了,林岁安需要支付的起上学的费用,他明显感觉到他应该出去闯一闯,但是对于一個照顾三個弟弟妹妹的小家长,他又无法脱身。
林岁安沒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想法,但是也沒有足够的把握,他计划着等秋收后趁着手裡有些钱就花钱拜托邻村姑姑照顾着几個孩子,他出去闯一闯。
最多两個月,若是不行,他就回来,三個孩子也不能总是麻烦别人,若是可以,他就想办法解决户口問題。
他這個想法早就和佩佩說過,佩佩十分懂事的表示她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当时瘦瘦小小的女孩捏着拳头和他保证的时候,林岁安轻轻拥抱她。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佩佩過早的成长太多,她還是個孩子,就该有個快乐的童年。
林佩佩沒有赖床的习惯,天還沒亮,两個人就收拾好东西了,他们吃了早饭,轻轻推开了木门,准备出门。
对门的门也很快打开,一條黑影飞快钻出来。
林岁安看着背着木箱的陆启元,打了個招呼,“怎么這么早就起了?”
为了林岁安特意早起的陆启元只是十分淡定表示自己要去镇上卖雪糕,当然要比以往早一些。
林岁安也不戳破他,点了点头。
昨天夜裡下了一场雨,今早整個天色灰蒙蒙的,只有东方的一角有黄色的光亮,染的云彩十分耀眼,凉风把夏的燥热吹的消失不见,小路上的杂草在裤脚上擦眼泪。
林佩佩背着自己的布兜子,充满了活力的和两個人聊天。
她看着陆启元一副困倦的样子,问:“大哥大,你昨晚沒睡好嗎?”
“還行吧,昨晚打雷了,雷声還挺大的。”
“我也害怕听到了!還好有茜茜,要是我自己肯定会害怕……”林佩佩一脸的后怕。
“噢茜茜不怕這個嗎?”
林佩佩小脸笑开了,“她才不怕哩!她告诉我,那是老天爷在打呼噜!”
陆启元也忍不住笑起来。
林岁安勾起嘴角,“好歹比长安聪明些,他和我說,那是老天爷在闹肚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唔……”
三個人笑作一团。
佩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来了句,“大哥大长的好看,笑的时候也好看,還請我們要是不偷我們家的红薯绝对是個大好人!”
陆启元本来還笑的厉害,听她這么說,挑眉反驳道“你凭什么說我偷你家红薯了?!”
“可是上次长安還看到你拿了的。”
“那是长安送给我的,”陆启元毫不心虚地仰头,“再說,你们請我吃红薯,我不也請你们吃雪糕了嗎?”
林佩佩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上次虽然大哥大拿了他们一块红薯,但是他们可是吃了对方的好几個奶油冰棍呢!但是小孩子心性,凡是总想整個高下,還是小声的反驳道:“可是你還沒事就在我們家门口晃悠呢”
“咱们两家是对门,你說我在你们家门口晃悠,我還說我在我自己家门口晃悠呢!”
“佩佩你想想看,咱们两家的门口是不是同一條路?”陆启元循循善诱。
佩佩本来就是個孩子,陆启元這么一說,就被他绕的有点拿不准了,犹犹豫豫的說:“好像是。”
林岁安却见不得他办了坏事還一派嚣张,他觉得陆启元做了错事,只要坦诚地承认了,就說明他是有悔改的。
他這样理直气壮,倒是让林岁安有点生气,“可是你還总是把眼睛往我們家院子裡看,谁会沒事总往别人家门口,往院子裡探头?”
陆启元似乎不服气,“难道往你们家院子裡看两眼都不行嗎?我就不信除了我沒人往你们家的院子看過!”
“徐大宝也看過好几次”
“当然”沒有!
林岁安刚想說沒有,就听到林佩佩接话回答了一個他沒想到的人名。
徐大宝他知道,徐家的大儿子徐宝生,因为徐母总“大宝”、“大宝”的叫他,再加上喜歡欺负小孩子,村子裡的小孩都喜歡叫他“徐大宝”。
可是徐家有钱是村子裡的人显而易见,平日裡也喜歡表现的阔绰又显摆,怎么会放下身段偷這几分钱的红薯?
“你听听,徐宝生那家伙也看過你们家的院子,你怎么不說是他偷的!”
“可是”林岁安话還沒說完,就看见陆启元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少年那双总是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似乎都挫败的黯淡下来。
林岁安张了张嘴,所有的反驳都咽了回去,哪怕理性的思考觉得不太可能是徐宝生,可是情感上几乎下意识就相信了他,“你說的对,应该是徐宝生或者别的什么人,我想可能是之前我搞错了。”
其实他還有一点疑问,为什么他从来沒看见過徐宝生,佩佩却說他来這边看他们家的院子好几回?
陆启元面上维持着“我被冤枉我委屈我难過”的表情,内心却欢快地想吹声口哨。
徐宝生蹲点会竭尽所能避开大人,但是对小孩子就沒那么注意了,小孩子心智不成熟,哪怕遇见了几次,肯定也不会多想,他不那么谨慎,难免被看到几次。
陆启元低下头掩住嘴边的笑意,徐宝生身强体壮,一看就很适合背锅。
“你别难過,我很抱歉。”眼见着对方刚才還笑的快活,现在却因为被误解而难過的低下了头,林岁安有些愧疚。
陆启元抬起头,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表现出不难過的样子,可是攥紧的拳头還暴露了他的委屈和受伤,“我一定会把偷东西的贼抓住的!”
看着陆启元“我委屈难過但是我努力不表露出来,我還要无私奉献帮助你们”的样子,林岁安又是一阵愧疚,這是多么有责任感有正义感還不脆弱的人啊,他竟然還怀疑陆启元偷了红薯,真是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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