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弱水三千
沈浪听见姬无双的解释后,這才转嗔为喜道:“我就說嘛,這臭小子不及我万分之一,无双怎么会看上他,不過這小子武功平平,他身上能有什么好处?”說着利落地把林凡从地上抱起来,扔在了肩膀上。
姬无双摇了摇头,边走边說道:“他武功平平而且似乎习武不久,单轮武艺连三流都算不上,可是内功却已经达到了三流的水准,你說這是为什么?”
“這...难道這小子手上有什么秘籍?”沈浪猜测道。
“沒错,要么這小子手裡有什么好秘籍,要么就是這小子背后师门不弱,有高人指点,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榨取出好处来,我无双救人可不便宜。”說着姬无双抬起手背,抵在朱唇上轻笑了起来。
“也好,城门口我們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阻拦,咱们這就出城吧。”沈浪认同得点了点头道。
快出城时食通天望着远处的大火,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一会朝廷负责火政的人来了,看见這遍地的死尸残骸怎么想。”
“能怎么想偷着乐呗,朝廷可是一直盼着江湖人死光呢。”狂铁从食通天的身边走過,恶狠狠的丢下一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江云日夜赶路,总算是在龙坞镇和紫轩等人汇合了,见所有人都无恙,江云送了口气。
“江云师兄,林凡怎么样了?”刚一见面,菱纱便迫不及待的向江云打探林凡的消息。
“還能怎么样,能吃能睡呗。”江云撇了撇嘴道,說着他看向旁边的男子,那名男子似乎若有所感,也同样看了過来,這名男子身躯凛凛,脸上佩戴着一张铁质的面具,面具外裸露出的肌肤损伤严重,似乎被大火毁了容。只见一双及其冰冷的瞳子,如剑锋般凌厉,如天穹般深沉。
“凌捕头。”江云拱手道。
冰冷的面具上,看不出凌燕的表情,他紧了紧手中牵着的铁链,拽着铁链拱手给江云回了個礼,客气地說道:“江少侠。”
铁链的另一头,拴着几名被铁链锁起来的乞丐,一個個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不振,似乎受了不同程度伤,江云打量了他们几眼皱眉道:“师兄,动手的是丐帮中人?”
紫轩点了点头,将一路上的情况和江云阐述了一遍,几人寒暄了一会,见時間已接近晌午,便在小镇中找了间酒肆,叫了些酒食准备稍作歇息。
酒足饭饱后几人结完账刚要走出酒肆,与一名膀大腰圆,头戴斗笠背负一個大包裹的男子撒肩而過,那名男子进了酒肆,朝着一名麻利地擦着桌子的伙计,低沉的說了一句:“小二上一坛酒,来一盘酱肉。”
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话,却瞬间让刚走出酒肆的苏蓉面色大变,整张俏脸变得惨白,为了不被人发现匆忙低下了头。
其他人沒有发现苏蓉的异色,然而這一切却沒有逃出江云的眼睛,他不动声色的跟着走出了镇子,刚出龙坞镇不久,他勾着程普的脖子,在程普耳边低语了一阵。
程普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张嘴惊呼道:“哎呀!坏了坏了,出来的急我忘把给师父的信交给驿站了,师兄你们先慢慢走着,我回去一趟稍后便追上你们。”說着从包袱裡翻找了一会,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信纸。
“呆子,你撒尿都得抖上半個时辰,等你回来我們都到杭州了,我替你去吧。”江云讥讽道,一把抢過程普手中的信纸,不由分說的转身运起轻功朝着龙坞镇跑去。
酒肆中那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壮汉,豪迈的捧起酒坛,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声,意犹未尽的喊道:“小二结账。”
话音刚落,一吊钱被扔在了柜台上,角落裡等候多时的江云,吐出了嘴裡叼着的草根,盯着那名男子阴狠的說道:“這顿断头酒我請你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那名壮汉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审视着江云质问道。
“意你娘的意!”此时此刻江云再也安耐不住,纵身抽出佩刀劈了過去。
那名壮汉见江云抽刀砍向自己,气定神闲地一掌拍在桌角,酒桌旋转着撞向了江云,江云一脚踏在了桌面上,凌空飞起在房梁上踏出一脚借力,飞身再度冲向那名壮汉。
壮汉快速扯开身后的包裹,露出了一把大刀,刀身厚重通体漆黑,上面密布着赤红色的纹理,和一道深深的血槽,刀柄处雕着一個虎头,壮汉拿起大刀一记横扫,随着铛的一声巨响,与江云的长刀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招力大势沉,江云刚刚落地立足不稳,被這一刀劈了出去,双脚在地面上摩擦着倒退,临近墙壁时,他猛地抬腿向后一蹬,一脚踏地一脚向后蹬在墙上。
“虎魄刀!我果然沒有猜错。”江云看清刀身的一瞬间便红了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猩红的双眼充斥着杀意,浑身散发出狂暴的气息,依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哦?你认得這刀,苏家余孽嗎?不对,当年被救走的似乎是個女娃。”壮汉盯着江云冷笑着說道。
江云沒有答话,蹬在墙上的腿微弯,随后用力一蹬整個人如炮弹冲了過去,见江云逼近壮汉再度一记横扫,企图逼退他,却见江云迅速矮身双腿伸直,一招一字马躲過了這一击,之后迅速起身一刀劈了過去。
壮汉后撤了一步,躲過了這一刀,還未来的及收招,江云见一刀不中飞起连环腿,连续在他胸前踢出三脚,踹得那名壮汉连退四五步。
待其站稳江云又至,两人战成一团,连续对砍了数招,壮汉借助兵器占优,几招对拼下来,江云手中的长刀已然出现了缺口。
然而即便如此,江云仍是毫不犹豫的继续攻向壮汉,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整個人如同疯魔一样,招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毫不讲理的与之搏命。
壮汉见江云奔着同归于尽的目的,不管不顾的与自己搏杀,不由得有些恼怒,一番缠斗下来,他已摸清对方的底细,对方的武功不如自己,可這不要命的打法,让他颇为头痛,稍有不慎便要双双饮恨当场。
壮汉和江云又過了几招,自己的兵器占优,可是刀沉势必不如对方灵巧,即便抓住对方的破绽,只怕对方也会不闪不避,那命换了自己的命。自己只是偶然路過這龙坞镇,怎么会招来這么個煞星。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壮汉将内力催动到极致,一刀劈出去,和江云的兵器撞击在一起,将其逼退后,自己也跟着向后一跃,跳出圈外不解地问道。
江云吐出一口浊气,调整了一下气息,甩了甩握着刀有些发麻的手,嘲笑道:“這么多年的時間過去了,你才這点本事,当年虽然我不曾亲眼所见,可就凭你這身手,即便人多又怎么可能是苏庄主的对手,想来必然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小子,苏炳坤是你什么人?”壮汉被江云讥讽得面色阴沉,不悦的质问道。
“什么人也不是,只是有個小姑娘,每每深夜总是独自跑到后山偷偷哭泣,恰巧又每每总是被我撞到,扰得我无法入睡,這股邪火我憋了十四年了!”江云饱含怒意地說道。
“既然你沒见過我,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沒认出你来,可你惊得她变了脸色,你就该死!”
“看来刚刚在這酒肆裡,那名苏家余孽出现過,可惜我沒认出来将其斩草除根。小子,你莫不是喜歡那丫头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一個女人枉送了性命值得嗎?”
“弱水三千,可老子只取一瓢!她沒有习武的天赋,自己报不了仇,又不希望别人为她冒险,从来沒有吐露過你的消息,這些年我为了找你,可是废了不少的功夫,今天既然遇到了,便做個了结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那個...两位大爷,要不你们出去打吧。”酒肆掌柜的见两人停手,小心谨慎地凑了過来,出声劝解道,這么一会店裡的物件,就被损坏得不少了。
“滚!”
江云二人异口同声地呵斥道,随后借着這個契机,二人再度战到了一起。
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江云的刀终于撑不住破碎了,壮汉见状大喜過望,瞧准时机一刀捅了過去,江云目光一凝,调整方向避开要害,主动撞了過去,虎魄刀穿体而過,江云手持断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壮汉见情况不妙,匆忙松开握刀的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江云一把攥住他的手,让他逃无可逃,随后将内力催动到极限,一记铁山靠撞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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