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六次產業化
在酒吧裏,河也太郎把秀則叫到了一旁,小聲地和他說了幾句話。
“我有一個弟弟,在伊藤忠做事,他最近在鄰國投資了三家光伏組件的公司...”
這事秀則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可沒有想到河也家不聲不響地就搞出了這麼大的動作。
“我明白了...京瓷集團在硅片方面比較有優勢,和能比較擅長逆變器,但特種平板玻璃,還有帶防反射塗層的玻璃都不是我們所長,接線盒之類的基礎元器件也是鄰國比較便宜。”秀則立刻迴應。
河也太郎有些臉紅,畢竟這種事並非十分光彩,他也還沒有進化到一個優秀的政客層級,可以不要臉。
“這是爲了儘快降低成本,而且國內的產能也有些不夠...”河也太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釋什麼:“而且你也可以把逆變器和變頻igbt出口到鄰國,用於平衡貿易,我會想辦法讓首相放開的。”
“...但這樣的話,您會被罵成親華派啊。”秀則提醒道。
“咳咳...利益,都是利益,什麼親華不親華的。”河也太郎更尷尬了。
“是這樣的...”秀則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日本去年的進出口數據我看了,貿易逆差大幅上升,而且成本上升主要來源於能源和有色金屬,我們唯一有貿易順差的地方只有美國...”
河也太郎秒懂:“也就是說,不管是對外投資還是進出口貿易,美國的意見都是最重要的。”
“我就是這個意思,在這種時候表現出傾向,對您會有些不利啊!”秀則懇切地說。
河也太郎有些動搖:“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由在下出面來做,順便再拉上高盛,這樣就沒有人能說閒話了。”秀則道出了自己的意思,“而且高盛現在資本很難進入東亞,有這個機會,他們肯定願意。”
河也太郎噗嗤一笑:“原來是這個意思,可以,不過你也要小心些,共同社那邊外務部門我會打聲招呼的。”
“共同社?”秀則有些驚訝:“您已經可以...”
河也太郎當然知道秀則在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上外相後才知道,原來日本共同社這些年因爲缺錢的關係,大幅召回了駐外記者,很多對國外的報道都是照抄新華社的,變一下觀點和立場就拿來發,所以你不用擔心投資的事會被知道。”
秀則無語。
“另外今年年底tpp大概就能完成,明年就會表決。”河也太郎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要搞你那個‘進攻性農業’的話,那就得趕快了。”
“嗯。”秀則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你看起來很有信心啊!”河也太郎奇道。
我是對川建國同志非常有信心,秀則心說。
雖然川建國最擅長的是煽動,但謊話之所以能騙到人,那是因爲謊話中也包含了一部分的真相。
比如美國的建制派金融資本,還有工作在被外國人偷走的事。
既然美國人從馬歇爾計劃後就一直在搞“雁行”,而美元又一直在對外進行輸出,所以美國在2015年2月、3月時,貿易逆差達到359億、433億美元也就不足爲怪了,同比去年上漲了45%。
而這也自然引起了美國製造業的恐慌——美國科氏工業也正是從那時候起,加大了對於川建國同志和彭彭豬的政治資金投入。
看到美國經濟數據和貿易順差一如既往地糟糕,秀則便知道哪怕川建國在這個時空最終沒有上位,美國保守勢力也會發起一波反撲。
如果建制派2015年對中國發起的最後一波金融攻勢沒有奏效,那麼他們必然將會失勢。只有當傳統方法行不通後,美國那些“精英”纔會考慮換一種方法,換一種政治家上來來解決問題。
雖然這試錯成本有點高。
同樣的,日本錯過了在民主黨執政時期成立亞元的機會後,近些年貿易逆差也越來越大。所以對美國逐年增加的貿易順差已經變成了日本工商界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就算是爲了錢,外交上日本人肯定會更加偏向美國一些,這點秀則不指望改變,也改變不了,這是政治生態所選擇的經濟基礎,而這經濟基礎又反過來促成了日本越發親美的政治生態。
不過,如果能夠減少日本對石油和農產品的依賴,或許這種情況會有所改變。
考慮到選票的關係,安貝進三提出了一個“農村收入倍增計劃”,說是要讓日本農民收入增加一倍。
而實現這一目標的手段,就是所謂的“六次產業化”。
六次產業化的意思就是第一產業乘以第二產業,再乘以第三產業,1x2x3=6,所以叫“六次”。
...相加好像也沒問題。
玩這種幼稚園級別的數學雖然有點掉價,但其中的意思卻是不問自明——安貝的意思是要將第二(工業)、第三產業(服務業)引入第一產業(農業)中去。
而秀則幾年前就開始玩這套了。
北海道養殖場的高端魚子醬於13年底已經面世,雖然秀則對那種“鮮”或者說甜絲絲的味道不太感冒,但日本人卻很喜歡。
因爲日本人的觀念就是去喫食物的本味,所以加香料和油煎出來的牛肉儘管更入味,他們也還是更喜歡天生就帶網油的雪花牛肉,金槍魚這種“肥魚”也是如此,所以這種生鮮類魚子醬非常符合那些高端用戶的口味,價格也非常昂貴。
要不然的話,馬薩喬也不會動心思去偷。
但這樣的項目肯定不可能惠及所有農戶,而且爲了維持價格,瑪魯哈那邊認爲不應該繼續提高產量,所以想要擴大養殖的願望自然落了空。
而當資本進入農地流轉後,日本本土糧食自產率恐怕還會進一步下跌,這是資本主義的特性所決定的。
最近流行過一個段子,說是有5個人,按照貧富分化,他們手裏分別有1、2、3、4、5枚金幣,而有一個商人手裏有五瓶水,而水又是必需品,問定價應該多少比較划算。
如果按照社會主義思想,那麼一瓶水應該定價1金幣,每個人都能喝到水,商人也收入了5枚金幣,看起來兩全其美。
但資本主義的核心就是獲取更多的貨幣,所以真正的資本家絕對不會以1金的價格去出售,因爲這樣不是利益最大化。
所以僅從這個基本模型上說,對商人“最佳”的選擇方案是倒掉其中的兩瓶水,然後將剩餘三瓶拍賣,這樣每一瓶都能賣3個金幣,他收入9金幣,比當初多了4個。
至於渴死了兩個人...那關資本傢什麼事?這可是“公平交易”和“自願交易”啊!
所以秀則認定,即便是讓資本進入到日本的農地流轉,只要資本主義制度不變,那日本農產品價格也不會變便宜。
而在日本這種國家,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讓消費者和生產者直接進行對接。
比如說,用電力幣直接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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