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实存在与此、重逢
向夏弦月說了一句,苏曜便换上正装打车去公司了。
在公司的会谈室裡苏曜见到了乔倾。
她是接到带苏曜工作的组长通知,直接来這边等着了。
“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刚到沒多久。”
“红茶還是咖啡?”
“红茶就好。谢谢您了。”
“···”
倒了一杯红茶推到她面前,苏曜也坐下,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随口问,“你是高中生嗎?”
不论是资料還是她现在穿着的真正jk女高中生的制服都彰显了這点。
“是的,目前正在读高三,那個···”
她犹豫了下,问,“在读生不能出版嗎?”
“那倒是沒有,理论上只要是18岁都可以,未成年也可以借由监护人的身份证出版。”
苏曜在电脑上打开她的稿子,浏览着,也窥视着她。
发现她并沒有对自己有多余的态度,只是稍有些拘谨的坐在原地。
并沒发现自己就是当初站在她面前的那個人嗎?
不应该啊,按理說她是完完全全看到自己样子的。如果视觉恢复正常的话···
视觉?
也许她小說裡只是臆想?实际上她现在看见的世界還是如她写的那样,扭曲的。
然而那样的世界,這样普通的曾经想要自杀的少女,泰然自若的坐在這?
“问個問題。”
“?”
“我的穿搭在你看来如何?”
“啊,我觉得很正式,就···像是职场精英一样。”
“不觉得黑色很土嗎?”
“黑色?您穿的不是今年流星的浅绿色嗎?”
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别在意,就随口一问。”
苏曜确定了,她看到的世界是正常的世界。
“老实說,你這個故事很吸引人。甚至我觉得好像真实发生過一样,能告诉我你是从哪来的灵感嗎?”
“這個啊。其实是我差不多在一年多以前发生過一些事,后来住院了,在医院的时候稍微···就是精神不正常。”
“就是像书裡写的那样?”
“···差不多吧。反正有段時間真的要崩溃了。”
“···”
苏曜和她旁敲侧击的聊了很多。
最后确定了,她根本不知道优夜和自己长什么样。优夜的名字之所以知道,也不是因为在桉发现场听见了,是后来她和优夜见過面。
似乎她自认为和优夜成了朋友。
当然,以她的口吻来讲是說的梦境。也当然,苏曜知道那肯定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好了,我仔细审阅過你的稿子,作为新人来說确实很不错了。”
“那么合约是這样的···”
将在意的事确定完了,苏曜便公事公办拿出合同,给她一一說明,再从专业角度提出了几個修改意见。
“谢谢苏老师。”
最后,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观察她看到自己名字和半前就照了的相片的表情。
沒有任何惊异或者奇怪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便礼貌的收进口袋。然后微微鞠躬,算是告别就走了。
番茄
非常奇妙的感觉。
真的就是巧合吧?
所在的杂志社并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比這有名的多的是。按她的說法是先前已经被三家大出版社拒了,理由是画风太過阴暗即使最后结局是好的也不符合主流,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销量。她是偶然找到這個杂志社的網站,然后联系了,再试着来了這边。
說的也沒错,正因为是小众,所以才会来這二流杂志社。
是巧合。
“···”
真心觉得很微妙。
她,姑且算是被自己差点杀了的少女。如今却要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当作者。
写的故事也是有关自己和她之间的。
太怪了。
但优夜后来真的去找過她?
感觉可能性很高。
苏曜又从窗户俯瞰楼下,看到少女好像很高兴一样,一蹦一跳的。
对她来讲,這就只是单纯的和认可她的杂志社愉快的会谈。是這样吧?
這不是坏事。
至少曾经差点犯下的错误,就這样奇怪的纠正了也行。
“啪嗒。”
苏曜点燃一支烟,向還在外边出差的前辈汇报了会谈结果。
再就是提出辞职了。
“辞职啊,也行。记得你现在是大三了吧?也差不多该忙起来了。”
“不過你辞职最大的原因果然還是因为女友吧?”
“呃,這個,差不多是吧。”
“其实你也沒必辞掉,继续当個兼职也不错。到时候等大三的社会实践接着在這裡干就是了。当然,本来就不求你像之前那样拼命干不求回报,就普通的兼职就好了。就权当挣個外快了。”
“那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都用一年半了,临时换個工具就哪有那么方便?你是打算毕业了還来這当正式员工的吧?”
“那個是。但兼职的话,我肯定沒法随叫随到,各方面都挺麻烦的。”
“无所谓,偶尔帮我分担一点就是了。我相信你能在爱情和事业中找出一個合适的点。振动点,怎么能因为感情马上就抛弃苦心运营的事业?振作点,年轻人。当年我就是像你一样,结果事业和感情全部败北了。”
“前辈,我果然還是想辞···”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主见,這样,這次给你带薪休一個礼拜的假期。這一周你再好好考虑,到最后一天再告诉我答桉。行了吧?”
“别再說了哦,我還忙着,就這样。”
“都——”
电话被挂断了。
苏曜有点头疼,說起来辞职的念头只是因为最近有想考的证,觉得時間不够充裕。
要按前辈這样說,只处理一些基本工作,甚至打卡也免了。那对自己来說是不是太方便了?
别看电话裡讲话這么平易近人,实际上在公司带苏曜的人非常严格,以至于来应聘的新人十個有九個都熬不過三天就走了。侥幸熬過的很快也都想办法转到别人手底下工作了。要么就实在沒办法,還是辞了。
唯独就苏曜那时候不管怎么刁难也好,使唤也好,全都麻木的忍受了。沒办法,那时候根本不在意那些,只要工作就好。倒不如說正求做不完的事。
算了,先按前辈說的休息一下,慢慢思考也行。
這样想着,苏曜离开公司打车回去了。
到家是两点多。
不仅是夏弦月在,夏凉真也在。都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刷手机。
“阿曜应该還沒吃饭吧?”
“那都是中午做的,现在应该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
“···”
“让你给我泡杯茶半天不去,這小子一回来你就勤快了。”
“那饮水机明明就离你比较近。”
“這是近不近的問題嗎?”
“不是嗎?”
“···”
苏曜决定不卷入对话,默默的去墙角饮水机那帮夏凉真重新倒了杯茶。
“苏曜,你真的很不错。”
夏凉真笑了。
“咳。”
苏曜也不知道该說什么,干脆就坐在她边上装着看电视了。
“结婚的事想過什么时候嗎?”
“哐当——”
厨房裡有什么动静。
暂且苏曜就不关注那边了,只关注夏凉真說话。
“我的意思就是现在你也二十二岁了,到合法结婚的年纪了,小月也二十一岁。”
“也不是催你们干嘛的,主要是我有個项目近期可能就要出国去瓜拉国,這一趟少說三年。”
“我就想不如就在我出去前先把婚结了,证领了。這样等我回来应该差不多就能见到孙子了吧?”
“這個···”
“哐当——”
苏曜還沒来及說话,就听见厨房又传出什么东西掉了的响声。
“能不能稳重点?都要结婚的人了,盆子都拿不稳?”
夏凉真惬意的冲厨房那边說了一句,又回头慢悠悠的說,“女儿不敢开口,只好由我来說了。”
“车房什么的,不需要。冬市比较好的几個区域的房子之前闲着沒事都看好了,中意哪边就买哪边。”
“反正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問題。”
“這個嘛,我看着应该是沒什么問題。”
“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用担心。這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承诺。虽然說是這样說,但并不代表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以后說不准還要让你和小月一起来继承我的产业,那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過如果你们想做自己的事,那也沒办法,就只能期待孙子愿不愿意继承我的产业了。”
“···”
“对了,另外就是我有個請求。如果有两個男孩的话,第二胎能不能姓夏?”
“虽然我已经从本家离开了,但還是想延续一下父亲那代的血脉。這是我自己的請求,不是要求。”
“你、你都在說些什么啊!”
夏弦月终于受不了了,冲出来满脸通红,“别說這些奇怪的,我、我和阿曜的事,我們自己知道!”
“我在跟苏曜說话,你急什么?”
夏凉真都不理她,喝了口茶,“可以嘛苏曜,泡茶有水平了,比我家笨蛋女儿泡的好多了。”
“你怎么這样?!”
“我哪样了,不是你自己還和小林說结婚要去哪儿结?都在憧憬了,当妈的帮你推一把不是挺好的嗎?”
“我、我又沒說现在!”
“···”
苏曜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個慢悠悠的喝茶。一個则是因为话题太過超前羞的不知道该怎么终结话题。
但是苏曜能察觉到,夏弦月也在窥视自己的表情。
虽說话题是由夏凉真发起的,但大概她偶尔也会考虑這事。
结婚啊。
突然就觉得到了很现实的话题。
但也沒什么不真实的,毕竟走到這一步了,迟早也会结婚,早晚好像也沒什么区别。
“但是這個還得考虑另一個当事人的意思吧?”
苏曜开口說。
“那肯定是双方都要考虑。”
夏凉真笑着附和。
“唔——”
只有夏弦月呆在那扭扭捏捏的,脸颊红的都可以滴出血了。
“那個,我、我也···”
“不過就這样求婚太草率了,就近期我想個法子求婚吧。”
“那倒是,毕竟虽然是笨蛋女儿,但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嘛,浪漫点是对的。”
“嗯嗯,關於您說的第二個孩子這事——”
“啊啊!你们都欺负我!我不玩辣!”
夏弦月受不了了,气哼哼的跑回厨房。
“啊!菜也湖了!都怪你们!”
“噗、就說是笨蛋女儿吧。”
“其实也挺可爱的。”
苏曜和夏凉真相视一笑。
吃過饭還有事做。
夏凉真提出要去扫墓。四月份,冬市扫墓一般是在清明节前就扫,不過之前忙着康复训练一直沒去,现在過了几天也沒事,最重要的是一起去。
花篮之类的夏凉真提前买好了,所以三人便直接驱车去了陵园。
现在還是零散的有些人从门口进出。
天气是多云。不算热也不冷。
苏曜就穿着薄的夹克外套,牵着夏弦月的手一起登上栽满了密密麻麻墓碑的山坡。
“···”
登上阶梯时,明显感觉到她握着自己手稍稍用力了些。
来见‘自己’的母亲,想必对她来說怀着的情绪必定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
有关苏妈的记忆,在苏曜脑子裡有很多。从十年前那事发生后很长一段時間和她并不算融洽的关系,她忙于工作,自己则是一声不吭,发生什么事从不和她倾诉,就一個人咬着牙撑下来。
现在再想想,其实夏弦月起的是一個推波助澜的作用。本身作为‘自己’因为父亲的事,因为和苏妈姓的缘故就比较孤僻。在那之后又变得更加孤僻。和苏妈之间的缝隙也变大。
后来慢慢的变好了,偏偏她又因为劳累积攒下了大病。
要是能来的提前一点,是不是也能挽救。這样想過。
但终究‘恋爱游戏’并不是這样善良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到现在也不能理解。只是偶尔会觉得,像這样不要求你做什么,只是活着就行。简单,也自由。
虽然過程实在是有太多值得崩溃的时候,但好在现在的自己還是自己。
“对不起,曾经真的做了很多错事。”
“但两個孩子能健康的站在這裡,也许是你在庇护着吧。”
“···”
“小月,也来跟阿姨、不,跟你婆婆說话。”
“···”
苏曜就看着她们俩,夏凉真表情很严肃的拉着夏弦月到身边。
“···”
夏弦月缄默片刻,不知道为什么红着眼眶道歉。
“請您相信我,是我的话,一定会一直陪在阿曜身边的。”
“···”
不知道她们要說多久,苏曜也沒认真去听。
倒是听到夏弦月颤抖着声音,小声叫‘妈’,给弄的有点不知所措。
算了,反正对她们来說是心理包袱。
对苏曜来說,见到墓碑,见到那上面的照片,顶多有些感慨罢了。
倒是往山坡上眺望,看到了曾经夏弦月躺過的墓地。
似乎墓地很畅销,那裡的空地已经立起了谁的墓碑。
人来的时候什么也沒带来,死了却要占用一块地。
說起来,死了因为是真实死亡所以无限获得成就的bug,到现在也沒看到有修复的提示。
到老到必须死的程度,能顺利的死掉嗎?
也沒关系吧?
如果是這样,那就基本上不可能有人比自己先死。
要不要在此时此刻使用了那自由存档读档的机会,到时候,七老八十的时候,再度读回来,或许再過点不一样的日子。
還是算了,沒必要用在這种地方。谁知道后面假如真的有孩子了,会不会有牵挂。读回這裡還是的按部就班的。還不如到最后一切都定论再說吧。
也說不定有真正必须要用的地方。最好是沒有就是了。
扫墓结束。
夏凉真到最后也跟她女儿一样,两個眼睛红通通的。
开车的职位落到了苏曜头上,也沒什么。
“苏曜,接下来你打算是搬過去和小月一起住,還是让小月先来你那住。”
在车上,平复情绪之后夏凉真开口了。
“您就不能消停会嗎?這样好像在逼阿曜回答一样。”
夏弦月有些不乐意的說。
“什么逼迫啊,你们俩既然决定要在一起,那省钱也是第一步。要么就住在你那边,要么就一起先住在苏曜那边,把你租的地方退掉,不然你還想每天两边跑?我看你昨晚偷偷跑過去也不像是想分居嘛。”
“唔,那個,那是···”
夏弦月吭哧吭哧红着脸說不出话了。
“苏曜,你怎么說。”
夏凉真完完全全是认真的。以過来人的身份說。
她的意思苏曜也知道。
“让我考虑一下吧。”
說实话,在夏凉真私下诚恳的說過等自己和夏弦月结婚后她负责婚房的事,就考虑過搬出去后该怎么处理房产。
卖掉或者出租出去当然是選擇之一。
如果在数天以前自己会很轻松的回答出,就去夏弦月那边先住呗。
到现在···
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将夏凉真放在指定的地点,车上就只剩下夏弦月和自己了。
“那、那個···”
“我妈老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我都快烦死了,明明以前就都不管我,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說這些,阿曜肯定也觉得烦吧?其实我沒觉得现在顺气自然有什么不好的。”
“搬家吧。”
“诶?”
夏弦月愣住了。
“我搬去你那,她說的对,既然都是准备结婚的人了,沒道理還要两边跑。”
“這样···真的好嗎?”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怎么会不愿意···就是,這样感觉就好像是在逼迫阿曜一样。要不還是我搬過来吧?”
“别了,我那床不够你蹦跶的,還是去你那边吧,空间大些。”
“!”
夏弦月别开脸,支支吾吾的,“我、我才沒那样···”
因为真的决定要搬家,時間也還很充足,所以就直接开始有條不紊的进行了。
和夏弦月一起收拾屋子。
当看到十年前由苏妈照相保存的自己和她的照片,這家伙還又是笑又是抹眼泪的。看着挺怪的。
屋子并不大,很多东西都直接打包准备一起给收废品的了。
“之前還沒发现有這么多小鱼干。阿曜很喜歡吃小鱼干嗎?”
清理冰箱的时候被发现了藏在最下边冷藏室的小鱼干。
“那個啊,以前挺喜歡的。”
就苏曜而言,他极其不喜歡有水腥味的生物。
“那晚上就做這個试试吧。”
油炸小鱼干。
并不是那样吃的。
都是生的。
被她炸好很香的小鱼干摆在眼前,苏曜总觉得有些恍忽。但還是吃了,其实也挺好吃的。不喜歡吃鱼也只是因为嫌弃有刺麻烦,被别人误认为不吃鱼久而久之也就真的讨厌吃了。
收拾衣柜时,又不得不让夏弦月看见了以前给优夜买的衣服。
“小优夜现在在哪儿呢?”
“国外吧。在亲戚那边生活的不错。”
“现在的小优夜是什么样子,有点好奇,有照片嗎?”
“沒有。但是和一年半前区别不大。”
随口說的。
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
吃過简单的晚饭,继续收拾。该给收废品的全都给了。剩下的也打包的差不多了。
其余的就是旧家电、家具之类的。如果是要考虑把房子租出去就沒必要拿走,如果是要出售的话···
货拉拉已经拉走大部分的东西,最后一点就由苏曜自己开着车带着夏弦月一起回去了。
“别看我這样,人家也是能搬东西的啦~”
“···”
走在前面的夏弦月执意要拎一個大包,彰显她不是花瓶。
然后沒走几步就颤颤巍巍的。
“不行就放着,等会我再下来拿。”
“可、可以的!”
她完全把那包塞在怀裡,然后啪地跟着那個包一起弯下腰。小脸憋的通红。
“行了行了,你先拿着這個在电梯门口等我。”
“我可以拿轻一点的···”
“别拿了,就在這等着我吧,沒多少东西了。”
苏曜再往返了两趟,东西就拿完了。
坐上电梯,再把东西全数出去,拿到夏弦月租住的房子裡。
客厅裡七七八八摆满了杂物和包裹。
“要整理嗎?”
“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說。”
苏曜坐在沙发上,稍微有点累。
“···”
“靠這么近不热嗎?”
又发现她依偎在边上。
“就像是新婚夫妇搬家一样呢。”
傻乎乎的搁那笑。
“喜歡這种感觉嗎?”
“嗯,喜歡···”
“那再搬一次。”
“才不要。”
她又伸出手,用白皙的手指在苏曜胸口画圈。
“欢迎回家,老、阿曜。”
“這又是什么play?”
“就是想說說看嘛,等待归来,然后這样說。”
“那你台词說错了吧,刚才想說的真正的词语。”
“···”
夏弦月低下头,缄默片刻又凑近,将嘴唇几乎贴到苏曜耳边上。
“欢迎回家···”
“老公···”
那是非常小声的耳语,小到几乎听不见,只剩热气了。
那气流好像会自动导航,钻入苏曜大脑,挑逗着某根神经。
接着就是顺其自然,相融合。
這是顺其自然。
洗澡。
一起裹着浴巾,吃着外卖。
也会一起聊以后的事。
比起一般恋人来說,苏曜和夏弦月之间少了一個必要的步骤。也是白天和夏凉真苏曜所提過的,求婚。
沒可能因为自己在恋爱中占主导权,所以就忽视对方应有的权利。
是应该思考這些事才对吧?
“要是以后有孩子的话,是個女儿,和小优夜一样可爱的那种也不错啦。”
“···”
肯定是无意中說這样的话。
她也沒能察觉到自己脸色不对吧,毕竟在关了灯的房间裡,只是這样依偎,半梦半醒的說着平时不敢說的会害羞的话语。
說到底,为什么在车上她那样一說自己直接就回答了說搬家呢?
是要逃离什么?
是做了决定,還是說逃避?
人都沒见到,何谈逃避?
真是奇怪,沒做任何对不起谁的事,要抱有這种心情。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边上的她沒继续小声的說话了。畅想未来的话语结束了。
对她而言今天大概是值得高兴的一天。
自己也应该是。
但无法投入和她一样喜悦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促使着,从她身边熘出来,再次用拙劣的抱枕替换自己。因为她很累了,想必不会察觉到。
来到搬空的公寓也不会期待能见到谁。只是突然想再回来。因为以后就不会再来了,再搬也是搬进新的房子。這地方最好就卖了吧,不留任何念头。
越想越觉得幼稚。
难道說就因为优夜不肯露面,然后就突然要搬到夏弦月那,要把這地方卖了。只想最好别再找到自己,别跟自己扯上关系。
不对,這只是现实罢了。迟早要和夏弦月同居,或是這,或是另外的房子。只是提前了而已,這并不是逃避什么。
那为什么要回這裡?
乞求什么?
苏曜并不清楚。
但很奇怪,好像又出现了幻觉。
现在正站在搬空的屋子门口,门后面有半透明的文字悬浮着。
【疯狂与扭曲之物】
【人物:优夜】
【好感度:100】
【描述:对你有十足的亲切感】
“啪——”
苏曜转动钥匙,打开门。
入眼一抹白色。
不只是连衣裙,连原本细长的黑发也成了白色。
她的脸還是和一年半前沒什么两样,一样稚嫩。但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
穿着一双沒见她穿過的短款米白色马丁靴。
“大哥哥。”
听到真实又熟悉的,略显稚嫩的声音。
是真实存在的。
优夜并沒有像上次一样消失,就站在沙发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