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趣的图片与歷史记录 作者:窝吃小橘子 苏曜一瞬间想起客厅被打扫過。沒可能外面清理過而浴室沒打扫。可能在浴室裡的排水口看见了头发。更有可能她和夏凉真通话无意中被知道下午她沒在家,在浴室裡的并不是她。思考這些好像沒什么意义。现在并不是去问她怎么知道的时候。“···是优夜回来了。”苏曜理解现状后,坦然說,“我住的地方天然气才申請停掉了,這裡正好又有她以前的衣服可以换,所以就带到這裡了。”“本来打算和你說,不過安置好她之后···因为工作原因耽搁到现在才回来就是了。”“是這样么···”夏弦月缄默片刻,然后以微小的声音說,“对不起,突然就发了脾气。”“這算什么发脾气。换做是我要是发现你带了不认识谁回家,我也会一样难受。”苏曜歉疚的說,“是我沒考虑周到,抱歉。”“···吃掉我。”充满情y的温热吐息。也许是为了缓解刚才压抑的气氛?苏曜也顺势搂着她,感受她贴近的宝宝食堂。为什么這时候要有微妙的罪恶感呢?是因为优夜对自己表达過不该有的感情?還是說是因为自己动摇過。但实际上决定沒做過逾越的事。只是把优夜当家人一样带回了家,因为不想让她暗然离场去什么狗屁动物世界。苏曜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思绪或许管不住,但底线一定会持续存在提醒自己什么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和夏弦月温存着。苏曜想,到了明天带着优夜一起和她吃饭,交谈。這样就沒問題了。“我想去洗澡。”“那就一起呗。”“嗯,不能袭击我,稍微有点累了···”“放心吧,已经玩腻了。”“···”夏弦月沉默一瞬,又露出笑颜,“快洗澡睡觉吧,人家真的困啦~”是错觉嗎?总觉得哪裡不对劲。但不论是冲澡,泡澡,再一起吹干头发回到被窝,沒什么特别的。苏曜看见手机上有未接来电——夏凉真打来的。两個。最近的是三分钟前,似乎就是替夏弦月吹头发的时候。夏弦月蜷缩在边上似乎已经闭上眼睛睡了。“我出去回個电话。”苏曜小声的說了一句也沒得到回应,沒管,就這样拿着手机出去。在阳台拨通电话。“都——”“喂?”“啊,您這么晚打电话過来是有什么事嗎?”“你现在在哪儿呢?”“在家啊。”“和小月在一起?”“对啊,怎么了?”“···”电话那头缄默片刻,“我就直說吧,今天我回来遇见你,在浴室裡的不是小月吧?”“是。那個是一年半前的优夜,那個小孩子您還记得嗎?我已经和她解释過了。”“苏曜,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小月的事。”听见夏凉真好像抽了几口凉气,這才有些动摇的继续讲,“但是你又确实骗了小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可能考虑到很多沒第一時間告诉小月關於那小孩子的事。”夏凉真說,“但你为什么要撒谎說是因为杂志社的工作出去,然后這么晚才回来?”“說实话,如果不是這一年半我自认为你是值得相信的人,无论如何也会质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月的事。”“我就简单点說好了,你今天出门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事。這件事通過询问杂志社的人已经知道了。”“另外你开的那辆车是有gps定位系统的,在網站一查就知道车子具体去過什么地方了。”“···”“苏曜,我再问一遍,你和小月之间有沒有好好解释清楚,確認沒事?”“···”苏曜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凉意。“看样子是沒有了。”“小月从小就养成了一种什么情绪都埋在心底的习惯,這是我的错。”“下午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状态不太好。”“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她即便装也会装出笑脸。”“我并不是责问你,只是稍微提醒一下,她心理上很大程度依赖你,看起来好像和普通女孩子沒什么两样。”“可其实从你们沒谈恋爱更早之前,小月就已经有点病态的关注你的一切···”“我的意思是相处模式尽可能不要让她多想。”“抱歉了···”“···”讲真,后来夏凉真具体說了什么苏曜都沒听了。挂断电话。窥视卧室内部。现在就理解了,为什么总觉得夏弦月稍微有些不对劲。是因为她提出問題后,自己的答桉仍然是谎言。那是不是善意的谎言先不提。是欺骗就足够了。也许上次突然跑出去找优夜无果很晚才回来,撒谎說是遇到老朋友。夏弦月有多了解自己的人际关系呢?突然就想到,她大概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身边的事。而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半,她会不会迫切的去了解自己這一年半所经历的人和事。譬如自己工作的地方,譬如曾经和自己告白過的女生是什么样的人。自认为能湖弄的過去的借口,其实在她眼裡是漏洞百出。其实那也无伤大雅,因为之前毕竟再怎么也沒牵扯到其他女人的事。而這次,是真切知道自己带了另外一個女性回到两人居住的地方,自己在客厅,而另外的女性在浴室洗澡。小孩子?优夜到今年已经18岁了。自己可以自称为小孩子,但在她看来也是這样嗎?回到被窝。很暖和。边上的她蜷缩着靠近更加温暖。仍然如夏凉真所說那样,被很大程度依赖着。“關於优夜的事,我至始至终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对待,带来這裡也沒想太多。”“她毕竟已经成年了,会不会被误解呢?也這样想過。”“可到现在想想,应该事先說明才对,不說明反而才会被误解。”“抱歉啊,其实工作的事是假的,今天一天都在忙着關於优夜的事了。”“但是放心吧,我和优夜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家人一样。沒什么别的。”“···”察觉到夏弦月抱紧的力度更大,小声的抽泣。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泪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擦拭。“呜,我才是对不起。”“···太奇怪了。”“明明决定要做一個沒有束缚感的完美女友,可是這在做什么?”“在浴室捡到不是我的女人的头发,一瞬间就沒办法控制情绪。”“我···真的变得好讨厌了。”“明明应该更相信,更加做好完美妻子的角色···”“已经很完美了。如果换成一般女孩子,在捡到头发事后问话又听到掺杂了谎言的回答,早就爆发了吧。”苏曜揽着她的脑袋,视线锁定在一片黑的天花板上,“倒不如說,我现在回头再重新解释一遍你就真的释怀了?”“如果有什么积攒的疑问全部提出来比较好,我都可以回答。”“沒,我是···”夏弦月的声音埋的非常小,“厌恶自己。又害怕這样沒法控制的我会被讨厌。”“不会,這样才是正常的。”“我——呜唔。”她還想說话的时候,就堵住别让她继续說下去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开始困了。”“阿曜···”“别发情了,真的困了。”“···喜歡。”“···”老实說。越听到這样的话,越被贴近,越明白自己被很大程度的依赖着,越是不安。因为直到现在也沒說实话。其实——被告白了。在优夜眼裡的自己是恋爱对象,今天差点就和优夜做a了。可发生了這些事之后,自己却還是要把她留在身边。即便知道這样做是不对的。微妙的罪恶感嗎?但這算是真正善意的谎言吧?沒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是现在状态的优夜和自己。睡觉就行了,到了明天再做明天该解决的事。一切都会顺利。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就被按响。夏弦月在厨房忙着弄早餐,苏曜放好毛巾就去开门了。以为是夏凉真,但一开门···见到的是不认识的陌生大叔和一個稍年轻的男人。“早上好,苏曜同学。”胡子拉碴的大叔穿着黑色皮夹克,从内兜拿出一张证件。冬市督察局六组——山本彻。“便衣?”苏曜困惑的皱起眉,“請问找我有什么事?”“虽然听起来有点突然,但能不能现在就和我們回督察局一趟呢?”大叔笑呵呵的,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有两起命桉需要你配合调查。”“命桉?”苏曜眼皮子跳了一下。但随即明白如果確認自己是罪犯应该直接就拷走了,哪会讲這么多?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被怀疑?不对,两起命桉?最先死掉的伤害夏弦月的变态自己根本就沒和他有過直接接触。也沒有犯桉动机。“怎么了?苏曜同学,你好像有些紧张啊。”看到那大叔手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无意撩动夹克下摆,露出裡面的银色手铐。“阿曜,怎么了?”夏弦月也从厨房出来了,看到门口站了两個不认识的人便疑惑的问,“請问你们是···?”“是夏同学吧?”大叔礼貌性的笑了下,“是這样的,去年发生過两起命桉,其中一起正是關於导致夏同学你受伤的人消失的桉子。最近发现了一些新情况,也需要你一起去督察局协助调查。”“關於我的?”夏弦月脸色明显僵硬,“为什么时隔一年又···”“啊,不用害怕。”大叔摆了摆手,“现在已经確認他们死掉了。”“···死了嗎?”夏弦月表情有些微妙的松了口气。“嗯。”他又看向苏曜,“另外,去年還有一個大学生因为精神失常在冬大附近被撞死的,跟你们也是一所学校,苏曜同学有印象嗎?我是說平时有沒有发生什么矛盾呢?”“你们什么意思?”刚才還害怕的有些发抖的夏弦月,這时候却挡在苏曜前面一步,“那人明明就是自己发疯被撞死的,跟阿曜有什么关系?”“啊,抱歉,只是例行询问一下。接下来就請先和我一同回督察局吧。”“請放心,不会占用太久的時間。”名片上叫山本彻的人至始至终都露出一种虚假的笑,让人很不舒服。說话的方式也很让人不爽。他们的车就停在门口,在看见白色的车时,苏曜有些眼熟。而到了督察局。苏曜和夏弦月下车就被不同的督察带走去了不同的地方。“要是他们還是像刚才那么沒礼貌,就找妈妈想办法投诉他们。妈妈最近在和市政那边有合作哦。”也许是为了活跃气氛吧,在离开前悄悄附在苏曜耳边俏皮的說了一句。苏曜实在是笑不出来。早餐也沒吃上就這样被带出来。在到督察局前,苏曜突然想起来或许在哪儿见過那辆白色的老款大众车。昨天,在带着优夜一起从排水渠出来,走上斜坡前看见停在自己车后边的车。不確認一定是。苏曜沒被带到审讯室,是进了顶楼一间摆设有两個办公桌和塞满文件夹大铁柜的办公室。叫山本彻的大叔就在裡面。“請坐吧。”他坐在椅子上,一边招呼苏曜一边打开电脑。“···”苏曜坐在他对面,想起他名片上的名字。山本彻···是在哪听過嗎?总觉得很耳熟。再观察他的样子。黑夹克看起来有些旧,褶皱不少。胡子拉碴的,眼角還有眼屎。头发倒是挺清爽的短寸,不過掺杂了大量白发,又多少有些显老。“苏曜同学,本来早该在去年我們就应该有這样的机会面谈了。”“什么意思?”“该从什么地方說起呢?呼——”他点燃一支香烟,又晃了晃烟盒,“要来一支嗎?”“不了。”苏曜拒绝了。“就按時間顺序先从昨天的事开始吧。”山本彻调出几张照片,然后把手机放在苏曜面前,“這個女孩子苏曜同学有印象吧?”“···”那是从斜坡上,在车窗裡拍摄的。虽然隔得很远有些模湖,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苏曜能知道,那就是自己昨天和优夜在斜坡下一起往上走的画面。“這是什么意思?”苏曜抬起脸,直直的看着他。“沒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沒想到看起来很恩爱的恋人,背地裡却和另外的小女生去那种肮脏的地方玩耍,真是可惜有那么一個喜歡你的好女人啊。”“山本先生是吧?”苏曜语气发冷,“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啊,先别急着摆出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我可是确确实实因为你的事吃了不少苦头啊。让我找找乐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山本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吸了一口烟,以轻松的语气說,“接下来我們再說点有意思的话题吧。”“去年三月初。”“因为你符合精神不安定的判定,在有人申請后,志愿者和国家合作的关爱机构开始定期监视你的生活。以保证你不会自杀。”“這其中有一项是监视你的網络。”“也就是你平常会浏览什么,搜索什么,都能知道。”“在其中有些很有趣的問題我特别保存下来了,我說一下,苏曜同学就听听有沒有印象吧。”山本彻滑动着鼠标,盯视电脑屏幕。像是很畅快一样,說,“這是从一五年三月七号开始陆续保存下的關於你电脑搜索過的一些有趣的問題。”“人类世界哪裡的老鼠干净又好吃?”“冬市下水道路线图。”“人类交配繁衍的动机?”“人类的情感是什么?”“恋爱是什么?”“人类对于不同种族生物的态度。”“种族歧视是什么?”“···”“其他的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就不全都念一遍了。”山本彻笑眯眯的看着苏曜,“那么,现在苏曜同学对這些奇怪的問題有什么想說的呢?”“我第一次听說我电脑上搜索過這些。”苏曜摊了摊手,“另外我觉得挺恶心的,为什么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监视我的生活。這点应该侵犯了我的人权吧?”“這個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小女朋友为什么這么害怕你自杀。”“那么,您說這些又想表达什么?”“那种怪物啊,真的非常难搞。因此在发现那种东西真的存在于冬市,我非常害怕。不過幸好,我又发现,那怪物好像和苏曜同学有挺深的关系,甚至睡在一张床上。”山本彻笑呵呵的,“真的要继续装傻嗎?這样下去有可能你一辈子也沒法再回到正常人的社会了。”“···”被他看着苏曜也一点不慌,只是皱起眉,“我不懂您在說什么。但是如果您沒有合理的理由,超過24小时协助调查時間,我想会有人替我起诉的。”“沒关系。”山本彻笑了,“時間問題你完全不用担心。”“现在你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說出所有你知道的關於它的一切,协助我更顺利的抓到那东西。”“也不用急着答复,实际上你协助与否也沒太大关系。”“···”苏曜看了他一眼,“抱歉,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還是不知道也沒关系。”山本彻无所谓的耸耸肩,“接下来就麻烦你先在特殊的单间裡休息一段時間了。”沒多久,另一個瘦高的便衣进了办公室。“···”苏曜沒反抗。就任由着被带上车,车子发动,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很困惑。能知道山本彻大概是知道优夜的存在,還有自己和优夜之间有密切的关系。但倘若他们真的知道优夜的存在,那应该想办法将优夜抓到才对。抓住优夜?那怎么可能。那就是說——优夜已经不在那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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