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水逆還沒有過去? 作者:空荡荡的書架 正文 正文 那些往事不提也罢。陈默抬头望着天空,眼神复杂。 “明天出分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 两人默契的揭過了這個话题,谁也沒有再提。 “你爸对你還好吧?他……” “挺好的,他现在情绪状态好多了,除了還爱喝点酒,生活作息都好了不少。” “嗯,好,那就好。” “怎么哭了?沒事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温和的中年男声,似乎有些担心。 “沒有,沒事沒事。” 女人应了声。然后对电话這边說道: “那你也注意身体,默默這么晚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出分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好。” 挂断电话后,陈默看着手机半晌,缓缓的将它揣到了兜裡。 沒有着急回家,坐在路沿上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抽完一根烟才起身,抬头看着无垠的星空,洁白的月色,怅然的伸了個懒腰。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家中走去。 打开家门时,老陈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陈默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看来還真是要早起等他的成绩啊,今天居然睡這么早,沒和他的那些酒友喝到半夜。 值得表扬。 透過房间的窗户看到床榻上已然熟睡的老陈,陈默嘴角微勾。轻手轻脚的进门给老陈掖了掖被角,将空调的温度稍微调高了些,才带上门离开。 回到房间,洗漱后打开电脑将今天的照片导了出去,洗了洗手,用一种虔诚的心态,打开了手机微博頁面。 然后发现新发的动态依旧只有零星六七個点赞。 陈默无奈的叹了口气,還是慢慢来吧。 他觉得他一定是中了什么魔咒,随便接的私活,随手拍的视频都能火起来,反而是他认认真真拍摄的作品木有人认可,不论是網络中现实中都是。 看来還是得参加一些正规的比赛,把知名度打出去,才能在专业的摄影圈子裡混出来,让人静下心来欣赏他的作品。 夜幕笼罩着大地,万物寂静,只剩下虫鸣,与微风吹拂過的沙沙声。 一夜很快過去。 生物钟使然,第二天五点整,天蒙蒙亮起,陈默就准时睁开了双眼。 沒有办法,初中时养成的习惯。 到五点他就沒有了困意。 习惯性起床,做了一百多個俯卧撑,出了一身汗后,去洗了個澡。 打开手机,依旧才5:25。 昨天看省高招办的網站上說今天就九、十点的样子才会开放查分渠道。 還有四五個小时。 陈默可沒在家中耗這四五個小时的打算。 大好的时光,不去拍点照片太浪费了。 不過,不知道为什么,陈默今天总有种很奇怪的感受…… 仿佛好像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哦对! 今天不仅是出分的日子,還是他农历十八岁的生日。 难道是因为這個原因? 但心底還是有种說不出来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受很强烈。 强压下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 为了拍照,什么都可以放下的陈默,依旧坚挺且无所畏惧的在大街上闲逛着。 无所谓了,爱咋咋。這些年出了那么多事,不也沒把他搞死嗎? 直奔着今天出门的第一個目的地而去。 轻车熟路的七拐八绕走到一座废弃的拆除到一半,但還沒有完全拆除的烂尾楼。 熟练的爬上了顶层,陈默站在楼顶边缘,俯瞰着大地,伸开双臂,拥抱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 抬起相机,看着远处太阳升起,刚刚要越過地平线,美丽的朝霞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芒,缓缓地倾洒在大地上,美不胜收。 找准时机,按下快门。 咔擦! 镜头中凭空多出了一個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背影,挡住了他镜头全部的视野。 真就是凭空出现的。 要知道他拍的可是楼外的场景。 摄像机镜头完全对着天空和远处的楼层。 突然阳台栅栏外冒出個披头散发的女人,搁一個正常人,恐怕就被吓死了。 這完全是惊悚片的开局。 好在,陈默并不正常。 他只是愣了一下,微微退后了一步。防止女人身上的血迹沾到相机上。 目光在女人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確認是個活人后,陈默眼裡還略略有那么一点点些失望,放下了相机。 单手撑着栅栏,直接越了出去。 跑到女人旁边,蹲了起来。 就好像不是在万丈高楼之上,随便踏错一脚就见阎王的栏杆外,只是寻常普通的大街边上的马路牙子上。 两個小朋友排排蹲。 女人似乎在這裡呆了很久,因为满地都是血迹。 女人身下流出的。 要不是此时已经有了点日光,真的像是在拍咒怨类似的鬼片现场。 高楼上的温度不高,甚至有些冷意,森森的冷风吹拂在残垣断壁的烂尾楼上。 两人身下就是被拆除到一半的窗户,玻璃塑料都被拆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楼体,上面還有斑斑点点的霉渍和青苔蔓延,将裸露在外的红砖染的斑斑点点。铁栅栏上也布满了大块翻卷起来的红褐色锈斑,岌岌可危的戳在阳台上,轻轻的随着冷风微微摇摆。 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无声恐怖的气息。 配合着冷风呼啸的呜咽,仿佛在挖掘人们心中埋藏在深处来自生物本能,对未知和孤寂的恐惧。 搁寻常鬼片裡面都不需要布景了。 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個正常人,整個人仿佛像是在水中浸泡過,皮肤颜色发白,白的像是用油漆涂抹過,那种一看就让人不舒服,极其病态的苍白。 整個人看起来十分单薄,身量很瘦,像個纸片人,风一吹就能无情的将她撕扯得粉碎。 她也确实就像這样,就像是一個挂在栏杆上的破布娃娃,随风飘摇,感知不到危险,也感知不到恐惧。 就连忽然冒出一個人蹲在她身旁,她也沒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眼陈默什么话都沒有說,也沒有一点点的反应。 好像是出来的是人是鬼,对她来說都无所谓了。 女人此时压根不像是一個活人。 像是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