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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天子求而不得(23)

作者:混吃等死中
佛系防盗中

  师徒二人无言,直到到了晚上,上清殿又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是你?”纪无尘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這裡?”

  “我为什么不能在這裡?”面前是一位长相清丽的女子,而那女子身上不菲的装束和她对纪无尘說话的语气,可以看出這女子不是凡人。

  纪无尘眼神略過一丝烦躁:“客楼不在這裡。”

  眼前之人正是紫月阁的掌门紫月,千年前和纪无尘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至今還在修真界流传,坊间有传闻紫月和纪无尘两情相悦,也有传闻說紫月单恋纪无尘,不過作为修真界郎才女貌的代表,這两种說法都让人津津乐道。

  紫月虽然年纪与纪无尘相仿,但是因为修为高深,容颜保持的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样。

  “我不是来找你的,”紫月摇了摇头,对着個传說中她“痴恋已久”的纪无尘并沒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而是伸头往裡面叫到:“哎!夏朗!我来找你了!”

  夏朗在床上对着纪无尘无聊的经书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顿时一震,往门外看去,刚好看到紫月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紫月仙子?”夏朗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喝酒,”紫月說:“好久不见,過得怎么样?”

  “凑合吧。”夏朗說:“你呢?”

  “我還好。”

  两個人居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這两個人一個人在殿外一個人在殿内,但是一点都不耽误他们俩聊得火热,夹在中间的纪无尘仿佛成了透明人。

  纪无尘有些疑惑,紫月怎么会跟夏朗這么熟?

  就在他還沒有回過神来的时候,紫月已经闪身绕开了他,走进了殿内,一把把夏朗从床上拉起来:“走吧!我們喝酒去!”

  纪无尘還沒有反应過来,夏朗就這样被紫月拉走了。

  說起紫月和夏朗這一对“忘年交”,還算是挺有缘分的。

  有一天,夏朗百无聊赖的在纪无尘书房裡胡乱翻着书打发時間。

  听到响动发现一只白狐,拿了糕点白狐却不吃,跑跑停停的带他到了一片森林之中。

  “這裡是哪裡?”夏朗在上清派呆了這么久,似乎从来不知道這裡有這样一片树林,他捏了個决,想定一下方向,却发现竟然失效了。

  夏朗打了個哈欠,也不紧张,反正他知道,他還在上清山裡就行,反正纪无尘回来找他的。

  他一屁股顺势坐在了树根上,走了好久,他好累,先休息一会再說吧。

  就在他刚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远方传来了踩树叶的声音,夏朗连忙惊醒,一個提气直接越上了树梢,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渐渐大了起来,夏朗从脚步声听出来,来者不是一個人。

  步伐不慢但是也算不上快,应该不是来抓他灭口的,夏朗稍微放松了一点,坐在树梢上,把自己隐藏在叶子后面,悄悄的往下看。

  人未到,声先到,夏朗显示听到了一個女子的声音,声音裡带了一丝怯懦:“你......你最近過得怎么样?”

  欧呦?有奸情!夏朗身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竖起了耳朵。

  沒人回应,明明夏朗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有两個人,但是另一個人似乎沒有說话的意思。

  “我......我约你来,”那女子声音不大,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說话:“其实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想问一下你......你对我.......究竟.......”

  脚步声突然停了,那两人竟然直接停在了夏朗所在的树下。

  “沒有,”另一個声音出现:“在下一心向道,并无异心。”

  “這算得上什么异心?”那女子见直接被拒绝,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男女双/修,本来就是事半功倍天顺地合之事,无尘,你难道不想突破那一层境界,成功的杀掉那魔物嗎?”

  夏朗一個激灵,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居然是师尊?

  這八卦有点劲爆啊!

  那女子還在继续說话,刚刚夏朗一瞬间以为她是朵小白花明显是错觉,被纪无尘拒绝之后,她沒有伤心欲绝,反而声音都泼辣了几分:“我相信,要是选道侣的话,整個修真界沒有修为比我更高的女子了!”

  沒有比她修为更高的女子?

  夏朗想,他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

  不是外界谣传和纪无尘“青梅竹马”的紫月仙子,還能是谁?

  只不過不知道为何他這個冷心冷情的师尊明明对這紫月仙子不像是有意思的样子,却同意单独和紫月仙子来這种地方。

  “不必。”纪无尘說:“若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說着他就要转头离去。

  “等等——”那紫月仙子看到纪无尘竟然打算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有些激动:“纪无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選擇约你来這裡嗎?”

  纪无尘的脚步停住,但是却沒有回头。

  “因为這是你第一次抱我的地方!”紫月仙子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为何你抱了我之后就把我弃之如敝屣了?如果不是你先主动的,我紫月也不是沒人要的女人,为何這么多年就一直守着你不放了?”

  纪无尘主动抱了紫月仙子?

  夏朗所在的树枝都吓得抖了抖,他真的被吓得不轻。

  而且看着纪无尘的样子,紫月仙子并沒有說谎

  “那时年少,无心之举多有得罪,我已经亲自上门請罪,”纪无尘說:“如今已成前尘往事,也請仙子不要再提。”

  “我知道,”紫月仙子看着眼前之人冷淡的态度,只觉得如同被冷水浇了個透心凉:“我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明明那個时候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纪无尘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他年少糊涂的时候是做過错事,如今物是人非,他跟紫月仙子都已经是一教之主,再有這些私人恩怨对双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他回头:“紫月仙子宽宏大量,无尘感谢。”

  “好說,”紫月仙子突然又說:“但是我還是不甘心。”

  纪无尘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這紫月仙子還要說什么。

  “你既然說你从未动過心,那就试试這個吧!”突然之间,猝不及防的一阵粉末笼罩了纪无尘,纪无尘下意识去挡,但是紫月仙子本来就是一代掌门,修为和纪无尘差距不大,又是突然攻击,纪无尘挡掉了大部分,還是有一小部分吸入了他的口鼻之中。

  “紫月!”纪无尘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你這是做什么?”

  “沒做什么啊,”紫月仿佛完全变了一個人,和刚刚那個怯懦的女子完全不同:“這是我精心调配的秘方,你若从未动心,那這就对你毫无功效,如果你动了凡心......”

  她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那你和他,总有一個人要不好過。”

  “你?”纪无尘楞了一下,莫名其妙更甚于愤怒:“你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紫月仙子說:“我是在帮你啊。”

  “這药不是什么毒,药,反而是双/修灵药,如果你有心悦之人,并且跟他有了肌肤之亲,這药自然就解除了,如果你沒有,拿這药每月初九发作一次,你自己体会吧。”紫月仙子看着纪无尘愤怒不解的目光,心裡反而一阵畅快:“不過对你的功力不会有任何影响,你可以放心。”

  纪无尘只觉得紫月真的是不可理喻,但是他也不想跟女子一般计较:“解药拿来。”

  “這药无药可解,不信你就自己去试试吧。”紫月說。

  纪无尘皱眉,却突然听见树上传来一声枝干压碎的声音:“谁?”

  紫月仙子也瞬间惊醒過来,往树上看去。

  一截枯木掉了下来。

  “好像是枯木,”紫月扫了一眼沒有发现人:“這個地方寻常人等进不来的,你大可放心,沒人会知道,”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說:“而且你既然无情无欲,那就当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過不就好了?”

  這個样子,就是要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纪无尘强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现在還不能跟紫月有大的纷争,毕竟封印那物還需要她。

  他转身,掉头就走。

  紫月一直目送着纪无尘离去,突然开口說了一声:“下来吧。”

  她的周围空无一人,紫月似乎在对着空气讲话,但是她的语气却好像是身边有人一样:“在上面听了多久了?你再不下来,我也给你来一把秘药?”

  听到這個话,树梢上的夏朗犹豫了一下,還是跳了下来。

  “见過紫月仙子。”

  “你是谁?”紫月刚刚看到了衣衫的一角,但是认出了是上清殿特有的纹绣,所以突发奇想沒有告诉纪无尘。

  她的目光落在了夏朗腰间的佩剑上:“寒霜剑?你是纪无尘收的那個徒弟?”

  夏朗沒有想到紫月仙子的眼睛這么尖,這下也不好隐瞒身份了:“上清派弟子夏朗。”

  “你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我是误入這片树林,然后迷路了,”夏朗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窘迫,毕竟偷看长辈的八卦這种事情:“不是故意偷听的。”

  這紫月仙子看起来這么凶悍,不会杀人灭口吧?

  “哦,這样啊,”夏朗的忐忑中,紫月仙子倒是很淡定:“那你跟我一起出去吧,顺便给我讲讲纪无尘這几年的事情。”

  夏朗有点讶异,這么简单就放過他了?

  紫月仙子似乎读懂了他在想什么,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夏朗的额头:“我看起来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嗎?”

  夏朗想說,很想

  不過他不敢,還是战战兢兢的跟在了紫月的后面。

  一路上,紫月问了夏朗很多問題,也给夏朗讲了很多關於药物和丹药的趣闻,夏朗才发现,紫月仙子性格开朗豪放,并不难相处。

  “看来纪无尘真的就是這幅德行,”走出树林的时候,紫月冷哼一声:“你跟在旁边一定很辛苦吧,像個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夏朗其实非常想疯狂点头,但是面上還是无奈道:“师尊嘴硬心软。”

  “算了,你不用替他說话了,”紫月說:“你這小子倒是不错,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拿着這個剑穗去找我吧。”

  夏朗推脱不過,還是接過了剑穗。

  “我先走了,”紫月笑眯眯的招手,顺手在夏朗脸上掐了一把:“你這小子也长得挺好的,我怎么沒发现。”

  夏朗眼裡透着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看的紫月忍俊不禁。

  “你放心,”紫月笑着說:“我对你沒兴趣,论年龄我都可以做你祖奶奶了。”看着夏朗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又补充道:“以后要是有药理方面的問題可以来找我,這方面我紫月论第二,沒人敢论第一。”

  “谢谢仙子。”夏朗点点头,行了半礼。

  他看到夏朗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捂住了嘴巴,开始咳嗽,那样子,似乎要被肺都要咳出来了。

  纪无尘手比脑子快,不知道为什么手中已经递過去了一杯水。

  夏朗不顾自己還咳得厉害,连忙想要接過,却差点手一抖,沒有拿住那杯子。

  “你怎么了?”纪无尘问。

  “沒.......咳.......咳.......沒什么......”夏朗說:“我......我......只是呛到了而已。”

  夏朗刚刚扔下的勺子上還沾着一些豆腐脑,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吃了什么。

  纪无尘看了一眼,发现那豆腐脑裡竟然飘着一指厚的辣油,微微皱眉。

  這显然不是正常的辣油水平,只可能是有人起了小心思

  夏朗的风评并不好,千年之前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不代表沒人知道,沒想到千年之后夏朗沒有受到什么惩罚,反而摇身一变变成了救世恩人,還大摇大摆的住进了上清殿——有人不满意了吧。

  只是那不满意之人不敢正面反抗,就用了這么些下作的手段。

  纪无尘是极其反感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的,但是因为是夏朗,他却也不想夏朗太追究他们的责任,毕竟夏朗一出手,可能就沒了轻重

  “這辣油本来就很辣,你下次小心点。”

  夏朗听着這句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粉碎。

  师尊话裡這么强的袒护意味,他听懂了,因为师尊以前都是這样袒护他的。

  千年過去了,师尊已经不是他的师尊了

  夏朗心裡一冷,但是面上却抬起头,微微一笑:“是我好久沒吃了。”

  纪无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朗這样的笑容,心裡竟然骤然一缩,竟然有了几分心疼的感觉。

  ——不,你不能再对他心软了。

  千年之前,他已经为夏朗破過一次例了——所有长老都提议要直接杀掉夏朗,最后他定住压力,把夏朗送进了清陵塔,即使這也仅仅有一线生机,但是总是比沒有好,不是嗎?

  纪无尘淡淡道:“以后要是沒有别的事情,我会陪你一起吃饭的。”這是他承诺過的,他也不想违约。

  “好,”夏朗笑着說:“谢谢师尊。”

  “不客气。”

  他们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需要說谢谢和不客气的关系?

  夏朗眼中神色悲凉,而后又自嘲的笑笑。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如果再来一次,他還是会做出同样的選擇........把清陵池秘境毁掉,把魔神蛮尤放出来。

  虽然他对不起整個修真界,但是他有比天下苍生更加想要珍视的东西

  至于天下苍生,那他就把自己赔给他们吧……

  夏朗吃過饭之后,纪无尘问他:“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事情嗎?”

  既然定了十五天的约定,以纪无尘的性格,不管心裡愿不愿意,都会尽职尽责的完成。

  夏朗想了一下:“我想去锻一把剑可以嗎?我之前的剑......不知道去了哪裡。”

  纪无尘說:“你要剑,可以去黩武阁裡挑一把顺手的。”

  黩武阁裡面珍藏的宝剑就是清陵池毁灭之后,四散而出的上古宝剑,上清派把他们收集起来,汇总在了黩武阁。

  “可是,”夏朗摇摇头說:“我就是想自己锻一把,然后让师尊给我授剑,可以嗎?”

  纪无尘眼裡浮现出了一丝迷惑,夏朗怎么会提這么奇怪的要求?

  他不是已经经過了授剑大典了嗎?

  但是他也不是多问是非的人:“行。”

  锻剑阁一般只有授剑大典的时候才会打开,平常都是封闭的,纪无尘吩咐下去,弟子们也废了一些功夫才把铸剑阁打扫干净,而当他们知道這铸剑阁只是给那個从清陵塔裡面出来的罪人闹着玩的时候,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是的,罪人。

  一/夜之间,夏朗的“丰功伟绩”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就连上清派大门口洒扫的老头都能细数出夏朗的几條罪状。

  罪状一:肆意妄为,孤高自负,在当掌门首徒的时候不但沒有尽到一点掌门首徒该尽的责任,反而天天呆在上清山上不出来,很多迎来送往之事都是孟师兄帮忙做的,他還嘲讽孟师兄,可见此人脸皮之厚。

  罪状二:毁掉了清陵池秘境,甚至把裡面封印千年的魔神放了出来!虽然很少有人知道魔神被封印在清陵池,但是很多人却记得千年之前,魔族无首,根本不敢造次,而现在变成這样,都是因为這個人把魔神放了出来!

  罪状三:杀掉了东陵王七皇子,作为凡世皇室,东陵王在這個时候并沒有独善其身,而是選擇站出来和修真界共同进退,修真宝物和钱财流水一样的送,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修真弟子都对這個凡人产生了不少好感,七皇子是东陵王室唯一一個具有仙根之人,听說還是個天才!就這样被夏朗杀掉了!

  听說之前這人就是個孤儿,被掌门捡回来,才有了容身之地,還给了他尊贵的掌门首徒地位,而如今却恩将仇报,简直猪狗不如!

  看看,大战临头,這人居然還任性妄为,让掌门带着他来打什么剑?

  纪无尘带着夏朗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旁边弟子不善的目光,他知道,夏朗一定感觉到了。

  夏朗也感觉到了一双双不善的目光,不過他并不在意,反而是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们一眼。

  千年时光转瞬而逝,就连铸剑阁的弟子都换了一套。

  他還沒有来得及感慨,就看到纪无尘挡在了他们面前。

  夏朗刚刚還有点兴致勃勃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他们不懂事,”纪无尘转身挡住夏朗看向弟子们的视线,一边跟夏朗說:“你不要和他们动手。”

  夏朗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我跟他们动手?”

  为什么师尊会這么想?他的性格师尊還不知道嗎?他除了灭掉那九阶魔兽,什么时候动用過他的能力?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语气裡充满了不敢置信,還有一丝手上:“师尊,你觉得,我会跟他们动手?”

  也许是夏朗的目光太過受伤,纪无尘有点不自然的移過了目光:“我只是說說罢了。”

  夏朗觉得啼笑皆非:“我要是真的想动手,這裡有人拦得住我嗎?”他說话间就直接扬手而出:“如果我想——”

  纪无尘下意识的就是对掌反击,但是沒想到的是,夏朗直接被他逼着连退几步,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鲜血。

  纪无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手心。

  刚刚对掌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夏朗根本沒有用力。

  他抬起头的时候,夏朗已经在原地站稳了,抹去了嘴角的血渍。

  他的眼中浮现悲哀的神色,嘴角却是笑着的:“是我不对,我就只是想吓吓他们呢,对不起,师尊。”

  他說着慢慢的转過身,走进了铸剑阁,只给纪无尘留下了一個侧脸,也留下了自己最后的坚强。

  清陵塔裡暗无天日的一千年之后,他曾经以为他已经无坚不摧,却忘了,還有一個人能這样轻易的让他觉得委屈。

  因为那是他爱的人......他的不信任与猜忌,是世上最伤人的武器,刺的夏朗鲜血淋漓,却又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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