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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机关算尽之后(12)

作者:混吃等死中
“既然来了?干嘛急着走呢?”

  萧韶僵硬了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发现。

  在无数個念头闪過后,他从刚刚站立的树枝上飞下,推开了夏朗房间的门。

  “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两個問題同时问出来,但是却都沒有得到答案。

  萧韶知道,夏朗沒有武功,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呼吸声,但是他却发现了他的存在。

  “树影,”夏朗微微一咳,萧韶进来的时候的时候把门给打开了,一阵寒风涌了进来:“我在窗户的倒影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萧韶一怔,他沒有想到,夏朗居然有這么强的观察力。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反而是他看到了夏朗的

  本来他是存了几分好玩的心思,才在夜裡从皇宫出来来到夏朗的府邸,本意就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在背地裡骂他或者纯贵妃,看到他的另一面,却沒有想到,刚好看到了夏朗正在沐浴的那一幕。

  从窗户外,隐约能看见窗户纸上勾勒着夏朗的身线,烛火影影绰绰,飘渺的线條在窗影中若隐若现,只能看见一個窈窕的身影。

  萧韶必须要承认,這是一具非常诱人的身体,再联想起夏朗以前的小倌的身份,不由的让人有了几分想亵渎的滋味。

  想到裡面還有一個小厮在服侍,萧韶就恨不得跳下去易容成旺财,也走进去,只是最后還是忍住了。

  “既然你能猜到我在那裡,不如来猜猜我是谁吧。”萧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了想刁难一下夏朗的恶趣味。

  “微臣给皇上請安,恕微臣有恙在身,不方便给您請安了。”夏朗趴在床上,懒懒的說。

  萧韶刚刚升起的那一丝玩味僵在了脸上:“你怎么知道是朕?”

  既然被发现了,他就沒有必要隐藏身份了。

  “臣只身一人入京,在京城举目无亲,”天气太冷了,夏朗懒得把手伸出暖和的被窝,仅仅是侧過了头,从棉被裡露出了一双眼睛,和萧韶对话:“這京城能惦记我的,除了纯贵妃,就是您了,不過若是纯贵妃,大概是直接来取我小命的,也不可能看我一眼就走,那就只有陛下您了。”

  一番话看似很有道理,其实都是胡說八道,但是也成功的把萧韶唬住了,他看向夏朗的目光裡多了一丝复杂:“你到底想干什么?”

  入京春闺上写飞花令,引起他的注意,在后宫擅闯未央宫,引起太子和纯贵妃的注意,起了個卿玉公子一样的姓名,但是身上却并沒有卿玉公子的影子

  萧韶也搞不懂,夏朗究竟想要干什么了。

  “臣說,臣想要报效国家,为官利民,您信嗎?”

  萧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夏朗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也沒有反驳,只微微一笑:“既然我猜到了陛下的身份,那陛下可以允我一個要求嗎?”

  “什么要求?”萧韶看着面前的夏朗,因为背上的伤,夏朗只能趴在床上,一头发丝四散在床上,显得他慵懒动人。

  “臣行动不变,陛下可以给臣擦一下药嗎?”

  “你真是——”

  “臣知道臣胆子很大,”夏朗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的說道:“不過皇上目前似乎并沒有想要要了臣的小命的打算,那就让臣胆子再大一会吧。”

  萧韶盯着夏朗看了许久,似乎想把他盯出個洞来,夏朗也不慎在意,任由他打量自己的全身。

  半晌,萧韶认命的退后了一步,拿起了桌子上的药瓶。

  “别动,”他說着,掀开被子,把药瓶放在一边,夏朗被冷的一個激灵,想伸手把被子拉回来,但是却反被萧韶制住了手。

  萧韶的手指灵巧的解着夏朗的衣带,很快就把整個后背都露了出来,看着夏朗在寒风裡瑟瑟发抖的样子,语气带了一丝小孩子一样的赌气:“你让我给你擦药的。”

  “陛下,”夏朗唇角拉的长长的,桃花眼裡带了一丝嫌弃:“您這是刻意报复。”

  萧韶說:“我哪裡有?”他嘴上這样說,但是還是站起来把门给关了。

  夏朗安安静静的趴在那裡,任由萧韶的手拂過他的后背,萧韶点了灯,才看清夏朗的后背青紫交错,满是淤血,肿胀中還能看到血丝沁出,和夏朗露出来的那一节莹白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萧韶突然有点后悔今天的举动了。

  他的确是故意把夏朗引到未央宫的,本来只是想看看他和纯贵妃会擦出什么火花,但是沒有想到纯贵妃竟然如此不讲道理,直接就要置夏朗于死地。

  半天沒有感觉到上面的人的动静,夏朗动了动身体,实在觉得自己這样大雪天露着后背给萧韶参观的感觉很不好:“陛下是沒有见過被打過板子的人嗎?看来纯妃娘娘并沒有动用太多次私刑啊。“

  被夏朗的话拉回了现实,萧韶终于动了,轻轻的抖着手腕,把药粉均匀的洒在夏朗的背上。

  夏朗吃痛,发出撕的一声。

  萧韶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突然一下說道:“卿玉......他上药的时候,从来不会叫。”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臣又不是卿玉公子,”夏朗的口气也沒安好气:“卿玉公子,那還是人嗎?那是神!那是不因世事的仙子!”

  被夏朗的口气逗笑了,萧韶說:“你似乎对卿玉印象不是很好。”

  “并沒有,”夏朗說:“卿玉公子出身名家,自有就是世家贵族,和我們這种穷地方裡出来的,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萧韶也不知道怎么了,三年来,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开始回忆卿玉:“卿玉他,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柔弱的不得了,但是好像不会痛的样子,多重的伤,他都想沒事人一样......”

  他還记得,之前有一次他们得胜回来,卿玉表情冷淡的安排好了战后的事宜,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样,只有到晚上和他回到帐篷裡的时候,才轻声叫了他——那时候萧韶才发现,卿玉的腹中中了一箭,鲜血已经浸透了裡衣。

  “不会喊,并不代表不会痛啊,”夏朗看着萧韶陷入回忆中的样子,淡淡的加了一句:“像卿玉公子那样的人物,即使不說痛,自然有很多人来为他虚寒问暖吧,不過像我們這种小人物,遇到痛了,不得多叫一声,才能祈求亲近之人多关注我們一些罢了。”

  萧韶撒药的动作一顿,左手紧紧的抓紧了床单。

  “并沒有......”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晦涩艰难:“卿玉并沒有很多人,关心他。”

  一开始卿玉随着他叛出前朝的时候,他的很多部下都怀疑卿玉的目的,都不怎么信服他,卿玉一直是一個人,除了他以外,就连吃饭,也沒有人愿意坐在他旁边。

  到了后来,卿玉自己身先士卒,冲在了第一线,终于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只不過那個时候,大家都把卿玉公子当做神一样的人物看待,更是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卿玉還是只有一個人

  除了他,沒有人会在意,会问一句,卿玉痛不痛。

  但是他,却也沒有经常注意到,卿玉究竟有沒有受伤

  “你们两虽然名字一样,但是你和卿玉一点都不像,”萧韶說:“卿玉他总是高高在上,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哦?”夏朗突然转過头来看着萧韶:“陛下居然会這么說?我還以为卿玉公子最在意的,就是陛下您啊。”

  萧韶手一抖,一大团药粉落在了夏朗身上,疼的夏朗又嗷嗷的叫了两声:“你为何会這么觉得?”

  “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嗎,”夏朗說:“卿玉公子出身名门,有才华而且备受宠爱,是多想不开才会陪着当时的陛下您从头开始,最后還抄了自己的家的?”

  萧韶反驳道:“他可能是为了大业,毕竟,前朝昏庸,众人皆知。”

  “切,怎么可能?”夏朗不屑道:“我要是卿玉公子,如若不是心悦陛下,那我何不選擇从内而外的改革這個国家呢?這不比从刀尖舔血的叛军做起要简单的多?不說夏家本来的影响力,臣听說,当初的前朝太子,不是也心悦卿玉公子嗎?”

  此话一出,萧韶手上的白玉瓶应声而碎。

  夏朗奇怪的问道:“陛下,你怎么了?”

  “沒什么,”萧韶一块一块拾起地上的碎片:“手滑了。”

  他从来沒有想到,一個外人都能看的那么清的事情,他却执迷不悟在裡面那么久,他還觉得卿玉不在乎他

  他状若无事的样子,继续运功让药粉融化在夏朗的伤口上。

  药粉化成了清清凉凉的药膏,夏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萧韶一层又一层的往他同一個地方涂抹着,根本沒有顾及到其他地方。

  “陛下,那裡已经涂過了……”他不得不出声提醒萧韶,但是萧韶似乎却像沒有听见一样。

  夏朗受不了了,只能反手到背后抓住萧韶的手:“陛下,你涂過那裡了。”

  萧韶這才如梦惊醒,只听见夏朗继续說道:“看来陛下的确对卿玉公子恩爱非凡,即使是提到卿玉公子的名字,都能让陛下失神。”

  萧韶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低低的笑道:“你们都這么觉得。”

  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卿玉恩重如山,赏赐无数,金屋藏娇,其实呢?

  面前的人趴在床上,烛火在他的桃花眼中跳跃,映着夏朗又多了三分的艳丽。

  他和卿玉一点都不像,萧韶想。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他身上找到了一点卿玉的感觉。

  那是.......心动的感觉。

  【叮,目标好感度加十,当前好感度二十】

  這在他出神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响动。

  睡在隔壁的旺喜,也就是陈玖,听到了這边夏朗的叫声,从小厮房裡走出来,问道:“大人,可有什么需要嗎?”

  “沒有,你歇息吧。”夏朗看了還愣在原地的萧韶一眼,恨不得一脚把他踢进床底下。

  陈玖本来听到回复想要直接回去歇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隐约从窗户的倒影中,看到了两個身影。

  他有些狐疑的更走进了两步:“大人,您真的不需要小的帮忙嗎?”

  夏朗看着還愣在原地的萧韶,和越走越近的陈玖,心裡直打鼓——要是這两個人被对方发现了身份,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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