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冯盎的阳谋反击
下班后,李宽回家吃吃喝喝,王珪则真的把李宽說的操作给李世民送過去。
李世民看完就一個感觉,真不错,我喜歡這個操作,随后在岭南官员任职名单上多加几個自己人,然后笑着道:“希望那些蛮人造反,到时候我就可以派兵进岭南镇压,你說冯家父子死于蛮人暴动我该给個什么荣誉?”
王珪笑笑不說话,他知道李世民在开玩笑。
可惜李世民的眼中真的有寒光在动。
晚餐时,李世民因为心情好,多吃了两碗饭,并把這些事告诉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听完眉头微皱:“陛下是想等世家按照這個操作把岭南那些县治理好,然后再把那些官员升职,换成自己人?”
李世民微微点头,沒错。
长孙皇后又一次皱起眉头道:“陛下是還有什么其他算计吧。”
李世民哈哈大笑,沒错,我還有其他算计,只不過沒到展现出来的时候。
长孙皇后也不在询问。
长安城内的世家代言人们很快也都通過王珪拿到李宽给的方案。
看到之后纷纷做出决定。
清河崔的老家主对自己的儿子道:“我记得三房那边的孩子是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吧,把他举荐過去。”
王珪默默的把自己侄子,王家這一代最优秀的年轻人举荐過去。
其余家族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原本大家只是想让一些偏房的人過去,现在听了李宽的方案,大家决定派出最优秀的子嗣。
這是一场政治红利。
究竟考验的世家老人们是這样给子嗣们解释的。
对于這些李宽到是无所谓,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和那些大家族比不了,李家安排子嗣的事也轮不到他操心。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会去岭南。
第二天,李宽刚上班,一位太监就送来一卷圣旨。
三省通過的,任命李宽为春州刺史,顶了冯智戴的位子。
拿到這個任命时,李宽是懵的,忍不住吐槽道:“陛下今年不大啊,怎么和三省那群老头一样,一起得了老年痴呆。”
“竟然让我一個九岁的孩子当刺史。”
李宽的话让传旨的太监嘴角狂抽,你也疯了吧,竟然当着我這個奴仆的面子說陛下坏话。
“還請楚王殿下尽快办理交接,去往春州上任。”
太监面无表情的道,他怕再待一会,李宽又說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怀着悲愤的心李宽来到自己的办公处,看到王珪一阵吐槽,把李世民和三省六部的人直接說成老年痴呆。
等李宽吐槽完后,王珪默默的递给他一份奏折。
那是一份举荐李宽为春州刺史的奏折,举荐人是王珪。
一瞬间,李宽感受到了大尴尬,灿笑两声,尴尬的道:“王公,我也不知道是你举荐的我呀,抱歉抱歉。”
王珪瞥他一眼,不搭理他,解释道:“放轻松,不止伱過去,還给你配了两個副手。”
哦,听到這,李宽就来了兴致,看来王珪和李世民還是当人的呀。
谁是副手?
王珪神秘一笑,并不解释。
等看到自己的副手时,李宽的脸色不能說极其难看,只能說毫无笑意。
工部侍郎许敬宗、李孝恭的儿子李崇义。
许敬宗更像是一個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社畜。
李崇义和许敬宗相反,是一位鲜衣怒马少年郎。
看到性格截然相反,又一起和自己上路的两個人,李宽的心情郁闷不已。
为啥会挑选這俩货?
李崇义還好一些,许敬宗這家伙是什么鬼?
這可是千古大佞臣,佞臣传第一的存在。
李宽是不解的。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把许敬宗给李宽,這是妥妥的看中李宽啊。
秦王府十八学士出身,以博闻强记出名,通晓歷史。
三人上路的日子很快来到,李宽带着明兰一起去春州,明玉和义叔留下来负责照顾楚王府。
走的时候,沒人来送三人,许敬宗人缘不咋滴,李孝恭在忙其他的事情,李宽更不用說了,只有一位小宫女送来了一份糕点,是以李世民赏赐名义送来的。
朝廷還是比较给面子的,沒让三人坐一辆马车,给了三辆,李宽和明兰坐一辆。
许敬宗自己一辆,李崇义的空着,他骑马去了。
走的是官道,速度不慢,都是朝廷修建的直道。
再加上大家都希望這几人尽快上路,一路上休息的驿站都给三人采取的是换马换车式补给。
水路加陆路,三人组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来到春州。
冯智戴热情迎接三人,给三人摆了一桌。
宴会上,一群衣衫半裸的侍女给三人狠狠表演了一波。
李宽看着跳舞的小姐姐,哀叹一声,我的年纪不允许我去享受啊。
许敬宗看了两眼,同样哀叹一声,现在他沒心情玩這個。
李崇义则看的激动,但是来时他爹嘱咐了他,李宽玩啥他玩啥,有事先问李宽和许敬宗,别自作主张,冯家给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多碰。
酒足饭饱,第二天冯智戴爽朗的和李宽进行交接,沒有一点拖拖拉拉,相反,他還很着急。
只不過,当李宽看到交接完后,空荡荡的府衙时,嘴角露出了笑容,许敬宗也终于露出笑容。
李崇义则怒火冲天:“好他個冯智戴,這是在给我們下马威嗎?整個府衙,就只剩下我們三個。”
府衙内的官吏们在交接完后就把自己的印信全部放在自己的桌面上跟着冯智戴离开。
李宽并不在意,轻笑一声:“我亲爱的堂兄,别激动,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春州各地走一趟,看看那些下属地的人還有沒有人在。”
唐朝初期基本是360州,1557县。
春州为上州,下面有五個县。
李宽现在就想看看冯盎玩什么。
李崇义走了,李宽和许敬宗让自己带来的人给泡壶茶,沒办法,连伺候的小吏都被带走了。
李宽看向许敬宗,该你开口了。
许敬宗此时的脸上充满笑意:“刺史别慌,我笑那冯盎是土包子,冯智戴心智不全,如此作为,只能彰显他们对于我們到来的无力。”
“而我們只需要跨過這一段的权利真空,一切就都轻松解决。”
“下官此时就有一策,我們不治理春州,不建设农具工厂,看那冯盎等人着急不。”
阴险的计策,不愧是许敬宗,李宽心裡暗道。
不過,随后李宽摇摇头,看着窗外的广阔天地,轻松的道:“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我們還是要解决的,還需要尽快解决,给其他州做出榜样,才能尽快让从大唐各地来的官员完成对岭南权利的侵蚀。”
许敬宗听到這话,脸上笑意更大,继续道:“那微臣建议,我們可以向朝廷申請下派官员了。”
听到向朝廷申請下派官员,李宽微微一愣,他想到了一件事,随后看向许敬宗,询问道:“你說冯盎這一手,会撤出多少官位?”
许敬宗笑容凝住,不知李宽這话是什么意思。
李宽轻声解释道:“你說冯盎這一手撤出官位,会不会让朝堂内打起来?”
“把世家和陛下的注意力转移走?”
李宽說到這裡,许敬宗的笑容瞬间笑容,面色极其难看起来。
他已经想到李宽說的是什么了。
越是想,他越是不希望冯盎做绝,把底下县的官员也都撤走。
傍晚时,李崇义回来,面色阴沉,带回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底下县衙的人也都沒了。
许敬宗的脸色瞬间苍白,喃喃道:“冯盎好狠。”
李崇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李宽轻声解释道:“冯盎這次還给朝堂二十個州,平均一個州下面的是三到四個县,也就是說,這一口气出来六十到八十個县的权利真空。”
“你說這块蛋糕朝堂该怎么分?”
李宽說完,许敬宗在旁边接着道:“以世家以往的情况,朝堂之上,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为了這些权利,他们恐怕会打起来。”
“而朝堂打起来,就沒人能关注這裡,我們這些来的官员因为沒人又沒办法管理,這时冯盎和那些蛮人就能有大量時間去缓冲自己的布置,他们就能提前做好和朝堂对冲的准备。”
许敬宗的话让李崇义一下也面色相当难看,声音沙哑的道:“冯盎他是怎么做到让那些官员自愿离开的?”
许敬宗看看李宽,看看李崇义,犹豫一下,還是解释道:“也许以前根本沒有設置過這些官员,那些位置,就是被各县的有钱人控制着,把握着,现在我們是外来飞龙,是让人讨厌的存在,他们肯定会听冯家的。”
李宽静静的听着,脑海裡思索着李世民会怎么应对。
至于他,沒有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暂停农具工厂的建设,让之前来的皇家投资行的农具工厂建设人员停下来。
岭南這裡的消息也迅速发回朝堂之上。
李世民接到之后,只是笑笑,他一点都不愤怒。
其余世家也接到消息,他们只能暗道一声:“好一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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