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府
“哟,我說是谁呢,原来是马上就要攀上高枝的人啊!”她打趣的看着祁秀儿。
“夫人”,祁秀儿行礼,脸白得吓人,“夫人這是說什么?什么高枝?”
大夫人明知故问道:“怎么?装不知道?你還真不知道呀,你家子修,被国公府的世子看上啦,如今也来求亲了,哎,你說這仙家呀,就是男女不忌哈!可真是委屈了你们家子修,堂堂一個男子,要给人做男宠,不過也不奇怪,毕竟你们家子修喜歡穿女装,說不定就好這一口,我可是听說,是他勾引的世子殿下,在大街上抱着人世子殿下不松手,還要回国公府,可真不嫌丢人呐。”
“你胡說!你”祁秀儿差点儿沒气晕過去。他们家子修是什么脾性,她比谁都清楚。莫不是那世子喜好男色,方知渡要将子修送去?
大夫人见他脸色白了又青,顿时觉得很解气,“什么胡說呀,人就在大厅呢,你自個儿去瞅瞅。”說着,捂着嘴,笑着走了。
远处的仆人看大夫人走后,祁秀儿险些晕倒,赶忙来扶,祁秀儿站稳后,推开她,匆匆朝大厅去了。仆人见状,忙跑去叫方小云和方子修。
正当两人不计前嫌谈论婚事定在什么时候,舒城也来了。
“静安侯,父亲。”舒城也說完,自己就在大厅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城也,你来的正是时候,静安侯已经答应婚事了,现在正在商量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舒七贤有种办成大事的感觉。
這句话让舒城也目光微沉,既然他不打算說,那他就只能先杀人,再安抚了。
舒城也道:“我听說,子修身体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如今静安侯答应了婚事,那小婿也就当這婚事定下了。即是定下了,我自己的媳妇儿,我想带回去自己养着,等养好了,我再送他回来,十裡红妆,娶他過门。”
舒城也既然知道了方子修是男子,自然不能娶的,他可不想耽误以后方子修娶妻生子。
方知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转向舒七贤,“国公爷,這也太强人所难了,哪有不办婚礼就将人带回去的,要是到时候世子殿下一個不满意退婚,那我女儿可是如何再嫁出去!”
“静安侯說笑了,我怎么可能退婚呢,我既碰過了他,他就算死,也是我的人。”舒城也的眼睛很冷,看得方知渡有些后怕。
“什么你!你碰過人家了?你!”舒七贤差点眼睛瞪出来。
“方小姐坠楼,被我抱過了,女儿家最重名节,我自是要负责的。”舒城也在给方知渡最后的机会。
舒七贤已经是第三次用看鬼的眼神儿看他了,他可经不起吓了,舒城也是個什么样的人,他可比谁都清楚。他现在是真知道了,碰他一下,他把人家手脚都砍了,這抱一下,這是要作死人家女儿。他就不该来,不该帮他祸祸。
舒城也继续咄咄相逼:“静安侯,小婿今天就想带子修回去!”
祁秀儿一来就听得這话,她顾不得什么,闯进来跪在方知渡面前:“老爷,子修還是個孩子,老爷你就放過他吧。”
“谁允许你进来的,回去!”方知渡喝道。
祁秀儿声泪俱下:“老爷!”
方知渡朝门口的仆人吼到:“来人,把她拉出去!”
“老爷”,祁秀儿磕头,见求方知渡沒用,转向舒七贤:“国公爷,子修有什么错,我来承担,您放過他吧,我求您放過他。”
舒城也最听不得吵吵,到现在方知渡都不愿意說实话,他已经动了杀机,他一把抓起祁秀儿将人提起,扔了出去,力道之大,祁秀儿直接被扔飞了出去。
“母亲!”两個声音传来,带着惊恐和绝望!
舒城也一听,是方子修的声音,他在祁秀儿落地的一刻,又将人接住了。
“母亲!”方子修、方小云惊魂未定,祁秀儿也吓得忘记哭了,舒城也此时已经将人放下,他看着方子修的神情,突然改了主意,他不打算灭了静安侯府了,至少现在不灭。
听得一声母亲,祁秀儿才回過神,两個小崽子扑向他抱得紧紧的,“母亲!”
方子修惊惧的看着舒城也,他要是再晚来一步,他的母亲就沒了。
祁秀儿又跪下来,方子修和方小云也跟着跪下,“世子殿下,你放過我儿子吧,你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子修身子弱,他当不了男宠的!”
此话一出,除了舒城也,其他的人都是一惊。
“儿儿子?”舒七贤一脸被骗的感觉,他看向方知渡。
方知渡知道瞒不住了,“国公爷恕罪,我家子修确是男子,只是身子弱,当女儿养着。”
“那你還”舒七贤想說,那你還答应嫁過来,但是后半截還沒說,舒城也就說话了。
“静安侯,你可知上一個诓骗本世子的已经全族下黄泉了。”舒城也看着方知渡,威胁得很明显。
祁秀儿這才知道,舒城也不知方子修是男子,她這一說,闯大祸了。
“静安侯,你诓骗本世子,可知罪?”舒城也的戾气少了。虽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只要目的到了就行。
“”他可以說他不知嗎?舒城也這般压他的面子,其实他也是金丹修为,若不是碍着龙廷颜,他大可不必如此卑躬屈膝的,或许還可以跟舒城也打上一打的。
舒城也扫了方知渡一眼,“是不知了?”
方知渡看到舒城也身边的修士,到底不敢,他才刚刚金丹,而舒城也已经是后期,舒城也的随身护卫修士還更高深些,掂量之后道:“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得有人顶罪对不对?”舒城也扫了一眼方子修,“那本世子就将戴罪之人带回去了!静安侯可要阻拦?”
方知渡明白了舒城也的意思,自然是不会阻拦的。原本舒城也强抢民男的行径变成了合法的抓捕戴罪之人。
祁秀儿刚要說话,方子修就拉她,示意不要再說话,不然方小云和她自己都会被牵连,祁秀儿看着方小云,到底沒再插话,只是眼泪止不住,手也紧紧的拉着两個孩子。
舒城也看向方子修,道:“你,可愿做那戴罪之人?”
方子修按下想代替他的方小云,道:“我愿意!”
舒城也得了准话,朝他露了一個邪魅的笑,然后一把抗在肩上就往外走。
祁秀儿想追,被方知渡施了定身术,只能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抗走。
舒七贤算是领教了,這新仇旧恨的,可算是把方知渡得罪完了,他以后就只能仰仗龙廷颜。
舒城也走了之后,他连送去的聘礼都不敢拿,赔笑說是给儿子赔罪。然后跟在自己儿子后面屁颠屁颠的回府,然后再屁颠屁颠去了金阙宫处理政务。
方知渡并沒有很生气,他只是有些后悔沒将方子修交给那個人。
虽然舒城也拂了他的面子,丢了一個庶子,但他得了一大批物品,還是很满意的,也沒有为难祁秀儿和方小云。只是让仆人将他们带回去,关半個月禁闭。
舒城也将方子修一路从静安侯府抗回了国公府,這一路上惊呆了很多人,就连府中的仆人都觉得见鬼了一样。几乎所有人都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方子修,知事一点儿的管家已经着人去了棺材铺。
方子修直到被抗回舒城也的院子才被放下来,因为颠簸,他的胃现在很难受,脸色也极差。
舒城也见方子修脸色不好,以为吓着了,问:“你,還好吧?”
虽然舒城也长得好看,但方子修对他,除了惧怕,還是惧怕,他忍着难受跪下来,伏在地上道,“世子殿下,是我未及时告知身份,殿下要怎么罚,我都接受,肯請殿不要牵连。”
舒城也轻笑一声,看来他着实给人吓得不轻,道:“抬起头来。”
方子修放弃了求饶,慢慢的将头抬起来。
舒城也弯下腰,挑起方子修的下巴,贴近方子修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舒城也的眼睛盯着方子修的唇,视线划過脖子。
方子修身上的味道再次扑面而来,好香,他好想咬一口,方子修一定很好吃。
舒城也喉结滚动,冷不丁的吞了一口口水。
這看在方子修的眼裡,就是另一回事了。
方子修吓得一抖,心脏骤缩,胆颤不已,這人是在肖想他嗎?他不敢想,等会儿這小阎王要对他做什么。
今日方子修在府裡做杂活,一身都是脏兮兮的,脸上也有些狼狈。舒城也伸手想替他擦一擦,方子修习惯性的偏了一下,這是被打习惯的反应。
舒城也的手顿了一下,收了回来道:“你既是男子,以后就不要再穿女装了,在這裡,我不放人,阎王爷不敢收。”
舒城也直起腰,对门外唤道:“进来,带他去梳洗,之后安置在我的偏殿。”
這声进来,气势十足,吓得方子修又是一颤,听清后面的话之后,他才勉强松了口气。
闻声,门外的修士进来,是舒城也安排去打探方子修身世那個,他见着方子修還有一丝惊讶,沒想到自己主子就给人掳回来了,他知方子修的遭遇有些同情。他压低修为,收敛周身威压后上前,朝舒城也行礼后,领着人就走,“公子,這边走。”
舒城也的偏殿是個灵气足,离符修殿和镇妖阁都偏远的地方。
“等等”,舒城也拿起八巧玲珑灯,道:“第一件罚你的事,就是守着這盏灯,一步也不许离开,若是你把它弄丢了,你知道后果。”
方子修接過宫灯,怯生生的回了一句是。舒城也散发出来的气势很吓人,比他父亲的气势更吓人。
金丹的威压,对凡人来說是绝对的碾压,方子修抓宫灯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向舒城也行礼后,才小心的跟着修士走了。
一路上方子修跟在修士身后,并不言语,這八巧玲珑灯有些沉,他提着有些吃力,修士见了,从他手中接過,温柔的对他笑了笑。
方子修点头示好道:“谢谢仙君,還是让我拿着吧,免得殿下怪罪!”
修士想了一下就放弃了。
這位修士不似舒城也那么吓人,而且对他温柔始终带着笑意,方子修鼓起勇气道:“還未问仙君姓名。”
“公子唤我兮然便是”,兮然笑道,两個浅浅的酒窝在脸上绽开。
這笑容让方子修恐惧的心多了一丝暖意,“兮然仙君”
兮然笑,道:“唤兮然就好!公子這边”,說着绕了個小道,“殿下這府邸比较怪异,公子若是半夜听到什么只管捂着被子睡,千万别好奇出来看。”兮然的语气柔和而有力,虽然是告诫的话,却让人听着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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