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祛风通络 作者:田间野鼠 其实李青德刚进来的时候,杜衡就注意到了后面的人。 男人左侧眼睑不能闭合,流泪,有下垂状,鼻唇沟歪斜,口角歪斜,有口水不时的流出。 男人手裡還拿着個小手绢,不停的擦拭着流出的口水。 杜衡往前凑了一步,仔细观察并检查了一下症状,“什么时候的事情?” 病人嘴巴微张,有声音发出,却听不清說的什么。 有点严重啊,话都說不了了。 李青德也惊了一下,赶忙說道“前面還能說话呢,這会怎么话都說不了了?小杜,你能治嗎?” “歪嘴风,西医叫面神经瘫痪或者面神经炎。能治,化瘀、通络就行。不畏,给针具消毒。” 杜衡的回答很坚定,走到洗手池边上洗手的同时问道,“院长,什么时候的事情?”又对着病人說道“来。你到這個床上躺好。” 李青德帮着扶了一把,“唉,中午的时候和我喝了点酒,睡了一觉起来就這样了。” “刚才的事情啊,那這病情发展的有点快。” 接過吴不畏帮忙消好毒的针,杜衡思索观察了一下,就准备下针,不過他還是问了吴不畏一句,“不畏,你觉的应该怎么下针?” 吴不畏想了一下,“风池加人中。” “不错,但不全。” 杜衡抬手在风池和人中下针,然后又在地仓和阳白两穴下针,“地仓透颊车,阳白透鱼腰,看的明白嗎?” 杜衡头也不抬,认真的扎针。而吴不畏则是看到杜衡行针之后,脸上出现了恍然的表情。 李青德在后面看的清楚,有這样的医生在手底下干事,心裡還是很高兴的。 中医如果沒有带教师傅,新人是非常痛苦的。 现在一個愿意教,一個也很灵性,還愿意学,這就是最好的结果。 “去准备火罐和艾條,病人的病情发展太快了,這两個都给用上。” 李青德在旁边看的欣慰不已,卫生院再不好,病人再少,它终归還是一家医院,医生才是发展的根本。 “小杜,你這手法很不错啊,跟谁学的?” 杜衡专心的调整针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主要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青德沒有等到答案,也不恼怒,只以为是杜衡太专心,沒有听到自己的問題。他便也不打扰杜衡,背着手在后面看。 忙碌了十来分钟,杜衡才把针取了下来,“不畏,火罐都弄好了嗎?” “师哥,全部弄好了,艾條我准备了六根,够嗎?” “够了。” 然后又是一通忙活,吴不畏在旁边认认真真的学。 “明天再治疗的时候,火罐和艾灸,還有后面的按摩你来做,有沒有問題?” 吴不畏有点犹豫,他觉得自己都记下了,但是不太敢。 杜衡斜眼扫了一下,“沒事,我在旁边给你看着。” “行。”這次回答的就很干脆了。 拔罐、艾灸,忙忙碌碌几十分钟,等到病人脸上把艾條清理干净之后,很明显的一個变化,就是病人不在流口水。 杜衡又洗了一次手,然后两手放于病人面部,“记住今天我按的這几個穴位,下关、地仓、人中、颊车,要重按,感觉到酸胀为度。”說完开始叮嘱病人,“别乱动,酸胀感是正常的,你要是觉得疼了,你就抬抬手。” 按完穴位,又采用揉法在病患处揉了10分钟。 這时候再看病人,虽然還是口眼歪斜,但是整個面部看起来柔和顺滑了很多。 李青德就這么陪了一個小时,此时也是呵呵一笑,“小杜,你看开点什么药好?” 杜衡沒有說,反而把問題抛给了吴不畏,中医治病,能辩证是一方面,会开药也是重点,只有两個者结合,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中医。 “不畏,你来說,开什么药?” 吴不畏前面可听杜衡說了,這病就是化瘀通络的思路,立马說道“化瘀通络汤。” 杜衡不置可否的笑笑,“哪一种?” 哪一种?吴不畏又一次傻眼了。 “完事了,多看书,多背书。”杜衡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记一下,制白附子9克,全蝎粉3克,吞服。制僵蚕9克,广地龙9克,水煎服,每日一剂。” 說完,等吴不畏输入记录的时候,杜衡看着李青德和病人问道,“院长,是在這喝,還是回家自己煎了喝?” 李青德看了一眼病人,略一思量便說道“這病得治疗几天?” 杜衡在此观察了一下病人的面部,心裡预估了一下說道“大概需要5到7天。”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只要配合治疗,不会有后遗症的。” 李青德了然的点点头,“那你给办個住院吧,让他住院治疗。家比较远,天天跑来跑去的也不是個事。” 杜衡点头应下,顺手就办了個住院,开了個住院单。 而李青德从杜衡手裡夺過住院单,“行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带着去办就行了。” 杜衡也不扭捏非得帮着办理,李青德要办,让他去办就好了,“那行,院长别让病人乱跑,药待会煎好之后要直接喝。” “嗯,我会叮嘱他的。” 李青德带着病人走了,吴不畏也往外走,杜衡叫住问道“你干嘛去?” 吴不畏理所当然的說道“去煎药。” “别去了,让药房去弄就好了。” “那好吧。” 吴不畏坐到椅子上一遍整理刚才的病例,一遍回味着杜衡的治疗過程,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就问。 全部搞清楚后,又问道“师哥,那要是有些人不方便就医,不会扎针、艾灸,遇上這种病怎么办?有什么方法嗎?” 杜衡将整理好的针具放回到自己的药箱,轻笑一下說道“還是有的,而且方法還不少。首先可以用热毛巾敷脸,一日多次,然后用刚才我教你的手法,对面部按摩。” “那有什么喝的或者用的药嗎?” “一枝黄花知道嗎?” “知道啊,最近網上不是說它是有害植物,入侵什么的。” 杜衡呵呵笑了一下,“一枝黄花色黄气清香,性平,味微苦,是一味中药材。取一两,用水煎服就可以。” 吴不畏摸了一下脑壳,“那要是沒有呢?” “鲜蓖麻子仁7個,捣烂做饼状,左边歪斜贴右边,右边歪斜贴左边。” “蓖麻子不是有毒嗎?這玩意能用?” “蓖麻子有毒,所以不要生吃。做成饼状,也不要让它钻到眼睛裡,這样是沒有問題的。” 杜衡說的简单,可是吴不畏想着這东西有毒,忍不住的有点抗拒。明知道有毒,還敢往脸上贴,胆儿也太大了。 “還是算了吧,师哥你說個其他办法。” 杜衡揶揄的笑笑,“你真想知道?” “当然了。” “那你可听仔细了别后悔,活癞蛤蟆剥皮去肉,用皮贴到患侧。” 杜衡一說完,吴不畏就打了個哆嗦。当场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個耳光,也是嘴贱,为什么要问下去呢。 看着杜衡满脸的笑容,吴不畏拿起单子就往外走。 還是给病人煎药来的舒服一些。 小說相关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