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覺醒
李霄在精神病院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過來，他都在觀察着要怎麼逃出去。
可惜病房防守很嚴密，隨時都有那些膀大腰圓的護工巡邏看守。
而且和他同一個病房裏的其他三個病人隨時都跟着他，就像是跟屁蟲一樣，讓他根本無法單獨行動。
那三人表面上像是小弟一樣跟着他，聽他使喚，
可李霄怎麼會看不出來，那三人卻更像是監視。
有人的時候這三個傢伙滿臉討好，屁顛屁顛的，沒人了這三個傢伙就會悄悄的用陰沉眼神看他。
要是以前的李霄恐怕還發現不了。
但他現在雖然無法動用神識，但感應卻極其靈敏。
誰對他有敵意，誰對他有善意，都能夠感應得出來。
而這也是他沒有被這極其真實的精神病院迷惑的原因。
要是其他修士，驟然失去所有神通修爲，來到了這麼一個和心中所想一模一樣的地方，恐怕就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真以爲是自己癔症發作。
可李霄不止是能感應到此地處處透露着古怪，更是能夠感應到修仙世界和詭異世界的存在。
修仙世界，有着他的真身，而詭異世界，卻有着衆多信徒。
那些信徒雖然無法將信仰之力送到這裏來，但卻能夠讓他隱隱聽到祈禱之聲。
當然，如果他將這些告訴那些醫生，他們也肯定會說這是幻聽。
不過李霄卻堅信這一切並不是虛幻。
而這裏，纔是虛幻。
只是他的意識，在突破境界之時，被心魔拖入了這裏而已。
不過他雖然沒有沉迷其中，但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出去。
“需要一個座標點，不管是真身，還是神格，感應都還是太弱了，這些心魔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我困在這裏啊……”
他一直在尋找着機會。
這幾天，他也嘗試着和那些病人溝通，但都不太順利。
然後，他突發奇想，開始給那些病人講道。
如果說這裏真的有一個精神病院，那以前的他可能是胡言亂語，
但現在他卻是真的在講一些修行之道。
原本還沒人注意。
可一段時間過後，許多病人都悟了。
或者說，病情加重了。
就比如今日，一個病人忽然大叫道，“我想起來了，我乃是九天無極仙君，你們怎麼敢把本仙君關在這裏？”
另一個病人也跳了起來，“我乃是天庭兵馬大元帥李天王，怎，怎麼會來到的此地？”
然後接二連三有人跳起來說自己乃是什麼什麼大人物。
那些醫護人員都變了臉色，連忙讓那些膀大腰圓的護工來將那些‘覺醒’了的病人抓住。
李霄冷眼旁觀。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些傢伙到底是真的悟了，還是病情加重了。
因爲這些傢伙喊出來的名號一個比一個嚇人，不是仙君就是天王。
而他一個小小的剛要突破元嬰的修士，哪有資格和這種大人物被關在同一個心魔幻境之中。
要是這些傢伙說自己只是金丹元嬰，甚至化神修士，他都還會相信。
倒不是說這些傢伙就一定不是真人。
真與假，到這種境地，其實已經沒有那麼清晰。
這些傢伙，包括精神病院裏的醫護人員，可能都是心魔幻境具現而出。
但當他們被具現而出，賦予了意識後，其實也就活了。
只是他們的經歷和存在，可能都是虛幻的而已。
就像詭異世界的那些詭異，許多都和一些上古傳說有關，
他們存在於詭異世界，但他們的經歷可能只是詭異規則賦予的。
這裏的這些病人和醫護人員就是如此。
也許他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虛幻的。
就連李霄的這具身體，也可以說只要在此地，就是真實的。
也正是如此，纔會讓被困之人根本就分不清真假虛實，沉迷其中。
李霄冷眼旁觀，看着亂成一片的場景，思忖着這些東西。
想到這些東西后，他只覺自己對於真實與虛幻的道則，有了許多感悟。
他伸出手去，“虛實真假之間的界限，有時候就是如此模糊，就看你想要什麼了……”
一絲絲微不可查的漣漪出現，就像是波紋一樣朝着四周擴散。
隨着波紋擴散，他好像更加清晰的感應到了真身和神格的存在。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朝他衝了過來，朝着他就一把抓來，大喝道，
“搞事情的就是你這傢伙……”
李霄擡頭看去，發現是那個最兇狠的護工頭子。
他臉色變了變，因爲他現在並沒有和其抗衡的實力。
不過他也不準備像那些被抓住後，小雞仔一樣被人拎着的傢伙一樣被人羞辱。
他一個跨步來到裝着防護欄的窗戶邊，從夾角處摸出了一根鐵絲，對準了自己的喉嚨，冷冷道，
“伱敢對我動手，我就把鐵絲捅進喉嚨裏，精神病院裏要是出了病人自殘自殺的重大事故，我看你們怎麼交待……”
這鐵絲是他這段時間悄悄搞來的，本來準備用來逃跑。
但現在他發現要是找不到關鍵點，就算逃出去，恐怕也沒有用。
如果這個幻境就是專門針對他的，那不管他跑到哪裏，幻境都會跟隨着他變化。
甚至幻境都不用擴大，就在他可視範圍內變化就行。
就像是遊戲裏的迷霧一樣，看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能夠感知的地方，纔會有變化，這樣就可以節省大量的算力。
這也是李霄剛纔對於虛實道則的領悟。
至於用鐵絲假裝自殺，卻是他認爲這些醫護人員肯定是要遵守一些精神病院的規則的。
果然，那些朝着他撲來的護工都一愣，沒敢繼續逼近。
那名和藹可親的老護士走了過來，輕聲道，“你不要激動，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只是想要讓你們都先回房間……”
李霄道，“我會回房間的，但你們別碰我，我自己回去……”
老護士答應着，“好的，我們不動你，你自己回去就行了，來，先把鐵絲交給我……”
雖然他們都很想收拾這個把醫院搞得亂七八糟的傢伙，但也確實怕他自殺什麼的。
李霄剛想說什麼，卻臉色變了變。
因爲他感應到了一個莫名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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