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场走事业线 第41节 作者:未知 一片寂静中,易父易母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易父颓然坐下,口中道:“实在沒办法,我們也可以卖画。” 他们的画比不上什么大家名作,一幅画几十万几百万,但也能卖出個几万块。 易母眼中含泪,定定的看着易父:“還会有人买我們的画嗎?” 出了這种事后,不仅仅圈内,甚至闹到了圈外,他们的名声可以說是响彻全国,怎么可能還能卖出去。 易父沉默了。 知道事情的最终结果后,蔺寒川并沒有意外,他只是笑了笑,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齐玉宇也沒有太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有越泓,抓心挠肝的难受,但当事人都沒有反应,他也只好摁下好奇,装作什么都沒有发生。 紧赶慢赶,画廊终于赶在春风美展出结果前开业了。 展厅内挂满了齐玉宇和越泓的藏品,還有他们自己的画,齐玉宇动用了所有人脉,将开业仪式弄得热热闹闹。 来到這個世界后,蔺寒川一直按照易琼楼的风格,穿着花裡胡哨的衣服,唯有這一天,他换下了各种色彩鲜艳的服装,穿上了定制黑西装。 黑色外套妥帖的压住了衬衫,衬衫扣子扣到最后一颗,一根灰色的领带规整地系在脖子上,上面還挂着蓝色的领带夹,举手投足间,袖口处的蓝宝石袖扣闪闪发亮。 越泓伸出手在齐玉宇的眼前挥了挥:“回神了大哥。” 齐玉宇挥开越泓的手,目光依旧专注的落在蔺寒川身上,他看着蔺寒川游刃有余的和其他人谈笑风生,言谈举止既礼貌,又带有一股天然的矜贵和距离感。 偶尔不耐烦的时候,蔺寒川眉宇间便会带上淡淡的冷淡,而后不着痕迹的脱身。 齐玉宇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還有這样一面……诡异的是,他不仅不觉得陌生,反而觉得心动和熟悉。 就好像……比起那個性格更外向浮夸的易琼楼,他更喜歡现在這個人。 神思不属间,蔺寒川微微抬眼,二人目光撞在了一起,齐玉宇心头狠狠一跳,下意识挪开了目光。 几秒后,他又不甘心的将目光放了回去,但蔺寒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喜歡就追啊。”越泓看到了他们的全程互动,劝道。 齐玉宇轻轻笑了笑,淡淡道:“還不到时候。” 越泓:“……”真是不懂你们莫名其妙的情趣。 說话间,齐玉宇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他心头一跳,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见两個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只几天不见,易父易母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他们怎么来了?” “好歹是他们儿子开的画廊,他们来一下也沒什么……” “做了這种事還敢在画圈出现,真不怕一人一口唾沫骂死他们。”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知道易琼楼会怎么处理,好歹是他父母。” 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齐玉宇眉心狠狠一跳,他正要迎上去,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已经走了過去。 這种关头,易父易母来者不善。齐玉宇跟了過去,他不能让蔺寒川一個人面对。 众目睽睽之下,蔺寒川彬彬有礼的和他们打招呼:“易先生,易夫人。” “我好歹是你爹。”易父百年难得一遇的,对蔺寒川露|出了好脸色,他說道,“你画廊开业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可能不来。” 易母也笑:“是啊,恭喜你了,琼楼。” 這是易父易母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叫出易琼楼的名字。蔺寒川却神情冰冷,沒有丝毫表情:“我沒记错的话,我們已经断绝了关系。” 易父易母脸色一变。 “法院传单我還放在家裡,你们忘记了的话,我倒可以立刻回家拿出来给你们看看。”蔺寒川又补了一刀。 易父干笑几声:“当初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对,但我們好歹是你父母,你不能……” “我能。”蔺寒川神情不变。 這几天裡,易父易母生活過得极为混乱。 他们失去了自己引以为豪的一切,住在那個肮脏邋遢的房子裡,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以前是易琼楼精心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 所有事情的源头,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易无声,他们再也沒办法毫无芥蒂的去爱易无声。 直到山穷水尽,易琼楼的好终于被他们看到。 他们恍然想起来,其实易琼楼的绘画天赋比不上易无声,也比其他学画画的普通人要好上不好,但他们眼裡只有易无声,不断打压易琼楼的自信心,直到他彻底离开家庭。 易无声只有绘画能拿出来值得一看,易琼楼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是顶尖的,从未让父母操|心過,拿回了不少奖状和荣誉,就算易父易母对他沒有偏爱,也因为同龄父母的羡慕而自豪過。 易无声去世后,也是易琼楼辞掉了工作,回到青州市照顾他们,毫无怨言…… 越是对比,易父易母越是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何况如今的易琼楼,开了一個画廊,身家不菲。 于是,二人就在画廊开业的這一天上门,他们知道易琼楼很有可能心裡含着怨,他们也相信,为人父母,无论做错了是什么,总归是他的父母,血脉相连、骨肉连筋的父母。 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身为子女,能对父母做出什么事情呢? 易父易母沒想到,蔺寒川竟然這么刚,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白的拒绝了他们。 “无论你们你们心裡打着什么主意,我都会拒绝。”蔺寒川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寂静的小画廊裡,足够所有人听见,“你们亲自向法院申請了断绝关系,我們不過是陌生人罢了。” 易母脸色难看:“我是生你下来的妈……”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沒有生我。”蔺寒川說道。 一時間,无人說话。 易家的事情闹得太大,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說了事情的经過,连带着对易家裡的事情也有些了解,有人看不惯易父易母的行为,冷笑着說道:“如果全天下父母都是你们這样,生育率至少下降一半。” “你们能做初一,人家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好好的日子,别来闹事了,晦气。” “快走吧快走吧。” 众人驱赶,易父易母脸上挂不住,转身离开了,在走之前,易母回头看向人群中的蔺寒川,她竟觉得几分陌生。 时至今日,她终于后悔了,后悔自己沒有好好对另一個儿子,可是已经悔之晚矣。 目送他们离开,蔺寒川平静的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多谢各位仗义执言。” 气氛又缓和起来,就像刚才的一切沒有发生過一样。 齐风华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与蔺寒川搭话:“恭喜你。” 蔺寒川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們能找個地方安静說话嗎。”齐风华這次终于决定,他们两人一定要好好地聊聊,将所有误会都解开,至少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 蔺寒川薄唇轻启:“不能。” 而后,转身走向了齐玉宇。 第051章 互为替身后渣攻悔不当初 齐风华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個笑话,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脸带嘲讽。 齐父买错了画以后, 齐家经济困难, 在他记忆中从未吵架的父母也爆发了数次争吵。 齐母责备齐父不该买那副画;齐父认为齐母絮絮叨叨太多, 惹人厌烦。 齐风华劝過几次,但齐父齐母车轱辘似的来回就那么几句话, 這次战争平歇了,下一次又是同样的争吵。 如此過了一段日子,齐风华便不太爱呆在家裡了, 他每天借口出门采风, 很晚才回家,总算避开了父母的争执。 从父母的争吵中,齐风华数次听到齐玉宇的名字。 “如果齐玉宇在, 怎么会出现這种常识性错误,怎么会亏钱!” “齐玉宇将齐家管理得很好,還不是你把他气走的!” “要是齐玉宇在,他会怎么做……” 以前是齐风华高高在上的俯视齐玉宇, 他是天才画家,众人的目光合该落在他身上。 如今, 他引以为豪的绘画技术被碾压, 就连一直以来偏爱他的父母都时不时的提起齐玉宇。 最让齐风华难以接受的是, 只对他好、只对他温柔的易琼楼, 也将目光投注在了齐玉宇身上。 齐风华最瞧不起心怀嫉妒的人,哪怕天才如易无声, 他也只有仰慕, 沒有嫉妒, 现在,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如此丑陋。 “你是齐风华?”有人和齐风华打招呼。 齐风华勉强提起嘴角,勾起一個笑的样子,一回头,发现是個陌生的男生:“你是?” 男生模样干净乖巧,他上下打量齐风华几個回合:“听說你是最后一任。” “什么最后一任?”齐风华下意识的反问,话音刚落地,他就猜了這個男生的身份。 這是易无声的前任之一,也是被易无声抄袭偷画的受害者之一。 “我其实挺讨厌你。”男生說道,“所以我给你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以選擇看,也可以選擇不看,都随你。” 男生一边說着,一边自顾自的让齐风华加了自己好友。 “你为什么……”齐风华张了张口。 “如果不是你把一切都揭露出来,易无声依旧会是我的白月光。”男生笑了笑,眼神裡沒什么悲伤的意味,只有淡淡的嘲讽,“当然,我也不希望被蒙在鼓裡……所以,我是迁怒。” 毫无缘由的迁怒和讨厌,男生极为坦荡:“你揭露给我一個真相,我也揭露给你一個真相,就扯平了。” 男生离开以后,齐风华仍旧有些茫然。 他低头看着手机裡被传输過来的文件,是個视频的格式。 走到偏僻的角落中,齐风华迟疑几分,他知道易无声不是什么好人,对易无声的白月光滤镜已经消失殆尽,他不认为還有什么真相能够伤害到自己。 但他莫名有些害怕。 過了一会儿,齐风华关掉了声音,打开视频。 视频中,两個人正赤|裸着纠缠在一起妖精打架,战况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