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待趙香怡清醒後已是轉日午後,忍着周身疼痛,雖是後悔懷孕生子,可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兒子又是後半輩子的依靠,還是滿心期盼的叫婆子趕緊將孩子抱來。待看到自己兒子竟然還不如只猴子,是徹底的把趙香怡的本性給激出來了,她上輩子本就是富家千金,又樣樣出色,從小是被衆人捧着哄着長起來的。
雖然如衆星捧月般,但難得的是沒長歪也沒瑪麗蘇,高等學府畢業後又入主家族企業,只一年就將公司帶入一個新的高度。記得那晚公司開慶功宴,她被人多勸了幾杯,再睜眼後糊里糊塗就到大煌了。
雖然魂附在一個小小的庶女身上,可她也一直努力着,盡最大努力給自己最好的。當時她也是想嫁個中等人家,日後夫唱婦隨平淡度日,憑自己的商業頭腦日子差不到哪去。誰知道命運作弄,她當了承郡王的繼妃,雖進了這個大宅門,但事態發展也是盡在她的手中掌控。宅門裏的大權、人心、財富、礙眼的女人,還有王爺。
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逐漸脫離她的掌控了。。。世子?不,世子雖也算智勇雙全,但跟他那個王爺爹一樣根本不善於也懶得理後院裏的事。是白瑩語,自從她進門,表面和她溫善誠孝,但她能感覺到她就是那個變數。
她不禁想,她早產只是意外麼?她挨個掃視了屋裏的人,以前她把每個人都攥在手心裏,可現在看哪個人又都可疑。明知會傷人心,可爲了給自己孩子唯一的骨血一個說法,這個院子必須要徹底再梳理一遍。若早產不是意外,那個暗處的人能伸一次手,只要不除掉,早晚他還會有第二次機會。
從她睜眼開始,院子裏,甚至輻射到整個王府都雞飛狗跳的,動靜大的連承郡王都耳聞了。
“怎地不靜心養好身子,這是折騰什麼呢。”幾個被撤下來的家僕跑到承郡王那喊冤,她們是真冤啊,喝點小酒摸點小牌收點碎銀那都是慣例啊。
趙香怡的內心一直是鄙視這個男人的,忠貞的髮妻他說忘就忘,濫情,枕頭風一吹就軟耳根。但她當時若碰到的不是承郡王,日子過的哪能這麼舒適,可人就這樣,安逸慣了就忘了當初的艱難了,一生氣就什麼好都沒了。
“我怎麼能靜下心來養着!王爺,看看咱們的孩兒,我總要找到到底是誰害他這樣。不然我日日心驚擔心受怕,連眼都閉不上,又怎麼能養好身體。”趙香怡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若是有明白人看了,會說她可能有點產後焦慮症。
承郡王不傻,只是女色上有些糊塗,她這麼一說就明其所指,道:“你不要胡思亂想的,府中都是一家人,都盼着好的,誰會害你!是不是有那刁奴亂嚼舌根,就那起子刁婦見不得人好,你莫要聽風是雨。”
“妾身身邊的人王爺還不瞭解?最是忠心不過的,又有誰會瞎編排讓我操心。實是妾身這幾日思索前後,總是有些細節不通,定是有人覺得我兒阻路,不想讓他降生。”
這府裏除了世子,他又能阻了誰的路,承郡王掛了臉子,說:“休要瞎想了,先不說之前連男女都不知道,就算是生了兒子,對他已然成年的世子又有何可阻。況且你這院子連它院的蒼蠅都飛不進來,誰又能插得上手,我看就是你疑神疑鬼,若真心疼孩兒,就好好看護,別自尋煩惱了。”生產前後她的作派他是看在眼裏的,根本就沒一絲他人插手的餘地。
承郡王說完就甩袖子走了,當晚就住進了久不踏足的妾侍院子,要知道這幾年間,妾侍於王府內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趙香怡氣的心血沸騰,這麼多年的謀劃一遭喪,知道是自己衝動了,可火氣卻壓制不住。若是以往她肯定不會這麼衝動的,就算有話也是憋在肚裏繞三遍,掐頭去尾重組合纔會說,心驚自己可能是病了,趕緊傳了太醫,幾副藥喫下去確實心靜不少。可轉回頭再要哄男人回來,卻不是那麼容易了,再想想他那日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她還是能把握住的,別人是不可能有機會動上手腳。
可自己怎麼會早產呢?真是體質問題?
趙香怡左思右想也沒個頭緒,不經意間看到腕上的翠玉鐲子,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自己大意不成!
尋了皓月吩咐再三,可不管是送到哪裏都沒查出毛病,趙香怡把玩着鐲子心裏劃魂,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吧,吩咐皓月把鐲子壓了箱底,暫且不帶看看吧,反正孩子也已經生了,子母鐲也沒了用途。
皓月看看鐲子覺得還算貴重,就壓在屋裏大櫃的儲物格里,若是不太貴重可以賞人的一般都會放在外間儲存。可她不知道就這麼一個小舉動,卻給自己主子留下了無邊禍根,一子一母手鐲只要不出三丈就可以相互輝映。
趙香怡的拓跋牀和大櫃是一體組合,相隔不過步遙,只要躺在牀上睡覺就在輻射帶之內。趙香怡又心驚有人害她,只要王爺不在,連孩子都要抱過來睡,只能說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
白瑩語就在一旁冷眼看她蹦達,事情已經出現變化,她何必要打亂這個變數呢,興許結果要比自己出手更能讓人滿意呢。最主要她得給肚子裏的孩子積德,可不能像趙香怡那樣黑了心腸,連老天都看不過她叫她早產。
柳二丫生了一個女兒,百惠去許家下奶,本以爲二丫生了個女兒會很失望,畢竟她的壓力很大,幾年無孕,許延磊又是獨子。
可二丫卻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周身的幸福和慈母的溫馨暖陽,咋一下心態有了這麼逆天的轉變。
二丫悄悄告訴百惠,說:“婆婆現在對我挺好,當初她自己也是生了三個女兒還沒兒子,她的婆婆也一直當她是閨女一樣從不爲難。前陣子老太太從鄉下來了,不知和她說了什麼,從那以後婆婆就在沒難爲過我。少了她的攪合,許延磊我是攥在手裏的,沒那些糟心事兒我當然高興了。之前說要兒子,還不是爲了堵她的嘴,少干涉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現在少了這個顧忌,女兒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疼都來不及呢。況且你也知道我孃家,從小我就喫夠姑娘的虧了,自然不能讓我女兒再走一遭,。”
看她這樣,百惠真是放心多,來之前還替她操心呢。倆人又說會兒話,二丫問了她不少育兒方便的問題,她婆婆李氏就進來給她送雞湯下奶。
百惠趕緊把準備好的金手鐲給孩子掖在被裏積福,倆明晃晃的金鐲子用紅帕子纏了一半,給二丫在婆婆面前又掙了一把臉面。她們這樣的人家送個銀器就屬重禮了,知道百惠是心疼自己,捏了捏她的手暗自謝謝。
百惠回了她一個笑,不管是以前的百惠還是她,就這麼一個最親密的閨蜜,若是幾個錢兒能讓她好過的事,她不介意多花幾個的,況且她家的條件也允許。
李氏知道百惠孃家是官身,本就是高看一眼的,見她給了重禮更是熱情了,知道她孩子小,非讓她也一起喝碗雞湯。
百惠囧了,好久沒有這產婦的待遇了,連忙推辭,說:“俺家孩子都斷了奶了,用不着這個了。大娘我再多句嘴,我看二丫奶挺足的,下回喝湯把油撇了吧,不然孩子容易拉稀。”
李氏是老傳統,覺得油是好東西,可聽到對孩子不好有些犯難了,二丫接說:“慧慧最會拾掇孩子了,她說的準沒錯!娘,我補不補是次要的,孩子爲重。”
李氏聽她這麼說心裏霎時舒坦!婆婆這種生物別管表面如何,心裏還是見不得媳婦太舒適的,會當媳婦的就得在婆婆面前怎麼低自己怎麼來。
百惠看了看,轉轉眼珠,對二丫偷笑一下,又說:“孩子爲重,母親也不能疏忽了,喫的不好奶水沒什麼養分,孩子又怎麼能長得好。再說這月子裏,你要養不好以後先不說自己遭罪,也耽誤照顧家庭照顧家人不是。所以不能因小失大,別怕麻煩這幾天,不然以後麻煩的是一輩子,有病了又要花錢醫治還得要人伺候。”
二丫心裏安樂,還是百惠善解人意,她這婆婆先頭還跟她念叨什麼隔壁家的王娘子,生孩子三天就下炕起來做豆腐了。她怎麼不說王娘子現在一沾水就骨頭縫鑽心的疼呢,她咋不說她自己生了四個孩子,哪個都是婆婆伺候足月才下地呢。
人心真是偏長!
李氏又拉着百惠閒話,問她:“恩,這閨女倒是明白女人家的事。對了,我記得孩子沒多大啊,咋就不給吃了?”
“馬上一週歲了,九個多月就斷了!再大就不願意離娘了,不好忌。”百惠說。
李氏直咂舌,一副心疼樣,說:“咋這狠心那麼小的孩子給忌奶啊!就給孩子喫唄。”
百惠說道:“孩子大了,奶水越來越稀薄,肯定是沒飯食來好了,況且總嚼那口奶孩子容易上火。”
李氏還是一副不認同的模樣,百惠也沒法跟她說什麼是科學餵養,希望二丫能革命成功吧,不然剛纔那些她算是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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