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两手准备
她自几年前,因为怀孕犯了纪律,就从珠心算最高驻防队主动挽尊退役,为了离开数字,让自己的大脑对计算不再那么的敏感,她会每天保持看新闻的习惯。
在普罗大众都還对這一场射线辐射完全懵懂无知的时候,卿溪然就从新闻中捕风捉影的拼凑出了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真相。
蓝星正在遭受辐射,而国际一些上层组织联合起来,正在全力打造安全区,他们在全球各地寻找合适的地方,往地下打洞,打很深很深的那种大洞,這种大洞,就叫安全区。
而华夏究竟有多少個安全区,卿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其中一個安全区就在湘城周边。
她不知道当局对這些辐射研究的程度有多少,公众知道的,永远都是上层组织研究透彻了所剩下的,但既然都出了安全区這样的计划,想必接下来的局势不会很简单。
所以在卿溪然生下卿一一后,就将這件事告诉了外祖,外祖通過多方证实,确定的确有安全区這样的计划后,便打通了关系,给這個组织捐了卿家的所有资产,为卿溪然和卿一一换了两個进入安全区的名额。
外祖是真的疼她,比她那個出轨了小三的爸爸,還要疼她和一一许多,但外祖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卿溪然的母亲出了车祸死去之后,他当时就已经有了厌世的想法。
要不是为了卿溪然,外祖根本撑不了那么多年。
所以外祖自知时日无多,并未给自己准备后路。
因为卿家的资产,本来买一個安全区的名额都够呛,是外祖托着重病的身体,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通关系,才弄到了两個名额。
他甚至想都沒想,就主动放弃了进入安全区,要把這個名额留给尚在襁褓中的卿一一。所以這两個名额,就是卿溪然和卿一一自己不用,也断不能给彭袁英和李晓星的。
外祖余生,最恨的就是水淼和彭袁英,连带着李晓星,也在外祖的憎恶范围内。
卿溪然一边看新闻,一边在脑中分析着網上的讯息。
她发现網上到处都在充斥着一股世界末日论,這些灾难性的新闻,又集中表现在动物伤人,新兴物种吃人這一类有着怪诞风格的新闻上。
太频繁了。
卿溪然拿起一支笔,铺上一叠草稿纸,在宽敞的书房裡,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右手滑动鼠标,左手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飞快的写下一串数据。
鼠标不停的点开新闻,她的左手就在不停的写数据,一页纸,一页纸,满满都是旁人看不懂的数据,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光线晕暗的书房裡,只能听到鼠标滑动的声音,還有笔尖触着稿纸,摩擦出的细碎且频繁的沙沙声。
她一直演算了一個多小时,最后苍白着脸,头疼得像是被人拿着斧头劈开一般,得出了一個确切的结论。
比起她之前在脑子裡的粗略计算,现在的這個结论,更精确,更能說服她。
這個结论就是,很多人受到了辐射的影响,死了,也有一些动物,极其有可能受到了辐射的影响,产生了某种变异。
当然,這只是卿溪然的数据推演,具体事实肯定和她的推演是有出入的。
如果想要得出更精确的事实,這就需要更大量的数据收集,而现在,卿溪然根本办不到這一点。
她只能寄希望于她和一一的安全区通行证能够顺利补办下来,尽早离开這個充满了辐射的地面,躲到地下去。
但客服說的那些手续太复杂,一大堆的证件要一個一個上交,且還有很多是要证件的原件。
這些大部分的证件原件,都被锁在银行的保险箱裡。
卿溪然明天得上银行一趟才行,另外她想看看银行保险柜裡還有些什么,如果能卖的,卿溪然想拿出来尽快套现卖掉。
外祖花光了卿家所有的资产,用来换名额后,仅给卿溪然和一一留了一套房子和一只银行保险柜。
但很显然,从日前各地报道的灾难性新闻来分析,将来不光房产不值钱了,可能现金也会渐渐成为废纸一张。
因为补齐所有的证件,要跑很多部门办理,等這堆证件办好了,時間也浪费掉了。
辐射无处不在,并且還在逐日增强,卿溪然和一一根本就无法等,等就是赌,她也赌不起。
所以卿溪然肯定要做两手准备。
首先,她要钱,要囤积大量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其次,她得给自己和一一准备一個地窖。
当局势越来越乱的时候,谁都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卿溪然是一個不肯放過小概率的人,所以备用一個地窖,用来在关键时刻藏身用,這是有备无患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卿溪然就给银行方面打了电话,要求预约時間,立即打开外祖的保险柜。
她当然希望是越快越好了,但是,对方却很竭力的跟卿溪然解释,上周银行有几個员工陆续去世,而今天早上,负责银行保险柜方面的经理一直都沒有上班,所以卿溪然的预约,需要等经理上班了才能给她回电话。
“我等着保险箱裡的东西急用啊。”
卿溪然站在房中,宛若一只困兽般,原地转了個圈。
她有些焦躁的伸手揉着自己炸疼的额头,越急头越疼,這动物都出现变异伤人了,人是一片一片的死,谁知道這個早上一直沒有来上班的经理,還会不会来上班?
“对不起,我們很抱歉,实在是相当的抱歉。”
银行那头只能不停的道歉,他们也沒有办法,他们也很绝望。
這几天陆续几個同事失联,晚上下班的时候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沒来上班了,今天的押钞车都沒来,一堆人又发神经一样,挤到了银行裡要取现金。
好像如果末世真来了,扫二维码沒用,要现金攥在手裡才安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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