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东涯祭与镇钧角
一难大师随口问:“還請前辈示下,到底让我办什么差事?”
雪摩士不慌透露:“差事是什么,說来话长!老夫先给你讲述一下這件差事的起因,等把来龙去脉全部给你讲清楚,到时你办差会容易一些,也会更放心一些,你看如何?”
一难大师有的是時間:“晚辈洗耳恭听。”
雪摩士点点头,又望向丁醒:“你愿不愿意听?”
他不等丁醒回话,就自问自答:“只靠一件罗盘,你到不了上面,你不听也得听!其实這件差事你也可以办,如果你也想提前占有一座山位,那么等老夫讲完差事內容,你可以和這個小和尚一起办差。”
丁醒抱拳道:“晚辈耐心很好,前辈尽管慢慢讲。”
他对差事并不表态,听完之后再做决定。
征得了两人同意。
雪摩士开始缓慢叙說:“当年,袁河跑到這裡抢夺山位前,他曾经拜访了老夫一次,那时老夫的本体尘封在大荒洲,原本以他的本领,根本找不到老夫。”
這件事丁醒听薛无垢讲過,即使以袁河的能耐,也找不到雪摩士本体的藏身之所,正是因为找不到,袁河才判断雪摩士是比洪荒始祖更古老的生灵。
丁醒在旁问:“袁河前辈最终是通過什么方式找到了前辈你?”
“其实也简单,追根溯源!”
雪摩士甩动身上的一根触须,散开一股寒气,凝结了一层气壁。
在那气壁上,浮现了一幕幕的流动画面。
丁醒首先看到了补天士袁河的身影,其次是化成人形的雪摩士,還有一位是人身鱼尾的女妖。
這画面像是袁河早年的一段经历,這经历与雪摩士大有关联。
只听雪摩士继续讲道:“当年老夫在东洲留下了一粒参种,這参种在东洲的小藏冰河内开灵化妖,它化妖沒多久,袁河也诞生在东洲的大荒河裡,那时东洲被诸蛮统御,诸蛮为了永久霸占东洲,他们搞了一场‘东涯大祭’,当时袁河刚刚诞生,寿数不足百岁,他被诸蛮圈定为祭祀品,为了避祭,他被迫逃难到了小藏冰河,从而与参种碰面!”
丁醒听到這裡,心想有关袁河百岁前的经历,這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了。
自从丁醒飞升到了洪荒九洲以后,听闻最多就是袁河的传說,但這些传說普遍是袁河征战九洲的壮举。
至于袁河尚未成道前的经历,丁醒只了解一点,那就是曾经在东洲制造了无数血雨腥风的‘东涯大祭’。
传闻袁河在诞生之初,洪荒东洲還属于诸蛮的地盘,诸蛮统御着整個东洲,为了防止妖族反扑,诸蛮定期会举办大祭礼,专门猎杀妖族,這個大祭礼被称为‘东涯大祭’。
‘东涯大祭’是由诸蛮联手主持,但他们的祭宝却是从妖族抢夺而来。
妖族裡边有一位洪荒始祖,叫做海娲娘娘,她是洪荒公认天眷最多的始祖,她在月潮山降世的时候,身边伴生了三件真宝,其一是封真榜,其二是招妖幡,其三是定海神晶。
等到洪荒大劫爆发时,海娲娘娘为了抵御入侵者,舍身在了月潮山,她的招妖幡被诛灭了真灵,本体被诸蛮族抢走,并镇压成了一件祭宝。
‘东涯大祭’就是通過招妖幡本体来举办,祭祀一旦开始,招妖幡能够锁定东洲内的所有三教后裔,只要把招妖幡催动,那么东洲的三教后裔都会瞬时即死,元神被诛灭,真血被摄入招妖幡裡。
在袁河诞生之前,‘东涯大祭’举办了十余次,无论每一次献祭,都沒有任何三教后裔可以逃脱,不管神通再强,只要被招妖幡锁定,那是必死无疑的。
但是到了袁河這裡,‘东涯大祭’却突然间失效,当年袁河也就几十岁,妖力甚至不到金丹期,他面对实力强他百倍的诸蛮族,到底是如何躲避了‘东涯大祭’,至今都是一個谜团。
现今的洪荒修士只知道,在袁河避祭成功后,他陆续找到并执掌了猿族真宝落星钟、东游翅与惊雷棒,由此发起了他力挽狂澜的征战。
他先把东洲内的诸蛮族尽数歼灭,然后杀去了洪荒九洲与洛古深空,只要遇上蛮族,他一律不留情面,死在他手上的蛮族不计其数,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东涯祭。
灵霄、金戈、太炎、巫凰、诸蛮這几族都被袁河征伐過,但诸蛮族的死伤最为惨重,原因也是出在這裡。
丁醒把有关袁河的传說回忆一遍,然后询问雪摩士:“晚辈曾经听說,你的其中一位教子,差点杀死袁河前辈,难道這個杀劫就是发生在东涯祭期间嗎?”
“不错!”
雪摩士缓缓点头:“当年老夫留在东洲小藏冰河的参种,它法力只有紫府期,并沒有唤醒老夫封印在它体内的记忆,它遇上袁河以后,贪婪袁河执掌的落星钟,想要据为己有,于是与袁河斗了起来。”
“袁河前辈是使用落星钟杀了它?”
“不全是落星钟,落星钟受了重伤,钟力不能彻底发挥,当时有一头鲛妖帮忙,合力把它给弄死!”
丁醒听罢抬起头来,望向雪摩士上空的气壁画面,画面上除了袁河与参种,還有一位人身鱼尾的女妖:“這位女妖前辈,想必就是辅助落星钟的鲛妖吧?”
雪摩士嗯了一声:“就是她!她与袁河联手诛灭了老夫教子的魂魄,然后瓜分了老夫教子的尸体,這具尸体就是老夫的本命参种,她炼化一半,袁河炼化了另一半!那袁河为了搜查老夫本体的下落,与她联手举办了一场祭祀,最终锁定了老夫的尘封位置!”
丁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追根溯源’的意思就是使用参种进行祭祀,从而找到雪摩士的本体方位。
如果按照這個办法,当年袁河闯入洛古深空,遭遇朱九戒与雪摩士教子时,袁河完全可以杀死雪摩士教子,使用完整的参种进行献祭,但袁河并沒有這么做。
当时袁河可以是顾忌徒弟朱九戒的颜面,也可能是为了让雪摩士教子看守飞升台,当然還可能是为了减少杀孽。
毕竟袁河在小藏冰河已经杀死了一头雪摩士教子,如果再把洛古深空的教子也干掉,那么等袁河见到雪摩士本体后,肯定会不好交代。
雪摩士一口气說了這么多,完全是在回味补天士袁河的早期经历。
一难大师觉得雪摩士所說,与‘差事’毫无相干,他就提醒了一句:“雪前辈,你還是回归正题,讲一讲差事的內容吧?”
“這就是正题!”
雪摩士瞪了他一眼:“当年袁河联手鲛妖举办祭祀,一举锁定老夫本体的藏身地,随后就来拜访,袁河是想找老夫打听有关上御天宫的情况。
老夫恨他杀死老夫的教子,就說:‘你把這头鲛妖留给老夫,老夫才会对你透露实情!’
袁河当时有些犹豫。
谁知那鲛妖主动說:‘晚辈愿意跟在前辈身边,认罚认杀,悉听尊便!’
鲛妖說完又对袁河讲道:‘当年你救過我一命,现在一命還一命,咱们两清了!’
就這样,袁河把鲛妖送给了老夫!等老夫来到這裡以后,派遣鲛妖去山外办理一件紧要的差事,结果她忒是沒用,非但沒有把差事办成,還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早知道她這么傻乎乎,老夫当年說什么也不会要她!”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雪摩士已经讲了過来。
一难大师也已经听懂:“前辈的差事,是去营救這位鲛妖前辈,還是帮助鲛妖前辈完成你的嘱托?”
雪摩士哈哈笑了一会儿:“只需要你把這头鲛妖救回来,就算大功告成!当年袁河离开的时候,曾经对老夫讲過。
袁河的原话是:‘让她跟在前辈身边效力,我沒有意见,但是我希望前辈不要让她置身险地,只要前辈能够保住她的性命,那么我袁河就以道心起誓,只要我袁河還活着,那么我执掌的‘镇钧角’就是前辈你的盟友!’”
此言落毕。
丁醒与一难大师俱都陷入沉默。
丁醒执掌了人教教主人农的遗物罗盘。
一难大师执掌了古教教主巫后的遗物莲种。
袁河肯定是执掌了荒教教主邪渊的遗物。
在這之前,丁醒与一难大师都不清楚邪渊教主的遗物是什么,现在已经明白過来。
“敢问前辈,‘镇钧角’应该就是邪渊教主的遗物吧?”
“肯定是!這還用问?袁河当年能够躲避东涯大祭,并杀遍洪荒九洲与洛古深空,全部都是因为這一根‘镇钧角’!”
雪摩士說到這裡,微微叹了口气:“此角端的是厉害,即使老夫见了,也要退避三舍!袁河亲口发下誓言,只要老夫保住鲛妖性命,他就不会拿‘镇钧角’对付老夫,老夫不想与‘镇钧角’为敌,那就一定要把鲛妖救回来!”
一难大师立刻追问:“前辈的修为想必已经超過了诸位先师,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营救,岂不是易如反掌?”
雪摩士给了一难大师一声苦笑:“那鲛妖遇困的地点在你老家,你老家有巫女老太婆留下的禁制,老夫闯不进去!但是你携带了巫后莲种,可以在你老家畅通无阻,你去救人万无一失!”
人、妖、魔、佛、冥,這五脉传承于人农、邪渊、巫后三位教主。
灵霄、诸蛮、太炎、金戈、巫凰,這五脉则是传承于人霄、邪穹、巫女三位教主。
巫后与巫女的道号都有一個巫,想必是出自同源。
一难大师就是這么认为,只听他說道:“晚辈是在洪荒西洲的月眉山诞生,晚辈老家就在月眉山上!”
“不!你老家不在月眉山!”雪摩士马上纠正他:“上御天宫、洪荒九洲、洛古深空是由人农、邪渊、巫后三位教主开辟出来,你是侵入者,你老家在山外的金汤山上!”
一难大师自幼就被告知,金戈族掀起攻打月眉山的战争,是为了收复故土,洪荒西洲原本是金戈族的祖地。
但是现在雪摩士却直白告诉他,他就是侵入者,這让他无法接受:“前辈所說,未必就是真相。”
“是不是真相,咱们可以先抛在一边!”
雪摩士笑道:“你先去金汤山把那头鲛妖救回来,到时老夫送给你山位,等你有了斩尸修为,大可自己去寻找真相嘛,对不对?”
一难大师沉吟良久,說:“好!金汤山在哪裡,我该如何赶過去?”
雪摩士调转它的庞广头颅,望向了斩尸战场:“那些座椅自成一界,每一界都连通了山外山,你随老夫遁入战场,老夫自会告诉你金汤山的方位?”
“那就請前辈带路!”
“带什么路!老夫眨眨眼睛,就能把你挪移到山位上!”
此言落毕,丁醒与一难大师即被一股寒气所笼罩,不等他们有所反应,肉身已经瞬移到了斩尸战场。
他们悬浮在其中一把座椅上空,椅内浮现了一座金光牌门。
雪摩士手指牌门,对一难大师說道:“遁入此门,你就能抵达金汤山,只要你到了山上,就能感应到鲛妖方位,且請入门吧!”
說完瞅了瞅丁醒:“你想不想一块過去?”
丁醒摊摊手:“那是金戈修士的故乡,不是我的,我沒有過去的必要!但如果一难大师救不回鲛妖前辈,我再去也不迟。”
雪摩士见他不动弹,就朝一难大师打了一個手势:“丁醒不愿与你联手,你只能自己返回去了。”
一难大师就此沉默下来。
到底该不该過去?
传送门外是不是金戈族的故乡?
雪摩士有沒有暗藏陷阱?
诸多思绪在一难大师脑海中反复涌现,他考虑了很长一段時間,才终于下定决心:“好!我這就入门,前去故乡一探究竟!”
他觉得有莲种庇佑,任何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况且索要山位是他最先提出来,他认为雪摩士沒有暗算他的意图。
但他有所不知的是,早在他执掌莲种之前,他已经被袁河、雪摩士与鲛妖算计在内了。
他刚刚遁入山位上的金光牌门。
雪摩士就忍不住的失笑:“当年袁河告诉老夫,让老夫把鲛妖安排到金汤山上,老夫一直不明其意,现在老夫总算明白了,他是为了让那鲛妖抢夺巫后老太婆的莲种!丁醒,這小和尚叫什么?”
丁醒下意识回道:“他法号一难!”
“一难?”雪摩士笑声更响:“還真是巧了,他這一难就在雨過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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