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纪二十五
焉想到慈心惹祸,善门难开。一次是人情,两次是例,后来习以为常。他就来劝我改嫁,我把他骂出。今天我的仆妇告了假,他无故拿刀来欺负我。问我肚子大,是哪裡来的。我对二位大恩公說,我的肚子大,实在是病,他竟敢胡說。他又不是我亲族兄弟,今天我家裡沒人,只有一個傻子丫头。我這裡嚷,她都不来管。’讲面听得有人答话說:“大奶奶,你叫我怎么管?”說着话进来。陈亮一看,是個丑丫头,一脑袋黄头发,一脸的麻子。两道短眉毛,一双三角眼,蒜头鼻子,雷公嘴,一嘴黄板牙,其脏无比。陈亮說:“孙二兄,你自己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我一同走罢。”孙二虎說:“走。”立刻三個人出来,丫头关门。三個人走到德源店门首,陈亮說:“孙二兄,你进来坐坐。”孙二虎說:“你们二位在這店住,我走了。劳驾,改日道谢。”陈亮說:“不必道谢,你回房罢。”孙二虎說:“我還要进城。”陈亮說:“半夜怎么进城?”孙二虎說:“城墙有塌了的地方,可以能走。”說着话竟自去了。雷鸣、陈亮二人,仍不叫门,蹿到裡面,到了屋中。陈亮說:“這件事总救了一個人。明天你我可得早走,恐怕有后患。”雷鸣說:“沒事。睡罢。”二人安歇。次日起来,陈亮說:“伙计,我們上曲州府,這是大道不是?”伙计說:“是。”陈亮說:“你赶紧快给我們要酒菜,吃完了,我們還要赶路。”伙计答应。立刻要了酒菜。雷鸣、陈亮吃喝完毕,算還店帐。刚要走,外面来了两個头儿,带着八個伙计,是常山县的官人。来到柜房說:“辛苦。你们這店裡,住着姓雷的姓陈的,在哪屋裡?”掌柜的說:“在北上房。”官人說:“你们言语一声。”掌柜的說:“雷爷、陈爷,有人找。”雷鸣、陈亮出来,說:“谁找?”官人說:“你们二位姓雷姓陈呀?”陈亮說:“是。”官人說;“你们二位,這场官司打了罢。”陈亮說:“谁把我們告下来?”官人說:“你也不用问,现在老爷有签票,叫我們来传你。有什么话,衙门說去罢。”掌柜的過来說:“众位头爷什么事,跟我說說,都有我呢。這二位现住在我店裡,他们有什么事,如同我的事。众位头儿先别带走。”官人說:“那可不行。现在老爷有签票,我們不能做主意。先叫他们二位去過一堂,该了的事,必归你了,你候信罢。雷爷、陈爷跟我們走果。”雷鸣、陈亮也不知什么事。這两個人,本是英雄,岂肯畏刀避刑,怕死贪生。勿论什么事,也不能难买难卖。陈亮說:“掌柜的,你倒不必担心。我二人又不是杀人的凶犯,滚了马的强盗,各处有案。這個连我二人也不知哪儿的事,必是旁人邪火。你只管放心,无论天大的事也不能连累你店家。”掌柜的說:“我倒不是怕连累。能管的了,焉能袖手旁观。既是二位要去,众位头儿多照应罢。”宜人說:“是了。”雷鸣、陈亮立刻跟着来到衙门。偏巧小宝坛周瑞、赤面虎罗镳告了假设在衙门裡。官人将雷鸣、陈亮带到,往裡一回禀,老爷立刻升堂。這两個上去,给老爷行礼。老爷勃然大怒,說出一席话,把雷鸣、陈亮气得颜色改变。不知這场官司所因何故,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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