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堂裡只有零零散散几個人到了。
药药看见长笑进来高兴的朝她挥了挥手:“长笑来這边!”
长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药药的另一边還坐了一個粉衫女子,见了长笑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這是同我住在一处的花落,她是百花仙子的女儿。”
长笑冲花落微微一笑:“我叫长笑!”
花落看着长笑只觉得脸颊更加发烫。
天界好看的男子虽然比比皆是,但花落還是第一次瞧见长笑這般清秀俊朗的男子,尤其那双紫眸微微闪烁摄人心魄。
药药在一旁压抑止不住的激动:“太好了!一会就能见到东彦先生了!”
“药药,你似乎很喜歡东彦先生啊。”
“当然!”說到這個药药的眼睛又开始散发出崇拜的光芒:“东彦先生曾救過我一次,不仅学问高,修为也很高,我的理想就是以后能成为和他一样的神仙。”
长笑一只手支着小脑袋外头想了想,她沒什么理想,打小玉琉璃给她制定的计划就是长大了给他做媳妇,就连来学堂读书修仙也是为此作准备。
不過来天界其实也有一点私心。
這样或许就能经常见到光华哥哥了。
一想到這长笑就一脸的幸福。
学生们七七八八的都坐满以后,从外面走进来一個满面愁容的大叔。
药药悄悄凑到长笑耳边說道:“這位是武曲星君松蒲先生,听說是来教授我們各种法术的。”
松蒲一身灰褂子,下巴上還长满了青须胡子,看着有些邋遢。
他扫视一圈下面,叹了一口气:“人都到齐了吧?今日本该是由东彦先生和我给你们进行修行资质的分组,但…”
說着松蒲的脸上更加的忧愁:“但昨日不知谁在东彦先生的饭菜裡下了走不得的药,东彦先生怕是短期之内不能回来授课了。”
“啊?!”药药听了這個消息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药药,什么是走不得啊?”
药药抹着眼角的难過泪花,說道:“是一种泻药,服下以后会接连四十九日腹痛,连下地走动的力气都用不上,所以被称为走不得。”
长笑一听,心想這是谁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下此毒手。
“所以,教授你们修行心诀的课程就由光华先生暂代,你们定要认真听讲,莫要惹恼了帝君大人。”
他的话刚說完,下面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
长笑听了光华的名字十分开心,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见到他了。
再一回头看看周围的人,都一脸的苦大仇深。
“他们怎么了?”
药药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你不知道這位光华帝君在天界出了名的冰块脸還不通人情,不小心惹怒了他搞不好還会被打個魂飞魄散!”
长笑觉得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虽然光华哥哥是不怎么爱笑,但她觉得他還是很温柔的。
刚想反驳,那抹白色的身影便优雅的走了进来。
光华冷眼扫视了一圈下面的学生,淡淡地說道:“既然由我来代为授课,在這裡便沒有什么帝君,你们只叫我光华先生即可。”
下面一片寂静,沒人再敢做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他。
长笑看见他倒是一脸藏不住的开心。
“光华先生!”
她這一叫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来。
光华也看向她。
见她還开心的朝自己挥了挥手,光华又把眼神避了开。
松浦也是第一次瞧见竟有人见了光华如此亲切的。
“咳,那接下来你们一個一個到前面来,让帝,额光华先生来看一下你们的资质。”
虽說修仙基本都要从筑基开始,但有些原本就是天界之人的学生,很早之前就過了筑基的阶段,有的人甚至已经到了金丹期,還有一部分是天赋派,本身资质就很优秀。
所以要根据每個人的资质进行一次分组,根据每個人的资质分成甲乙丙丁从高到低的顺序,把相同水平的人分在一起学习。
长笑看着一個人一個人的走上去,都被分好了组。
班级裡仅有三人被分到了甲组,一個是西海的龙太子礼泽,一個是同他青梅竹马北海公主竹雪,還有一個身穿一身黑衣,還用面罩遮面的人,除了他的名字叫景三以外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药药和花落被分到了一组,她们两個都被分到了丙组,這一组都是沒有修行,但资质還算不错的人。
终于轮到长笑,长笑兴致冲冲跑過去,看着光华,眼裡掩不住的兴奋。
光华见了她還是冷着一张脸,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松蒲面前放着一块白色的天灵玉,将手掌置于上面玉石就会发出不同的光芒,就可以根据光芒的颜色判断学生们的资质。
长笑把手轻轻的放上去,想着玉石会发出什么颜色的光芒。
不管什么颜色她都开心。
结果放上去半天,玉石也沒一点动静。
松蒲一愣,這什么鬼。
“你,你再重新放上去一次!”
长笑抬起手,然后又重新放了上去。
還是一点动静都沒有。
长笑又重新试了一次,依然沒有反应。
“够了!”
光华冷声的說道。
长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一旁的松蒲也是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世间不管仙妖還是人皆有修仙的资质,但凡有资质的這天灵玉都会有反应。
這毫无反应的倒是第一次见。
這孩子竟然一点修仙的资质都沒有。
松蒲看了一下旁边光华的脸色,也揣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個想法,于是斟酌了一下开口說道:“人各有命,天灵玉既然沒有反应就說明你沒有仙缘,回去收拾收拾行囊回家吧!”
长笑听了半天沒做声响,也沒离开。
“怎么還不走?”松蒲疑惑地看着她。
“我若就這么回去了玉琉璃怕是要伤心了。”
松蒲震惊道:“玉,玉琉璃?你是狐帝送来的那位小公子?”
长笑点了点头。
长笑想的是若玉琉璃知道自己不能修仙,怕是要伤心一阵了,自己不能永远陪着他了。
可這话在松蒲耳裡却是另一番意思。
若就這么把這位小公子打发回去,怕是青丘這位爷要杀過来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松蒲此刻也想吃上一口走不得在家躺上一躺。
“這,這可如何是好?”
松蒲只好向光华求助。
光华依然是一副冰山脸看着长笑。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戊组,虽然沒有资质,但是勤能补拙,听懂了嗎?”
长笑听到自己還能留下来欣喜地看着光华。
旁边松蒲也用同样欣喜地眼神看着他。
不愧是帝君,单立一组,既安排好了這孩子,又不得罪青丘那位。
所有的人都分好组后,便回到了座位上。
第一天的课程便是由光华来传授筑基的心诀。
长笑聚精会神地听着,并且用笔认真的记下来他說的每一句。
光华哥哥說的对,既然和他人比起来修仙更难,那就应当付出更多。
一天的课程下来,大部分的人都面露疲惫之色。
药药垂头丧气地說:“光华先生讲的课当真是无趣枯燥,我都快要睡着了,但是他的眼神扫過我便睡意全无,他人往那裡一站便散发着寒气!”
长笑倒還是精神饱满的。
“我倒觉得光华先生的课很有意思。”
药药和花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长笑从文澜学堂走出来,准备去牵驴子,突然一個身影撞了過来,直接将她撞倒在地。
药药急忙跑過来看了看长笑,又回头气愤的喊道:“你做什么?!”
“沒看到而已。”
礼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长笑。
长笑沒看出礼泽眼中的厌恶,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无妨,怨我沒有站稳。”
药药還是瞪着礼泽,這家伙一看就是有意的。
礼泽看着长笑冷笑一声:“沒想到文澜学堂连你這样的学生也收,大概是给你靠山一個面子,看来文澜学堂也不過如此。”
說完礼泽又撞了一下长笑,直接离开。
药药刚想追上去同他理论,却被长笑拉住。
“算了。”
药药气不過:“他凭什么那样說?你都不生气嗎?”
长笑看得开,倒沒把礼泽的话放在心上。
长笑同药药和花落告别后,便骑着驴子慢悠悠往回走,還不忘拿出之前记得笔记看上两眼。
因为别人都住在北侧,西侧只有长笑一人在住,所以一路上也沒什么人,微风习习,甚是惬意。
长笑一抬眼便看到路旁熟悉的人,急忙停了下来,从驴子身上一跃而下,飞奔到那人身旁。
光华见她飞奔過来,迅速地转身离去,却不想那丫头已跑到自己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
“光华哥哥!”
听她這么叫光华很不适应。
“不知礼数!我是你的授课先生!”光华呵斥道。
长笑天真的看着他:“在学堂裡我叫你先生,平日裡我叫你哥哥,可好?”
光华心裡想的是不好,可看着她的眼睛却怎么也說不出口。
“为何女扮男装?”
长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說道:“玉琉璃說天界的男子大多好色,女儿身不安全,便让我扮作男子,否则就不能来天界学习。”
光华甚是无语。
玉琉璃为何這样做他倒是猜到几分。
长笑见光华看着自己,便转了一圈:“你看我扮男子可還行?”
光华冷着一张脸:“不伦不类。”
听他這么說长笑也沒觉得不妥,只点头应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光华看着她的笑颜,尴尬的扭過头去。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把今日学的再记一遍。”
长笑乖巧的点点头:“那光华哥哥明日再见!”
光华還想再說些什么,却见长笑已骑上驴子,朝他挥了挥手走远了。
光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回到凌华殿后,小仙童拿着一個小瓷瓶走了過来。
“帝君大人,這個药瓶沒有做记号,不知该放在那一個架子上?”
光华看了一眼瓶子尴尬咳嗽了一声。
“這瓶子已沒用了,处理掉吧!”
小仙童见瓷瓶完好且精致有些不舍:“帝君大人,我看不如将别的药放进這瓶子裡吧!”
光华听了立刻将瓷瓶夺了過来:“你去整理其他物件吧,這瓶子由我来保管。”
小仙童犹豫的回過身,只觉得今日的帝君比平日更加古怪了,心想還是离着远点,免得惹恼了他。
光华松了口气,幸好小仙童沒打开這瓷瓶,若是被人发现這裡装的是走不得,怕是他古怪的故事又要添上一笔给东彦下毒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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