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熟悉的手势(第二更) 作者:武猎 一家人說了一会话,姜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更多了。 玫玫是父亲邓九一個故人的女儿,从小和他就有婚约。可是她父母皆亡,被父亲带到這裡。 姜药不禁有些疑惑,他内心深处,觉得這种說法有問題。 既然是逃难,为何還要带着故人的女婴?要是被仇家找到,岂不是连累了她?就算有婚约,也不至于吧? 爹和娘,是不是還有什么隐情瞒着自己? 玫玫也是武修。倘若她刚出生就被父母带走,那么她的修炼只能是爹娘教的。可是,为何教她的时候,不怕增加暴露风险? 却又因为担心暴露,不教自己? 父母說,玫玫带着家传武道心法,不教她会让她家的武道心法失传,对不起故人。但姜药還是觉得說服力不够。 总是觉得有些蹊跷,可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邓九和卫容倘若知道“儿子”其实是個思维缜密、城府很深的文物贩子,有個老狐狸般的师父,一個狡诈的师弟,而根本不是一個沒有见识的农奴少年,一定会后悔编出這么缺乏诚意的谎言。 這倒不是他们傻,而是出于骨子裡的傲慢和对凡人的藐视。能耐着性子编出一個谎言,屈尊降贵做出一副父母慈爱、姐弟情深的样子,還坚持這么多年,真的已经很难为他们了。 還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可是武道真人! 姜药出身不久,他们就和姜药在一起了。他们不认为姜药一個农奴少年,有识破他们的心智,更不相信姜药有怀疑他们的动机。 他能有什么见识? 当然,姜药也万万想不到,所谓的父母之情,姐弟之情都是假的,是一個可耻狠毒的阴谋。他只是觉得蹊跷,也就是留了心眼儿暗暗观察而已。 很快,梅玫也赶了過来。 今日的她当真风姿卓绝,更加丽色照人。葛裙荆钗也难以遮掩她的天生丽质。但见女郎身材婀娜生姿,星眸神华内敛,蛾眉清如晓月,青丝婉扬如云,单的一個玉骨冰肌的妙人儿。 谁也想不到农奴之中,也有如此浊世佳人。倘若此时让她换一身配得上的衣裙,那岂非凡尘谪仙? 之前,她還有意掩饰自己的容貌,可今日却懒得掩饰了。 玫玫看见姜药,似喜還嗔,似愁欲叹的启朱唇、露贝齿道:“药郎…我很担心,也很高兴。” 說完,女郎的目中已经泛起氤氲的雾气,一丝忧虑中带着一丝释然,淡淡欢喜。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姜药心中微微叹息,压住心中越来越多的疑虑,朗然笑道:“玫玫,无非是被仇家找到,一死而已。” 姜药看似自然的盯着玫玫会說话的眼眸,慢慢露出很是迷恋的神色,“大不了死在一起罢了。” 倘若有外人在场,就会发现姜药的眼神有些炙热,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色眯眯。 玫玫和温柔的点头,“药郎不怕,我就不怕。” 她看似一副女儿家的情状,好像既享受姜药的目光,又有些羞涩。 可是…姜药是谈過恋爱的。 他绝非情场浪子,可对于女人,却也绝非迟钝。 他沒有对哪個女人付出過真心。 但是,他懂! 以前他从来沒有用這种火辣辣的眼神盯视玫玫,只是遵守原主的人设,老老实实的隐藏自己。 今日么…当然是试探! 当他心中的一丝疑心生出,那么他立刻将找出答案的突破口,放在了玫玫的身上。 女人往往很难对付,可很多时候,偏偏又是最好对付的。 师父曾說,当你用鉴定文物的专注眼神来观察一個人,那么就能发现這個人细微之处的可疑。 他感知到,玫玫的目中,有一丝厌恶的神色一闪即逝。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一般人很难注意,但姜药還是很敏感的捕捉到,玫玫对自己“色眯眯”的目光…很不喜! 甚至是厌恶。 這一闪即逝的眼神和表情,简直和他之前在地球上装穷装low时,某些女人的眼神表情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神色不太明显而已。不细心或者沒有经验的人看不出来,可姜药不但是個细心的人,也有“经验”。 她,是内心讨厌自己,還是仅仅讨厌自己刚才的眼神? 姜药回想起和玫玫在一起的片段,细细回味一番,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掩饰的很好,但不是沒有破绽。只是,之前自己压根沒有深入分析。他曾经怀疑玫玫对自己的感情,但沒有发现問題。 但他现在仔细回想后可以确定,玫玫对他即便不是厌恶,哪也绝对不会是真的爱他。 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难道她仅仅是为了报恩,或者所谓的婚约,不得不嫁给自己?還是說…還有其他問題? 姜药心中微微一黯。要是她内心厌恶自己,那自己干嘛要娶她?自己为何還要对她增加感情? 呵呵,還是就此打住吧。 梅玫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個厌恶的眼神,竟然被姜药捕捉到了。 她早知道姜药不蠢,可想不到姜药能通過一個眼神就知道自己厌恶他。 梅玫心中有点后悔,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她刚才不应该流露出厌恶的神色,虽然她很快掩饰過去,一般人不会往心裡去,可毕竟是個破绽。 她眉目含情的看着姜药,暗暗留意姜药的神色,却发现姜药完全沒有异常,看自己的眼神還是那种迷恋。 呵呵,還好。 他能看出什么?真是想多了。 這小子的眼神真是讨厌呢,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 想到還要和這小子同房,她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药引子,本娘子這身子,真是便宜你了! 可恶! “好了,你们俩有的是功夫說话,眼下就开始修炼。”邓九說道,“药儿,你进来。” 說完就进入自己屋子。 姜药等人全部进去,姜母還关上了简陋的院门。 “你坐下,双腿盘膝而坐。”邓九吩咐道。 “是。”姜药很听话的坐下,心中却有些忐忑。 总听到什么修炼,修炼,可一旦轮到自己修炼,他心中還是有一种光怪陆离的荒谬感。 真要修炼了啊。 “你看着爹的动作,先做出這個手势。”邓九坐在姜药对面,双手缓缓做出一個类似子午诀却又绝非子午诀的手势,然后再一变,换了另外一個手势。 几個动作并不复杂繁复,可组合起来却行云流水,似乎道意流转,有种說不出来的玄妙美感。 姜药一见到這两個手势,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這两個连环手势,他见過! 而且见過不止一次! 那是当年在老师姜隐的书房最后见到的。 最少又四五次,他无意间发现老师做出過這种手势,当时就觉得很美观。 問題是,老师怎么会? 而且老师的连环手势非常娴熟,显然对這种手势非常了解。 难道老师…老师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只是一個文物专家?只是一個文物犯罪集团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