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46
潇如气笑了,不知如何回答就索性胡搅蛮缠,她早就私下遣紫衣去請凌瞬逾過来,看看那时白依莲還能弄出什么名堂,只是不知凌瞬逾会不会让她了然一身。
“王府的名声有本宫和睿王殿下,哪裡用得着莲侧妃费心,花银子就会有好名声,那曾经的回鹊谷公子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富的名动天下,怎的最后還是落個放荡采花贼的名声?莲侧妃未免太强词夺理了!”
白依莲眼神一闪瞬间泪染睫毛,泪珠闪闪,在烛火的照耀下像结晶了的冰般,更是衬得她睫毛纤长分明,宽大的玉心堂衬托她形单影只,如同秋风中无处可依的飘零秋叶,瑟瑟发抖說不出的怜惜。
“臣妾自知出身不如王妃,王妃十裡红妆风光大嫁,臣妾家境薄地,爹爹又是清廉之人,只是王妃不能将臣妾对王殿下的一片赤心嗤之以鼻,臣妾贵为王府侧妃,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奈何沒有拿得上台面的珠宝首饰,只得王妃觉得臣妾浪费也好,奢靡也罢,臣妾大可将一切都贡献给王妃,只求王妃不要为此事恼了臣妾。”
听到這些,潇如瞬间脊背发麻,刚有预感,就见凌瞬逾带着人走了进来,准备扶起白依莲,却被白依莲怯怯的避過,更是显得她霸道狠厉,凌瞬逾脸色一沉,望向潇如的目光让潇如心底发凉。
“隆静,你這是做什么?怜儿身为侧妃,命人打些珠宝首饰也是应该的,隆静身为王妃,這样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凌瞬逾心疼道,坐在潇如身边的位置,一心焦急的他并沒有注意到潇如连起身都沒有起身。
白依莲见此,不由得暗自生恨,但只能垂着眼眸,做出一副梨花带雨的神情,乐姬走過白依莲的身边,淡然的坐下。
脸上搽粉都沒有遮住的红润之色更是让白依莲一阵发晕,她只是疏忽了一会,這個女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和王爷巫山云雨了!果然是戏子出身,当真是当的起下贱二字!
“做些珠宝?”潇如冷笑大红色指甲从桌子上抽出一沓纸,眸瞳中对凌瞬逾已经一片疏离,“殿下可要看清楚,莫要再一次冤枉了臣妾,也莫要以为臣妾冤枉了莲侧妃。”
见此,凌瞬逾心底一怔,原本有些庇护的心也逐渐淡了下来,接過来细细查看之时,脸上以是一片的冷漠。
“這些都是真的?”凌瞬逾阴沉到,见潇如点头,凌瞬逾随即就叫来了华叔,让华叔带着這些去核实。
“莫要說莲侧妃自己打的簪子了,就连库房裡殿下吩咐不要动用的,莲侧妃也借過去几件,只是臣妾以为莲侧妃是经過殿下允许的,就沒有過问。”
乐姬安静的喝茶,沒有過问眼前的一切,只是在看到白依莲跪在地上的摸样时,眼中才划過一丝不明了的含义。
“莲侧妃,是這样么?”凌瞬逾笑道,眼中還是一片的柔情,只是夹杂着几分的不满和失望,对此潇如只当做沒有看见。
“殿下,臣妾”白依莲刚想开口,看到凌瞬逾眼中的警告,只得无力的吐出,“知错了。”
潇如挑唇,凌瞬逾冷言:“莲侧妃连账本都管理不清,本王看此事以后還是交给乐姬和王妃打理,莲侧妃趁此好好休息休息,对于之前的事,紫衣也给本王說了,就让侧妃抄写《女则》《女戒》代王妃秋猎回府之时,交给王妃,让侧妃明白下什么是女徳。”
白依莲谢過之后强壮镇定的被白芷扶下,乐姬也起身告辞,大堂瞬间就只剩潇如和凌瞬逾,凌瞬逾对着潇如讨好的笑笑。
潇如避开他的笑容,凌瞬逾和潇如挤在一個椅子上,潇如想起身,却被凌瞬逾捂住微凉的手背,炙热的手心暖着潇如微凉的手背,潇如一失神,就沒再挣开。
“隆静莫要在不开心了,我已经罚了让隆静不开心的人,隆静对本王笑個吧。”
“殿下多虑了。”潇如回神,抽出自己的手隐在宽大的袖袍中,吩咐紫云去小厨房熬制几個菜,天色渐晚,她也有些饿了,凌瞬逾赶紧让紫云多烧制几個,他也留下来吃。
“秋猎人员杂乱,隆静定要跟紧我。”凌瞬逾冤魂般的跟着潇如,不停的嘱咐着,潇如胡乱的点头,实则一句话都沒有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
“秋猎气氛恢弘大气,本王的双鱼戏珠香囊着实不应景,会掉了王府大气,王妃觉得怎么办?”凌瞬逾笑的人畜无害。
“臣妾去库房给殿下寻几块玉佩,殿下以为如何?”潇如纯良道。
“隆静,我都听见了你当时說‘王府和睿王的名声有本宫’你就這样捍卫我的名声么?我不依了。”凌瞬逾再次拿出他的拿手绝活,缠!
潇如不禁思索,她当时确实是這样說的么?她怎么不记得有這样一句话,想着凌瞬逾开始拽她的袖袍,潇如闪躲,却并未发现她在凌瞬逾身边已经放松了许多。
“好了!”潇如有些气喘的摆摆手,“你消停会,我沒力气了。”
凌瞬逾从后面搂紧潇如的腰,顺势抱起,潇如惊呼,凌瞬逾开怀大笑道:“抓到你了,给我点奖品吧!”
潇如急的拍他的手,有些疑惑道:“我哪裡說有奖品?”
凌瞬逾抱着她转圈,有些无辜的回答道:“隆静不是在玩鹰鸡的游戏么?”
潇如翻白眼,哪裡還有白依莲面前那個慵懒强势的王妃之态,凌瞬逾就着這個姿势坐到了椅子上,潇如坐到了凌瞬逾的腿上,背紧贴着凌瞬逾的胸膛,感受到他心跳有些加速,不禁打趣道。
“殿□□力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子,跑這点脚程,就开始心率不齐了。”
潇如感到凌瞬逾身体一僵,随即肩膀上就多了重量,凌瞬逾抵在潇如的香肩上,露出颇为深意的笑声。
“本王体力行不行,隆静大可亲自上阵监督,本王绝对不会让隆静失望而归。”
潇如顿时红了脸颊,此时紫衣紫云拖着托盘上菜,潇如更是有些羞恼,对着凌瞬逾的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放本郡主下来!”
凌瞬逾眼神中掠過一丝惊讶,乖乖的放开潇如,看到潇如坐在对面,凌瞬逾眼睛露出了可怜的神色,潇如无奈,垂眸默认,凌瞬逾瞬间坐到了潇如身边,喜笑颜开,那裡有刚才的神色,潇如咬牙。
“天色已晚,隆静早些睡吧,我回肱兆殿了。”凌瞬逾挥了挥手,华叔跟在一旁打着灯笼,凌瞬逾转身,风清扬他垂下的长发,多了几分的潇洒和儒雅,沒有了往日的强硬跟阴冷。
潇如回身度步会堂,紫衣上前为其掌灯,看见潇如摆弄绣品,有些疑惑道:“小姐今日不看账本了么?”
潇如摇了摇头,掏出袖口裡的绣品,“不看了,要适时的给自己放放假,就让你家小姐偷個懒吧。”
紫衣站在一旁,看到绣品的內容,微微一笑,并未戳破,只是看到潇如如雪般冰冷无痕的侧艳,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
.余下的日子裡,潇如每天绣绣花,练练字,秋猎的事反而并沒有放到心上,她本来就不喜歡打理這些繁琐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紫衣和乐姬。
在出发去秋猎时,乐姬往后看了一眼睿王府的牌匾,微微勾唇一笑,登上了马车,却并未看见凌瞬逾和潇如在下人面前毫不避讳沒有礼数的打闹。
“王妃和本王一辆,散了吧。”凌瞬逾抓住了潇如在袖袍裡冰凉的手,笑道,“怎么手還是這样凉,马车内有炭火,进去暖暖吧。”
潇如看了眼他還挂在腰间的双鱼香囊,边缘的丝线却是有些暗了,潇如指了指,“花边都暗了,不是說前两天就闹着要换的么?怎么還沒换?小心掉了你的面子。”
华叔看了看微笑不语的凌瞬逾,不禁开口:“是呀,老奴前先天也寻思着呢,邵妃也给殿下绣了個,换戴的也有一大堆,多嘴问了句,殿下非說這個意义非同一般,是他抢来的。”
潇如眼神一闪,直直的跌进了凌瞬逾充满了温柔的目光中,心狠狠的一跳,却被潇如暗自咬了舌尖,尖锐的痛实得她的灵魂也清明了许多。
“在别人面前胡說八道的。”随时這样說着,却還是从袖袍裡拿出一件绣品,扔给了凌瞬逾,“省得外人以为是我不懂得持家,失了礼数。”
凌瞬逾接住一看,香囊上绣着一只白虎,针线细腻,虎耳的针脚更是用了牛毛针法,栩栩如生,抓過潇如在她的脸颊上猛的一吻。
“媳妇真棒!”
潇如张大眼睛,看到凌瞬逾将香囊系上,潇如的脸色柔和了许多,也沒有說话,凌瞬逾拥着潇如上了马车,留下睿王府一众奴仆暗自惊讶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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