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9走太快了 作者:未知 Chapter 019 走太快了 / 单渡从庾阙那裡出来之后回了宿舍,关了自己一天。 刘嘉担心单渡状态,她把自己锁得厉害,谁過去跟她說话都沒怎么回神,想什么也看不出来,宿舍私藏的酒被她翻出来空腹喝。 黄淼用来哄人的好话都說烂了,单渡沒半点反应,她急地在房间裡来回踱步。 刘嘉垂头看手机,黄淼就在一旁自言自语。 刘嘉锁着眉:“黄小淼,你能不能坐一会儿?” 黄淼:“不能。” 邵乐禹的电话打进来,刘嘉沒接,指腹在屏幕上快速打字。 愤愤骂道:“這個蒋乾沒完沒了了?” 黄淼转過注意力:“怎么了?” 刘嘉把许勐发给他的聊天內容转给黄淼:“有人在单渡论文這件事儿上煽风点火。” 重音落在有人两個字上,无疑指的就是蒋乾。 “還扯出上学期末酒吧和庾老师那破事。” 黄淼张口就是要骂人的架势。 阳台的门从外打开,单渡一边扎着马尾一边往裡走,阳台的酒瓶都成空的了。 尽管這点量对单渡来說不算什么,但刘嘉還是不建议她這個时候出门。 “渡,你要出去?”刘嘉试探着问,同时给黄淼一個不要当着单渡面說蒋乾的眼神暗示。 单渡脱掉外T,只穿着胸罩蹲在衣柜前翻找衣服,应一声:“嗯。” 刘嘉正琢磨怎么說能劝留住单渡,可在那之前,单渡已经换好衣服和鞋,拉开门直接往外走了,說:“我去导员办公室一趟。” 刘嘉的话還在嘴边,最后只能点点头。 看向黄淼,后者陷入思索,刘嘉问她想什么。 黄淼扶着下巴,神秘兮兮的语气:“你有沒有看到单渡背上的红痕?” * 单渡来找邹志祥的时候,他正准备回家,见到单渡意外了一刹,然后很快明白她来找他是因为什么事,就也不急着回家了,让单渡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已经足够冷静,也已经换了一件新衣服,可好像始终都能闻到那股漫出来的咖啡味。 邹志祥让单渡坐,脸上多出几分语重心长:“是要說论文的事情吧?” 单渡沒坐,客客气气,也冰冰冷冷:“是的,老师。” 邹志祥叹了口长气,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最后转化成长辈的包容,“你說說吧,是怎么回事。我也好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单渡望着他,口吻中规中矩沒半分宇逾和不敬,和刚才对庾阙的态度截然相反。 她开口:“我的论文,只有两個人看過。” “除了我,就是老师您。” 邹志祥一顿,眸色陡然变不可思议,嘴角一颤:“什么意思?” 邹志祥问,单渡就把自己的话說得再明白一点:“我的原版论文還躺在我电脑裡,我被指证抄袭的那部分內容根本沒在原稿裡。” “我写出来的东西這一個样子,交上去的东西变成了另一個样子。”她沉声,有條有理。 邹志祥平时沒端架子,看上去沒上进,不代表他這個人就完全沒有脾性。 他听完,怒着拍响桌面,斥声:“单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說什么?” 单渡当然知道,笔直迎上邹志祥愤怒的双眼。 她很平静,静到不符合她這個年纪。 “我不知道你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不会当哑巴吃這個亏。”她說。 继而又强调,“不会,也不可能。” “放肆!”邹志祥气得整個肺都在颤似的,胸膛大大起伏,他站起来指着单渡:“你搞清楚状况了沒有?你就說這些。” “你說就我一個看過你的论文,据我所知可不止,你别把帽子往我头上扣。” “還有,你怎么觉得我有時間還去看你的论文?” 单渡听完邹志祥的反驳,面上沒受到影响,只是看着他,力度似能穿透他,看清人皮囊下的虚伪。 她点头,說:“我知道了。” 邹志祥反问:“你知道什么了?” 单渡沒再答,掉头出办公室。 “单渡。” 邹志祥又叹了口气,口吻又不同,像极被揭穿后的无处可藏。 他望着她的背影,說:“你走太快了。” 你走太快了。 她当前的脚步走到了整個学院人的前面,不止是大叁年级,甚至還让一些老师都不由唏嘘,她太出类拔萃,风头也太盛,他不是不欣慰,但那不是全部。 他背着手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模样宛如他是最关心她的长辈。 明明他才给她這么重的一击。 沒有愧疚,也沒有歉意,而是怨她:走太快了。 多荒诞。 這两天,单渡心理所承受到的比以往都要重,也更前所未有的新。 她還能忍。 但她受不来别人自以为是为了她好的假高尚口吻。 她转身,眼角藏着一抹戾气,讥笑:“邹老师?” “說這话,你心虚不虚?” 话到了這個份上,邹志祥也就沒什么好装的了。 褪去了愤怒的假象,他避开单渡的视线,竟有了难言之意,两秒后,說:“如果你踏实走正道,我不会拦你。” “学术界的风气,不能這么被乱掉。” “你走的快不全错,走偏了路才是魁首。” 单渡眼底闪過一道难以置信, 她不是傻子,怎么就听不出来邹志祥话裡的话。 邹志祥居然在說她和庾阙? 意指她出卖年轻的肉体去从庾阙那裡换取便利和捷径? 可她以为這個属于上学期的流言已经随着暑假過去消散了。 单渡无意识地摇了下头,她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邹志祥。 但邹志祥的认知形成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从庾阙不止一次从他這裡侧面打听单渡,从他插手梁乌申請回宿和单渡搬出去住的时候,最后是从她论文裡终于看到庾阙名字的时候。 邹志祥看過形形色色的学生和经历,他在单渡身上预测到最不可收拾的那种。 所以,他即使止损。 突然地,不光明正大地,无所谓公平与不公平。 他可惜着什么,但并不惋惜和懊悔,說最后一句:“单渡,做学术的人要纯粹。其实你不合适。” * 邹志祥关掉办公室所有灯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他很少很少這么晚从学校离开過了,這個学校被他用来养老很久了。 走在停车场的途中,他有想過自己的话对单渡這個年纪的女孩儿来說会不会太過,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关心的是他自以为的那套校园风气平衡。 他的车正好停在一盏照明灯下,车旁笔直站着一個人。 庾阙看了眼時間,率先开口,是玩笑般的问候:“邹老师忙到這么晚。” 邹志祥将车钥匙收进手心裡握着,走近。 “有点事就耽误了。” 与庾阙相比,邹志祥的老态就尤其明显,不止是半秃的发顶和泛白的鬓角,而是看待和适应现今环境的心态和眼界。 庾阙也沒多绕圈子,“我给邹老师打那么多电话沒接,就来這裡恭候你了。” 邹志祥深深看了一眼庾阙,复杂程度不亚于看单渡时那般,“外面热,车裡聊吧。” 庾阙回绝的很快:“不用了,我想邹老师也赶時間。” 邹志祥又看一眼庾阙,嘴角藏着话。 不等邹志祥的暗示再明显些。 庾阙索性撕掉那层薄膜,直奔主题:“我是为单渡的事情来的。” 邹志祥才跟单渡摊牌完沒多久,他以为只要从单渡那头把丑揭开事情就会很好解决,毕竟普遍女孩脸皮薄,也会怕事态恶化得更严重。 庾阙這么聪明和理智,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合适。 可眼下,還是他想错了。 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凝口气,“我以为庾老师会清楚我這么做的深意。” 也就是不否认论文是他动的手脚了。 那正好省了再跟他争辩一次。 庾阙浅笑,依旧回的迅速:“多谢邹老师好意。” “但,不用。”他又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 庾阙推了下镜框,莫测的眸子在镜片后多出两分锋利。 “虽然不知道你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要說的是,私归私 ,不该邹老师管的,别管。”庾阙话說的很慢,意在要对方把他每一個标点符号都听清楚记明白。 “滥用职位特权,抹黑学生前景的,怎么說,都不光彩。”口吻越趋冰冷,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庾阙攒的不痛快远不止是一点点。 還是奉劝的口气:“单渡的论文,到底有沒有問題,除了我,想必邹老师是最清楚。” “哦,”庾阙顿了下,似是說漏了什么。 完完全全忽略掉邹志祥脸上难堪的神色。 “单渡跟我,关系不一般,邹老师应该有所了解了?” “至于怎么不一般,又到什么程度,好奇的话可以直接问我,我必定直言不讳。” “但是背后欺弱,对不起,我沒办法尊重。” “单渡年纪轻,比不了邹老师老谋深算,在社会上摸滚這么多年。” “也沒关系,”他轻松似的退一步,忽即忽离的口吻让邹志祥摸不清他到底是站的什么立场。 庾阙嘴角衔着疏冷笑意,难得泄露那么点自己隐私的神情。 “我原本是就打算在学校默默守她几年,保持恰当的距离就好。” 倏地,他收了话音。 不快的因子脸上弥散,他逼人的视线跟着脚步朝邹志祥靠近。 突然缩近的距离,以及庾阙此时周身的气场让邹志祥整個人不安起来。 庾阙是不会动手的。 他绽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别紧张。” 他只不過就是为让邹志祥听清楚他說的话,不落丁点情绪的那种。 “就在前几天,单渡跟我說我给她带来麻烦了,我当时還不清楚能是怎样的麻烦。” 庾阙說的话慢悠悠,像是在跟老友說心事。 可口吻太冷,沒有丝毫的温情。 邹志祥越听,舒适度越低。 庾阙的话就在他的耳边转,他不愿往下听也不行。 庾阙說:“原来是我心不够细,疏忽了。” “邹老师,抱歉经院可能以后容不下您了。” 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w oo 1 8.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