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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1委屈

作者:未知
Chapter 021 委屈 / 邵乐禹把单渡她们送回宿舍,本来還想跟单渡說两句话,视线被不远处停着的车吸引住。 黄淼朝邵乐禹招招手:“谢谢了。” 邵乐禹盯着太专注,黄淼也顺着看過去,饶是别人认不出,自称为庾阙头号粉丝的她不会不认得车主人。 单渡想不看到都难。 车上的人下来,笔直朝他们這边走。 黄淼松掉了抓单渡的手,邵乐禹先一步开口,跨了一步正好将单渡挡在身后。 “庾老师。”他喊,严声不吭。 庾阙的视线落在邵乐禹的脸上,理所当然的口吻:“我来找单渡。” 邵乐禹不让:“她现在不方便。”然后微微偏過头对黄淼說:“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黄淼自然明白邵乐禹的意思,但单渡不配合。 “邵乐禹。” “你先回去吧。” 黄淼拧了拧眉心,她其实不太会应对這样的僵局,心想如果刘嘉這個时候在场就好了。 她暗自扯了下单渡的胳膊,又小心打量一眼庾阙和邵乐禹。 后者明显不太甘心也不愉快:“单渡。” 前半個小时前,许勐是怎么說来着。 不用再回忆,邵乐禹绝不会是能让自己难堪的那种人。 所以无需单渡再多一点表态,他看得明明白白。 掉头就走了。 黄淼想叫住,可也觉得他走掉更合适。 然后从庾阙和单渡两個人的视线中得以看出,她现在的存在有多多余。 黄淼敬畏庾阙,看向他的时候总是万分小心,于是索性不去看他。 背对着庾阙,对单渡說话,实则是說给他听的。 “渡,虽然有的话你還沒来得及跟我們說,我們尊重你不多问。但是。” 但是什么呢。黄淼說不出长篇大论以彰显出自己气势的言辞。 她顿了顿,咽下紧张。 “你要知道,我們永远站你這边。你不许让自己吃亏。” 单渡难得看黄淼搞抒情,還是在這种情况下。 感动的情绪略微复杂,细微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黄小淼。” 下面的话,庾阙接住了。 這些话本也是黄淼为了单渡对他說的。 字短,但贵在意诚。 庾阙:“放心。” * 夜色空寂,悬月的光和云晕在头顶,周围的静谧像是夏夜豪手送出的浪漫。 庾阙沒亮车前灯,所有的光线只来自路灯和月亮。 双方的脸在夜色裡模糊又清晰。 遥远笔直地对望着。 单渡启唇,却不知道說什么。 是庾阙走到她面前。 她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 她清醒着,所以记得发生過什么。 庾阙明显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倒也沒责怪的意思,他从沒骂過她。 因为他们连架都沒算吵過。 “喝够了嗎?”庾阙问。 “如果沒有,回去继续喝。” 回哪? 庾阙說的那么自然,好似什么也沒发生。 她突然觉得有一闪而過的无力,這股无力是庾阙激发出来的,也正是他那股可以让人安心依赖的感觉,一点点侵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无法抗拒。 可她喝酒了,她有借口說全是酒精惹的祸。 她盯着庾阙的颈,咧唇:“好啊。” 一路上,庾阙也沒有要开口的意思,大抵是不想跟這個状态下的她沟通,不如安静着。 单渡喝了酒,太阳穴凸凸往外跳,酒精在体内肆意作怪。 她沒法儿安安静静的。 盯庾阙侧脸,看够了又看他露出来的喉结,往下是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她有了想伸手解开的念头。 她扭過视线,斜着身子半躺在副驾驶上,索性不去看就生不出歹念。 “庾老师,你带一個醉鬼回家不嫌麻烦嗎?”她望着窗外随便找话。 听上去倒有几分诧异庾阙怎么還有這功夫管她的意思。 庾阙坦然,反问她:“你一個醉鬼,說跟我回家就跟我回家了?” 单渡闭眼:“……” 活该自己嘴贱才会把脸凑上去被打。 单渡被噎的沒声儿了。 然后又实在受不了這么静,尤其是旁边還坐着庾阙。 头本来是偏向窗外的,慢慢摆正,视线又在悄无声息间斜過去。 這次她看的是庾阙的手。 庾阙的手一直都是她觉得赏心悦目之最。 不過這次有点不同,手背上明显浮起一片红肿,白色的袖口還沾有干掉的咖啡渍。 视线就此顿住。 直到那只手的主人察觉到异样的注视,伸手過来将她的脸轻轻的推回去,摆正到目视前方的姿势。 单渡的脸跟着那只温暖有力的手移动,看上去笨笨的。 庾阙看她這個样子不禁衔起一丝笑,但很快淡下去,只有车前窗倒影出来的影像见证到了。 “庾老师。”单渡声音很低,隐隐听出有悔意。 庾阙不自我臆想,她沒明确表达的,哪怕再像,他也不认。 况且,他沒在意這個。 于是沒应,任由她自己往下說。 “我今天又冲动了。”单渡說话的时候沒勇气看庾阙,模样别扭的出奇。 但庾阙就是不予什么反应。 粗浅应一声:“嗯。” 哪裡冲动了?怎么就冲动了?他貌似抱不关心的姿态。 就是他這漠不关心的样子,单渡压抑過深的表达欲就越发想跳出来作祟。 但庾阙有立场置身事外。沒义务過问她。 把他這個角色的定位清晰摆正,且演绎到位的最佳沒有之一。 算了。单渡想。 沒什么意思。 到了保利云禧,单渡在想這個时候决定回去会不会太晚。 不是因为害怕還是别的原因,而是庾阙太理智太清楚的旁观,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差劲。 一犹豫,步子已经跟着庾阙来到家门口,他开门,侧身让她先进,习惯性的,她就进了。 门阖上的那一刻,她后不后悔都沒得选了。 反正,她今晚喝多了。這是她最后的体面,不会让自己在庾阙面前觉得她幼稚可笑且矛盾善变。 尽管她并不知道,庾阙眼裡的她差不多就是這样。 庾阙换鞋、放好随身物品后,很快就去酒柜裡提出五瓶洋酒和两支酒杯,又去冰箱裡装了半桶冰,熟练在茶几上摆好,问单渡够嗎? 单渡不答够不够,好似咬着一口气,故意不表态。 庾阙无所谓她的小性子,一贯如此。 在伊朗地毡上坐下,单渡自行开酒往杯子裡倒,沒有倒庾阙的那份。 庾阙虽拿的是两個杯子,但两個都是给她的,她喜歡自己调不同原料的酒,不对口感就倒进另一只杯子裡弃着。 单渡在外喝酒有所收敛,所以一般不醉,除非是她故作醉态,例如她第一次跟庾阙走的那晚。 庾阙就在旁边坐着,静静的,存在如古物装饰。 单渡毫不客气的放开来喝,醉了也好,醉后发生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芝华士喝掉近一瓶半。 单渡便开始掉眼泪。视线模糊了的时候,她回头找庾阙,那個人影還在,于是才又转身喝下一口。 杯壁刚沾唇,一只手凭空从后劫走了杯子。 豆大的泪砸在庾阙手背上,不烫却灼手。 庾阙倒不问她怎么哭了。只是平淡道出一句:“委屈了?” 单渡才不会承认,“谁委屈了?”說完要抢庾阙手裡的酒,庾阙仰头一口灌干净了后换了杯水,還到她手上。 庾阙知道她骄傲,竟也好面子的出奇。 不醉是死也不会跟他老老实实說清道明個什么。 眼下,她的量差不多到這了,就收走了酒,只留了水在桌面。 单渡不傻,是水是酒,尝一口還沒等入喉就能分辨。叫嚣着让庾阙還她的酒。 庾阙不還她就嚷、就闹、哭的脸开始花。 “你们是不是都挺想看我笑话?” “有意思嗎?” “不是你让我来喝酒的嗎?我来了,酒呢?骗我好玩嗎?庾阙?” 单渡站起来,踉跄了一下,然后被庾阙抓到了沙发上。 他让她撒泼。沒关系。 還鼓励她:“想骂就骂。” 单渡是真的醉了。醉的看人恍惚,意识飘散。 她倏然掉准枪口,站到沙发上指着天花板和吊灯,开始控诉和宣泄。 “凭什么啊?凭什么說我就不适合做学术?凭什么說我不纯粹?” 庾阙也沒坐着,赤脚站在沙发沿,防止她沒站稳跌下来。 也听着她讲话。 尽管她现在只是需要宣泄口,不是倾听者。 他配合着最大化沉默,随意她在客厅裡肆意造次。 听到单渡最后吼出那一声:“凭什么否定我。”时,内心颤动了一下。险些沒接住掉下来的她。 单渡掉进一個宽厚而又温度的怀抱裡,哪怕她现在眼前迭影重重难以辨清脸庞,可她熟悉這個味道。 她愤怒過、委屈過了,還觉得难受。 她盯着庾阙,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双眼眸裡的光,只含含糊糊的开口:“庾老师,对不起。” 庾阙轻缓将她放坐进沙发,心猛的缩紧,发涩:“道什么歉?” 单渡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他的手,拿起来,动作迟缓的抚摸着,闷声问:“咖啡烫的,疼嗎?” 单渡抓得他太紧,以至于让他抽不出手来。 他用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颈将她搂进胸膛,在安慰人时言语总是匮乏的厉害,他也并不擅长表达這类情绪。 就像从未有人问過他细枝末节的感受。 “不疼。”他說。 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還难過嗎?” 怀裡的人重重点头。 庾阙沒了计,酒不能再让她喝,也不能由她一直哭。 心紧的厉害,所以不能。 总要有個法子才行。 他捧起怀裡人的脸,有点于心不忍的替她抹干净泪水,询问:“如果我這個时候要你,有沒有欺负到你?”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₁₈.νɨ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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